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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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朋香。”少年突然转移了话题，视线仍停留在怀中的小攸身上声音却往朋香那边送，“是认真的吗，今天中午说的那些话。”那段话中使用的比喻始终令他无法释怀。
“那是当然喽。”女孩子自然而然的回应着。
她用手托腮也同样注视着自己所心疼着的小孩子，用一缕垂下的头发同他嬉闹着。她离他这么近，不二可以嗅到那百花混杂的香气，像是又闯入了浅川花店的温室深陷于花海一样，无法自拔。
小坂田朋香就是一朵花吧……他想着，突然觉得视线有种异样的灼烫，于是抬起头假装对房子里的装饰起了兴趣，虽然能够称为装饰的不过是一些凑成温馨氛围的小玩意。
这样的气氛让他又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朋香是真的不喜欢越前么？还是为了龙崎才那样？”那双血瞳微微抬起望了他一眼，朋香沉默了许久才幽幽的开口说：“喜欢不喜欢又怎样，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的，这与樱乃无关。”
“为什么？”
不二继续追问着，换回了更久的沉默。朋香将小攸放到地上向前推了推，小家伙便听话的跟着阿雷拉向楼上爬去。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笨拙的爬上楼梯消失了最顶层，女孩子突然轻轻叹口气向沙发一角缩了缩，抱起双膝转向自己的学长：“不二学长，你知道么。一个秘密在心里守了太久是会痛的。”
“…………”不二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与靠在扶手上的少女对视。
“你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绝不告诉别人吗？”
“好。”
朋香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抿了抿唇，突然抓起了学长的手，在对方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时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不二倏地睁开了眼睛：“朋香你…………”他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去，朋香却紧扣着他的手坚决不肯松开。“你做什么啊！”不二几乎是在用后的对她讲话了。
朋香仍咬着嘴角眉头紧皱：“学长，你都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稍微压了压心头冒起的火气，不二尽量是自己语调平静的回问，想在搞清楚情况后再发脾气。
女孩子苦笑两声：“我的胸很平，不是么？”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只是为了说自己的胸很平就可以把男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么……恩……胸很平…………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不是……不二学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的胸就算到了二十岁，三十岁也会这样平的你清楚了吗？”
似乎隐约猜测到对方话中的隐意，不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取代了愤怒，他惊讶的笔直望进那双眼瞳，隐隐期望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朋香你是……”
小坂田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男的。”
那双蓝瞳惊愕的注视着他，不二已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的眼睛是很澈明的蓝色……在学长困难的消化那几个字的空档，恶魔也注视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和妈妈的深蓝色眼瞳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蓝色很漂亮，似乎随时都会令人融化于着柔情无限的犀利中。
“恩……朋香……”分针在表盘上漫不经心的走了半晌后，不二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现在有好多问题想要得到答案，结果吐出来的句子却令人摸不着头脑，“为什么？”紧盯着那双眼睛他追问着。
朋香却听懂了这含混不清的话语，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不二也恢复了引以为傲的完美笑容，只是在恶魔眼中还稍显勉强。
原本以为参照常理人类都会听前者而不是后者，现在看来这个人类果然很特别……“因为只有扮成这个样子，那些人才找不到我。“他漫不经心的随意抓了个谎言，但听起来却像是真的，“至于是哪些人么，学长你不可以知道的。更何况这是假话，对吧学长？”
“那么，真话呢？”没有要刨根究底的意思不二继续问着。
恶魔咧嘴而笑露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似用鲜血涂抹的嘴唇完成邪魅的弧度。
“只是觉得，这样会很有趣的样子，罢了。”

上升，上升，不断的向星夜靠拢，直至融化于这深邃的颜色之中，仍旧继续向上甩开烟尘雾绕的凡世，向着一个未知不断以遒劲的姿态上升。
风很柔和，掺杂着细微的冷吹拂在脸上。身体变的极轻，就像一团云雾消释在恶魔的臂弯中，紧紧攀扶着那削瘦的肩膀双脚空虚的感觉令幸村心中不安，他像一个第一次登上摩天轮的孩子，恐惧但又禁不住好奇的驱使向脚下望去。
日本成了一片闪烁着光芒的星流，睡在深蓝色海洋的包围中。头顶上明灭不息的星光与脚下明灭不息的灯火都融化在无尽的深蓝中，好像两片天空重叠在了一起。
“我们要去哪里？“他仰望着恶魔朝向天空的脸孔，轻声的问。
对方牵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回应道：“目的地，暗夜之堡，主人。”
象征着强大力量的双翼挥散缭绕身际的云雾，破开浅薄如纱的云霭一座高耸的尖塔矗立在云海之上，似乎为哥特时代便建立起的城堡托起这尖塔悬浮于惨白的月光皎洁中，布满青苔的阶梯和荆棘丛生的花园恍若有怨灵偶尔经过，突兀阴暗的影子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穿梭，如刀锋上寒冷的光。
