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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走出扒子街-第83章

小说: 走出扒子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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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我可没想过。”她说得天真、滑稽,逗得尤卫红、高云都笑起来。
  有一碟牛肉丝炒芹菜做得很好,牛肉鲜嫩,芹菜香脆,很爽口好吃。“这道菜不错。”尤卫红夸道。
  “这是你干闺女做的。”高云用筷子指点着席晓星,“你别看她年轻,从小上学,现在又干大事,可她手很巧,做什么都利落。这一桌子的菜,不是她帮忙,我还做不出来。她这么能干,我没有想到。”
  席晓星说:“这算什么,我几岁时妈就让我洗自己的东西,七八岁就让我煮鸡蛋、牛奶。我妈说,学会自己做好,不吃亏,难不倒。”
  “这话不错。”高云深有感触,想起她一人带着小立明下放在工厂劳动的那些日子,当时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一切都是现学,做了多少难,吃了多少苦,偷偷哭过多少回。“尤其是女人,不管你是职业妇女还是家庭妇女,总逃不脱做家务这一关。我看你在这方面倒有基础,不用发愁。”
  席晓星叫起来:“干妈,你可别让我整天围着锅台转,我可得干事业哩!”
  吃完饭,三个人坐下来喝茶,聊天。尤卫红被妻子的眼光爱抚着,干闺女甜甜的话语温暖着,感受到天伦的欢乐美满。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家有妻儿陪伴说笑,真是无比的幸福,可惜他这样的幸福太少。今天他感到特别温暖,舒心,惬意。
  “干妈,给干爸看吗?”席晓星亲切地问高云。
  尤卫红不知什么意思,要给他看什么。
  高云解释:她原本没打算今天回来,局里工作忙,她也挺累,不想再受乘车的劳苦。可一大早席晓星就去了,说她通过一位她父亲的世交,得到一幅郑板桥的真迹,想请她鉴赏,看是不是膺品,有没有毛病。
  高云说:“我对这个外行。”
  席晓星问:“你有没有认识的对这方面有些研究的可靠朋友?”
  高云半天不答。
  席晓星缠着她追问,说你搞档案工作,这方面一定有熟人。高云经不住她的纠缠,笑道:“老尤倒是爱好。”
  席晓星忙问:“老尤?谁?尤县长?”
  高云点头。
  席晓星于是便一个劲地怂恿她跟她回博川。
  她自己开车,又没有外人,说走就走。高云见这样也很方便,便跟她来了。高云回来,还有一个潜在的心思。她表面不说,甚至不肯承认,其实她很是放心不下儿子尤立明。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真担心儿子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她更担心的是怕他找爸爸尤卫红问清这件事。可怜的忙碌的尤卫红,至今还不知道这事的真相。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尤立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要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呢?会责怪她欺瞒他二十多年的真情吗?
第十二章亮底(9)
  她曾再三叮嘱尤立明:你跟我怎么吵、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许去问爸爸。在这个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打搅你爸爸,不能给他有丝毫的刺激、压力和精神负担。在这一点上,看来尤立明没有失去理智,没有找他爸爸去闹。她想见他,可又不愿当着尤卫红的面见他。她怕母子相见时显露某些裂缝、尴尬,让尤卫红看出破绽生疑。
  尤卫红听说有郑板桥的真迹,喜出望外,兴趣大增,不禁搓着两手连声说:“是吗?真迹很难得,看看,看看。”
  席晓星不慌不忙,慢慢抱出一个紫檀木的长匣子放在桌上。匣子上了锁,不是现在常见的锁,而是黄铜镶嵌的暗锁。匣子、锁都年代久远,显得贵重不凡。席晓星在手包里翻找了半天,才掏出一只长柄的也是黄铜铸造的钥匙。她不开锁,却把钥匙递给尤卫红。
  “干爸,你开。”
  尤卫红接过钥匙,沉甸甸的。他把钥匙小心地插进锁孔,那匣子盖便启动开了。他掀开匣盖,一股樟脑的气味溢荡出来,金色的黄绫包裹的轴幅便呈现眼前。他搓搓手,仿佛怕把轴联弄脏似的,小心翼翼地解开黄绫。刚要打开,又急忙放下。“慢点。”他说,立刻端一把椅子放到墙边,取下原来挂着的两个条幅,再把郑板桥的字联挂上去,然后才慢慢松卷,非常认真,一丝不苟。
  席晓星瞅在眼里,喜不自禁,心说,你也不是神仙,还是有让你喜好、着迷的东西,她赞扬说:“我干爸真是行家里手!”
