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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品带刀夫人-第44章

小说: 一品带刀夫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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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爷大人真是太奇怪了。
  明书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满心都是疑惑:“不是,大人你说地板又脏了,叫我过来擦一擦的嘛?我要是不小心偷懒了,你又会骂我,奇怪的大人,真是难以捉摸!”
  相爷大人虽然爱干净,可是从来就知道使唤别人。
  傅审言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像是伺候不能够触碰的珍奇瓷器:“眉豆,你坐着,我来!”
  相爷膝盖一曲,直愣愣地,跪在阴凉的石板上,开始耐心地擦拭起地板来。
  ※※※※※※※※※※※※※※※
  傅审言坐在餐桌旁,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本是小馋猫的眉豆,百无聊赖地过来。
  相爷大人指着桌上的食物:“都是你爱吃的,怎么歪歪腻腻的!”
  “我也没有胃口,肚子里涨涨的,觉得好恶心。”明书眉颦着眉头,皱巴巴的脸上有一点憔悴,几乎要我见犹怜了,她不情愿地往嘴里扒了几粒米饭,“大人,我不会生病了吧?怎么一看见油腻腻的,就想吐!”
  坐在她的对面食不言的砚台,慢慢吞吞的,终究还是难掩孩子脾性,三口两口地吃好饭,不满地瞄了她一眼,一针见血:“笨蛋眉豆,你又开始撒娇撒痴了,我看你,八成是饱得慌,才吃不下饭!歪歪腻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喜了!”
  傅审言眼角一跳——砚台也像自己一样,觉得她有喜了么?
  相爷大人越是打量眉豆,就越觉得症状好像,觉得她有喜的事情,一定是板上加钉。
  “我吃好了!相爷大人,你慢用!”明书砚端端正正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傅审言礼节周到地示意,“吃好饭了,我要去梅府,看老师去!”
  砚台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又回头鄙视地看了明书眉一眼:“不知道被谁惯的?真以为自己才五岁!幼稚得很……”
  “死砚台,坏砚台……”满脸气呼呼的明书眉,碎碎念,眉头纠结成两个小疙瘩。
  傅审言左右打量,发现房间内外并没有别人,起身把她揽入怀中,哄她:“再吃几口,好不好……再吃几口,去床上躺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煮一点热粥!”
  明书眉却像一只被反着摸了毛的小狗,变扭得直蹿动。
  相爷大人的眸光,几乎要柔和得痴了:“好,不想吃就不吃!我们睡觉去!”语气里都是绵绵的暖意,比往常更加温柔,几近言听计从的地步。
  正是晌午时分,清朗的暖阳照在窗户前的石榴树上,花开得红艳艳的,在枝头亮灿灿的,灼目耀眼,红光氤氲进室内。
  傅审言坐在明书眉的床边,两眼径直盯着她沉浸在睡梦中的容颜——新换的轻薄苏绣被面缎面光滑,被面上是一枝含苞欲放的娉婷荷花,粉色的花瓣正抵在她的小巴。
  傅相本爱简朴,卧房内的寝具从来都用柔软棉布,偏偏眉豆爱享受得很,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
  傅审言看着被面上这一枝荷花,花枝舒展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不由地想起江南驿站,那里也有残荷林立,檐下雨滴滴落在池中,水面清圆。
  炎夏即将来临,不久以后,荷花池上也一定会一一风荷举,满池都是风里荷花的清香了。
  傅审言看着她,睡梦中的她,一张小脸皱巴巴,眉角颦动了一下,唇角露出隐隐的笑意。
  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她长得远远没有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只有圆圆的苹果脸,笑得时候露出重重的梨涡,甜甜的笑靥如花……
  ——她的脾气也坏,动不动就发怒,张牙舞爪的,不折不挠的,在自己的脖子胳膊上乱抓,淘气的时候多,时不时就把自己的生活拉扯得乱七八糟……
  ——她诗词歌赋也不精通,因此,连自己也觉得这一些风雅之事无趣得很。大约是这二十五来,自己已经弹琴弹到疲倦。傅相开始觉得,一看见棋谱,就像她一样昏昏欲睡,天知道,一切一切都没有她的笑颜可爱。
  ——她不聪明,也不愚蠢。顺从自己的时候少,撒娇的时候,一定是别有所求。
  他二十五岁,她十五岁,整整相距十年的时光,他感受过人生里的无奈,她人生里最美丽的年华刚刚来临……
  这样的喜欢,会持续多久?
  连傅审言自己也不会知道。
  他对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有喜悦,没有要求,也没有索求。
  这就是爱吗?
  这样浓浓的,不染尘埃的喜悦,就是爱吧!
  不羡慕她的幸福,只羡慕她的幸运。
  ——在年少,她还不曾学会伤害的时候,已经遇见了一个绝不会伤害自己的爱人。
  不庆幸他的幸运,只庆幸他得到幸福。
  ——官宦沉浮十年,漫长的少年时光里的艰难困顿,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幸运了吧,不遗憾的是,终于遇见了一颗不需要她安慰,自己就能够痊愈的心。
  傅相看着睡梦中的她,只觉得自己一颗静静的心,像是一场春末夏初的清风,已经来去了地久天长,沧海回转桑田。
  院子里却传来荣发的声音。
  “大人!大人!拾英县主来了!”

