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的床-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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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3 10:08:35 本章字数:8883
病房里灯光柔和而明亮,让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谢恒亚颓然倒下的情景。
孙信诚反应最快,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虞阡惊得从床上吃力地撑起身,焦急地问:“恒亚怎么了?”
孙信诚安慰她,“没事,他一直没吃过东西,估计是饿的。”
陶茳虽然也很吃惊,却在第一时间想到谢忱和他抱着的婴儿,立刻转身扶住他。袁琛同时伸手托住孩子,轻声说:“伯父,你别急,恒亚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嗯。”谢忱虽然担心儿子,却仍然把孙子抱得很稳,缓缓放到墙边的婴儿床中。
李宛若冲上前去,抬手想要放到谢恒亚的额上,看他是不是发烧。孙信诚技巧地避开了她,将谢恒亚放到另一张病床上,按铃把医生找来。
产科主任特别跟这些医生和护士长打过招呼,都知道虞阡是贵宾,而谢恒亚本来就长得俊美出众,医生、护士都没有什么不耐烦或者把他们往别的科室推,而是立刻进行检查,并很快得出结果。
谢恒亚失血过多,又劳累过度,还有轻度营养不良,今天更是不饮不食,低血压加低血糖,这才造成他的昏迷。这些都是很平常的病症,医生立刻开出药方,就在这间病房为他输液,并交代,等他醒了,要给他吃流质食物,多补充营养。
孙信诚连声答应,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终于露出了几分不快。谢忱却没他那么内敛,等医生、护士一离开便沉声道:“恒亚居然会营养不良,真不知他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李宛若百口莫辩,只能勉强解释:“我做了饭的,可他总是不肯吃。”
“他怕被人下药陷害,又得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谢忱冷笑,忽然正视着她,向她深鞠一躬,“李小姐,我儿子实在高攀不上你,请你发发慈悲,看在我刚刚出生的孙子需要父亲的份上,就放过我儿子吧。”
他这举动吓了李宛若一跳,那番话却很伤李秉谦的面子,让那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坐不住了。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谢忱,温文尔雅地说:“谢兄,结婚是他们两个孩子共同的决定,应该不存在放过不放过的问题吧。恒亚最近忙工作上的事,身体上有点亏,这是宛若这个做妻子的没尽到责任,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好在环评已经通过,恒亚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宛若,你要好好照顾恒亚,听见没有?”
“是,我会的。”李宛若自然明白父亲是给她台阶下,立刻点头答应,看上去相当贤惠。
谢忱还想进一步提出要她跟儿子离婚,孙信诚抢先笑道:“伯父,婚姻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孩子出生了,名字起好没有?”
“起了起了。”谢忱立刻眉开眼笑,“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叫谢真,真心的真,真诚的真。”
“好名字。”孙信诚击节称赞。
忙乱间,曾珉佩在走廊尽头的厨房做好了荷包蛋,端进病房,催着虞阡快吃,然后才发现儿子躺在另一张床上输液,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谢忱赶紧安慰她,“恒亚没事,只是太累了,让他睡会儿吧。你去熬点粥,等他醒了好吃。”
“行行。”曾珉佩没有多问,马上拿了米出去做饭。
虞阡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对他们说:“天不早了,我吃好东西就睡了,也不能陪你们,你们都回去吧。”
“不行,我陪着恒亚。”在她面前,李宛若的态度不由自主地就会变得强硬,“我要照顾我丈夫。”
孙信诚淡淡地看了站得最靠近门口的袁琛一眼,他立刻会意,转身出了病房。过了一会儿,值班医生过来,对他们说:“产妇和新生婴儿都需要安静地休息,产妇的亲属可以留下,其他探视的人请离开。”
这样一来,除了谢家二老外,其他人都不算是虞阡的亲属,当然就要离开。
孙信诚带头跟虞阡道别,然后客气地说:“李老,我送你们回去吧。”
李秉谦温和地笑道:“谢谢孙总,宛若开车来的,我们自己可以回家。”
“那好,我陪你们一起下去吧。”孙信诚边说边往外走。
李秉谦和李宛若没理由再留,只好跟着他离开。
陶茳对虞阡说:“我陪你吧。”
“不用。”虞阡摇头,“已经没什么事了,我等下就睡觉。你们都回去吧,不然我会心中不安,睡不好。”
“那好,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和我的干儿子。”陶茳知道她的脾气,也就不再坚持,和袁琛一起离开了。
虞阡再接再厉,又把谢忱劝回家去,再说服曾珉佩等谢恒亚输完液也回去休息,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她实在太累,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谢恒亚从沉睡中醒来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地灯,柔柔地发出黯淡的光。虞阡和孩子仍然睡得很熟,呼吸轻浅悠长,难以察觉。其他病房里隐隐响起婴儿的啼哭,在静夜里传得很远。
谢恒亚缓缓坐起身,去病房自带的浴室洗了脸,这才觉得很饿很饿。他蹑手蹑脚地揭开床头柜上一只小锅的盖子,见里面是白粥,顿时如获至宝,赶紧拿起来,悄悄出门,到厨房去热了一下,就站在那里吃了,这才回房。
虞阡也醒了,半坐起来看着床边的儿子。见他进来,她开心地笑了。
谢恒亚放下小锅,走过去坐到她身旁,轻声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忽然感觉你不在,就醒了。”虞阡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如何?还疼吗?”