  这副楹联果然是郑板桥的真迹,至少经过尤卫红的仔细辨认鉴定,他确信这是真迹,不是摹仿之作,不是膺品。他反复观赏,吟哦不已,珍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楹联有三点最打动他的心,他哪怕能得到其中的一点也如获至宝,终生愿足。他一爱这字形的独具风骨,很有板桥的洒脱超凡的神韵,走笔运墨豪放不羁而又收敛自如,毫无拘泥做作,表现出一位大诗人、大画家、大书家的特有个性。他二爱这轴上的题款和闲章印宝。那“郑燮”的签名独具神采,这也是确定真迹的关键所在。三颗闲章,每颗都有独到之处,为板桥自己所刻,非常珍贵。他三爱这楹联的内容,情景交融,含意高雅,意蕴无穷。他以前见过这样内容的楹联,当然不是真迹,那他也喜欢。这上联写的是:“何物媚人二月杏花八月桂”,下联是:“是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鸣。”意境深远,发人奋进,很有积极意义。
  高云瞅他那如痴如醉的样子,忍不住说:“我看你今晚就光看这字行了,不用睡觉,明天也不用吃饭了。”
  席晓星笑起来,引得尤卫红、高云也笑了。尤卫红虽笑了一下,眼睛却仍未离开字幅,心思仍在艺术的品赏、体察之中。高云提醒他:“收起来吧,时间不早,晓星还没找住宿哩。”
  尤卫红似乎仍没听明白妻子的话,仍沉浸在美妙的观赏品味之中。
  席晓星说:“干爸喜欢,就留给干爸。”
  “这哪成,这么贵重的东西。”高云说。
  “贵重,岂止是贵重!”尤卫红说,“价值连城,无价之宝。你怎么弄到这么好的真迹,太不容易,非常不容易。”
  “干爸喜欢就留下,识货者才晓得它的价值,我们一般的人不识宝物,拿着也不会欣赏,没有多大的意义。”
  尤卫红连连摇手:“不行,这可太贵重了。”
  席晓星说:“贵重的东西送给干爸也是应该的。这算我认干爸、干妈的见面礼吧!”
  尤卫红说:“你给我们见面礼,我们可没有这么贵重的礼物还你。”
  “有。”席晓星推开他们的卧室,指着墙上挂的尤卫红写的那首“丙子中秋题”的诗,念道:“苏公何必问青天……”
  尤卫红急忙打断她,“不行不行。这是个人情结,胡诌乱涂,哪敢外扬。更不能跟郑板桥的作品相比,那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席晓星说:“干爸,爱者是真龙。我就喜欢干爸这种潇洒开脱、自享其乐的胸襟。你就送给我,权当给干闺女的见面礼。”她跳上椅子,取下了这幅诗字,卷起来就告辞走了。
  尤卫红仍在观赏字联,琢磨他的笔势运力等等技法,完全被痴迷住了。
  高云坐在他旁边思考着什么似的说:“这丫头真大方,有钱。我估计这幅字不下好几万。”
  “几万元买不来。”尤卫红眼睛不离字幅地说,“至少也得好几十万元。真迹,说不定还是极品,仅此一份,要多少钱就值多少钱,没法论价的。”
  “啊,这么珍贵的东西她一下就舍了?”高云禁不住叫起来,不知如何评论这事为好。
  “是呀,这么贵重的书法真迹她就舍了……”尤卫红心里一动,也有些吃惊,感到这真迹里面似乎还藏着什么。他握住高云的手:“你说,我能收下这幅字吗?”
