蟊贼江湖-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一个半小时,到嘉定孔庙一个来回,回来晚了,你就给我扎一天的马步!”老鬼洪背着手,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表。
“老鬼,昨天不是还两个小时吗,今天怎么就改成一个半小时了,从这到嘉定孔庙来回可有五十多公里,你真当我是千里马了!”傅国兴现在还睡意朦胧。
“已经过了一分钟了!”老鬼洪根本不理傅国兴这茬。
“你个死老鬼!”傅国兴无奈,撒腿就跑。
嘉定孔庙在上海的北边,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环卫工,在扫着马路,这个钟点可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老鬼洪见傅国兴跑没影了,打着哈欠,又回屋睡觉去了。
傅国兴一路狂奔,直跑到孔庙后面的一处凉亭,在凉亭底下的长椅上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一看就知道也是个要饭的。
傅国兴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跳起来照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我来也!”傅国兴大喊一声,回头就往回跑。
“哎呀!你个龟孙子,就不能轻点!……”那人像个弹簧似的,被傅国兴从长椅上踢的跳起来,嘴里大骂着,但那里还有傅国兴的影子。
这个乞丐是老鬼洪安排的,老鬼洪鬼的很,他要傅国兴每天都要到这个乞丐这里来报到,要不傅国兴跑半路上折回去,谁又能知道。
当傅国兴汗流浃背的跑回家,已经晚了十分钟。
老鬼洪沉着脸,“你晚了十分钟……”
傅国兴不等老鬼洪说完,一举手里的油条和豆浆,“老鬼,我去买早饭了,排了十分钟的队,你要是罚我也行,不过这早饭可没你的份了。”
老鬼洪一见吃的,脸上立马见了笑容,“还是先吃饭吧,今天算你过关。”
傅国兴得意的走到桌前,蹭好马步,一边的老鬼洪又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练习站空!”
“怎么练啊,我这可是刚跑了五十多公里回来。”傅国兴一脸的不乐意。
“站空很简单,先练右腿,你这样抬起左腿,要脚掌离地……”老鬼洪给傅国兴演练着。
傅国兴这顿饭吃的很是艰辛,身上绑着四十多公斤的沙袋,蹲着马步,一只脚离地,还得跟老鬼洪抢饭吃。
吃罢早饭,傅国兴拿了香皂、毛巾等洗漱用品,要带老鬼洪去澡堂子里洗澡,老鬼洪一听,跑到里屋,用被子一蒙着头,死活不去。
傅国兴无奈,只好自已一个人去了澡堂子,澡堂子离着傅国兴住的地方并不远,傅国兴在里面泡美了,又找了个躺椅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傅国兴觉的这才是人生,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活就活个自在。
下午的时候,傅国兴去了趟邮局,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十几个人名和地址,他每个月都会给这些人寄一些钱,上面的这些人都是贫困的学生,有几岁的小学生,也有上大学的,昨晚傅国兴收入不错,所以他今天给每个人寄了五百元,在汇款人一栏里,傅国兴还是只写了一个“国”字,这几年傅国兴每个月都会来这个邮局,这里的工作人员也都认识他,知道傅国兴是在资助贫困学生,所有的人对傅国兴全是笑脸相迎。
从邮局出来,傅国兴心情无比的舒畅,他小时候没有念好书,他要让想念书的孩子们,有书可念,也算是傅国兴没有辜负傅院长当年对他的期望。
傅国兴在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一些肉食和酒,回到家又将对面的秀才盖嘉平叫过来,跟老鬼洪三人开始喝起酒来,盖嘉平只要有酒喝就行,也不问傅国兴今天是什么日子,要请他喝酒。
傅国兴一瓶啤酒刚下肚,就见鲁笑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兴哥,出大事了!”
“怎么了笑笑,有事慢慢说!”傅国兴站起身。
“马五打电话来说,他和皮蛋让人给绑了!”鲁笑笑带着哭腔说道。
“谁绑的呀?他俩是混社会的,他们不是有大哥吗?”傅国兴将鲁笑笑让进屋,马五和皮蛋是跟着刀哥混的,现在出事了,应该去找他们的大哥才对。
鲁笑笑急的一头的汗,再用手一抹,现在都变成大花猫了,“是闸北的胡三爷干的。”
这个胡三爷三十多岁,是个放高利贷的,在闸北开了一个金旺投资担保公司,手底下也有一票人马,专干些生孩子没*的事。
傅国兴一听是胡三爷绑了皮蛋和马五,就猜到皮蛋和马五肯定又是赌钱借下了高利贷。
“胡三说马五欠他一百万,要是不拿钱赎人,就把他俩个扔黄浦江里喂王八,刀哥说是管不了,谁欠的钱谁还,兴哥,你得救救他们俩个啊!”
