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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寂静欢喜-第47章

小说: 寂静欢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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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没亮灯,借着外面明亮的光线,木可浅色的头发变成更脆弱的白色,他移开身靠在墙上,低头点了一根烟,抬头看到走出来的夏白。
  
  夏白潜意识里总把木可当做未成年,上前便夺下了他口中的香烟,“用我给你讲解吸烟有什么坏处么?”
  
  “吸烟最大的坏处是有害健康。”
  
  “知道还抽,枉你长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难道想让肺子变成黑的?”旁边即有垃圾桶,夏白将香烟摁进上面的水烟缸里,抬头瞟一眼木可。
  
  木可看看他,淡淡笑了一下,用头抵着墙瞥向窗外,“可是烟瘾很难戒。”因为精神上已经习惯了。
  
  夏白低头,看到烟缸的水面上漂浮的黑色香烟,大卫杜夫,烟雾里都是淡淡的苦味。他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糖,顺手扔给木可一颗,自己打开包装吃了一个,“早知道不来了,聚会无聊不说,还有个聒噪的女人。”
  
  “等老头子都走了就好了,他们在这里不好说话。”木可接住糖,拿在手里晃了晃,“聒噪的女人给你的?”
  
  “是纯朴又妖娆的姑娘给我的。”夏白趴在窗台上,反正他不是明星脸,被照到也只是浪费记者们的胶片,“其实席嫣找过我。”
  
  木可吃惊,“什么?”
  
  夏白吸吮着巧克力糖的甜味,虽然到最后会变得苦涩,“不是我想说她坏话,但她这个样子也太表里不一了吧?你见过她的怪力没有?太可怕了,跟卜派有一拼,亏她个子那么小。”
  
  木可的脑海里浮现席嫣跟大力水手重合的画面,忍不住喷笑出来,“听说她经常去健身,体力不是盖的。”
  
  看也看出来了,夏白撇撇嘴角,“我觉得我姐就挺彪悍了,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姐都快死在沙滩上了。真是时代让女人都坚强,女人让男人都绝望。难怪人家都说要恋爱,先变态,你要问男人为什么喜欢男人,因为他们已经忍无可忍。”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忏悔自己是不是嘴太毒了。
  
  木可乐,“咱们说话能不一溜儿一溜儿的这么搞笑么?”
  
  夏白愁,“我是在为广大男同胞的前途担忧啊,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受害!你说那么多男同志前仆后继跳入火海是图什么?”
  
  “长得漂亮呗。”
  
  “你比她漂亮多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席嫣跟木可根本不在一个级别。木可静静的看向他,得意的翘起嘴角,“可不是,想跟小爷比,她还是再去修炼两百年吧。”
  
  夏白转头,目光对上他晶亮的双眸,也微笑着点点头。不是他多讨厌席嫣,只是见不得木可一直明媚的脸被乌云笼罩,他早有猜测,只是素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所以没有向当事人求证。谁知道席嫣出现在Bone。S身边带起的这股旋风,到底割伤了哪个人。
  
  走廊里静默片刻,木可的视线越过夏白,看向来人,“你怎么出来了,老头子都走了?”
  
  十七说:“早都走了,再让他们唠叨下去我就要被口水淹死了。”
  
  木可眉开眼笑,拍了下夏白的肩膀,“那我进去了,不打扰你们。”
  
  穿过黑暗,有人离去,有人走来。夏白抬起头看着木可快步走到大厅的门前,在门打开的一刹那,里面金色的光倾斜着倒出来,映着他的发色,无比灿烂。
  




'Chapter 043'

  门又缓慢的闭合,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是否还挽着男人的手臂,木可会不会勇敢的走过去,冲他露出耀眼的笑容。十七停在他的身边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有没有你这么无视人的,我都走到这了你好歹给我一眼行么?”
  
  给白眼你要么?夏白如他要求,给他一眼,又看向空荡荡的走廊。
  
  “你想什么呢?”
  
  “想席嫣跟老鬼……”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好,夏白收了声,终于认真的看向十七,露出询问的神情。这么想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了——在娱乐圈里众所周知绯闻是最好的宣传工具,但是他们都在极力的回避。如果说十七是因为他,那席嫣是为了谁?明明要回避,又为什么要聚在一起吃饭?——这一切,在今天突然的有了答案。
  
  显然问题并没有席嫣当初来解释的那么简单,或者说,只是他们之间的事同样与夏白跟十七无关。她会来找夏白解释,也不见得不是为了自己。
  
  十七不显意外,“席嫣的确喜欢老鬼,”他轻笑一下,歪歪头,“但是老鬼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这一句话是夏白期望的,“是因为木可?”他认为如果老鬼不喜欢木可,才不会那么纵容,可是他们的样子亲密得又不像在交往。
  
  “木可?”一声疑问足够湮灭夏白在一瞬间燃起的希望,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开心,大概是木可刚才那一瞬僵硬的表情给他的触动太大,他打心底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十七看他渐渐失落的表情,也明白了他想到了什么,“你也觉得他们很像?”
  
  “……只是像?”
  
  十七叹了一声,转身靠着墙说:“所有人都看得出木可依赖老鬼,当初我跟ET怎么也没说动木可加入我们,是老鬼最后去把他带过来。Bone。S是老鬼一手建立的,可是他的想法有时候我也不太懂,比如说我们以为他也一样喜欢木可,但他说只当木可是弟弟。”
  
  夏白问:“是因为老鬼不是?”
  
