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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不起我爱你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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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远望天花板,大便干燥似的,冥思苦想,终于又吐出一个菜:“丝瓜。”   

  董立彬点菜,“清炒苋菜,丝瓜肉片,不要酒,一份米饭。”         

◇欢◇迎访◇问◇BOOK。◇  

第19节:第三章 病历里的人生(2)         

  舒远惊讶,“你干吗?不是来吃牛肉补体力的吗?为什么?”   

  董立彬对着舒远一笑,坏坏的,“怕你肚子里的馋虫作祟,来抢我的牛肉。更怕你吃了牛肉胰腺病发还要我救你。不过最怕的是,我救完你,却要被你投诉说是医生点错了菜故意害你。这样,你懂了没有?”   

  舒远脸红,“哼,小气。”话是这样说,却对董医生的体贴心怀感激。   

  董立彬的菜上齐,他开动起来。   

  舒远吃几口豆花,也就饱了。看董医生胃口尚可,问:“你喜欢吃苋菜和丝瓜?”   

  董立彬说:“我都可以。”又问舒远,“你说你不挑食是吗?”   

  “是啊,”舒远道,“很好养活。”   

  “这么好养活为什么恋爱谈不长久?”   

  舒远一口茶喷出来,“这是两回事吧?”   

  董医生却是很正经,“为什么会分手呢?那位孙先生看起来人也不错的。”扒口饭又补充,“你可以拒绝回答。”   

  “你好奇?”   

  “是,好奇。”   

  “那就说给你听听吧,看在你救我命的分上。”舒远皱鼻子瞪眼的,“你知道吗?认识孙朝阳之前呢?我一直谈不到恋爱。不是没有男性朋友,是和我在一起的男生都把我当兄弟。好容易有个孙朝阳终于把我当女生看了,可惜相处了半年,他说,怎么办啊远远?和你在一起都不像谈恋爱啊,怎么越来越像兄弟?就这样,他提出分手了,我也答应了。失恋后有不爽几天,觉得也没什么,看人家每次失恋要死要活的真不理解。”   

  董立彬准确论断:“你是说,你遇到的是友情,但被误会成爱情了,最后有所觉悟,就分手?”   

  舒远一拍桌子,“总结得对。”疑惑,“学医的要比学建筑的更有文化吗?这么会总结?”   

  “切,”董立彬得意的,“当然,学建筑的都水泥脑袋。”还是很好奇,“那你不是没爱过?”   

  舒远气恼,被这厮一问,她觉得铁没面子。嘴硬,“干吗跟你说那么多?要不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董立彬,“好吧,你问。”   

  舒远想问那个她一直想问的,董医生你是对所有的病人都这么好?还是只对我一个人特别好?瞪了董立彬半晌,他耷拉在眉骨上的刘海丝丝分明的,他似笑非笑的酒窝坦坦荡荡的,一双眼睛澄澈清亮的。不知怎的,舒远要问的就问不出来了。溜出口的话毫无爆点:“你为什么会当医生?”问完都觉得没力,好想打自己一巴掌。   

  “因为我父母啊。”董立彬说,“我爸妈都是医生。”   

  “是因为父母是医生所以才当医生?”   

  “那也不是,最初的梦想是想做游戏软件设计来的。”   

  舒远接口:“是你爸爸妈妈不允许你学,逼你当医生的?所以你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董立彬嗔怪:“真是水泥脑袋,那么性急干吗?不会慢慢听我说?”放下碗,娓娓道来。   

  “高一那年暑假,一直玩游戏,没什么时间陪家里人,觉得很愧疚。有一次,去接我爸下班,想和他一起晚饭。正好听他给学生讲课。我爸拿了一份病历,跟学生讲,不要小看病历,一份完整的病历上,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一生。比如说,某个人最早的一次生病,是在他八个月的时候。他的病因,可能是因为那年流感肆虐,不小心被感染了。也可能是因为有次洗澡完,他的妈妈没有尽快给他穿衣服。于是,生平第一次注射了抗生素,也第一次领略到病痛的滋味。他成长过程中,在八岁之前,这样的病痛经常来骚扰他。每骚扰他一次,他的抵抗力都会加强一些,同时,抗药剂的能量也在加强。这样,他的病历上的抗生素剂量,随着这个孩子的成长,也在慢慢加强。到了十岁之后,很多年都不会再进医院了。不过,十六岁那年,因为打球崴到了脚,来找医生诊治。医生给开了一些药物,这次的痛苦让他了解,做人不能太急进。再后来,20岁那年因为喝酒后淋雨发了高烧,在医院吊了几天盐水。他病好的时候,初恋也随之告终,可能,他的青春也就这样跟着一场病痛走远。活到32岁那年,去医院做检查,肝功,血脂和血糖测试,因为融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长期与烟酒为伴……”         

◇。◇欢◇迎访◇问◇  

第20节:第三章 病历里的人生(3)         

  舒远听得完全呆住了,望着眉目疏朗的眼前人,蓦然想起某次他给她录病历,那认真专业的表情。   

  董立彬结束高论,“就是那次,我被我爸影响,有所觉悟。我觉得那个病历上的人生太迷人了,所以,填志愿报考医科。做医生后,又发现,这是个很有成就感的专业,当然也很闷,很累,有时候就安慰自己,我们在病历上记录的是人生,治疗的是痛苦,呵护的是轻松和幸福,这样想就好像自己很伟大,很容易支持下去。”说完看舒远,“喂,喂,干吗发呆?怎么样,现在了解我很伟大了吧?喂……”   

  舒远是呆住了,她根本不能直视这个医生,所以,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云,心里塞满一种难言的情绪,像块泡在蜜水里的海绵,软软的,沉沉的,却也是甜甜的。   

  唉,这个医生……   

  舒远睡不着觉了,那些董立彬跟她说过的话,做过的表情,像车轮一样,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彻底走火入魔。什么都是可以细细回味的,她与他相处时的每分每秒甚至每个标点符号……就连他们一起回医院,整条走廊上的医生护士,好像连吊灯也行注目礼时候的惊诧,都是甜的,笑的。   

  一夜翻来覆去,至凌晨时候仍是睁着眼睛。四点钟,天光未亮,披衣去卫生间。真是,饮食不正常,排泄也这么不正常,舒远不无埋怨。   

  在小隔间里用力“嗯嗯”的舒远,无意听到外面洗手台那里两个护士的对话。这不能怪她,谁让她们提到16床呢?   

