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青春的江湖!-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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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有人想恋爱，有人想失恋，真不知到底这世间的什么东西才能够是统一的。
抑郁症还在延续的时候，我对读书是越来越没兴趣，每上一节课总觉得就是对我生命的一次透支，以前怕失去朋友而恐惧毕业，可自从被抑郁症缠身后，真他妈的想把日子一把扯过去，然后毕业，混迹于社会。
想象中的毕业远远不能到来时，班主任突然建议我去当兵，而且当兵的待遇也不错，我思考了仅一夜，就顶着家人的压力报了名，我觉得也许军营的那种磨炼人的环境对于我的身心健康来说会更有利，因为能够拯救我的东西除了我自己外，另一个就是环境，我告诉我爹说我想从学校到军营时，老爹乐呵呵地说你去吧。当我的语气完全严肃下来时，老爹突然想起我一年级时的一个正在挤牙膏的早晨，那时我边挤着牙膏边对他说我想去当兵，结果他说你敢。现在老爹意识到我的话绝非是玩笑后，问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要去当兵，我说我想换个环境，老爹说这又是为什么？我说，我不想要现在的这种活法。老爹说，大学里的这种活法不好么？那你说你想要哪种活法？我说，随便，反正不是现在的这种。老爹说，随你妈个头，你要是敢去当兵，老子跑到学校砸断你的狗腿！我知道自己已无法与他沟通，与其找骂，不如挂电话。
我从未和家里人说过我患上抑郁症的事，也不想对他们说，因为我知道当我从图书馆借有关抑郁症的书自己诊断自己患有抑郁症时，告诉他们无疑是让他们徒添一份担忧，而且他们又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我一想到他们的担忧就加重自己的病情。
第二天我就去验兵了，怀着对大学无限的怀念和对过去酸楚的抛弃。验兵的地点是雷达山脚下的一个大院，是一辆车将和我一样有志于军营的人从学校拉到了这里，和那些初中刚读完的孩子们一道体检。在农村，除非这孩子生性顽劣到了家人管不住的地步，家人才想让其当兵，否则宁愿让其外出打工也不愿送其去当兵。这种说法兴许是对的，在我验兵的时候，那些孩子们染着黄不拉叽的毛，喇叭裤配着各色的上衣显得不伦不类，活脱一群不良少年，真希望军营可以将他们改造为有益于国家有益于人民的人。
我们这些大学生来验兵时，人家都用着一种企盼的目光望着我们，其中一验兵的医生还说，大学生？真想把你们全要了。在验完心脏时，我们有了一段时间的休息，我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心里呼地涌起了万般的惆怅，又不想离开与我朝夕相处的宿舍兄弟了，我的矛盾那时在心里郁积到了极点，一方面想要逃离学校，另一方面又想回归学校，我知道我还没真正达到能放得下的那种地步，因为我心里还有所牵挂。
验兵的有一道程序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这道程序要我们*地将衣服*，在一个房间里或走或跑。我们这十几个男人在一间房里被人家盯着裸奔的滋味真是难受，有种灵魂都被人偷窥的感觉。跑完步后，那些验兵的医生还要看我们是否有皮肤病，除此之外还要在屋内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翻看我们的那话儿及臀部。相信这一幕若是被一不知真相的人看到，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是有同性恋倾向或是有某种怪癖呢。
我一路通过了种种检验程序，可一到验视力的时候我就卡了壳。我们在外面看别的人在屋里验视力时，好心的医生就对我们说，你们当中要是有视力不好的，就赶快背那视力表，我一瞅那屋里的视力表，一阵狂晕，这哪能背得下来。我进去时，主审视力的医生就跟我套瓷儿，问我家是哪里的，以及家庭状况等等，好像要送我俩礼似的。
我的左眼视力合乎要求，可右眼就惨了，除了那几个大家伙能看到外，那下面的一些喽喽们在我眼里全打成了一片。医生指着视力表问我这这这时，我丫就一路蒙到底，把向上的说成是向左的，把向右的说成是向上的，可是当中有几个我全都蒙对了。医生毕竟是医生，他指着一个图标问我这是向哪的，我说右，他又指了一图标问我，我说左，他又指了一图标问我，我说上，结果那医生痴痴地笑了，说，看来你眼中的世界真是变化多端啊。我这才知道他丫的一连几次指的都是一向下的图标，我的蒙术也因此被识破。
那医生在我的表格上填写数据时说，小伙子你有志于保卫祖国的精神是可嘉的，不过我看你更适合考研。操，结果就因一破视力我前功尽弃，没验上。
验兵结束时，我看到我们这一帮学生通过初步体检的人都喜笑颜开，而没通过的则愁眉苦脸，有几位还因此流下了眼泪，唯独我这个落选的既没愁眉苦脸，也没落泪，而是笑容满面。别人问我说你没通过怎么还乐，我说我不想当兵了。
的确，当我坐在院子里仰望天空感慨生活时，我就不想去当兵了，因为我无法预知军营的生活是否能将我的身心推向一个好的方面。
验上兵的都是一个原因——体质过关，而没验上的原因就千奇百怪了，或是心脏有杂音或是双肩不平或是脚气或是鼻炎，如此总总，不一而足。
验兵结束后，我给老爹打电话说，我去验兵了，他大骂道，崽子，你想死了么！我说，反正已经验过了，他忙问结果如何，我说过了，他在电话里暴跳如雷，使劲数落了我一通后来了一句，验过了说明你身体素质还蛮好的。我老爹就是这样，总能在悲观林立的生活之中找到安慰的希望。我说，玩你的，一只眼没合格，没戏。谢天谢地，老爹说。