  十七微笑着摇摇头,“这个对他无所谓。”
  
  那双大眼睛张到极限,夏白抬头看着十七,下巴差点掉下来。
  
  十七无所谓的耸耸肩,“别这个表情,以后还会有让你更合不上嘴的事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伸手揽过夏白的肩膀,带着他往走廊的尽头的走,“这人呢,一旦有追求的东西就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尊严,道德,品格,人性之类的,有时候不值一文。比起这样从一开始就男女同爱不是挺好?环境很容易改变一个人,当一个人的虚荣和贪婪得到过分满足的时候,就会演变为对未知领域的征服欲。所以说,变态是人类发展的最高境界。”
  
  夏白盯着他,“我可以理解你是说你自己么?”你这套言论分明是误导舆论导向。
  
  “那你愿意配合我做一下变态的事么?”
  
  “……滚你丫的!”
  
  转过拐角,他们在电梯前停下来,夏白看他按下电钮,问:“你不回去了?”
  
  “里面都已经疯了,不会发现少了一两个人。而且如果等结束了再走,很容易被楼底下的记者抓到新闻素材。”电梯门打开,十七迈开步子走进去,“等会儿给梁哥打个电话就行了,我们回家吧。”
  
  苍白的灯映着反光的墙,封闭的电梯仿佛一个异度空间,照得人都脸色发青,“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夏白在静默中开口,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不能在一起么?还是不想在一起?”如果是真正的喜欢,会不想在一起么?即便是他,当初面对十七的时候尽管有诸多借口,可是依然掩不住内心的期待,他不觉得木可不想跟老鬼在一起。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走出来之后十七才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掖在臂弯里说:“你不可能想明白所有人,你想明白我就可以了。”
  
  停车场内灯光森森,脚步荡除回声,夏白扭动着想挣脱出来,他就说这人小心眼儿,这时候吃什么醋啊?“我是觉得木可这样不好。”
  
  “不管好与不好,他都在老鬼身边两年了。”
  
  “但是……”
  
  “难道让他离开才好?”十七打开车门,拉着他将他塞进去,“两年的时间,如果能改变的早已经改变了,不能改变的只有交给更长的时间让它去改变,你的明白?”
  
  夏白跌坐在车座上愣愣的看着十七,然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坐正了身体。十七看着他笑,掀起衣服后的帽子给他扣上,一下子遮住了半张脸,“你干嘛?”
  
  “别动,出去了再摘下来,免得被人看到。”十七拍拍他的脑袋,关上车门绕一圈,坐上驾驶席发动了车子。
  
  夏白好像个老巫婆一样,帽子的毛边刺啦啦的挡住一半视线,他靠在椅背上高高仰起头,用眼底看外面,“老鬼会喜欢木可么?”
  
  十七一边开车一边说:“他一直都喜欢。”
  
  所以说,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人有太多感情,亲情,友情,爱情;爱,喜欢,恨,讨厌;比爱少一点,比喜欢多一点,差三分,四分,五分,都是不同的境界,对亲人,朋友,陌生人,又是另一个领域。
  
  谁知道谁爱上了谁,与谁今生相依偎。
  
  夏白慢慢倾倒,靠在十七的肩膀上,然后又慢慢下滑,滑到腿上,彻彻底底的隐藏起来。广播被打开,温柔的女声如流水一般缓慢淌出来,慢慢填满静谧的空间,直到装不下了,要从每一个缝隙里溢出去。
  
  “喂,你这样我很难开车,会撞车的。”
  
  “那就撞呗。”从蜷缩的身体中传出声音,声似哽咽,死在一起也不错。
  
  从后门绕上大路,记者还守在公司门口,没注意已经驶向远方的车。十七抽出一只手压住夏白的头,让他动也不能动,另一边又加快了速度,让人连血压都跟着飙升。在招惹交警之前突然一个急刹车,夏白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冲,不知撞在了什么地方,疼得要命。
  
  “怎么突然停下来?”他爬起来,奇怪的看着十七。
  
  十七看了他一眼,“如果像这样撞死了,”他说,“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夏白愣了愣,看着十七亲过来,夺走他的呼吸,“十七,”他握住抚摸着他的身体的手,直视十七双眸问,“我给你写歌词好不好?”
  
  阴暗中里闪过光,一瞬照亮十七的脸,他缓缓的俯身,轻轻吻上夏白的唇,“好。”
  
  也许晚上,也许明天,老鬼会向他们宣布这个消息,可是夏白明白这句话应该先由他说出来,这是对爱人最基本的尊重。他有很多原则很多道理很多约束可以使人安心,但很多时候他都揣摩不透人心。
  
  暮春的夜里还有些寒冷,冷空气与体内热潮的撞击令人不自觉的发抖,夏白紧紧抱住十七的背,在被进入的时候还是会感觉疼,尽管十七已经竭力温柔。痛苦是结合的必经过程,他们在彼此的灵魂中寻求安慰,证明在这一刻彼此拥有。
  
  相同的时间,有人可以选择与爱人拥抱,亲吻,做 爱,但对于另一些人,他们依然在等待。
  
  四月末的夜渐渐退去黑色的长裙,轻风撩起一抹灰白,在视线的尽头将城市映成一个黑白的剪影。夏白醒在自己的公寓里,十七躺在他的身边,不间断的工作耗尽他的电量,一闭上眼睛就好像没有天明。他抬头看一眼时间,轻轻挪开十七环着他的手臂,坐起来又回身给十七盖好被子。
  
  蹑手蹑脚下了床,他脚下一阵发软,在失去平衡的时候扶一把床头,撞到了桌角上的泥塑装饰。他给自己吓了一跳,回头看十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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