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女孩池塘男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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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办?」她问。
『妳不用开始养成弹弹古筝、唱唱声乐、跳跳芭蕾之类符合美女身份
的嗜好?』
「不用。」她笑了,「你呢?」
『我目前也没什么特殊的嗜好,不过以后恐怕会养成一种。』
「哪一种?」
『在颱风天出门吹吹风,再找家餐厅吃晚饭。』
「这嗜好不错。」她说,「记得约我一起出门哦。」
『那是一定。』
「对了。」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的礼物是什么?」
『礼物?』
「就是这次抛绣球活动的礼物。」
『他还没拆开,所以不知道。』
「他?」她很疑惑,「你习惯用第三人称代表自己吗?」
『只是还……还没拆而已。』我不小心说熘嘴,呼吸瞬间急促。
「这么多天了还没拆,你真忍得住。」她说,「我的礼物是保养品。」
『妳并不需要。』我说,『这种东西对妳而言只能锦上添花,搞不好
还添不了花,因为妳的锦已经很锦了。』
「谢谢。」她似乎有些羞涩,「你过奖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赖德仁拆了没,反正我不知道那份礼物是什么。
我没有接到绣球这件事始终困扰着我,即使我现在坦白,时机也晚了。
依她的个性,或许知道事实后只会一笑置之,未必会介意。
但我根本不敢冒着万一她很介意的风险。
我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愧,无法正视她,有意无意将头略微转向窗外,
彷彿又听见窗外的树激烈晃动的声音。
「没关係。」女服务生端来附餐饮料和甜点,都放在桌上后说:
「待到雨散看天青。」
『啊?』我不禁将头转回,『什么意思?』
「守得云开见月明。」女服务生又说。
「好厉害。」6号美女拍起手来。
「谢谢。」女服务生收拾好铁盘,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我望着女服务生离去的背影,愣愣的说不出话。
「喂。」她轻轻叫了我一声,「你的热咖啡快凉了。」
『喔。』我回过神,『其实女服务生说的话都会让周遭变凉。』
「嗯。」她说,「还好我点的是冰咖啡。」
『妳果然有先见之明。』
她用吸管啜饮着冰咖啡,嘴角拉出澹澹的微笑。
「没想到雨丝这么斜,几乎都快平了。」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风雨,
「这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像我的名字一样。」
『什么意思?』
「会停(蕙婷)。」
『啊?』
「捧个场吧,我等这种可以开自己名字玩笑的机会等很久了呢。」
『嗯。』我拍了几下手,『妳比那个女服务生还厉害。』
「谢谢。」她深深点了个头,像舞台上谢幕的演员一样。
好像直到此刻,我才对6号美女不再陌生,甚至觉得已经有些熟识。
可惜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这种天气不适合在外头待太晚。
虽然我很捨不得,但起码的良知还在,我得赶紧送她回家。
当我询问她是否该离开时,她只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站起身。
她转身直接走向店门,没回半次头。
我感到怅然若失,她似乎并不像我一样,在离开前夕有些依恋。
不过即使她回头,也不代表是依恋。
就像一般人上完大号后,通常会看一眼再冲水。
难道这也是一种依恋?
「喂。」她在店门口的柜台边叫了我一声。
我收回思绪,发觉她在等我,匆忙站起身,不小心擦撞桌缘。
桌上的花瓶开始摇晃,我赶紧将它扶正。
我突然有种冲动,抽出花瓶中的玫瑰,走到柜台问女服务生:
『可以给我吗?』
「花可以。」女服务生说,「人不可以。」
『谢谢。』我不想理第二句。
『送给妳。』我立刻转身将那朵粉红玫瑰递给6号美女。
「谢谢。」她笑得很开心,右手接下玫瑰,低头闻花香。
「你会送银楼老板金子吗?」女服务生突然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会送房地产大亨房子吗?」
『妳到底想说什么?』
「银楼老板有的是金子,房地产大亨有的是房子。」女服务生说,
「而这女孩就是最漂亮的花呀,你为什么还送她花呢?」
『此地不宜久留。』我别过头,低声告诉6号美女:『快闪。』
「没错。」6号美女也低声回答,并露出神秘的微笑。
『谢谢招待。』我和6号美女异口同声。
「你们一定要幸福哦。」女服务生说。
『现在就很幸福了。』我说。
6号美女只是轻声笑着,没说什么。
我拉开店门,突然袭来的风雨怒吼声让耳膜不太适应。
「风雨还是这么大呀。」她拿出伞桶中的伞。
『如果妳不介意的话,我送妳回去。』
「还得走一段路,不好意思麻烦你。」
『没关係。』我说,『这是应该的。』
「那就麻烦你了。」她说,「你的雨伞呢?」
『我穿雨衣来的。』我边跑边说,『请妳等等,我马上回来。』
我跑到停放的机车旁,迅速穿上雨衣,再跑回她身边。
「辛苦你了。」她说。
『哪裡。』我还有些喘,『走吧。』
她拿着未开的深红色雨伞,我穿着黄色雨衣,并肩在骑楼走着。
我们都没说话,或许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搭配嘈杂的风雨声。
骑楼尽头到了,她停下脚步,我也跟着停下脚步。
她举起伞,我便稍微站开点,刷的一声,她撑开了伞。
我跟她保持的距离刚好是伞的半径,然后一起跨进风雨。
「风真的好大。」她双手紧抓着伞柄,手指间又夹着那朵粉红玫瑰,
虽然有些狼狈,她却笑得很开心。