  一个护士说:“16床快出院了吧?这段时间董医生陪了我们不少大夜班,现在她痊愈了,我们反没那么轻松了。”   

  另一个说:“可我一直担心呢,虽然每次他都有帮我们忙,但到底是不合工作条例的。不出事就算了,真出事查起来,我们谁都脱不了关系。”   

  “出事?董医生怎么可能让16床出事?再出事他会疯掉的吧?”   

  “你才疯了吧?16床是16床,雨婧是雨婧,不一样的。董医生糊涂就糊涂吧,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呢?”   

  “可实在是很像啊,尤其是病好以后,笑起来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雨婧。”   

  雨静?是谁?舒远隐约觉得事情的关键到了,屏住呼吸想听个究竟,谁知道两个护士整理完毕,走人了。舒远独个儿又蹲半天,百思不解。站立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眼前昏黑一片。过很久睁开眼睛,日光灯雪亮的光线里,舒远想起,那张在楼上肠胃病区护士站看到的相片,董医生的手松松地搭在一个护士的肩上。还有她回头的一瞬,那几个护士和医生见鬼样的表情。   

  她是谁?舒远回病房时,路过走廊拐角处的那块镜子,望向镜中的自己,我是谁?   

  护士站在这样的凌晨时分依然忙碌着。打印机不停运作,打印昨日的费用单据,咝咝的声响听起来略显刺耳。   

  忙于整理交接记录的护士乍见游荡在走廊的舒远,惊异,“怎么没在休息?哪里不舒服吗?”   

  舒远想说自己其实是去洗手间,话临出口改成:“睡不着,白天睡太多的关系。”   

  护士叮嘱:“还是去休息吧,你应该多睡一些恢复生病时消耗的体力。”   

  “是。”舒远答应得很好,脚下却不肯挪动分毫,仍站在那里。   

  护士好脾气地问:“怎么了?有事情吗?”   

  舒远带着好奇,“每个医院都有鬼故事,这里呢?有流传的鬼故事吗?”         第21节:第三章 病历里的人生(4)     

  护士的脸蓦地白了,并不看舒远,仍忙着手里的活儿,却语气坚定地对舒远说:“没有,我们这里没有鬼故事,这个病区煞气重,神啊鬼啊都得退避三分。”   

  “那真遗憾,”舒远声音轻轻的,“我最喜欢听鬼故事了……”   

  独自走回病房,躺到床上,舒远心里说,那真遗憾,没要到她想知道的结果,但,一直以来照顾着她的护士,是很好的护士。   

  又私自离院了。   

  这次舒远不是去吃豆花,是跑到医院对街的那家酒店洗澡敷脸做头发。早上刷牙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头发很久没护理过,有点油嗒嗒的不够顺滑。脸上的皮肤也因为病太久而显得不够健康水嫩,应该好好打理一下。舒远这样想着,就回去病房,拎上外套钱夹,直奔酒店。   

  还很早,酒店的桑拿房刚刚开门。舒远倒没去蒸桑拿,她理智尚存,知道搞不好自己就会被闷晕在里面,也就是冲了个澡,然后去做头发敷脸。她记得妈妈下午会从外公家回来找自己,所以很好地计划着,敷脸完再去喝点豆花,要赶在妈妈回医院之前回去。   

  问题是变化远比计划快,舒远敷脸完还意犹未尽地享受了一下按摩。又因为被按得太舒服,她睡着了。重点是,酒店的服务真不错,想是早上生意不多,她们竟允许舒远睡足三个钟头才去叫醒舒远,极客气地道歉:“对不起,客人,因为下午人会多起来,所以才叫醒你。”   

  舒远看表,下午三点耶!疯了!   

  终于,还是……在,老妈后面回医院的。舒远头上挨很多下巴掌。   

  舒妈妈怒发冲冠,“为什么不开手机?”   

  “手机没电了嘛。”舒远无辜透顶。   

  “那你干吗又跑出去呢?”   

  “又没跑很远,只是去对面酒店洗个澡整理整理头发,想漂亮一点啦,谁知道被按摩了会儿,就睡着了。”   

  “去酒店洗澡做头发?”舒妈妈嘴撇得,“哟哟哟,你那一年实习期手艺没见长,倒学会怎么腐败了是不是?就只是去洗澡做头发没别的?”   

  舒远睁大眼睛,“别的?妈?你是说还要找小姐陪吗?哎哟!”舒远又挨一巴掌。   

  “少跟老娘瞎扯,”舒妈妈表情很复杂地再问一次,“我是说,你出去就是为了想洗澡做头发对不对?“   

  不对,舒远想说,不对。她不是只为那个,她是生气,生气某人对她的好是因为另一个人,生气自己对这件事情如此介意,并因此而觉得委屈。   

  到底,只是揉着被老妈打痛的脑袋乱七八糟喊:“对啊对啊,就是洗澡做头发啊,不然还要怎样?”   

  舒妈妈气哼哼:“就是这样吗?那好,你跟黄医生解释去,讲清楚这事儿和董医生没关系。那孩子找你找了一上午,又被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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