“挺好的,舒服多了。伤也不疼了,今天诚哥陪我去拆线。”谢恒亚给她把床头摇起来,然后扶着她躺下,“你要多睡,别这么撑着。”
虞阡恋恋不舍地说:“我想看儿子。”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儿子是你的,你还怕他跑了?”谢恒亚愉快地笑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己要休息好,别落下什么病来。”
等虞阡躺下,他却忍不住探身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儿子。虞阡笑了,“你还说我,怎么自己看得入了迷?”
“我们儿子太漂亮了,怎么看也看不够。”谢恒亚满脸喜悦,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仍然看着儿子。
“是啊。”虞阡满足地叹息,“只要看到他,就觉得我们无论怎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谢恒亚转头看向她,怜惜地吻了吻她的手,温柔地说:“我昨天就下定决心了,马上就跟李宛若离婚,跟你复婚。这事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儿子。”
“你没对不起我,别这么想。”虞阡微笑,“这件事是我们共同做出的决定,我们一起承担责任。现在环评过了,儿子生了,诚哥的江山也保住了,我们不再有后顾之忧,你想怎么做都行,我都支持你。”
“好。”谢恒亚轻拍她的手,“诚哥已经掌握了李宛若与曾建纬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如果她胡搅蛮缠,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
“你要注意安全。”虞阡叹了口气,“我真怕李宛若会走极端,又干出什么事来,伤害到你。”
“你放心。等你出院了,我就搬回家住,跟她正式分居。”谢恒亚有些激动,“要我跟父母妻子分开这么久,我已经受不了了,如果还要让我跟儿子分开,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虞阡握着他的手,柔声说:“你搬回来吧,这些日子真难为你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是你。”谢恒亚长出一口气,“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淡,虞阡却能从中听出浓浓的伤感和悒郁,想到大半年来他一直孤独而顽强地挡在偏执到疯狂的李宛若面前,为自己和孩子撑起一片平静安宁的天空,不由得眼里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好啊,正好回来帮我带孩子。”
“我求之不得。”谢恒亚开心地说着,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儿子,不由得惊喜莫名,“快看,他在笑。”
虞阡赶紧侧过身去看。孩子仍然闭着眼睛在沉睡,小小的精致的脸上却绽开了美丽的笑颜,在柔和的灯影里仿佛闪耀着璀璨光华的钻石,令人目眩神迷,让人百看不厌。她满足地说:“跟我希望的完全相同,儿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老天对我太好了。”
谢恒亚刚才一看见儿子就注意到了,经过短短的一夜,这孩子的脸型轮廓和五官都变得线条分明,确实跟自己非常像,尤其是细节方面,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弓型双唇和挺直的鼻梁都复制得分毫不差。看到这样的儿子,他倍加感觉生命的神奇,也对孕育了这个天使一般完美的孩子的虞阡无比感激和爱慕。
两人没有再去讨论俗世之事,全都看着儿子,偶尔交谈的都是有关孩子的点点滴滴,就像在发现新大陆,儿子每个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让他们惊叹不已。
谢忱一早做好了鱼汤,跟曾珉佩赶到医院,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儿子和虞阡并肩靠在一起,专心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老两口倍感欣慰,不由得相视而笑。
看着虞阡喝完鱼汤,谢恒亚在父母的监督下又喝了一碗粥,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医院,赶去上班。
公司的日常管理由总经理负责,他的工作重点主要在业务这一块,因此,他召集中高层管理人员,告诉他们环评已经通过,让财务部去信诚集团收款,再把一些重要的事务处理了,便打算去找孙信诚。
项目是他们的,恒亚创造和镜像中国的工作进度自然要跟随他们的节奏,环评既然已经通过,他们就要商量着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从会议室出来,他回办公室放文件,赵世军快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李宛若小姐来了。”
虽然恒亚创造的员工都知道李宛若已经与他们的老板正式结婚,但没人称呼她谢太太,提到她时仍然习惯性地叫她李小姐,谢恒亚对此相当满意。他的态度便说明一切,以后也就没人刻意去改变这个习惯。
李宛若到这里后直接便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因为管理人员都在开会,接待小姐不敢拦她,只好为她沏了杯茶,然后退出来,向老板的助理赵世军汇报。
谢恒亚听了赵世军的话后微微点头,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宛若正在查看他办公桌上固定电话的来往通话号码,谢恒亚一见便心头火起,沉声道:“你在做什么?谁说你可以随便进我的办公室?谁允许你翻看我的东西?”
李宛若单独面对他时就不大故作姿态,立刻显露出本性。她泰然自若地坐下,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气,这才微笑着说:“我是你妻子,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办公室?这什么不可以看看你的电话?我又没有撬你的保险柜,开你的文件柜,也没有看你的电脑,这应该算是很尊重你了吧。”
谢恒亚双眉紧皱,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言谈举止就像街头的混混?要装高雅最好一直装下去,别露出原形,像个泼妇。”
李宛若也怒了,一扬手便将茶杯扫到地上,摔得粉碎。她厉声道:“谢恒亚,别以为我一直容忍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把我逼急了,不然大家都没好结果。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就不信你心里没个怕字。”
谢恒亚一凛,倒还真不敢赌她。她这话说得对,他上有父母高堂,下有新生稚子,当中还有一生至爱,确实不能让他们受到丝毫伤害。他忍下心中的怒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