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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八零后小教头-第3章

小说: 八零后小教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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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点了。这年头还有跟钱过不去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送医院没有?”
  “送了。好几个人都摁不住他,拿背包带把人捆了。卫生队的看完说处理不了,老大就赶紧带人去医院了。”
  刘伟问:“大夫怎么说?”
  “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医院现在没床位,让先带回来,等明天腾出床再把人送过去住院观察。”
  了解完情况,刘伟急火火地奔卫生队去了。
  卫生队门口有两个站岗的,邵一鹏靠墙杵着。邵某人是带兵打仗的料,训练演习时候拼得凶,可是要让他做战士的思想工作就不灵了,不会跟人谈心,软话也说不出口。估计也是因为这性格,所以跟姑娘都处不长。平时战士闹矛盾他都觉得棘手,这回闹出个疯了的,邵连长头都快炸了。
  “怎么样了?”刘伟问。
  邵一鹏沉着脸说:“之前满嘴胡说八道,现在又不理人了。”
  “谁看着呢?”
  “小田在里面。”
  刘伟推开门进去,三班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指导员进来,他站起来。刘伟看床上五花大绑捆着一个人,就是号称疯了的战士杨树明。
  刘伟拍拍三班长说:“你回去吧,让连长也回去,我在这看着。”
  三班长说:“别松开他,松开就咬人,小子属疯狗的。”
  “别胡说!”刘伟交代,“回去让大伙嘴都严点。”
  三班长点点头,开门出去了。外面走廊里,邵一鹏压着嗓子吼了两句,过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两个人一起走了。
  刘伟坐在刚才三班长坐的位置,看着床上的人,小战士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上不上厕所?”
  对方没反应。
  刘伟看他身上捆得太紧,想给他松松,刚一碰到人就开始疯狂扭动起来,嘴里啊啊呜呜不知道说什么。刘伟摸不清他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收回手。床上那个一会儿折腾累了,消停了。
  怎么好好的人就疯了呢,老说训练累疯了累疯了,还能真累疯了?
  刘伟看着杨树明,今年三月份新下连的,平时蔫不出溜不爱说话。看着他,刘伟想起自己刚当兵的时候,比他还小的岁数,第一次离开家特别不适应,什么都得靠自己。在新兵连训练又苦,那会儿每天想的就是来当兵真见鬼了,恨不得逮个机会逃跑。可是再苦再累也坚持下来了,这身军装一穿到现在是第十个年头。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刘伟轻声问:“能听懂我说话吗?”
  对方还没反应,但眼皮似乎动了动。
  “你要能听懂,就睁开眼。”
  刘伟探过头去,那位大概觉出有人靠近,突然把眼睁开了。刘伟吓一跳,脑袋还没缩回来,那人突然一挺身咬住他左脸。刘伟疼得喊了一声,门口站岗的两个战士听见动静跑进来,一看这架势赶紧上来帮忙。咬人的那位真是到嘴的鸭子说什么也不松口,一拉一扯刘指导脸上更疼了。
  “松松松手!都后退,别过来!”刘伟冲站岗的两个战士喊。
  那两人松了手,其中一个机灵的跑出去找卫生员了。
  刘伟保持那个姿势,忍着疼说:“我也豁出去了,你要能咬下块肉来就当给你补充营养了。”
  刚才杨树明猛地睁开眼,刘伟看他眼里不像是疯了眼神涣散的摸样。过了一会儿,那位慢慢松了口,闭上眼躺回去了。刘伟抹了把脸,生疼。
  值班的卫生员小吴抱着医疗箱跑过来,一看刘伟的脸:“唉呀妈呀,这牙口!”
  刘伟拉着她往外走:“去值班室。”
  小吴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乐:“幸亏是咬在耳朵旁边,要咬在脸蛋上,你将来可怎么找媳妇啊?人准以为是跟姑娘打架给你盖的章呢!”