“到了。”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朋香改变拥着对方肩膀的姿势为公主抱，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城堡走向曲折阴暗的走廊。一扇扇被黑暗笼罩着的门自动打开迎接着他们，一片漆黑的尽头有一丝光芒从最后的大门中隐隐透出，门无声而开的那一瞬，汹涌泻出的光芒几乎撕裂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视网膜。
“怎么样，主人？还喜欢么？”
耳边恶魔在轻声的询问着，幸村动了一下嘴唇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定位眼前这个堪称宽广的巨大房间，初入时会误以为闯入梦境的花海蔓延翻卷着视线中展开，满园都是柔和色泽的娇嫩花朵，好似地毯一般铺满了巨大厅室的每个角落。四条对称位置的阶梯从花海中以古怪的旋转方向拔地而起，在三人高的空中连接它们的是一个比大厅面积略小的平台，除了那四条阶梯外它没有任何支撑，却是只有恶魔才能建立起的鬼斧神工。
直到被恶魔带到上空幸存才看清，那个平台是一座巨大无匹的浴池，有几个侍女像手捧水罐立于水中，从它们手中的罐子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澄澈的水来。双脚落在浴池的大理石边缘时，幸村隐隐嗅到了微苦的中药香。恶魔收起双翼负手而立，一副随时听候吩咐的样子。
“这是……药浴么，toxicant？”
“是的，您若不满意，我还可以选择其他的治疗方式。”也许站在温热的水池边气温太过炽热，朋香脱下了身上的长披风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紧身裤。幸村注意到他只是随手将衣服在空中一放，便有一个看不见的钩子将衣服挂了起来。
“不，这比打针吃药甚至是动手术都好太多了。”在心里提醒自己要适应这种灵异现象，幸村微俯身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我现在就得进去么？”
“是的，而且泡的时间要尽可能的长，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那么，你可以回避一下么？”坐在大理石边沿上幸村解开了第一颗纽扣，用手拽着衣领询问。
“您在害羞什么呢？你我可是皆为男性啊。”恶魔唇边的笑容显出几分讥讽，他依稀记起迹部也曾有过类似于此的场面，当时的迹部并没有回答，只是愤愤的扔过来一个白眼，透出了些许的孩子气。
幸村并没有感到尴尬：“不，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换衣服罢了，你说过会听我的话的，不是吗？”
“那么，我先退下了。”
“不必，你转过身就可以了。”说着又解开了第二颗扣子，露出了大片春光。恶魔为这个人类不卑不亢的态度扬了扬眉，顺从的转过身去视线不曾在对方身上留恋过片刻。他只是于心思拊着前后两位主人的不同之处，舔了舔鲜红的嘴唇。
幸村将脱去的衣服叠好慢条斯理的走进水池，水下有一圈突起的石阶刚好可以坐在上面，他调试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只在水面上露出头和肩膀，才告诉toxicant可以转过来了。
“你不想一同来洗么？”为了缓解略显尴尬的僵硬气氛幸村随意抓了一句什么来说，但刚一开口便觉后悔。他小心的回头看了看恶魔的表情，还好，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只是整理着手套淡淡的问：“这算是建议，还是命令呢，主人？”
他也释怀的放松了僵硬的身体，靠在背后的石壁上：“只是建议哦，toxicant。”
“那么大可不必。”
接下来便又是沉默，所谓的契约将原本陌生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连开口说话都觉得勉强。幸村本不是多话的人也与恶魔找不到共同话题，而朋香本着尊重的原则且在白昼中喧嚣的过了头，也不愿再多语。他负手而立于大理石边沿，习惯了千百年都是一个人度过便忘了无聊为何物，更何况此刻还有独特的猎物相伴。幸村在温热的水中放松着身体想小休片刻，但无奈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令他的神经紧绷得不到有效的松弛。
“toxicant，”在沉默了许久后，他突然轻轻开口，“我想吃冰欺凌呢。”紫罗兰色泽的眼瞳注视着围绕于身际的乳白色水雾，幸村觉得水温似乎在逐渐升高烧灼着敏感的肌肤。
恶魔单膝跪到他身边，用同样柔和的语气坚定的回答：“不可以，主人。这个时候吃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么？”微微拧眉。
朋香细不可闻的叹口气，退让一步说：“我为您做些甜点，再把水温调低些，好么？”
“恩……好吧。”清点了一下头便觉得被那个人脚步带动起的风吹上了脸颊，幸村缩缩肩感到水温又恢复了正常，他倚靠着温热的石壁回过头去，空无一人。
“速度还真是快呢。”他低语喃喃着，开始重新梳理有关这只恶魔的一切，当toxicant在身边时他的神经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唯恐心中所想会被那双锐利的眼眸看穿了去。
但是，这样的放松时间没有维持太久。
当又一阵细微的风吹拂上肩头时，幸村就知道她回来了。恶魔仍采取着单膝跪地这种最接近于他的姿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池边：“主人，我为您泡了普洱茶还有一些桂花酥，不知道是否和你的口味，请慢用。”言毕，又直起身推到了刚刚所站的位置。
温柔少年轻咬了一口酥软的糕点，眼角漾起满足的笑意：“味道很好。是我所吃过的糕点中最美味的了。”
“承蒙夸赞。”恶魔微微颔首。
吃着美味的糕点一边啜饮着茶香浓郁的普洱，幸村开始漫不经心的试探着同自己的仆从闲聊，以求了解更多的信息来满足自从见了这只恶魔便疯涨的好奇心：“toxicant，这里是你的家么？看起来你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将喝光了的茶杯再续上一些，凑到唇边继续饮着。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的，主人。它只是我在恶魔界的居所的翻版，这两座城堡都算不上一个家。”
“那在你的认知里，什么才算是家呢？”
“至少应该有两个以上的人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吧。那样子，即便居所是一个树洞也可以称之为家。”
这只恶魔的想法，经这么接近于人类呢……幸村浅笑的想着，又挑起了一个另一个他所感兴趣的话题：“那么toxicant，给我讲讲小坂田朋香的故事吧。”
朋香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