军营生活不甩我，我也就只能再次混迹于校园之中，看样子我在这里只能安然地等到毕业了。
31．自杀
31．自杀
我一直都不想谈这个问题，但是又不能不谈，因为这个东西几乎和抑郁症一样缠绕在众多青年人的周围，那就是死亡。也许谈到这个问题挺恐怖的，但这个恐惧的问题常带给我们的是木然，是触动。
以前我上初中时，我一同学在家里自杀了。当面对她走后那空出的座位时，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总感觉昨天还鲜活的生命一夜之间就消陨无痕了，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也正是这个问题，让我开始多次的思考生命这个问题，我在想为什么会有人自杀，他们为什么而自杀，这种问题一想多了也就头痛。所以高三时语文考试，我写了一篇没有题目的作文，因为我不知该给那篇作文一个怎样的题目，况且也根本找不到一个好题目可以用来总领全篇作文。在那篇作文里，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大谈生命，我并没有给予那些毁灭自己生命的以谴责，而是给了他们一种宽容的态度。我说，一个自杀的人之所以想要自杀，大都是看不到生活之中的希望，与其让他在生活之中苦痛连绵的挣扎，不如让其解脱，这样也不失为其灵魂的一次强有力的救赎，有力的超脱。
现在回过头来看高中那篇作文，忽然觉得这种为自杀者开脱的语气竟是这般的可笑，因为我长大了，开始能更深一层地看待这些东西了，而这又源于我大学的时光所给我带来的一系列的思考。
我在大学的每一年差不多学校里都会死人，除了正常运动的瘁死和夜里翻学校大门而被上面的纲钎戳死的外，其余的就几乎全是自杀的了。我第一次在大学里接触死亡是在足球场的时候，当时我们班正和另一支队踢比赛，对方一个球技不咋地可奔跑速度极猛的家伙很是惹眼，因为他虽碰不到球，可总能在你拿球的时候像风一样的追过来，然后一个倒地铲球，要么铲到了球，要么把你人放倒。后来这家伙在一阵拼抢过后，手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等送到医院时，没多久就死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家伙的家很穷，父亲早逝，母亲还患有肿瘤，家里本打算让他毕业后挣点钱养家，可眼看眼就要毕业的人却突然间撒了手。学校为此号召学生为他家里捐点钱，差不多最少的都捐了五元。而那位夜里因上网翻门而致死的学生则没这运气了，虽然他家里也不富，可学校号召学生捐钱时，却惹得一阵异议，好多人觉得他的死因说不过去，所以捐钱也捐得少，有的同学一毛未捐，有的同学则捐了五毛。
学校后面有座山，上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树林常是各种犯罪及众多学生偷吃禁果的是非之地，除了常能在这树林中发现因打斗而留下的血痕外，还时不时地会发现避孕套的踪影。后来学校将后山铲了大半，用来建教职工公寓楼，才把树林给毁了。这林子虽毁了，却也有意外的收获，因为建筑队在铲山的时候掘出了一座古墓，大概是明清时期的，里面是双穴墓，男左女右，坐北朝南。等到我跑去看的时候，除了残破的两个墓穴外，里面已空空如也，据说里面的东西都在刚发现时被洗劫一空了，除了几块棺材板扔在一边外，上面的棺材钉都被几个小孩给拨回家了，而在此入土为安的夫妻的尸骨也被好事之人捡回家了，据说是用来辟邪。而那一段时间我在报纸上看到古代有的民族将人的天灵盖做成碗或工艺品，难道在我们学校也隐匿着这么一位有如此手艺的高人？
在这座坟还没被发现，也就是树林还没被毁灭之前，有一个大四的学生将自己的身体挂在了树枝上，原因听说是失恋。因为面临毕业，女友提出了和他分手，他承受不了这般打击，在万般哀求无果后就以自我了结来祭奠这段感情。后来学校里的人大都是在说这男人没骨气，就是在我验兵之时，一个医生问我说是不是你们学校有个男生因失恋而自杀了，我说是，这医生说，这孩子真是想不开，以后工作自己能挣钱了，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就在这个男生上吊自杀后的几个月，又一个男生死了。这个男生死得颇有些搞笑，那天我因踢球很晚才回来，途经学校食堂时，见食堂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接着从食堂门口涌出一群医生，他们抬着一个学生，这学生被抬到救护车后，车子就疯了似的开跑了，第二天我听说这学生死了，原因是吃饭时米粒不慎吸入了肺管，导致呼吸困难而被憋死了。
就在这个学生被憋死后不到三天，学校里又有一个学生死了，跳水自杀。原因和那位上吊自杀的男生一样，不过他的女朋友不是我校的，而是外校的。因为是大四，那个外校的女生要和他分手，他就承受不了了，写了封遗书放在口袋后，然后将衣服放在湖边，就永久地潜入了水中。这个学生除了已上了大四外，还年年拿奖学金，而且还是预备党员，如此诸多生活的美好前程都没能敌得过失恋给他带来的黑暗。
这个大四的仁兄就住在我宿舍隔壁，在他死后没几天，我见到他的父母前来收拾他的遗物时，在宿舍哭得是死去活来，他那白发苍苍的父亲扶着他睡过的床，神情黯然，目光呆滞，好似他父亲的心也已经死去了一般。他的母亲，一个农村妇女，除了同样的白发苍苍外，生活的困难将她的脸和手风化得是粗糙不已，他母亲坐在地上拎着他的一只破球鞋哭得鼻涕泪水混于一体，嘴里说的话没人能听懂，但谁都清楚这是一个母亲深切丧子之痛的迷乱倾诉，她的语言就是对儿子最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