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你哪去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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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不喜欢我的专业。”李伟峰说得很轻松。

　　“那你原来学的什么？喜欢的是什么？”

　　“制药，不喜欢，我喜欢电影，我最大梦想就是带着我导演的作品到好莱坞，到嘎纳，到柏林和威尼斯去溜几圈。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华语电影的魅力！”李伟峰说得很兴奋。

　　“很好！”维峰就那样听着，自己也在思考着。

　　“你学的什么？”

　　“我学的机电，可我也不喜欢。”维峰说到了自己的痛楚。

　　“和我一样，难怪我们几乎同名儿，不过你没有退学。”

　　“是，但我每次都提不起勇气，因为我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感觉身不由己。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能干什么，现在的大学生太多太多了，以后能找到工作吗？”

　　“呵呵，很玄！现在做和尚还要大学文凭呢！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维峰想了一下，“我还真不能回答你。”

　　“别急！也许不久你就知道了。”

　　“是！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就开始筹拍我的电影，剧本都写好了，是我和莎莎一起写的。”李伟峰说的很开，像是成功就在眼前。

　　“剧本叫什么名儿？”

　　“还不知道，暂时叫《门外的人》，主题曲我都写好了。听着啊，我唱给你听，门开的时候，我们总是对视，不敢往前看，往前走。门锁的时候，我们总是埋怨，不去往里看，往里走。最美的时候，我好想要你看到。但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却看到了我的眼睛。在那些或者那个夜晚，你我都静静的闭着眼睛，却始终在想要如何发现你的眼神。我不想哭泣，除了在你的怀里。在所有的星星都离开了以后，你却给了我眼泪。门开了，我站在门外。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你对我笑了一下，转身把门关了，然后加了一把锁，然后朝门外走去。你总以为，你等的人还没有来，每天在我到你门外的时候，你却要到你的屋外等我。我不是你要等的人，你说！门开了，我站在门外。门锁了，你站在屋外。”就在李伟峰唱的时候，维峰安静地听着，莎莎在被窝里面跟着哼，而海韵站在走廊上望着星空。

　　“很好听。”维峰鼓起掌来，“我都感动了，这歌的名儿是不是也叫门外的人，我觉得它是写出了我们这一代共有的心情。你总以为，你等的人还没有来，每天在我到你门外的时候，你却要到你的屋外等我。我不是你要等的人，你说！门开了，我站在门外。门锁了，你站在屋外。唱的好极了！”

　　“那你是门外的人还是屋外的人？”

　　“我大概都是！你呢？”

　　“我不知道，真的。好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你呢？”李伟峰走到床边，*睡觉。

　　“我再坐会儿，你先睡！”。不一会儿，李伟峰鼾声此起彼伏。维峰穿好衣服，轻轻地出了门。

　　维峰走到海韵旁边，海韵笑了一下。

　　“还没睡？”维峰问。

　　“你不也没睡？”海韵笑了。

　　“呵呵，睡不着！”

　　“我也是，出来透透气儿。”　。。

“你哥哥叫什么？”
俩人彼此笑笑，然后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风时时吹起，吹动他们的思绪，他们都在想他们的事情。白天的事，都没有解释，也许他们的心里都清楚，也许他们都认为对方只是自己认识不久，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海韵突然说。

　　“说我的什么事情？”维峰看着天，黑黑的。

　　这洞庭山庄就在湖边，园林式的样式，不让人感觉到一种压抑。

　　“你的家庭，你的学习，也可以是你的感情。”

　　“好像没有什么好讲的啊，”维峰沉默了一下，“也许我不知道怎么讲。”

　　“那我问你好了！”

　　“好啊！”

　　“你家在哪？家里有几个人，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海韵一下子问了一连串问题。

　　“我家在江西的农村。”维峰停了一下，“我，家里曾经有6个人，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都是地道的农民，我们那里的人有的长期在外面打工，所以我们那里的留守儿童特别的多，其实我也算的上一个。我的哥哥比我大九岁，就像我的叔叔一样。以前我和他有事情闹不清楚的时候就经常说：我和你之间有代沟。这样会弄得他苦笑不得，那个时候我就会得意的笑。可现在不会了。”维峰有点伤神。

　　“怎么了？他出什么意外了？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哥哥？”

　　“是的，我很爱我的哥哥。他没有出什么意外。刚我不是说我以前家里有6个人吗？”

　　“是啊！那现在呢？”

　　“现在只有3个了，哥哥，我家里没有了我的哥哥。爷爷奶奶在几年前就去世了。”维峰的声音里有种不舍和悲伤。

　　“维峰，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吗？怎么哭了？”海韵有点意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我有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维峰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他入赘了！”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为了有钱让我上学。”

　　“对不起！”海韵很尴尬。

　　“没事，反正我也想找个人说说，压在我心里好久了。”维峰哭了，“你知道吗？如果我心里有个结解不开的话，我真的很难受！我真的好想哭，大哭一场。可是我要哭的时候，我却哭不出来。”

　　“那你就说出来吧！”海韵拿出一张纸，给维峰擦眼泪，“说出来心里会好过些。”