  县主的表白

  五十五章————相爷大人似笑非笑:“这就给你灭火!”
  午后的阳光有一点太过于热烈,照得庭院中芭蕉的枝叶软绵绵地耷拉,整个院中弥漫着草叶的清香。
  拾英县主站在书房前的花架下,石榴花开得舒展,满枝头明晃晃的红艳艳,花树下的她,绯色长裙鲜艳。
  傅审言第一次觉得拾英县主,果然也是佳人已经长成。
  他进京都的时候,她还是幼稚的女童,相爷大人既然自恃是博陵驸马的至交,心底里自然也把这个年幼的县主看成小一辈。
  只有秋岚山庄那一日,他在李太白的淘气下,误打误撞地瞥见她的背影,心中虽有歉意,更多的确是想佯装忘记,佯装忘记那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佯装一切子虚乌有,其实也不过像傻眉豆一样自欺欺人。
  谁又能够说,傅审言人品高尚,会负责任?
  拾英县主站在石榴花下,绯衣的身影秀雅,她从来是有风姿的美人,慢慢地转过头来看见傅审言,脸上含笑沉静:“傅相!”
  目光坦荡,笑容雍容娴雅,她从来有磊落的风采。
  庭院中并没有一人,傅审言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热辣辣得难受起来,不敢直视她无邪的笑颜,心思龌龊,落了下风的,终究是自己。
  拾英县主轻轻看了他一眼:“听爹爹说,相爷大人最近很是烦恼,思虑沉重,心神郁结!”她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话是——是在担心温泉的那一次意外吗?
  她并不愿意见到他被折磨。
  傅审言疑惑,这几天,砚台这一个小霸王爱折磨自己,偏偏家里的眉豆,小磨人精花样百出的,自己能不心事重重吗?
  相爷大人强笑:“哪里!哪里!”
  两人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整个庭院里只有清风舞动着枝叶的“唰唰”声,时有零碎的石榴花瓣落英缤纷。
  傅审言轻轻的一句,莫名,清淡:“抱歉!”
  本就不是可以深入的话题,这样,大概就可以了结了吧!
  拾英县主猛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起头来直视傅审言,浓密长睫下的一双秋水明眸慢慢注视着相爷大人,良久,似是鼓起勇气:“傅相!我喜欢大人!”
  傅审言自觉从来对她执礼甚严,他认识拾英县主将近十年,只有最近因为神神叨叨的小眉豆,才恍然觉得自己本应该对她更加避嫌才对。
  傅审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微小不可闻,仿佛自己没有听见她带着焦灼的表白:“臣,恭送县主!”
  拾英县主看着傅相从来平静清雅的脸,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微微的,似乎就带上了一点惆怅。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悄悄地顿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傅相?
  拾英县主想,自己还是一个幼稚女童的时候,就觉得他与众多世家的公子不一样,与众不同的少年老成,惊才绝艳也罢,年少得志也罢,她只知道,他微微惆怅的时候最吸引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纵容了草长莺飞一样的蓬勃的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父母亲长两人面前也不掩饰。
  拾英县主的姿态从容从容,神情诚实而坦率:“傅相不要这么浅薄了!我喜欢大人,从不觉得这应该藏着掩着。我尚小的时候,常常担心傅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亲,因而,人人都担心和询问着,您为什么还不成亲,只有我心中窃喜!”
  如果有错,也一定是自己不够避嫌尊重的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给了她期待,傅审言只觉得脑海混混沌沌,他深知这不是可以继续的话题,语气里微微有了一点严厉,他上位久了,神色间就带了一点慑人的严苛:“县主,到此为止吧!”
  拾英县主僵硬了一下,心思有一点徘徊,终于踯躅到傅审言的身侧,眼睛里带着闪闪的光芒,只是仰慕地看着傅审言:“我喜欢大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傅相当得起我的喜欢!被我喜欢,也不会辱没大人!我与傅相,都当得起彼此的良配!”
  到底是九五之尊——这个天下最尊贵的陛下的外孙女,到底是博陵驸马与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她含笑之间,仿佛明珠生晕,明明是仰慕的话语,被她说来就带着一股煌煌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理所当然的气势。
  傅审言正准备开口,身后却传来门窗的“咯吱”声,他余光一瞥,站在窗户边一颗小脑袋乱糟糟的,身上穿着小厮服的,不正是眉豆吗?
  她的小脑袋畏畏缩缩的,惶惶然的,颠颠撞撞地跑开,房内传来器具落地的声音,她粗心大意地不知道又打翻了什么。
  傅审言在心中暗暗地叹一口气,在仰起脸来,已经目光澄明:“臣,唯有辜负,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臣,有一个喜欢的人,想与她此生共度!”
  拾英县主的回应,他已经不打算了解,只落下她呆立在石榴花下,人面与花相映红。
  既然始终都会无缘,又何必给她一丝一毫地期待!
  只有坦然地拒绝,才是给与她的坦然,最大的尊重,只有秋岚山庄的误会,才是自己始终应该介怀的歉意。
  傅审言追到厨房,他未来的小娇妻果然厨房的院子里生气。
  她手中挥舞着一把铮亮透明的斧头,对着一块打木桩“虎虎”生风,斧头一记一记落在木桩上,嘴里一口一句:“相爷大人死猪头,砍死你,砍死你……”
  明明小胳膊,小力气的,脾气却不小。
  铁质的大斧头有一点重量。
  傅审言看着举起大斧头,摇摇晃晃的明书眉,心中战战兢兢。
  相爷大人自觉她已经有喜,就觉得她应该远离这一些危险的动作,远一些,更远一些才好,一颗心颤抖不已。
  傅审言急忙站在她的身后,握住她手中的斧头放在地上,扔得远远:“荣发,这个死小子死哪里去了,让他过来砍柴!”
  她在他的怀中扭个不停,长睫毛上带着泪痕:“大人你与县主是天生一对!快点去和她卿卿我我吧,还不快滚开!”
  相爷大人的膝盖被她踢得疼得厉害,直吸气,可见她果然是发怒了。
  “我们哪里有卿卿我我!眉豆你误会了!”
  相爷大人话音未落,脚下又吃了一记眉豆的“铁蹄”。
  明书眉气得满脸通红,哭得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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