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绮罗香-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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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
“润安帝顶多才做了三年的皇帝吧?”
“就是就是,听说当年他还是抢了太子的皇位。到手的皇位,就这么不要了?”
七嘴八舌,一时间有些嘈杂!
“当然是真的!你们忘了?我姑父可是给太守做师爷的。”声音中的得意又增加了几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就这两天,就要公告天下啦。听说呀,润安帝出家做和尚去了!”
“连这个你也知道?”
“和尚?有皇上不做去做和尚?我说这润安帝的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
“不止呢!就连他后宫里唯一的一个林妃,也跟着出家做尼姑了!”
“哎,一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润安帝三年都不曾立后吧?”
“嘿,我看润安帝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身子有问题吧?”
几个人的声音虽然是压低了的,却还是不免传进别人的耳朵。
“几位客官,你们的茶来咯!”小二的吆喝声,让几个人顿时停下了那些小声的议论。谁也不曾注意到,隐在小二的吆喝声中,一声闷哑的哐当声几不可闻!
荆钗布衣的女子急忙将倒在桌上的茶碗扶正,可那已经翻泼洒了一片的茶水,挣脱了桌沿的束缚,如线一般淌到了她的衣裙上,顿时湿了一片。
“和尚,是不是真的?”不去管那依旧滴答而下湿了衣衫的茶水,荆钗布衣的女子眼望前方,茫然而不确定。
“我可成天都和你呆在一起的,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喝完了茶碗里的茶水,和尚斜着眼看着她,唇角的笑却不自觉地深了,“茶也喝完了,也歇好了!走吧!”
—和尚,便是那个温和俊逸,总让易无忧觉得要成佛的了尘和尚!荆钗布衣的女子,便是那个一心想要做和尚师妹的易无忧。
三年前,在太皇太后和太后恩威并施的压力之下,她最终还是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夏侯沐!
把诗画的骨灰从那竹园子里接回后,她打着回易府看望易夫人和拜祭易相的幌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走的时候,只将一封书信放在了易府她那小楼的书桌上!信上只寥寥数语:
夏侯沐,我真的无法在这个皇宫生活下去!
你给的,我要不起;而我要了,你给不了!
既然如此,不若两两相忘!
而后,她便跟着这个似是早就有所预料,悄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和尚,来到了这座佛门圣山,过起了隐居一般的生活!她不诵经,也不念佛,只是每日闲来无事的时候,一遍遍地抄写着那些经文!久而久之,心,真的静了下来!
她也曾经笑着和和尚说:“和尚,你的话也有不准的!看,我还是做了你师妹!”
对于她这样的话,和尚是置之不理,只摇头笑笑!
虽然,夜深眠浅时,也时常会觉得迷惘茫然,心绪烦乱,可最终还是平静地过了这么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让她真的明了了一件事——在夏侯沐的心中,她终究不是最重要的!
然而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的心却是一阵震颤,失手掉落了手中的茶碗,翻洒了一片!他退位了?出家当和尚了?她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此时的心中是个什么感觉,五味杂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背着竹篓子,心不在焉地走在边草已绿,腐叶未清的小径上,易无忧不知道心该往哪里想!他不做皇上了,是不是说他为了她而放弃了江山?可是,他去做和尚了是什么意思?
“今天出门时,你院门没关吗?”和尚的话,难得地有些不快。
神游的心思猛地被拉回,易无忧却不曾发现和尚口气的变化,脱口说道:“哪有?我明明……”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仰起头,山径尽头,竹屋院门果真是敞开着的。门边,双手抱胸的紫衣人懒散地斜倚着,唇角勾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慵懒笑容,让易无忧霎时有些恍惚,似是回到了十年前的云幽城。
十年前,见他的第一面,他也是一身紫衣,唇角也是勾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也是那么似是不在意却深深地锁着她的眼眸!
十年!原来都已经十年了!十年来,不曾轰轰烈烈,亦无山盟海誓,只有沉积了这么多年的浓浓情意,如丝般缠绕在心头!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脑中悠然闪过这么一句诗,荆钗布衣的女子垂了眉眼,百感交集缓缓摇头,良久再抬眼,迎上那深邃含笑的眼眸。瞬间,翩然着粉蝶的脸颊满布笑意深达眸底,如雨后初霁、破云而出的红日般明艳照人,灿烂无双:“和尚,原来,我真的做不成你师妹!”
—全文完—话说,终于完结了!亲们,偶好激动哈~终于完结了!55,激动地要哭了!
有没有亲愿意写个读后感啊,评论啊啥的咩?
话说还有两个人的番外!
林嘉篇——前尘不共彩云飞(上)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打坐在韧如丝的**上,我已不知是第多少次诵念这观音大悲咒,右手一下下敲击着木鱼,而左手中的佛珠也不知转过几次轮回。心静,无丝毫杂念!
