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春叫醒-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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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前,我把一切应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甚至不应该准备的也准备了,比如没有忘记带雨伞,虽然头顶上艳阳高悬。但吃的还是被我露掉,想必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能就是这个道理。饥饿难耐,口渴难忍,只好在铁轨上被眼睁睁地敲榨一番。着实被敲榨,铁轨上一顿午饭的钱足够在陆地上吃喝一天的,难怪西方的神话传说中,有一个天神只有站在陆地上才能力大无边,无人能敌,对比铁轨,慈爱的陆地称得上免费了。
正在我把思维从西方拉到战争年代时,小女孩又“咚”的一声踩中我的铺,打断我运动的神经。望着我难以看破的表情,小女孩报歉地莞尔一笑,然后趿着鞋子踢踏踏奔向洗手间。我想这漂亮的小妮子可能尿频,要不怎么去洗手间频繁的比左铺大哥喝水的次数还多。
小女孩可能想到在一个男生眼皮下扭着腰肢攀梯,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没完没了,怕被误认为有勾引之嫌,———因为现在这个年头,人类的思维进化跟电脑更新换代似的,速度快的简直可以称为飞奔。小女孩干脆问我说,我可以坐到你床铺上和你聊天吗?我的铺好高哦,我都爬累了。
我心想,你小妮子是看人多天明我不能把你怎么样,要是天黑无人之时,别说爬铺了,就是赤手攀岩你也不会叫累。
我说,可以,我也正闷着呢,但要小点儿动静。我朝其它床铺扭扭头,说,别打扰别人休息。小女孩欣然同意,很乖地使劲点头。
其它人睡得如同死尸,弄得整个车厢跟太平间似的。
我把枕头掂在额下,翘起腿趴在床的左边,腚部朝左面朝右,小女孩把枕头拿下来,以同样的方法,翘起腿趴在床的右边,腚部朝右面朝左,我们头顶着头然后轻声畅所欲言,跟俩小兄妹似的亲密无间,我顿觉很幸福,不禁感叹其实幸福来的挺容易的。
小女孩叫雪雪,和我同一个学校,所以我们还是校友呢,无形中更增添了亲密无间感。她大一新生,本来十一要和同学玩,可老妈怕她玩疯了,把她召了回去。
你说我妈什么人,我要是想疯,是你召回去就能不疯的吗?她微笑着数落妈妈的可笑。
我说,你妈也为了你好,怕你不小心被坏人拐去骗去当童养媳。从我说话的口吻可以看出,我们已经很熟了。
她小嘴一撅抗议道,哼,我有那么小吗?还用养着。
那更好,拐去可以直接当老婆。
呵呵。
第四章:我的初吻
远伐济南(2)
我们就这样快乐的没肝没肺地瞎聊着。
过一会儿,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你去济南干嘛?
见网友。
网友?
