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厮混的日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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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永生在那里唏嘘,想自己上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混个毕业证?为了找个好工作?可现在的大学生就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地都是,不过春笋大都是柔弱的,要是来上一场暴雪,保证会死伤一大批,柯永生从来不想当那个弱不禁风的苗,于是在心里想:我要怎样才能成长为一根真正的挺秀之竹呢?
人是有思想的,有了思想便会有矛盾,有了矛盾便会有痛苦。所以古希腊有句很经典的话:“痛苦的根源来自智慧。”柯永生的痛苦来自于自己那颗想要好好搞的念头和骨子里惰性的矛盾。每个人都希望将来有好日子过,大家也都知道好日子不会白白送给你,需要付出许多的艰辛和努力,但人往往熬不过骨子里惰性的驱使,又会变得沉沦,于是人便有了矛盾,有了痛苦。当年才华横溢的海子曾经写道:“从明天起,劈柴挑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可是北大的才子啊,可才子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最后还是跑到铁轨上那么一躺,把自己当柴给劈了。
一进大三,没了英语课,柯永生那时相当的高兴,终于可以不再见到晓风了,不用再被那晓风扫来扫去。但柯永生还是挺郁闷的,因为自己的六级没过,差一分。就差一分,你爷爷的!柯永生在心里骂道,当时就有一种去找晓风拼命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这卷子又不是她改的,找她理论那是找错了方向,恨只能恨当初为什么要设六级这个鬼东西。
班委换届,柯永生找老徐面谈,终于脱掉了体育委员这有名无实的头衔,再加上恋爱无果,不思进取,一下子什么事都没有了,生活完全茫然,白白一片。
365宿舍的同学又有人开始谈恋爱了,这次出山的是老皮,而出阁的赫然是小朱朱。这让柯永生感到很吃惊,但分析之后又觉得属意料之中。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吵嘴,不培养出感情才怪。有种女孩子是这样的,当她在数落你的缺点时,那就表示她在注意你。而你虽然嘴上很硬,暗地里却不停地改掉这些坏习惯,那就表示你很在意她。如此一来,你的缺点越来越少,她也看你越来越顺眼,两人自然走到一起。这就像是熬麻糖,越熬越黏稠。
柯永生既有几分高兴,又有几分失落。他想起了自己与文倩那段似乎没有结局的感情,想到了文倩对自己的种种,暗示了她对自己的情意,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呢?柯永生有时想和她说清楚,可按照文倩那要强的劲头,自己反而会被说成自作多情。同宿舍的赵晓贵日益与文倩走得近了,这让柯永生分外不爽,可又无能为力,只好看着人家眉来眼去,只是赵晓贵也没那么走运,他一直只是文倩的好友,而不是男友。柯永生看赵晓贵越发的不顺眼,365宿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
安逸的生活总能让人丧失生活的斗志。按照柯永生这种玩法,说是厮混一点不为过。孟子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在安逸的时候,别人可能在忧患,忧患着如何进步。
厮混的日子,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看着小书,喝点小酒,要是再来个美女作陪,那日子可真TMD爽!可太阳不会天天出来,人的心情也不会永远那么好,因为人只有心情好时才会想这些事。柯永生的心情并不太好,而且更应该说很糟糕。 txt小说上传分享
送别
听说文倩要去法国留学的时候,柯永生的心就有点不平。柯永生又不是冷血动物,他当然能感受到文倩对自己是真心的。他忽而想起那次在绿野山庄文倩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这也似乎暗示了她今天会选择去法国。老徐在开课时曾经讲过关于留学的事,柯永生当时只是想,就自己那点家底,把房子的砖撬了卖了也留不了学。可文倩家不是柯永生家,人家有这个实力,人家要去所谓的浪漫的国度。
离文倩出国的日子是一天的邻近,柯永生还是一天天沉沦,他似乎已经对文倩完全麻木,总是要离开的,又和自己没什么太多关系,何必自寻烦恼?
出国前一天,老徐发动全班去给文倩送行。柯永生的心这下完全乱了,大家都去,我不去似乎有点不合情理。可我柯永生去那干啥,人家又不会理你,简直是自讨没趣。说实话,柯永生心里还是愿意去的,毕竟是同学,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永远不见。
第二天,柯永生不知为何一反常态,起个早床。洗完脸,室友都还没有起来,在抽屉里翻寻,想找把梳子整理一下发型,却不想把什么东西翻到了地上。柯永生看到这个东西,顿感惊颤,小心地捡起,那是大一时的第一张“文氏创可贴”,它终于成了一张真正的“创柯贴”,重重地击打在他心口。柯永生凝视良久,回想过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出宿舍。
柯永生到校园里瞎转,排解着自己内心的郁结,其实他昨晚一宿都没睡好。柯永生在那里踱着步,漫不经心。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超市旁边,透过那扇玻璃,他看到了摆在那里的,自己所喜爱的柚子,那柚子把他带回了过去,带回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柯永生跑出学校,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几乎是用吼,“去机场!”
