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归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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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南山掌门、首座及善卜筮的长老称之为奇事,必非小可。尽时渊闻言不由神色一肃,却见隋堂主取出一柄小巧铜镜。此镜亦是奇特,竟不见丝毫灵力波动,仿若凡人女子妆台上一柄再普通不过的梳妆镜。
但此时取出此镜必定有些缘故。
只见徐长老一指,这镜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再一细看,这人竟然活灵活现,望此镜竟像是站在此人背后一般。
尽时渊便了然,原来是遥观之法。
正不知此人何故,宋掌门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此卦象本就奇特,卜筮堂推衍多日,方算出此人乃天命之人,我三人着手查访,却是我南山弟子。然奇便奇在此处。”
宋掌门略带疑惑地捋了捋胡须:“你且来看。”
宋掌门指了铜镜,“此人于八年前我南山开山门收弟子时前来拜山,然当初测出他毫无资质,五行灵脉一脉也无,本该拒之门外。奈何其苦苦相求,招收之人见他已能观想,便破例收了他做记名弟子,只做些辛苦杂役。以此人资质,更进一步只是妄想,果不其然,八年过去,如今已近二十,确是无法练气,至今仍滞留观想。这在凡人中本是平常,无灵脉自然无法练气。然卦象显示此人却是天命之子无疑。我师兄弟百思不得其解,便寻你来一问。”
见宋掌门如此说,尽时渊自不会问什么是否勘误之类的废话。他们几位既推衍出此人是天命之子,则此人必是天命之子无疑。奇怪的便是,以南山这样的修仙门宗,卜出个天命之子怎么也能跟这一界的变迁扯上点关系,若此人真是凡人之资,则断无可能。
尽时渊略微沉吟,却也有些疑惑:“晚辈如今修为尚浅,于推衍一道上毫无所觉。只是略有些猜测,却也无法印证。”
宋掌门唤她来本就为此,她虽修为尚浅,无法推衍,却有仙人的见识,或许能参详一二。见尽时渊此说,宋掌门也是精神一振:“且说来听听!”
尽时渊想了想:“五行灵脉只是基础灵脉其一,于五行之外尚有不少奇脉。因其极其罕见,一界或不能寻一,是以世人难知。此子若真是天命之人,或是奇脉亦未可知。只是我尚未见过本人,无法印证。”
宋掌门笑道:“这却也简单,唤来一见便是。”
尽时渊却摇了摇头:“虽做如此猜想,却也难以解释天命之子缘由。奇脉大多修炼艰难,纵此人为奇脉,如非大造化大机缘,却也难以修成。若修为低微,却又与天命之子有异。”
宋掌门却不在意:“余师弟这卦中,此天命之子于我南山并无大关碍。无论他是否奇脉,若他有机缘便可,无机缘我等亦不必强求。”
见宋掌门言下之意,此人于南山并非势在必得,尽时渊这才笑道:“既如此,不如晚辈前去看看,若他确是个可造之才,晚辈便送他个机缘吧。”
见尽时渊愿意接下这揽子事,宋掌门大喜过望,却又隐晦提及若此子可教,还望尽时渊提点其心向南山。尽时渊自不会推辞。
只是此时无论是宋掌门、余首座等,还是尽时渊,都未曾料到这个所谓的天命之子的天命,竟是着落在尽时渊身上,更因尽时渊而应了天命。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只说尽时渊了了此间事,便辞了出来,再次骑上悠悠纸鹤,回了桐露峰。却未回屋,转道去了峰顶找陆真人。
陆真人道号玄罡,与萧扶尘相似如今亦是元婴后期修为,同属真传弟子。从前尽时渊只是内门弟子,少不得称声陆真人。如今尽时渊已是首席弟子,陆玄罡便亲自来接了尽师姐。
待奉过茶,陆玄罡便问:“尽师姐对居所有何要求?”
尽时渊什么样的上好灵脉没享受过,如今这样的修为哪还有什么高要求,只说:“哪有那许多事,只要清静些。桐露峰来往人多,若是周围附属小峰有那空的洞府随便择一个便是。”
南山历史悠久,有不少真人坐化后却无合适修为的弟子继承,洞府便留下了。后人若有所需,也不必再择第建府耗费良多,只略加修缮搬去就是。
第八章 任亥药田
然见尽时渊要搬离桐露峰主峰,陆玄罡大感意外:“附属小峰不如桐露峰灵气浓郁。”
尽时渊笑道:“我如今只是练气,何苦抢了那好地方,便是有上好灵脉也用不上。不如让了需要的师兄弟吧。我筑基尚早,结丹更是遥遥无期,只需有个清静地方就行。日后结了丹再寻个地方搬了就是。”
尽时渊说的是实话,她修为太低,灵气太多也用不上。本来练气期弟子哪有洞府,莫说筑基,就是结丹期真人找个洞府也不见得轮的上好的,她如今已是尽占便宜了。何况真正上好的洞府又不多,她占了个别人便少占了个。她本就因首席弟子出尽风头,何苦再招人忌恨。
陆玄罡明知其意,心下感慨,却也知其所言不虚,遂不再劝。只亲自将执事弟子递上来的空置洞府清单细细挑拣,又亲自将尽时渊送了过去。
