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刹那宠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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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树,记得慕容对欧阳锋说的那足以让全世界女子都潸然泪下的话吗?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请你一定要骗我,无论你心里是多麽地不情愿,也请你一定要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塞宁说,cello,你太不容易满足。
我说,塞宁,你终于猜错了,原来只要这麽一句话,我就可以满足。
两天后,我从三星级酒店搬到火车站附近一家国营旅店。
登记时他们要我身份证,我说没有,户口本,我说没带,那更年期苦苦挣扎不能自拔的中年女子诧异地问,你到底有什么?我掏出了皱巴巴地学生证,我说我只有这个证明身份,我不为难你们,我可以离去。
他们的嘴脸让我恐惧,他们说,噢,不,你就住这儿吧,把押金城市建设费付一下。仅仅因为他们看到了我钱包里那一沓钞票,散发着很浓郁的铜臭味。
我把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试图将自己冻感冒。
我总是一个人住双人间,漆黑一片时我感觉得到对面那张单人床上有双眼睛在看我,深邃的目光试图把我洞穿,我以为是晨树,我以为是塞宁,我以为是爱我的父母,我以为是另一个自己。他们都有张寂寞的脸,游离在幻觉和现实的边缘的时候,无时无刻不被我爱或爱着我。
我对晨树说:我们上辈子有比情债要这生来偿还,你甩不开我亦如我忘不掉你,我们寂寞我们疼痛我们固执脆弱我们是孩子我们美丽我们相爱。
我对塞宁说: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麽你必和五百年前的我属于同一躯壳,我们偏激我们热爱我们斑驳我们舒展我们矛盾我们美丽。
我对父母说:十五年我们在一起,我们互相埋怨我们互相珍惜我们互相疼痛我们互相离别我们信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我们指着贪官说败类。
我对自己说:cello,你是好宝贝,你有好多故事要继续你有好多人要爱你有好多幸福没抓住你有好多快乐没享受,你还要戒烟戒酒戒骄戒傲戒浮戒躁。
我一个人去唱KTV,唱完哭,哭完唱,边哭边唱,不哭不唱,反反复复,好似恶性循环。
时间到了,我跟自己说去衡山路喝酒。我抽烟我喝酒我打架我骂人,我无恶不作。我哭泣我寂寞我疼痛我安静,我是小女人。
喝酒的时候我发短信给塞宁,我说宝贝,我在上海的酒吧,我喝了很多酒,我的唇和泪很烫。
塞宁说,宝贝,你是不是在衡山路第42家酒吧,乐队的女主唱是不是在唱;我可以抱你吗宝贝
让我在你肩膀哭泣就算明天我们就要分离让我再痛快的哭出声音
我说是的,我说塞宁你在那里,你可以抱抱我吗?
宝贝,我在你旁边,你可以无时无刻不感觉到空气中有我为你留的泪滴蒸发成的水蒸气,你却看不见我,因为我也在你心里,你说过我们互相倚赖热爱和疼爱我们像是连体的婴儿。
我剪了头,为了晨树。
cello,那些头发究竟能不能赎那些罪呢?是替他还前世的情债还是替你赎今生的冤孽?没人看见你的眼泪,那个男人不尽在掌握的时候我们就不要去做飞蛾,扑向火的时候也要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爱我所以我们很平等我们他妈的终于扯平了,一命抵一情。
塞宁,生活怎么就能突然变得安静了呢?静得有些不可思议,静得让人无所适从。
cello,原谅我告诉你,你注定不能安静。
为什么?
因为你太寂寞,寂寞的人无论在那里都做不到完全的安静。这是宿名我们无法挣脱,我们只有做到深信不疑。
我走出酒吧;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打电话给晨树,我说我在上海,我喝了许多酒,心里很难受。
他的声音像杯白开水,平缓干净,他说cello,你赶快回酒店去洗个澡,好好睡觉。
我说不,晨树,我只想听你说话,我不要你不理睬我。
你想说什么?
你说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或者我们一起死,或者我杀了你再自杀,或者你杀了我再自杀?
我要顽强地活着。
有我在你活不久的,佛说我们前世有冤孽,要用尽今生来偿还。
佛说没说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你若曾是那个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你带中掉落的那颗担珠;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
佛没说过,席幕容说过。塞宁的话让我好难受,她说我命中注定不能安静,因为我怕寂寞。
她说得对,所以你没有必要去勉强自己,所以我们就算没有在一起你也不必太难过,所以你不要再一味付出哪怕得不到结果,所以你也要顽强地为自己活着,即使我们不可以牵着手一起去追赶幸福。
我感觉到有刀子在划过心头,伤口看不见确真实存在,而且痛得天旋地转,我对晨树说:我把全部幸福给了你,所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一定要……
D。失控的赌局
从上海回来的前一天;我接到朋友电话,是关于晨树高考的,不理想,大抵考了五百八十多分,上厦大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当时在复旦附近一家中规中距的寿司店和晨树喜欢的女孩子吃六元寿司,她说四元寿司不好吃,八元寿司太贵,所以他们习惯吃六元寿司,我说这是中国人寻求心理平衡的典型手段。
接电话时我刚夹了一个八爪鱼寿司,沾了点绿色的芥末,正要往嘴里放,手腕突然一抖,筷子跟着一松,寿司随即沉重地摔到了调味盘里,不偏不正,我是指调味品溅落我胸口的位置,用张爱玲的话说,好似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我很失态来不及用纸巾擦拭,熟练地操作着手机,拨号给晨树,七八声后我听到他白开水般平静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嘛?
