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心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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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电话给照顾我的姑姑，连放假的消息都没告诉她。
我只是回去跟秦琳凤聚聚，然后玩乐一下，把有点绷紧的神经松弛一下，才两天假而已，回姑家除了吃，另外可能还有别的折磨在等着我……。
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唉，是我那姑代母职的姑妈，该来的终究是逃不掉的，我皱皱眉，走到公车停靠站牌后，接听：“姑啊，您啥事呢，叫小的有何贵干？”
“你这丫头，少给我耍贫嘴？现在在哪呢？”姑在那边没好气地说。
“还能在哪，学校呗。”我笑得非常诚恳，可惜我老姑在电话那头看不见，真是浪费我好孩子的表现了。
“你少来了啊，我可打听好了，你们学校今天放假，老实给我回来，我可做好饭了，你要是去外面野不听姑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妈。”姑姑在那头尽是放手榴弹，不把我给炸回去看来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了。
“姑，你怎么可以这么威胁你可爱的小外甥女呢？呜呜，我好怕喔。”我挤挤眼，可怜兮兮地说。
“好啦，好啦，呵呵。”姑在那头笑得声音贼响，“你快回来啊，大家都挺想你的，尤其是桃桃，一听你今天放假，可开心得不得了。”
我心想，桃桃当然开心了，她会拉着她那像杀猪般的小提琴问她“小雅姐姐，小雅姐姐，我拉得好不好？”
想到这个，我真的是连死的心情都快有了，我宁肯去听猪叫，也不愿去听桃桃拉琴。
唉，就算我会拉点小提琴，也不能这样糟贱我吧。
苍天啊。
“知道了，我就这回来了。”我挂上手机之后还是免不了沮丧的心情，跟秦琳凤打电话说她不去她那，得回我姑家听桃桃拉琴还被秦琳凤嘲笑“小雅姐姐你就大胆地往前走吧！”
我的父母被派谴去国外工作的时候把我交给姑姑照顾，姑姑是个温和的家庭煮妇，除了要求我陪她女儿桃桃练琴之外，这几年没对我提过什么要求，一直对我都是百依百顺，照顾有加的，冲这，就算桃桃的锯木声音比杀猪还难听，我还是，得忍。
虽然忍字头上往往有把刀，那把刀插得我心里血淋淋的。
好不容易等了十几分钟拦了辆车，我才得以离开风云高中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是有回去要听桃桃杀猪般小提琴声音的可怕事实在前方等着她，我也许会为终于拉到一辆车而快乐一点……
一进门，桃桃欢快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小雅姐姐，小雅姐姐回来了。”
粉红的小身躯蹦蹦跳跳，高兴得无以形容。
“回来了，吃饭吧。”我姑姑帮我的背包拿进房间，我的鼻间闻到菜香，心想，家的味道就是这样了。
看着还在转圈圈的桃桃小公主，不由得笑着过去拉住，“别转了，别转了，再转昏死你。”
桃桃一高兴就会转圈圈，现在虽然已经七岁了，但还是改不了这孩子气的表现。
吃完饭她坐在房间里上网，姑端着水果走了进来，“放两天假吧？要买点什么去学校？”
我摇摇头，“学校里都有，不用买。”
姑把手摸上我已染成黑色的头发，说，“多漂亮啊，还是黑色漂亮。”
我笑，“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的头发？”
“你这孩子。”姑特温柔地捏捏鼻子，放下手，问：“小雅，你现在快乐吗？”
我知道她姑为什么这么问她，仔细想想，说：“快乐，姑，挺好的，我挺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的。”
姑笑笑，“你快乐就好，就按你喜欢的去做吧。”
望着姑消失在门边，转过身，我继续玩游戏。
过了一会，桃桃拿着小提琴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对桃桃眨眨眼，“宝贝啊，等会啊，姐姐打完这局就听你拉啊。”
游戏结束，我不得不接受现实，桃桃一直乖乖地站在那，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调皮，像个优雅的小公主。心想，我要有桃桃的那份对小提琴的虔诚就好了。
“好了，拉吧。”拍拍手，示意桃桃开始。
桃桃摆好姿势，小小的童琴发出了声音，第一个声调出来，我的耳朵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不过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带着鼓励神色望着桃桃。
一曲拉完，桃桃期待地望着我，“嗯，比上次好多了，看来桃桃没有偷懒哦，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我给出的意见很中肯，是比上次好多了，上次从头到尾我的心一直颤抖，现在， 我还能控制着我的笑容从头至尾没有丝毫扭曲。
“真的吗，小雅姐姐，老师也这么说。”桃桃笑得小脸蛋跟开了花似的。
我拍拍桃桃可爱的小脸蛋，说：“当然了，只要努力就会有进步的嘛！”
姑这时候走了进来，笑着说：“桃桃演奏完了？小雅姐姐是怎么说的？”
桃桃跑到她妈妈身边，把小提琴放到她妈妈手里，“姐姐说我进步了喔。”
“真的啊？桃桃好厉害。”姑把桃桃的小提琴放好，让桃桃去厨房拿牛奶喝。
我转向电脑，听姑在背后说：“小雅，你多久没拉小提琴了？”