　　“小的时候，我是个很倔的孩子。谁的话都不听，谁的情都不领。没事的时候无理取闹，有的时候会胡搅蛮缠。好多大人都讨厌我，真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吗？因为哥哥大我九岁，我的童年很孤单。我的家在一个山脚下，单独的一块地儿，没有邻居。所以也就没有邻居家的小孩会和我一起玩。所以每次有人到我家的时候我就会缠着他。让他陪我聊天陪我玩。慢慢地我长大了，哥哥也大了。我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哥哥就辍学了，因为学校要交20块的书费，哥哥气不过，骑着自行车就把他的东西拖回家了。那天我都记不得是什么样子的了，我的家在一山脚下，我家的房子前面有一条小河，小河的两边都是农田。那天，爸爸妈妈正在扮禾。”

　　“你哥哥叫什么？”

　　“李维德”

爷爷的话听着好无情
那时候哥哥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镇上的一家初中寄读。每个星期都会骑着自行车在颠簸的所谓公路上骑上20里的路程回家。

　　“爷爷，我们老师说要交20块钱的学费，说在这个星期要交齐，不然的话，”哥哥小心翼翼地在爷爷面前说道，爷爷正在晒谷子。爷爷的个子很高，但是很瘦。听奶奶说是因为那时候没有饭吃饿的，也有人说爷爷是因为赌博才瘦的。爷爷是个很专制的人，家里的事情全部都得听他的，所以哥哥没有问爸爸，直接来找爷爷。

　　“不然怎么样？”爷爷用一个棍子将谷子散开。

　　“不然就要退学。”哥哥小心地说，生怕爷爷发怒。

　　“退就退！反正这书读了也没用。”爷爷背对着哥哥，头也不回，不时地用手将杂草捏出来。

　　哥哥转身进屋，把书包放下，在堂屋里推出那辆比他还高的载重自行车，往外跑了　。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去？”爷爷这才停下来，“你书包呢？不是要上学吗？”

　　“我不上了！”哥哥就这样骑着车出去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奶奶做好了饭。一家人在屋里吃着。

　　“维峰，多吃点那四季豆，吃多点好。”奶奶给我夹了些菜。

　　“维德的书包怎么没拿，不是要上学吗？”妈妈从里屋出来。

　　“那兔崽子，今天中午说要交20块钱，我看又是在骗钱去买什么东西。这家伙你们可得管管了啊！”爷爷喝了一口酒。

　　“今年的谷子长的很好，估计今年的饭是够吃了。”爸爸夹了点菜，“只是这几天不下雨才好。”

　　“天气预报不是说这几天都不会下吗？”奶奶插了句嘴，然后向我碗里加菜。

　　“爸爸，哥哥说他不读书了。”我说。

　　“谁说的，小孩子懂什么？”爷爷喝斥我。

　　“他什么时候说的？”爸爸很平静地问我。

　　“是中午我放中午学的时候。”我放下碗，“我吃完了，我去看电视。”

　　“少看会儿，早点睡觉。”爷爷总是像个阎王一样的管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要听他的，所有人都要按他要求的去做。饭要稀点，菜要煮的很熟等等。有时候妈妈洗衣服都不能洗的太久。

　　“洗脚了没？”妈妈说道。

　　“洗了。”我进里里屋。在那个年纪，我还不知道反抗，在爷爷面前我不敢有任何的动静，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慢慢地就变了，不过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在我进到里屋的时候，我打开灯，这时门猛地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是哥哥！哥哥把他的行李都载回来了。

　　“爸爸，哥哥回来了！”我大声地叫道。

　　果然，他们都进来了。

　　“好，明天和你爸一起扮禾。”爷爷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吃饭去了。妈妈立即放下碗筷，把哥哥的行李放好。

　　“走，吃饭！”爸爸带着哥哥出去了，而我打开电视机看我的动画片了。到后来我才明白哥哥是退学了。第二天哥哥就和妈妈一起在田里劳动，割谷子，挑谷子等等各种大人才能干的活都开始干了。本来白皙的脸蛋几天下来就晒得黝黑。

　　就这样过了两年，哥哥15岁。个子长高了不少，在家里闲了两年，总得找点事。那天，爸爸他们就在商量要将哥哥送出去。

　　“维德今年15了吧！”爷爷边喝酒边故意地问。

　　“嗯！”爸爸轻声地回答，在爷爷面前爸爸从来不说多的，因为只要开口，两父子准吵个没完。在爸爸年轻的时候，爸爸也是非常叛逆的，几乎天天都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吵嘴。不过等爸爸大了结婚了这些事情也就成为过去了。

　　“给他找个事情做，也不小了！”爷爷几乎没得商量地说。

　　“哦。”爸爸还是那样地小心翼翼。

　　“你不是认识一个木匠吗？”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要不要他去学一门手艺，也好，将来找媳妇也容易。”

　　“我看你妈妈说的也是，你抽个空去打探一下。”爷爷的话决定了一切。

　　“哦。”爸爸放下碗筷，拿出旱烟坐在走廊上抽了起来。妈妈吃完后，收拾起了碗筷。妈妈是这个家里最没有地位的人，妈妈从来不说多的话，只是默默地干活，一直到爷爷去世，妈妈的话才多起来。

　　不久，哥哥就很少在家里出现，我问妈妈他哪里去了，妈妈只告诉我说哥哥去学手艺去了。开始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感觉，到后来觉得孤单了，没人陪我玩了就有点想他了。以前的时候哥哥从来都不会欺负我，什么都让着我。在我的眼里哥哥是个和妈妈一样的人，从来不会说很多的话。爸爸和妈妈本来要去广东打工的，但是爷爷不许，因为爷爷听一个算命的说他在某年会死。可是某年没有，第二年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