此府虽位于桐露峰周围附属小峰,却也与桐露峰相距甚近,虽不如桐露峰灵气浓郁,却也相差不远,于尽时渊足够用了。
可贵在此府周围并无其它洞府,林静溪清,置身其中只闻花鸟走兽,甚是清雅。内有现成丹房、器房,十分齐便。
其内配有一名执事弟子,四名洒扫弟子,将洞府打理得十分清爽。
 ; ; <;无…错>;小说m。qulEd。 尽时渊非常满意,当即着小旗将随身惯用之物搬来,再谢辞了陆玄罡,就此搬了洞府。
待得安顿下来,自己却再次驾了纸鹤去寻那什么天命之子。
这天命之子尚未练气,观想期仍是凡人之属,是以连个道号也无,只有个本名唤做胡德业。其自入门,八年来一直在丹草堂做杂役,却因无修为不能炼丹,便是药田都伺候不了,只能做些搭架子、挖地、替练气期杂役送饭、跑腿之类的粗活。
无法练气滞留观想的弟子倒也不少,但大多坚持个几年坚持不下去便离了南山另寻出路。便有那能坚持的,虽因资质低劣,难以晋级,却也只是咬牙坚持,莫不是因回返俗世亦谋生不易,不如就在南山安心做个仆役了,好歹衣食无忧。如胡德业者,五行灵脉一脉也无,压根无法修炼的,本就属异数,他却还坚持了八年,若不是大毅力者还奢望能有一丝机缘的,便是干脆安于仆役,混沌一生了。
若是安于现状的,尽时渊自不会多管,天命之子干她何事。若是那大毅力者又确是奇脉的,倒不妨送他场机缘。
如此想着,便到了丹草堂执事处。
南山丹草堂向库房供应南山上下十万弟子丹药所需,耗费甚巨,所属弟子众多,十分忙碌。这丹草堂执事处更是人来人往,不少领任务交任务的弟子进进出出。
执事处所在楼阁足有三层,内里十分宽广。尽时渊进得门,只见一楼大堂人满为患,却也井然有序。
虽已成为首席弟子,但尽时渊自来不是热衷交际之人,识得她相貌的极少。如今她来了丹草堂,他人也只当是又来了个普通练气期弟子,多她一个丝毫不多,浑不在意。
尽时渊便细看发布的任务,看了半天,才见着一个与胡德业所在之处相关的药田降水任务。尽时渊便去领了来,照那任务所示寻了去。
到的药田,先去见了药田的执事弟子。那弟子已是筑基修为,来交割任务的弟子们络绎不绝,把那执事弟子也忙得晕头转向。待得轮到尽时渊,他也不过看了一眼,登记了,问了声尽时渊是否知晓地方。
见尽时渊不知,他便随手指了个无甚修为的仆役弟子引了她去。尽时渊尚未答话,他已招呼后面的弟子交割任务了。
尽时渊也不再去劳烦他,只跟这与她引路的仆役弟子攀谈。
这弟子姓冯,亦只是观想期,与凡人无异。便是那属因俗世亦衣食艰难,甘了心在南山为奴为仆的。此人在南山多年,到处混得地头熟。丹草堂未能练气的观想期弟子亦不过数百人,自然也知道胡德业。此时见尽时渊和善,不免也多了几分话,等到的地头,尽时渊拐着弯的便知了胡德业不少事。
南山丹草堂药田甚是广袤,便以天干地支记做六十块。甲田是南山核心,真正极品的灵田,养的莫不是天材地宝,由丹草堂正副堂主亲自打理,甚至掌门亦偶有过问,其中灵药动辄上万年份,周围禁制重重,轻易不得入。乙田及丙田是略次一级的灵田,由结丹期真人打理,养的是千年灵药。丁田至己田再次一级,由筑基期弟子打理,其中灵药过百年份。庚田至癸田乃最次的灵田,由练气期弟子打理,养的是十年份的灵药,供的是最普通的弟子所用。观想期的仆役,连最次的灵田都无法打理,只能做些粗活。
胡德业所在,为任亥田。尽时渊特意领了任亥田的降水任务来。只因近期少雨,属丹草堂的练气期弟子忙不过来,便发了任务。平日也有那除虫、施肥、聚灵等任务的,不一而足。完成了任务的弟子便可获得宗门贡献度。
到的任亥田,只见一派繁忙景象。诸多弟子来来去去,川流不息。任亥田甚广,冯姓弟子比照尽时渊的任务记录,便指了其中一块十顷见方的药田给她:“尽师叔,您的任务便是这儿了。”
尽时渊随手赏了块灵石打发他,他登时喜不自胜,未料到这位尽师叔这样大方。正要辞了去,却见前方闹腾腾地聚起人来。
尽时渊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因她此来本是为观察胡德业却又不想惊动于他,此时见前方一背影,不正是其人。便问了这冯姓弟子:“冯师侄,前方何故?”
这冯姓弟子本欲离去,见尽时渊发问,只冲方才那块灵石,少不得回道:“晚辈亦不知何故。尽师叔稍待,晚辈前去打探一二。”话毕,自向着人群处去了。
少时,便一一回了尽时渊:“……陈师叔遣了刘师姐跑了几趟腿,刘师姐方要稍事歇息,陈师叔又支了刘师姐去搬花肥,刘师姐不过略抱怨了句,陈师叔便不依不饶起来……”
尽时渊听得分明,这陈、刘二位本是同院而居的观想期弟子,半年前这位陈师妹竟然成功练气,自觉与从前同伴从此仙凡相隔,便有些拿乔,仿佛踩了别人便能显出自己高人一等了。此等事尽时渊早已是见怪不怪,压根懒得理会,她不过是看胡德业走近了才多问了句嘴。
正在一边看着,谁想变故突生。
第九章 胡德业
见这刘姓弟子不服管教,吵闹之下引来众人围观,且众目睽睽之下还要犟嘴,陈姓弟子不免恼羞成怒,竟随手一巴掌甩过去,刘姓弟子避之不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