鲁笑笑说着急的哭起来。
傅国兴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百万这数太大了,怪不得刀哥会袖手不管,“皮蛋、马五这两个王八蛋,这次可捅到天了!”傅国兴不由的骂了句。
骂归骂,但傅国兴还是回到房里,从床上的衣服里,拿出一沓钱,这还是昨晚偷的肥东的,这是傅国兴全部家当,想想又那五千多美金也拿了出来,找了张报纸包了,跟老鬼洪打声招呼,扭头就往外走。
“我也要去!”鲁笑笑紧跟在傅国兴的后面。
“那成吧,我们一块走一趟!”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后面传来房东鲁大爷的喊声,鲁笑笑也顾不得她爷爷了。
第四章 中霸
肥东在一边骂着,从门口的一间包厢内,走过来两个身穿紧身t恤的两个壮汉,一身的腱子肉,露出的手臂上满是纹身。
“东哥,差不多就行了,这里是谁的地头你不是不知道。”过来的两人中的一人,对还气的呼呼直喘的肥东说道。
肥东撇了眼两人,“阿阳啊,好,给你面子,干你娘!以后走路长点眼。”肥东一语双关,也不知是在骂撞他的那人,还是骂这两个壮汉,肥东说完,一搂那个金丝雀似的小姐,大摇大摆的向里面走去。
但刚走了两步,他就觉的上衣空空的,用手一摸,脸色变的非常的难看。
“我钱包被偷了,谁这么大胆!干你娘的!”肥东像疯了似的,又回身走到刚才撞他的那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是不是你偷的,说!”
那人都快吓尿了,哆嗦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肥东的两个手下在那个身上搜了个遍,没发现肥东的钱包。
“东哥,别在这里搞事!”刚才说话的那个阿阳又开口说道。
“我搞你妈呀!干你娘,我的钱包在你们这里被偷了,你说怎么办?”肥东瞪的双眼血红,大声的喊着。
“肥东,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霸爷的场子,想在这里闹事,你称过你几斤几两?”阿阳一听肥东开骂,直接就跟他撕破了脸皮。
肥东一听火往上撞,对着两个手下喊道,“叫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几斤几两!”
正这时又从门口的包厢内走出五六个人,当前一人身穿唐装,大约有五十多岁,右手捏着一串沉香的手珠,这人就是皇后歌厅的老板,姓江,人称江中霸,真实名字就没人知道了,道上的人全称他霸爷。
“肥东,你叫什么人啊!”
肥东冷不丁听见江中霸说话,吓了一哆嗦,“霸、霸爷,我刚才钱包让人给偷了,这里可是您的场子,您得给我个交待。”肥东一见江中霸,人马上就矮了三分,底气也没了。
“好,你今晚在我这里消费,免单,这样行了吧?”江中霸也是个大胖子,腆着大肚子对肥东说道。
“可霸爷……”肥东还想说什么。
被江中霸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给打断了,“肥东,你也知道霸爷的脾气,霸爷已经给了你一个交待,别再搞事!”说话的这人是江中霸的智囊,姓王,都称呼他王师爷,这个王师爷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一位有牌照的律师,而且在上海滩还非常的有名,他专门为黑道上的人打官司。
肥东咬了咬牙,扭头向歌厅门口走去,他的两个手下紧跟其后,他带来的那只金丝雀也不要了。
“东哥,你去哪啊?不玩啦?”那只金丝雀向肥东追过去。
“玩你妈啊……”肥东骂骂咧咧的走出歌厅。
江中霸看着肥东离开,回头向刚才出来的那间包厢走去,“王师爷,去看看监控,查查是谁做的。”
王师爷点点头,离开了包厢,向四楼的监控室走去。
傅国兴回到包厢,见皮蛋和马五几人正在那里拼酒,他又从包厢出来,走进男卫生间,将门锁好,他右手一动,从袖子里滑出一个黑色钱包,正是刚才偷偷的肥东的那个钱包,钱包很厚实,傅国兴漫不经心的打开,里面有厚厚一沓钱钞,足足有两万rmb,另外还有五六千美金,傅国兴不由的吹了声口哨。
他把这些钱全部装进口袋里,这些钱可以让傅国兴,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会过的很好,傅国兴其实对钱没有太多的观念,对他来说,钱只要够花就成,多就多花,少有就少花,没有就再去偷。
傅国兴又翻看着钱包,从里面又拿出几张借款的字据,傅国兴展开一看,原来是肥东刚刚放出去的几笔高利贷,这几张字据加起来有一百多万,傅国兴几把将这些个字据撕成碎片,丢进马桶,“哗”的一声,冲了个无影无踪。
傅国兴又高兴的吹了声口哨,他觉的自已是在替天行道,行善积德。
傅国兴将空钱包扔进纸篓里,想想又拿了出来,“扔在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要是真追查起来,难保不会查到自已头上。”
傅国兴想到这,“对,毁尸灭迹!”
傅国兴一抬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已是多了一个小刀片,唰唰几刀过后,那钱包已是变成了碎片,落在马桶里,傅国兴一并给冲了个干干净净。
傅国兴做完这些,拍拍手,在洗手盆前将手洗干净,这才从卫生间里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出来,回到包厢里。
与此同时,在四楼的监控定内,江中霸和王师爷正在反复的看着一段监控录像,录像中有一个人突然撞在肥东身上,而他旁边的一人,右手却是很快的滑过肥东的上衣,而这个人正是傅国兴,但录像中却只有傅国兴的后背,并看不见正脸,也没有录到傅国兴拿肥东钱包的镜头。
其实傅国兴早就知道在大厅内有监控摄像头,他是有意不面向监控,只留下一个后背。
“霸爷,我看不出是谁偷了肥东的钱包啊!”王师爷虽是道上的人,但他是个律师出身,对于三教九流的手艺活来说,他还是个外行。
“你看,撞到肥东身上的这个人,是让旁边这个人给绊倒的,虽然我不知他是怎么得手的,但我可以肯定这人是个高手,不,是高人!”江中霸见多识广,他从没见过有如此身手的人。
“霸爷,那查还是不查?“王师爷看着江中霸问。
“查当然要查,但不要声张,对方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