  刘伟也挺担心,嘎嘎新一小伙子,连姑娘手还没拉过呢,多冤啊。他问小吴:“会落疤吗?”
  小吴看那伤口说:“悬,估计得留个印。这也算你一英雄事迹了,回头写个表扬材料报上去。”
  消毒的工夫,刘指导疼得呲牙裂嘴。小吴摁着他脑袋,训斥:“别躲,刚才人上嘴的时候你怎不躲开啊?”
  刘伟哭丧着脸:“大脑容量不够,小脑反应又慢,奔三的机器非要装个Vista,您还指望他带的起来呀!”
  小吴举着棉签笑,那位急得喊:“别别别抖,面子这么大的事,将来找不着对象赖你啊!”
  小姑娘脸一红,没接话。
  刘伟问:“给我盖章那位到底真疯假疯?”
  小吴说:“这还真说不好,精神病本来就是原因不明的大脑功能性紊乱,他之前一段时间应该有点先兆啊,比如睡眠障碍、情绪反常、行为异常什么的,有吗?”
  刘伟想想,那小子平时就蔫蔫儿的,不爱跟人交流。他想起小杨刚才那眼神,总觉得他不是真疯,说不定是碰上什么事了想不开。
  刘指导那容量不大的脑子正神游呢,小吴端了杯水过来,倒给他一粒药片:“消炎的,赶紧吃了。”
  刘伟吃了药,喝口水站起来往外走,还得回去看着呀,把人捆成那样,随地大小便也得有人管。
  小吴叫住他:“你伤口有点肿,要是不想留疤就每天过来消毒上药,记住没有?”
  “记住了。”刘伟应付着,挥挥手出去了。
  小大夫在屋里翻个白眼:“记住个屁,还得每天盯着你。”
  刘伟捂着脸上的纱布,回到刚才那屋看杨树明在床上蜷着,他皱眉头问那两个站岗的:“你们动手了吧?”
  “那小子疯狗一条……”
  “去去去,外面杵着!”
  把那两个战士轰到门口,刘伟搬着凳子坐到床边,看小杨闭着眼睛,没睡着,眼皮还动呢。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咱俩聊会儿天,你要不想说就闭眼躺着,听我说。”
  躺着的人没反应。
  刘伟停了一会儿,说:“你是新兵,下连才四个多月,我给你讲讲我刚下连时候吧。我刚当兵那会在一个山沟里,就光杆儿一座营,周围全是山。刚去头两天新鲜,等到开始新兵训练,差点就当逃兵了。军营里也没好吃好喝的,有一回我想喝可乐想疯了,在纸上自己画了一瓶可乐对着看,挺没出息的吧?那时候晚上睡觉,想家还想哭了。”
  小杨的眼皮跳了跳。
  刘伟接着说:“我们那个连长人特别好。那时候我岁数小,还有几个跟我差不多,连长经常把我们聚一块,问问我们生活上怎么样,适不适应。听我说吃不好饭,还让食堂给我摊过荷包蛋。”那时候觉得荷包蛋真香,到现在一想起什么好吃,还老想着那个味儿。
  “我刚当兵那会儿身体不好,头一年把阑尾和扁桃体都割了。第二年开春时候,胸前和背上不知道怎么起了一片一片的水泡,跟绿豆那么大,去医院查是带状孢疹,吃药打点滴折腾好长时间也没见好,晚上疼得睡不着觉。后来我连长打听来一个偏方,说用嚼碎的糯米敷在患处能治孢疹。连长就托司务长买了袋糯米。你见过糯米吧,又硬又涩的,连长每天嚼四两给我敷上。后来我好了,他的牙肿了好长时间吃不下饭。”
  刘伟想起老连长,没有这个恩师,也许服完义务兵役他就退伍回家了,不会去考军校,更不会一路走到现在。他看着床上的人说:“我不敢比我的连长,但是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兵。我知道你没疯,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告诉我你心里压着什么事,有困难我给你解决。”
  床上的人依然闭着眼,不说话,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打在枕头上。
  刘伟说:“你也睁眼看看我,我这脸可是处女地,还没让人啃过呢,头一回就便宜你小子了。”
  小杨嘴角忍不住扯了两下,这疯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瞅见刘伟脸上贴的纱布,喊了声:“指导员……”