对,网友。
然后她像小孩似的天真地拍手说,去见网友,好浪漫哟。弄得我真想揽她入怀亲热一番。
雪雪对烟台的微词比我发得还厉害,埋怨市区面积太小,说的就跟她能一巴掌拍的烟台只剩一缕尘烟而无章台似;海水太脏,像她姥姥家的咸菜缸,既没有青岛的清澈,也没有威海的碧绿;公交车太少,每次乘车都得站着,总之,说的烟台一无是处。然后转而褒奖泉城济南是何等的美丽,古迹繁多,名胜遍布,七十二泉美仑美奂,无与伦比,大明湖荷叶田田,垂柳依依,名胜古迹掩映其中耐人回味无穷,听她的口气,只恨不能搬到美国压压美国鬼子的五大连湖的气势。还说什么千佛山既有泰山的石梯接天,又有五台山寺院护山的优势,大小佛像编到一起可以弄到西部可以与莫高窟媲一媲美。
虽然我不怎么苟同她对烟台的鞭笞,但对于她把济南描述的跟人间仙境似的还是满怀不少憧憬。
我们就这样在咣当的铁轨上天南地北天马行空地畅所欲言。快至济南西站,为了避免送给晶儿一张长途跋涉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面孔,我变着法儿劝雪雪说,睡个觉滋润一下,别让爸妈心痛地看了跟从烟台打渔刚归来似的。雪雪笑的像只不倒翁左右摇晃说,好。然后起身离开我的床,扭着腰肢攀到上床睡去。攀至半途,她长发一甩,转身说,万一我要睡着了,到了车站你可要叫醒我哟。我说你放心,睡吧。
然后这列火车冒着烟嘟嘟地把在睡梦中的我从烟台运往隔山跨河的济南。
车到济南西站,雪雪根本没用我喊,倒是把我打起来,拍着手大喊大叫,嗷———,到家喽,到家喽,呵呵,到家了。
我又帮她把包卸下来,她把电话号码抄到一张纸上,告诉我说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我点头说好。然后我们挥挥手道平安言别,她蹦蹦跳跳像一片洁净的雪花消融于艳阳普照的人流中。
相识就这样简单,离别也这般容易。看着雪雪的背影,望着像暗流般涌动的人群和空旷的天空,我不禁感伤的像个少女诗人似的默诵道。只可惜我不是名人,要不肯定能被收入名人名言语录之类的供无以数计的处于离别中的人传诵。
35.初见晶儿
济南西站虽然没有徐州车站铁轨稠密的像一张网的状观,但比起烟台车站也可以自豪地宣称交错如织了。烟台人仿佛只顾得打渔了,航海路线稠密的像16世纪西方侵略者遍布的美洲的足迹,但铁轨却少的可怜。难怪雪雪说,见到烟台车站觉得非常寒心,不自然就会想起小时候玩的玩具火车,总是单辆车绕着单线跑。
我在西站大厅等待良久,始终没有见到晶儿的影子。于是播通她的手机告诉她我人已到西站。她说你左转身。我左转身,发现一张在视频窗口中经常看到的画面,袭身一件纯白色的风衣,有着宽大的领子,里面一件纯白色立领秋衣,红铜色的拉链置顶。纯红色的立领风衣包裹一张清秀而洁净的笑脸,冰尖般破乱的碎发,覆盖一层淡红色。
我背好背包迎上前去。你早就看到我了?我问她。
对呀,观察有20分钟了。
不敢认我?
不是,看你有没有骗我,视频时用的是不是替身,还好,和视频上的差不多。
我靠!差不多?!
呵呵,累不累?她笑着问我,嘴角勾起一弯优美的弧线,浅露几点洁白的齿尖,明亮的眼睛闪耀晶莹的光泽。
还好。我答道。
我们就像久别重逢的故友似的,熟悉的一塌糊涂。然后我们在解放路跳上10路公交车来到闵子寨路,在那儿我托高中一同学预定一间20平方米的小房。该同学现就读于附近的山大。后来我带晶儿见过这个同学,一作感谢,二作探望,三作顺便看看省城名校山大到低是副什么德性。但我认为后者占的成份颇多。晶儿说你那同学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我说这有什么奇怪,他生一张大众相的脸,不像你的仔仔我的谢霆锋,一见必将终生难忘。由此可见我那同学是多么的平常,能坐拥省城名校是多么的自豪。
小房所处地名字听起来相当震人,叫新东方花园小区。我当初预定此处也是慕名而来,因为当时我想,既然是花园小区,新不新的无所谓了,能配得上“花园”两字的没有古巴比伦空中花园的壮观,至少也得有昆明植物园的气势。但当我身临其境后才发现,小房属于花园小区不假,但它的确是属于,并且还是作为附属存在出租给小贩们摆地摊用的,这就好比北大与北大附中,档次差大了。此后我也悟一道理,办事要多用眼少用耳,眼睛长在耳朵前面不是白长的。
小房内凌乱不堪,照射进来的阳光都显得几分暧昧而曲晦,潮湿的木质家俱长满绿毛,浓烈的腐蚀味扑面而来。轻微跺下脚,灯罩就要飘落一缕细细的尘埃,如果楼上的主儿要是个忠实的街舞迷,我想,我的未来将在天降沙尘中度过。
晶儿打量了一番室内恶劣的环境,说,能住人吗?你不会就住这吧?