他的声音苍白,我的声带充血,他说不好,高考成绩不理想。
我说宝贝,没有关系的,上帝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可能你已经拥有了太多的幸运。
他的语气骤然冷淡下来,他说cello,你说这话让我很难受。
霎时间,我意识到别人用来安慰我的话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情景用来安慰晨树太过牵强,以至于他会误解,以为我成心挖苦。我暗自委屈,我说晨树,你是我爱的男人,我又怎忍心往你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我把电话给对面那一袭黑衣的女子,晨树曾公开表示过对她的喜爱,但我从来不把她列为我的强劲对手,在我和晨树的爱情中,我不以为存在对手,那不过是某些男男女女极度空虚时的假想敌,我说过如果我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女子,我甘愿放手祝福。
我们彼此坚信,她不会爱上他。
黑衣女子做了短暂安慰后,把手机交还了我,晨树用无庸置疑地声音说,你这几天不要打电话来了,我不想接任何电话。
好似
我说你好
他说打搅
后来上了一道味道极其鲜美的牛肉卷,焦黄的牛肉外壳让人垂涎三尺,我轻轻咬一口,里面裹有的金针菇等天然食品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我吃到一半时泪流满面,无法自己。
后来黑衣女子关切询问原因,我说我多希望我和晨树的爱情,滋味从头到尾,表里如一,一样鲜美。
我第一次没有听晨树的话,我的刚强,坚毅,自信,在他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午夜通长途电话时,他会恰到好处地看一眼表,他说两点了,乖乖去睡,我会说宝贝,晚安,然后果断地挂断电话;生怕他对我的声音心生厌倦,好像通常男人都看不起约会了三次就和他上床的女人。
我坐在车厢靠窗户的位置,窗外的景色已不及掩耳的速度蜕变,旁边是我的床铺,下面有我的红色旅行箱,我的耐克鞋子,上面有我的红色时装包,我的猪宝贝,桌子上有我的薯条,我DISMAN,DISMAN里有我的老鹰乐队,我的加州旅馆,加州旅馆里有我的过往,我的灵魂。
我取了一根炸得金灿灿的薯条,小心翼翼地撕开了番茄酱包的锯齿,稍稍挤压,红色粘稠状的固体激情迸发,留下深浅不一的过往,我用吸烟的姿势极其优雅地把顶部沾有番茄酱的薯条送入口中,只是忽然之间,薯条刚刚被牙齿打磨一半,我掩面而泣,金灿灿的薯条外表依旧灿烂,味道却已不再香脆,面乎乎的像个掉光牙齿的老妇人,此时离我购买它们的时间不过四个小时,实质味道就改变得天翻地覆。
王菲唱:嘴唇还没让开来感情已经腐坏约会不曾定下来就不想期待
塞宁说:cello,感情是有保质期的,也许一辈子,也许一秒钟,无法预知。
我打电话给晨树,卑微地说你原谅我,我现在一个人在火车上,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这样我才会无比安慰。
他的态度要缓和很多,丝毫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我总是在濒临心灰意冷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给彼此最后的机会,我告诫自己如果他再拒绝我的任何请求的话,我就要彻底放手,哪怕曾经爱过,哪怕仍心有不甘,结果却总是与我的猜测大相径庭,晨树恰到好处的关心让我好像即将溺水身亡的鱼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带着满腔绝望在与希望频频相拥后,却在单行道的转弯处邂逅希望。
走过单行道花落知多少跑不掉
我说晨树你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吗?
他沉默,他温文尔雅好似中提琴的声音顿时失了光泽,他说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塞宁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连我们深爱的安妮宝贝只是告诉我们曾经的爱情,偶尔还有淡淡怅惘的回忆。可是时光继续着,一切很好。
虽然我们一直流离失所。
好像我说过再绚丽的烟花,也逃不过它转瞬即时的厄运,再充足的氧气,也有它耗尽的一刻,在唯美的爱情故事,也总会以悲剧收场。
嗯,晨树好似中提琴dou的鼻音,让我无比难过。
一切终将繁华落尽,如梦无痕。
我和塞宁差不多同一时间从上海回来,是不是坐同一趟火车住同一节车厢同样在吃薯条时感极而悲者矣,还有待于进一步考证。
我在看塞宁的邮件,旁边放着一杯柠檬水,是纯净水和浓缩柠檬汁勾兑而成的,舌尖触碰微微酸涩,14岁的冰豆浆,15岁的柠檬水,它们如何灌溉着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塞宁说我喜欢阳光洒在皮肤上毛孔有规律收缩的感觉,自己好像发荣滋长的植物接受阳光的施舍,对一切抱有无限期待和热情,或者像罂粟花一样绽放,散发出辛辣芳香的气息,就算下一秒牺牲自己变成万恶的魔鬼化身,这一秒也是快乐愉悦鲜艳的。
我说我喜欢黑夜抱着腿整理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与过往;闻窗外传来栀子花的香味和夏夜的草香,那种让我飘飘欲仙的野性味道,或者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用右手一圈圈,一圈圈地转,龙卷风似地搜集幸福,却转不到圆满,圆满到底有多圆?
塞宁说我在唱王菲的《麻醉》,无所谓无所谓来麻醉我清醒的体会无所谓无所谓来麻醉我所有的滋味乐极就算会生悲你不惭愧我不后悔如果繁华被摧毁让我好好的睡好好的睡
我说我只唱王菲的歌给晨树,我也不想这样反反复复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离开你有没有帮助我也不想这样起起伏伏反正每段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