玩着游戏，我漫不经心地说：“有段时间了吧，不记得了。”
姑在背后轻叹了口气，“你现在也去风云上高中了，拉不拉琴我们也不逼你了，想拉的时候拉吧，不会硬逼着你去维也纳上音乐学院了。”
“知道，我想拉的时候会拉的，姑你别担心了。”我没有回头，继续玩着我的游戏，修长白玉般的左手指尖上的茧因为长时间没有摩擦已渐渐淡去，所有小提琴手的左手指尖都有茧，而我现在的手看不出是一双曾经拉过小提琴的手。
姑欲言又止，过半晌才说：“苏老师打电话来了，说等会他就过来。”
我游戏里的刀飞舞着，乱刀砍死一个魔怪之后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头眉头皱得死紧，他丫丫的，这只死怪兽，本姑娘不把它砍死就枉为人类。
我恨……
苏老师来的时候我还在我的魔兽世界里敞游，在我背后站了半晌我才反应过了，连忙把游戏关了，“苏老师，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苏老师双臂抱起，笑着说：“我这是要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的网络游戏到底有何魅力。”
“呵呵，也就那样。”我有点尴尬。
“老师你不是很忙吗？不是前一个月你被俄罗斯的交响乐团给借去了吗？”连忙找话。
“借去了，借去了就不用还的啊，你老师我可是国宝级的小提琴手，外调时间从不会超过一个月。”苏老师望着我这个他的得意门生，有点无可奈何。
“那是，咱们老师是何等人物啊，国家的宝贝，绝不能让别的国家占便宜了。”我俨然一副爱国少年形象，马屁拍不着痕迹。
“你啊。”苏老师摇摇头，“跟我说说，那个风云高中怎么样？我可听说了，那里可全都是高智商人才，千里挑一啊。”
我叹了口气，想起自个学校的变态，还真有点说不出口，总不能说那个学校里除了天才之外还是天才？连教师都是在硕士水平以上？我总算体会为什么风云高中的变态名声为什么没有广为流传是学生都羞于承认在外面顶着天才生光环的自己在风云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只蚂蚁，强中自有强中手，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没有骄傲就如同没有体面的衣服，为了争那件体面的衣服，个个都为了几分你争我夺，哪有心思散播学校的不利之言啊。
后果是让很多不明真相的“天才”被“误入岐途”，像我就是，本来是打算在一个学校里混混日子，打发打发时间，可不是来坐监狱和拼命的啊。
“是啊，都挺不错的，都是高手。”权衡之下，我避重就轻，如果说风云的天才生之名之所以那么经久不败，完全是因为那种诡异的你狠我更狠的像狼群争地盘一样的行为才会持续，会被人骂吃饱了撑着的，人太聪明了就会自找麻烦。
天才啊，天才也得有个限度，那样玩命的学习，就算不是天才也是天才了。
“哦，看来你挺满意你的选择了？”苏老师笑眯眯的说。
“还行，凑合。”我装谦虚。
“还拉琴吗？现在你可是完全是因爱拉就拉，没人逼你练习了，你那逆反思想没有了吧？”苏老师笑得两排白牙闪亮异常，我感觉脑门直跳，完全是邪门事情发生前的预兆。
等我说出“没，没了”三字后，感觉苏老师的牙齿像动物的利刃，完全是不好事情的开始。
果然，答应了苏老师晚上跟他一起去见见几个他的老朋友时，整个一下午，我的头就疼得厉害，连桃桃再次用她的“魔音”残害我时都无所觉。
晚上，我硬着头发在去往市里最贵的那家餐厅时，还在想，这老师是不是想把我卖了还是咋的？
被服务生带到预订的位置，我这可是真傻了眼，“罗…罗俊伟。”三字在舌间打转，望着在另一个我也认识的国家级一级小提琴手樊老师身边站着的罗俊伟，我的眼睛不由得又瞪大了。
“小雅啊，来了啊，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可是我的得意门生，罗俊伟，听你苏老师说，你也在风云高中读书？巧得很呐，俊伟也是，哈哈，真是巧啊。”
“嘿嘿。”看着樊老师笑得那般畅快，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他几声笑。
坐下后，我瞧也不往罗俊伟那边瞧，只听苏老师说：“小雅啊，我昨天跟樊老师谈起你，得知他的得意门生跟你同一个学校后，他非得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可别辜负了樊老师的好意了。”
我假笑，“哪会，我最尊敬老师了。”
“什…什么……”我差点把口里的果汁喷出，“他，他过了九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刚才听到什么了？说罗俊伟的小提琴已经过了九级？哦，上帝啊，我没听错吧？
“是啊，九级啊，俊伟很有天赋，技巧也很好，过了九级完全是能力所至。”苏老师说得另有所指。
我知道苏老师暗指的是我的懒惰，固执，浪费天赋。
“是啊，小雅啊，你们两个完全是天才型的小提琴手啊，才十六岁不到，一个是九级，一个是八级，全国上下也挑不上你们这种人才啊。”
“哪有，老师夸奖了。”对于樊老师的夸张，罗俊伟倒是很得体的谦虚。
从一坐下就没瞧过罗俊伟的我用尽全力白了他一眼，九级？九级？凭什么我都过不了九级，这丫的罗俊伟就能？
我靠。
愤恨此时充满了胸间，我努力不让自己变脸，脸上维持着难看的笑意，想，罗俊伟，我们没完。
樊老师有苏老师完全了他们的相互介绍后，以“让他们年轻人熟悉熟悉” 之名，以类似成年人相亲的方式留这两个只有十六的男生和女生坐在高级餐厅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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