我说,蛮好的,清理清理可以住人。
算了吧,去我家住吧。
去你家?
嗯,怎么,不乐意?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爸妈把我从窗户扔出去,你好象跟我说过这事。
她笑笑说,放心好了,我爸妈都不在家,渡假去了。
第四章:我的初吻
远伐济南(3)
然后我们遁出花园小区,跳上10路公交车转乘28路车来到晶儿在学校附近租的小房,经过电信公司,换一张本地用的手机卡,做好小N无辜骚扰的防范。
济南的秋和烟台的秋不同,晴朗的天空飘荡着最纯净的白云。无论站在哪条空旷的大街都可以看到千佛山苍翠的绿影。这是雪雪下车前告诉我的。我试了试,但非常遗憾的,无论我站在哪条街上,别说千佛山的绿影了,连个暗影也看不到。我问晶儿,晶儿笑着说你好笨哦,哪有空旷的街呀。
我这才发现,真的没有一条空旷的街,黑黑压压的人群像地下暗流般涌动着,真担心一不小心会挤死几个。
小房在商业街的一角,视野开阔。我脱掉休闲鞋,换上拖鞋。
房间内丰富而简单,一张小床上面有两只特大的布熊,墙壁上面横竖斜地张贴大幅大幅的印制精美的卡通少女图画。靠窗的木质高腿方桌上放置一台电脑,旁边堆挤一摞碟片和几十盒磁带,天蓝色的窗帘半开着,将要沉落的夕阳照射进几缕粉线。
晶儿把床收拾干净说,你要累了先睡一会儿,我去买些吃的。
她关上门,整个房间深陷墓穴般的寂静。
我躺在床上,闻到一股温馨的气息,很舒心地生出回到家的感觉,显然这个感觉来的有点儿自欺欺人。望着天花板上洁净的光线,思绪开始虚无缥缈,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晕染弥漫。小N可能正为他的百部电影持之以恒,佳妮应该在起程去日本看富士山的樱花凋零,依芸呢,每次想起依芸心里不由得尖锐地疼痛。有人说再美好的爱情说上三遍也会变得矫情,其实自责也是这样,最后落得虚伪的形象。繁杂的尘世始终不会有圆满的时候,哲人告诉我想摒弃尘世的繁杂就要看破红尘。圣人告诫我想割除尘世的繁杂就要踏破红尘,哲人与圣人说完后归隐山林作逍遥去了。但可惜的是,我既不是哲人也不是圣人,悟性又不好,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和尘世的繁杂纠缠不清。
我醒来的时候,晶儿正站在阳台上,仰首张望夜空的繁星,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时间过得真快,黑天了。
《挥着翅膀的女孩》正在光驱内旋转,容祖儿轻飘飘的唱声触动每颗飞舞的尘埃,夜幕低垂,繁星满空,像水一样的音乐静静地流淌。
清冷的月光覆盖下来,包裹着晶儿娇弱的身影,公路上的汽车鱼贯而过,拖着长长的红尾巴,像染了色的慧星。
我扭开灯,晶儿转过身说你醒了,吃些东西吧。说完她打开食品袋,简单的快餐。
吃过饭,晶儿把碟片和盒式磁带一古脑全部扔进食品袋,从立柜衣架上取下那件纯白色的风衣,她又让我背着包。
我背上包,问她去哪儿。
回家。她说。
回家?
嗯,一张床怎么睡。
我开玩笑说,一张床才好,抱在一起可以节省不少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