柯永生赶到机场,离登机只有五分钟,文倩的周遭围着几个班上的女同学,似乎都在低泣,而赵晓贵此时则帮文倩看着行李。文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然刚刚哭过,当他看到那个呆板的柯永生时,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两人对视几秒,文倩终于用一个低低地声音说道,“你…来…了。”
柯永生一时呆住了,他甚至不知道说什么,而原先他赶来送她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许多离别时该说的话,却想不出一个字来。
这样又过了数十秒,广播里传来一阵温柔的声响,催促乘客登机。文倩突然笑了一下,很勉强,很凄凉。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如果没有,我要,我要,我要登机了。”
柯永生看着这位曾经的旧爱,心情繁杂,他开始有点后悔,后悔不该来这里。
“如果没有,我要走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入口,很慢却很坚定。她的身影开始由大到小,由清晰变得模糊。柯永生的心发疯般地跳动,他的泪水在眼眶里回转。
蓦地,他终于从嘴里,喊出了那句发自心底的话,那句他心里想说的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那句在他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却一直沉默的话。
“对…不…起!”
文倩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她继续着自己的旅程,自己生命的旅程。她的身影转进那个拐角,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
永远的离别。
永远的一句对不起。
银杏树下的浪漫
漫步于H大的校园,柯永生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感受,望着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绿叶间夹杂了些许昏黄,而秋风扫起了一片片黄叶,在空中打着旋,漂泊不定。
天空很蓝,有种忧郁的蓝,许多时候,都只是一个人,茕茕孑立。
倘使生活不需要太多的担忧,倘使岁月只需要简简单单,倘使风儿只需轻抚湖面,倘使月光只需撩上树梢,便可高枕其上。
但生活终归酸甜苦辣,岁月终归难以卜卦,风儿还是在吹,阴晴圆缺的月儿依旧照耀,只是心中的那种对爱的感受正在一天天的消逝,麻木。
在一个清幽的角落里,林立着几棵银杏树,叶子开始变黄,落地,铺满了一种迷人的金灿。树下,两个白发的老人正在用一根枝棍投掷,敲落上面的银杏。他们是一对暮年夫妇,没有太多言语,男的投掷,女的捡拾,每每女的拾完都会看着男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那挂满笑容的脸上爬满了沧桑,岁月的沟壑一轮一轮。没有抱怨得来的太少,生活原本就需要感恩,知足,还有给予。
过了一会,两个老人有些疲倦了,于是停止了采集,相互搀扶着离开。
这原本是柯永生小时候喜爱做的一件事,用棍子将熟透了果子从树上击落下来,那种与朋友在一起的欢笑,甜蜜,令人回味。
柯永生举步来到树下,一只手撑到树干,静静地体会其中不能言明的蕴含。良久,他挣开双眸,低头四下搜寻,在杂草中,他看到了一个绿绿的银杏果儿,他小心地拾起,凑到鼻尖,一股无比的清香顿时传入他的整个身躯。
蓦地,他轻轻跳跃了一下,轻轻的,带着某种欣喜,某种回想。一片片叶儿纷纷冉冉地落下,露出了人生的脉络。
张成杰传
离开了的文倩,似乎也给365宿舍带来少有的团结,大家忽而都变成了兄弟般的人物。柯永生和赵晓贵的关系也渐渐恢复正常,大家经常在一起上课,吃饭,打球。
王晓波是柯永生邻近宿舍的好友,兼死党。这里还得提及另外一个人来,就是我们可爱兼自大兼聪慧的张成杰同学。张成杰同学,男性,柯永生的又一位重要死党,这位死党之所以到现在才出场,是因为他与柯永生相当的要好,几乎要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因而在某种程度上,柯永生已经将张成杰同学当成了柯永生二代,所以也就只好委屈了张成杰同学,下面简略的讲述张成杰同学的事迹。
张成杰,来自山西,山西给人的第一感受就是:煤窑子特多,煤贩子特黑,煤老板特有钱,据说有的煤老板钱多到不知怎么花,听说悍马这种车不错,性能好,吃苦耐劳,于是买了十辆,用来拉煤,实在令人呕血。其实山西也曾显赫一时,特别是有段时期,几乎占据了中国大半的财富,现在有名的乔家大院便是晋商的一个缩影,历史上的山西更是以“汇通天下”自居。不知山西是哪年走了“煤”运,现在只能“煤”人顶着了。
张成杰长得是白白净净,他家不是开煤矿的,他家是开餐馆的,不过据张成杰自己讲,生意却是惨淡得紧。张成杰住在柯永生隔壁的隔壁,简称二次隔壁。柯永生已经忘却了是在具体哪个时候和张成杰变得很熟了,后来经过张成杰分析,两人最开始的认识是在体育课上,由于所选的是相同的项目,所以就认识了,柯永生细想,也就同意了此种想法。
张成杰家的餐馆生意不好,所以间接影响到张成杰同学的肌肉、脂肪的发育,张成杰很瘦,却又不知是否因为小时候过于饥饿、而吞食了大量石块的缘故,有一米八的海拔。柯永生一看到张成杰就想起了鲁迅先生的所描述的“豆腐西施”——“像细脚伶仃的圆规”, 张成杰是男的,不能称为“西施”,却又没有宋玉、潘安的美貌,但他自比这些白面书生有才,不屑与他们为伍,因而自大无比。
其实有时候自大并不是件坏事,自大也有它的可爱之处,柯永生就发现了张成杰的可爱,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大而显得可爱。
张成杰酷爱升级,经常约柯永生前去他们宿舍升级。柯永生在骨子里厌恶张成杰的牌技太烂,但勉强还是能在缺人的时候充下数,柯永生是个挑剔的人,在牌局上对张成杰多是耳提面令,张成杰嘴上虽说不服,但牌技在柯永生的教导下确实提高不少。
其实说实话,张成杰是柯永生仅次于王小虎的兄弟,柯永生一直把他当兄弟看的,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