时间的回纹针-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建设确实很有信用等在急诊,见到被扶进来的冕良大惊失色,“喂,你去和谁火拼了?怎么弄成这样?”
“被我爸打的。”慈恩说。
“你爸为什么要打女婿?”徐建设整个人在状况外,“是不同意你们结婚吗?不会吧?”
远钧快人快语,“废话少说,找医生啊。”
医生诊断冕良的头只是外伤,裂了个口子,要缝几针,也没打麻药,就那么硬生生缝上了。这么被缝针的感觉真痛。再给冕良注射了好几种针药,还吊了水,要他留医观察一夜。远钧再和徐建设进来的时候,给冕良带来干净衣裤。
远钧说,“你安心在这儿休息一晚上吧,徐医生会照顾你的。”
冕良想回家,“其实不严重的话还是不要留下吧,开点药吃就行了,我很不放心我妈。”
“没关系,我会跟大婶讲清楚的。”
“别说我住院,”冕良担心,“我妈会胡思乱想的,你告诉他我加班好了。”
远钧答应,“没问题。还有,慈恩暂时住我那里了,你不用担心她。”
“谢谢你。”冕良笑着,把那句谢谢说的柔软又真诚。他希望她能接收到他眼神里的深情。可惜这女人什么都没接收到,背好包包就打算走了。跟建设道别,“我走咯,去妇科那边接慈恩,她被吓坏了。这个病人丢给你。”
建设频频点头,“好的,你放心你放心。”
远钧走到门口,突又回头望着冕良,“哦,对了,你不是跟你师傅说明天要你妈去他那里提亲吗?这个要不要跟大婶报备一下,让她有个准备?”
冕良靠在床头,对着远钧的方向,愣怔住。
是啊,他跟师傅说要娶慈恩的,他当时~~太着急,忘记他不能娶别的女人啊~~
远钧一派恬淡,站在门口歪歪头,唤冕良,“喂,想什么呢?别跑神,回我话儿啊。”
“不用,”冕良很费力很费力的嘴里才吐出字来,“不用。”
“那好,我走了。你多休息。”远钧关上门走了。冕良却瞅着那扇门,象那里会有人再进来似的,良久。
徐建设也瞅了冕良很久,不说话,象孩子一样啃着大拇指的指甲。
冕良被他的目光烦死,到底忍不住,“有话就说啊,看什么看?”
“我没有想说什么,”建设似笑非笑,“我就是在想,你搞砸的,是哪件事情。”
这医生真准确,冕良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搞砸的是哪件事情
没理建设,冕良头痛欲裂,翻个身睡了。
睡后有做梦,梦里还是家门口那条巷子,阳光明晃晃照着,蓝天很蓝,云很白,风很清。远钧站在她家门口对他说,“喂,我等你回来。”
冕良也想跟她说,等我回来,可是,嘴巴怎么都张不开,一使劲,人醒了。
窗外轰隆隆雷声阵阵,床前站着徐建设和一个护士。见冕良醒了,建设摇头叹息,“幸亏你留院观察,发烧哦,真吓人。给你加药呢,安心再睡会儿,明天转外科住院吧。”
冕良对建设笑笑算致谢。他这会儿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心底里有种恐惧挥之不去。
他不是有要她等他回来的吗?所以,她一直在那巷子里,清风艳阳下伫立,等着呢。
而他呢?冕良冷汗涔涔,他在哪儿?怎么没回来啊?
那曾经的依依别离,难道是场永别吗?
这两章灰常狗血;好担心大家看着会吐
真吐了我也只能说;没事儿;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第二十七章
何师傅终于回来了。
冕良收到师弟给的消息,匆匆去见师傅。
哎,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师傅心情好不好?反正冕良最近心情都没太好,骆远均和他杠上了,近十来天,都没理他。
何师傅还是坐在呼啦啦象能吹出阵台风似的电扇下面,穿着件破洞的汗衫,吃着酱肘子生黄瓜,装啤酒的大杯子里浮着透明冰块。都快十月了,也没多热,他老人家依然挥汗如雨。
冕良不敢多话,如往常一样,坐到师傅身边,拿起只杯子,加冰块,倒满啤酒,再给师傅的杯子添满。爷俩杯子碰碰,冕良效师傅那样喝干,哇,透心凉,忍不住打个哆嗦,实在不明白师傅为啥能越喝越冒汗。
“这次出去玩的挺好,”何师傅用一把餐刀片肘子上的肉,不紧不慢地说,“去了海边一个城市,路上碰到有个人的车抛锚,我过去几下就给他整好了。可巧,那人也是同行,他家的修车厂比我这小破地方大太多了,那设备啊什么的也都漂亮。他器重我一手活儿好,问我愿意不愿意在他那儿试试干几天,我觉着也行啊,就在那儿干了段日子。”
何师傅嚼块肉喝口酒,瞅瞅冕良笑,还是冕良熟悉的,宽厚慈和的笑容。
他说,“本来啊,我想出门花钱的,结果,没花到,还赚了点回来。啧,有点不想回来呢,那边条件啥的都不错,可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好啊,啥人啥命。人这辈子不用太较真,随便过过就行。”何师傅又喝光冕良给他添满的一大杯啤酒,冲门外比划比划,“叫慈恩回家来吧,总住别人家算怎么回事儿?还有啊,你娶慈恩那事儿也别提了。唉,想你做我女婿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我们两个好像也就是师徒的缘分。不管怎么说,那老婆还是得找自己喜欢的才靠谱嘛。对了,冕良,上次师傅打人是师傅不对,下手太重了,师傅对不起你,来喝酒,这杯师傅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冕良很想哭哦。他吸溜着酸胀的鼻子,一把抓住师傅那双因为一直和酱肘子纠缠而显得油腻的手掌,“师傅,谢谢你。”
何师傅被这闷徒弟的举动闹得莫名其妙,又没听清冕良说什么,“你说啥?”