以前的我,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伴着这青灯古卷,如此虔诚地诵念经文!更是从来不曾预料到,我林嘉会心甘情愿地舍去满头的青丝,斩断满心的情思,而成了如今的女尼静心!前尘旧梦无法忘却,我只要心静即可!
只要,心静,即可!然而事实却是,我心已死!真的死去,即便是妙手回春的大罗金仙也救不回。那些过往,俱成过往云烟如他人事!
“静心,林施主看望你来了!”师傅柔和的声音忽然缓缓响起。
停了诵经,停了手中的动作,我缓缓开启眼睑。耳听着稳重的脚步声近来,停在身边。余光瞟见一团阴影,我却不曾起身,带笑岂唇:“林施主,近来可好?”
身边的人重重一声叹,从那叹声中,我听得出是深深的无奈和惋惜!
“嘉儿,可还习惯寺中的清冷?习惯这里的清淡素斋?”爹的声音,是那么地不确定。
可我却有些想笑:“习无错小说 m。quledU。惯,怎会不习惯?一切都很好,施主放心!贫尼如今已是佛门中人,那俗家姓名,望施主以后莫在唤起,唤贫尼静心即可!”
谁生来就习惯锦衣玉食?又谁生来就习惯贫穷疾苦?只要有心为之,就不存在习惯不习惯的说法!
“唉!”又一声重重的长叹响在耳边,顿了片刻,爹的声音才再响起,“爹真的想不到,会是如今的局面!更是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
“其实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是吗?是我看不透放不下,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佛门还能收我,已是大幸!”我淡淡地说着,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如今,我看透了,放下了!
从润之突然失踪,从阿渲突然即位的那一刻,我就看透、放下了所有,突然明白了爹说的那句“你根本就斗不过她!就只皇上心里根本就没你这一点,你就输了全部。”是啊!那时的我,的确不明白。我只想着,只要那个女人不在润之身边,我就总有一天能夺回润之的心,毕竟,我和他有着近二十年的感情!
可我不曾想到,为了那个女人,润之居然能舍了天下江山!那一瞬我震惊了,而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心痛,最后便是痛死了心!我不明白,那个女人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能让润之连皇位都愿意拱手让人!至今,我都不明白!
“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到底,我哪里比不上她?润之为何会爱她爱地那么死心塌地,无怨无悔?”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只想知道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爹不言不语,隔了片刻却是跨过两步走到了我面前的香案边上,伸手从香炉子里捧了一捧香灰蹲在我面前,皱着眉头深深地看着我。
盯着爹手中的一捧香灰,我有些疑惑,不明白爹到底是要最什么,就见他忽然曲起手缓缓收紧,握成拳再用力收紧!看着那点点香灰慢慢从他的手中掉落而下,从他的指缝拳眼挣扎而出,我心中似乎有些明白。
“看见了吗?本来是一捧灰,此时只余下这么多!”爹展开手,慢慢说着,“这就是你和易姑娘的区别!她不强求,懂得放手。而你,却总是把一些东西看得太重,紧抓不放最后的结果就是失了所有!”
看着爹手心那个被挤压在一起变了形状的香灰,我有瞬间的愕然!就听爹继续说着:“嘉儿,即便你是爹的亲女儿,爹也不得不承认,你究竟比不过她。因为她能心怀天下百姓知轻重,而你永远只守着头顶的一片天,只争脚下的一方土,总是看不见远处的东西!这,便是你和她最大的区别!”
这,便是我和她最大的区别?
爹走后我一直默念着他的话,细细地品味着。许久后才起身走到秋风萧瑟的院落中,看着那满地的飘零落叶,拿起门边的扫帚一下下扫去那已铺满地的黄叶。
“沙……沙……”一声声响过,那扫帚似是亦扫在我的心头,划过一道道细浅的伤痕,竟然还有着一丝痛!
原来,我的心还不曾死绝,竟然,还会痛!然而,我却知道,我的心痛和润之没有关系,而是因为那个女人。
我真的不愿去承认,我居然会输给——一个痴儿!
一直以来,她在我的心中,就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
—不记得是多久之前,当听说润之娶了妻,还是娶了易相家的痴儿,我惊呆了!我不明白,润之他何以会答应去娶一个痴儿为妻?可随后我便释然而笑,应该是因为易相的身份吧!娶就娶吧,等我回去了,我也要嫁给润之,我和润之十多年的感情,还怕了一个痴儿不成?
那时候,我从来没想到,就这个痴儿,毁了我和润之的一辈子!
好不容易在师傅那儿熬到了年末,我匆匆赶回京城。我要要去见润之,也想看看他娶回家的那个痴儿!易相家的痴儿——易无忧!知晓了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哑然失笑,易相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女儿会是个痴儿,所以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一个痴儿,何来忧愁?
回去京城的路上我遇到了阿渲,他是润之的亲弟弟,润之很是疼他,连带着我也挺疼他!可此次我却从他的口中知晓了一个让我万分震惊的事情——那个痴儿,她不痴了!
“三哥给我信上说我那三嫂是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