  “你说呢?你不是很爱吗?”
  两人相视而笑。
  时钟敲了十二下。
  上午九点,尤卫红在办公室约见席晓星。
  她得到通知,顿时兴奋起来,感到自己的“投资”发挥作用了。
  她一边梳妆打扮,一边思考她要对尤卫红说的问题,也就是要他办的事情。她要谈的内容两个:卖出尚未卖出的广告和已做广告的金额收回。前一点,她将要县领导或企改办的负责人做一到三次的专题报告,尤卫红亲自主讲一次,参加会议的人,就是那些分配给他们广告任务而至今没有认购的单位一把手和商店户主本人,同时就在会上让他们认购,办好手续,免得反悔变卦。这些人,当着县长尤卫红的面不敢不同意认购。可只要走出会议室,背着尤卫红,他们便不干了。所以必须在会上把手续办妥,并交预付金,叫他们没办法变卦。第二个问题自然是收款。她要建议尤卫红成立一个收款领导小组,尤卫红任组长,组员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两位秘书和尤立明、鱼四旺、向前和她,共七人组成。请尤卫红亲自召开会议,限定他们在十日内将全部广告费交清,不许拖欠,过期加倍罚款。号召他们要像完成重大的政治任务一样来完成交款任务……
第十二章亮底(10)
  她想得很全面细致,同时也按捺不住高兴,走路都踮起脚尖,像麻雀似的跳来跳去。这种步伐是她当年在学校读书、自己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常走的,那时多么高兴、无忧无虑啊!她打算等钱收得差不多,她首先扣下她应得的二百万元或是三百万元,立刻到南京注册一家公司,她自任董事长、总经理。她不在汝山、上海、省城发展,决心完全脱离任有财,远离任有财,能够永远不再见到他为最好。她雄心勃勃,踌躇满志。她要让付小昂,她的父母、亲朋好友知道,她是一个有抱负、有心计的女子。她要白手起家,在委屈、牺牲中求发展。现在的“屈”就是为了将来的“伸”。她的目标已经不远,希望就在不久的将来……
  尤卫红和刘康正在说话,交待什么任务。看见席晓星到来,他们都热情地招呼,让坐。刘康还特意刷干净杯子给他沏茶,这对别的客人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仔细观察尤卫红的表情,也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变化。他刚要和她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股旋风似的闯进一个小伙子,冒冒失失,一下就冲到尤卫红跟前。席晓星一瞅,几乎失控要惊叫起来。他怎么来了?难道他道破了她的真实身份?难道是尤卫红的有意安排,叫他来说明什么……有那么一两秒钟,她真恨之入骨,恨不得冲过去一头将他撞死。
  “尤县长,你有客人,我待会儿……”付小昂边说边退,已经退到门外。席晓星希望他顿时走掉。然而尤卫红却叫住了他,并给席晓星作介绍。
  “这是我们博川最年轻的养鱼专家。”尤卫红语气里带有一点玩笑的成分,也瞅得出来,他瞅见他是多么喜欢,高兴,两眼放射出亲切爱抚的光芒。他拉他坐到最靠近他的椅子上,指着手表说:“你可迟到了一小时。”他没让付小昂解释,对席晓星说:“席总,对不起,你稍等几分钟,我们的事很快就完。”席晓星心想,付小昂不迟到一小时,他们也就不会相遇,她也不用再多等几分钟了。这都是不巧的巧!她起身告退。尤卫红又请她就坐:“你不必走开。我们马上说完。你听听无妨。”他问付小昂:“你没有不敢公开的事,是吗,小昂?”
  付小昂已经完全稳定情绪。他那黑白明朗的两眼除了对着尤卫红,再不转向别处,仿佛房子里没有旁人,没有席晓星。
  尤卫红很严肃地瞅着付小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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