  刘伟松了口气,看着他:“我也说半天了,该你说说了。”

  第五章

  ……》
  战士杨树明的老家在东北,父母都是国企的老员工,母亲几年前就下岗了,三口一直靠父亲一个人的收入过活。上个月家里来信,父亲也下岗了,这下家里彻底没了生活来源。
  小杨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参军入了伍。义务兵每月那点津贴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够家里人生活的,于是他就琢磨着想退伍,回老家随便找个活,好歹一家人能吃上饭。自从收到家里的信,他这阵子没干别的,净琢磨怎么走人了。听人说不到年限就闹退伍,算逃避服役,后果很严重。所以他就想了个辙,装疯。小子想得很简单,疯了,总能让我退了吧。
  刘伟听完哭笑不得,对小杨说:“我是真佩服你,你说你受社会主义教育这么多年,怎么能想到这点子?部队是资本家呀?榨干劳动人民最后一滴血,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出去?你服兵役这两年,除非你犯错误到开除军籍的地步,否则不会给你办提前退役。生病,部队给你治,你疯了就能走啦?在服役期间这养着你,期满了还有伤残军人安置办法呢。”
  小杨说:“指导员我必须得回家,我不能看着我爹妈吃不上饭……”
  “听说过‘最低生活保障金’吗?”刘伟打断他的话,“没有生活来源,下岗职工,家庭人均收入低于最低生活保障标准的,带着户口本身份证收入证明,去户口所在地的居委会提申请。”
  刘指导的爹退休前当小科长的时候,就负责他们那片保障金申请材料审核的事。他看着小战士说:“怎么能没饭吃呢,都什么年代了,再不济部队还有困难补助呢。你回去就管用了?你回去还多一张嘴吃饭呢。”
  小杨低着头吭哧半天,说:“指导员,我爹妈不识字,不会写申请材料。”
  刘伟纳闷:“不识字?他们以前不是国企职工吗?”
  “我妈是打扫卫生的,我爸在食堂……”
  刘伟挠挠头:“家里亲戚没有能帮忙的?”
  “亲戚都在乡下,也没几个认字的,我就算认字最多的了。我跟班长说过想回家看看,班长说不行,义务兵服役期间没有探亲假……”
  “你跟三班长说这事,他说不让你请假?”
  小杨摇头:“我没说家里的事,就说想请假回家一趟。”
  刘伟叹口气:“家里有事为什么不说呢?要班长是干嘛的?排长连长指导员都是干嘛的?有事你说出来,都能想办法帮你解决,我们解决不了的,还能往上报呢。非得自己憋肚子里,想这馊主意。义务兵役期间没有探亲假,家里有重大事情的,可以请事假,你不说出来,班长能知道你怎么回事吗?”
  小杨小声问:“指导员,那我这情况能请事假吗?”
  刘伟想了想,小杨这个情况特殊,他说:“我回去跟连长商量一下,拟个事假报告先报上去,团里批了就行了,要不批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小杨点点头:“谢谢你,指导员。”
  刘伟看看他,忍不住说:“谢我,差点把我生吃了,你小子下嘴怎么那么狠啊,跟我多大仇啊?”
  “对不起,指导员,我怕我装得不到位,让人看出来……结果还是让您看出来了。”
  刘伟心想脸上带疤不担心,但也得是刀伤枪伤落的疤呀,带个牙印算怎么回事,将来找媳妇都不好解释。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挨这一嘴冤得慌,可是看小杨战战兢兢的样儿也不好深说,回头有心理负担再闹个什么事,他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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