『还是穿雨衣好。』我说,『要交换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风雨声太大,正常说话的音量无法清晰传至耳裡,我只好提高音量:
『我先帮妳拿着花!妳小心撑伞!』
「嗯!」她点点头,将花递给我。
我解开雨衣上面的扣子,将花插进上衣口袋,再把扣子扣好。
『我曾在这条路上看见有人开车穿雨衣呢!』我说。
「真的吗?」
『嗯!那时我很好奇便仔细一看,原来那辆车前面的挡风玻璃没了,
一男一女只好穿着雨衣开车!』
「这笑话不错!」她笑了。
『不!』我也笑了,『这是故事!』
一直提高音量而且用惊叹号说话是件累人的事,我们只好选择沉默。
在风雨中她不时变换拿伞的角度,偶尔伞开了花,她便呵呵笑着,
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也觉得有趣,因为打在身上的雨点,好像正帮我做免费的SPA。
虽然我应该要把握这最后相处的时间跟她多说点话,
但我不想费心找话题跟她聊天,因为此时说什么或做什么,
都比不上看着她开心地笑。
即使她的笑声常被风雨声淹没,但她的笑容依旧温暖而可爱。
我有点担心她的伞,更担心她被淋湿,便频频转头看着她。
视线穿过模煳的眼镜,我发现她身上彷彿罩着一层白色的光晕。
我突然有种她也许是天使的错觉。
「到了。」十分钟后,她在一栋公寓的遮雨棚下停住脚步,收了伞。
她呼出一口气,用手拨了拨覆在额头上的乱髮,微微一笑。
这个遮雨棚不仅挡住雨点,也把雨声淨化成低沉的滴滴答答。
遮雨棚下的空间虽然狭小,却已足够保护住她的声音,
以致于她那句「到了」我听得很清楚。
「谢谢你送我回家。」她说。
『请别客气。』我说。
「今天很开心,也很高兴认识你。」她说。
『妳抢了我的台词。』
「谢谢你带给我这么一段难忘的经历。」
『不。』我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哦?」
『因为妳在我苍白的青春中,留下最缤纷的色彩。』
「你太客气了。」
『不,我真的很感谢妳。』我说,『谢谢妳给我这么美丽的回忆,即使
十年后,或是更久之后,每当遇到颱风天,我一定会想起今晚。』
她没回话,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依然是清澈明亮的眼神,昏暗的光线和震天价响的风雨声也掩盖不住。
将来我老了,回顾这一生时应该会在脑海裡迅速掠过很多影像。
但一定会在这裡定格,也许只有两秒钟,但一定是定格画面。
所有东西在发生的当下,就立刻永恆了。
因为无法永恆这件事,也是一种永恆。
这一刻她的眼神,对我而言就是永恆。
我很高兴也很自豪能认识6号美女,也许刚开始时是出自虚荣心,
毕竟认识美女对平凡男孩而言是件值得说嘴的事。
但我此刻只觉得感恩,感激老天让我认识她,而且在今晚靠得这么近。
我心裡正天人交战,我很想问她以后是否可以碰面?
是否可以留下一些联络方式?是否可以让我更靠近她?
但我始终没开口。
不是因为没有勇气,而是这会让我觉得太贪得无厌。
老天已经够眷顾我了,我不该再额外要求些什么。
就像中了发票的特奖已经够幸运,如果还要求奖金得用全新的新钞,
那就太超过了。
我知道人们通常不是后悔做过的事,而是后悔那些没做的事,
或许将来我会后悔现在的不开口,但我还是下定决心,选择知足。
我再度解开雨衣上面的扣子,右手从上衣口袋拿出那朵粉红玫瑰。
『谢谢妳。』我将花递给她,『祝妳长命百岁。』
「这祝贺词有点怪。」她接下粉红玫瑰,「但这朵花开得真漂亮。」
『是啊。』我说,『女服务生忘了另一层道理。最瞭解金子价值的人
就是银楼老板,最瞭解房子价值的人就是房地产大亨。最懂得欣赏
花朵美丽的人,当然就是美得像花的女孩。』
她愣了愣,神情有些腼腆,过了一会才说:「你过奖了。」
『那么……』我挣扎了几秒,终于转身迈出一步,『晚安了。』
「呀?」她突然低呼一声。
『什么事?』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我莫名其妙的预感又来了。」
『真的吗?』我吃了一惊。
她右手拿着花,低下头用花瓣点了眉心三下,再抬起头伸长右手,
花瓣刚好碰触我的鼻尖。
「我们会再见面的。」她说。
那股澹澹的玫瑰香气,对我而言也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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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体版转载地://290637166。blog。163。/ (非官方,个人兴趣)
(PS:只是转载;无其他用途。)
鲸鱼女孩?池塘男孩(3)
3。
妳在梦裡醒来,纯白的羽翼闪烁着光亮。
「为什么你总说我有白色的翅膀呢?」妳问。
『因为妳是天使啊。』我说。
妳笑了起来,摇了摇手。
我的眼裡尽是白色的烟雾。
「那为什么你的翅膀是黑色的呢?」
『妳非得逼我承认我是撒旦吗?』
我摸了摸头,试着隐藏微凸的山羊角。妳又笑了起来。
我黑色的翅膀,彷彿也染上了纯白的色彩。
「你听,好像打雷了呢。」妳试着摀起耳朵,躲着惊慌。
『住在天上的天使怎么会怕天上的雷呢?』
「在公路上行驶的车子当然会怕公路上的车祸呀。」
『大姐教训的是。』我拱起双拳,由衷佩服。
「我又睏了。」妳收起羽翼,趴在桌上,右脸枕着右臂。
『那就睡吧。』
「你呢?」
『我的翅膀变得有些白,我该去买瓶铁乐士黑色喷漆。』
妳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再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妳翻了个身,不小心掉落出一根白色的羽毛。
然后缓缓睡去。
而窗外的雷声正轰隆作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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