冕良清清喉咙,大声道,“我说,师傅,谢谢你。”没忍住,终于,两颗大而滚烫的泪珠,还是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何师傅惊吓,“你,你这是,哭啥呢?”
真要究其究竟是哭什么,冕良也不清楚。
或者,是为了慈恩;或者,是为了自己;更或者,是为了当时被师傅的藤拐一通狠砸之后的委屈。总之,心头五味杂陈,一时间也难以分析。不过,冕良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见那要了他命的骆远均。
冕良出了师傅家站在街头想拨远钧的电话,刚拿出手机,远钧的电话先来了。
嗯,这样算不算心有灵犀啊?
“有事和你商量,”远钧劈头就对冕良命令,“你去衡山路最底下那家新开的酒吧等我,不许喝醉。”也不给冕良机会说好或不好,直接挂断。
冕良握着电话在街边望着车流来去,不服气。
这家伙冷冰冰硬邦邦对他不理不睬,可是折磨他有段日子了。如今让他去哪里他就要去哪里吗?以为还是他上司啊?真是,韩冕良有那么听她话吗?
冕良叫车,“师傅麻烦你送我去衡山路。”
衡山路最底下那家新开的酒吧,里面的油漆味儿还没怎么散尽,吧台上张贴着某些酒水的优惠广告,四处闹哄哄的。
等远钧!等很久!
冕良先是瞅着几个青春无敌的男孩儿女孩儿拿着酒单嘻嘻哈哈地选酒。他那会要了杯水,漫不经心
然后又看见角落里一对情人吵架,女的煽了男的一巴掌,神勇!那会儿他要了杯果汁,百无聊赖。
接着他结结巴巴强词夺理,应付掉前来搭讪的一个女生。这次他要的是杯甜酒,镇魂压惊。
他发呆的时间太长,引发了酒保对他的强烈好奇心。喏,已经在做调查了。
“等人啊。”酒保擦着永远也擦不完的酒杯问冕良。
冕良随便嗯一声
酒保叹气,“都四个钟头了,不会来了吧?”
冕良还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酒保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居然送了一份薯片给他。
冕良真不知自己要不要为这样的馈赠高兴一下,他看上去有那么可怜吗?
这四个钟头内他拨通过远钧三次电话,这小姐每次都很郑重地交代两个字“等我!”后断线。
能让冕良这么耐心地等下去的动机只有一个,就是她还愿意要求他等。另外,他也渴望见到她,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浪费那么多时间。
望眼欲穿,等到了该等的人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哗,她的南瓜车终于肯发动了吗?
骆远均疾步而来,依旧白衣白裤黑外套的干净利落,冕良见惯的样子。
“不好意思,迟到了。”远钧道歉,但没什么真想道歉的意思,跟酒保要冰水。
酒保就瞟一眼冕良,那意思象在说,你们这是干嘛啊,到酒吧来喝水?!
冕良只是对着远钧微笑,这小姐总要给他解释的吧?难道让他等了四个多钟头是逗他玩的?
远钧一口气灌半杯水下去,“抱歉,一直和徐建设谈点事情所以来晚了。”
冕良脸上的笑容象被大风刮跑。
这女人是怎样?又打算和徐建设好好相处了吗?这次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讨好她妈?她的公司又出问题了吗?怒……
冕良没怒完,又听远钧说,“我确定,慈恩的孩子是建设的。”
他确定她是来整他的。
冕良别过头,用一只手去蹭自己的眉毛。克制住濒临崩溃的情绪,要求自己,冷静,冷静,骆远均是不靠谱的,听她慢慢说。
“你慢慢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冕良手指轻扣着桌面,“讲重点。”
远钧的重点,来自于一条项链。
她下午发现秘书简爱的脖子上有条纯银项链,链坠是只小海豚,其款式做工用料设计都让远钧记起徐建设手里那条,被误会成是远钧之物的泪滴十字架项链。
远钧自然问简爱,项链很漂亮,哪里买的?
简爱说是在新玛特商场买的,当时是和慈恩每人买了一条,还因此拿到不错的折扣。后来简爱补充说,“不过慈恩很倒霉,有一天晚上在衡山路喝酒,去洗手间补妆时候把项链摘下来忘在洗手台上了,再回去找没找到,她很生气,独自一个人离开,都没等我们一起走,真不够意思。”
冕良有疑问,“既然是先丢了项链,项链怎么可能在徐建设手里?”
远钧白冕良一眼,“你真笨,慈恩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丢了条项链,就会发脾气不管朋友自己走的人啊,当时一定有另外的原因,找不到项链是托词。”
“所以,”冕良说,“当时,慈恩是遇到了建设?”
“应该是的,简爱她们那天晚上去的酒吧,其实就是我们隔壁那家。”
冕良又去搓自己的眉毛,“喂,那你应该约我去隔壁那家酒吧啊,把我约来这边做什么?”
“因为我和徐建设在隔壁酒吧谈这件事情啊,他约我,我就约你了。”
冕良现在想打人了,他就在她隔壁?!崩溃~~
“徐建设约我,我猜这家伙准没好事,就约了你。”远钧理直气壮的。
她一直都理直气壮,即使她再没理也表现的很有理。冕良无可奈何,“好吧,告诉我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