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 Panda Sex-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ABC:妹妹在哪里?
Lino的嘴角往上翘了翘,继续摆弄手里的遥控器。
电视机。快进带子,停。
Lino:你见过她。就是她。那是姐姐。这是妹妹。
(Lino的英语里夹着中文“姐姐妹妹”)
电视机里的摄像机镜头对准妹妹。和所有的人一样,她表情严肃。
ABC:这是一张生机勃勃的小脸,灿烂而精明。
ABC:姐妹俩都很瘦。都有一种透着哀伤的甜蜜气质。怪不得男人愿意为她们奉献。
Lino:谁说的?
ABC:想不出来,这么两张可爱的小孩脸,那么会玩!
Lino:你是说他们姐妹俩?
ABC:我刚才是说她们姐妹俩,现在我是说你们俩。你,和你的女朋友。
Lino: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电视里一个老头慢慢地穿过看着同一方向的这些年轻人,走到姐姐面前。
他们在说着一些话。
电视机重新播放这一情节。
ABC:他们在说什么?
Lino:看那老头右面。
电视机再次重复这一情节。
录像里老头的右面走过来一个年轻的西方男人。姐姐看着那男人。那男人看着姐姐。他们俩盯着对方看。男人边走边紧紧地盯着姐姐看。两个人的目光都有些惊慌和害羞,男人的头微微低着,似乎有风把他漂亮的头发吹起了一角。
Lino:他们俩对上了。
ABC笑出来:真的吗?
Lino:我认识她们姐妹十几年了。我了解姐姐的这种眼神。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她一定会把他搞到手,而且她肯定不认识他。我也不认识他。葬礼上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老外。不过她倒是很少跟老外有关系。
ABC:哇,这是你要给我的故事吗?姐姐在家人的葬礼上看上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Lino:如果不是为了来见你,我肯定能再拍到些什么。
电视机里的录像最后一个画面:妹妹和一排年轻的男人看着同一个方向。
Lino: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我的礼物呢?
ABC依然盯着电视机,鬼鬼地笑着,玩着自己的辫子。
ABC:我还是不相信这是葬礼,真的像一场Party。
Lino用手指玩着ABC的小脸。
Lino:你说我和我的女朋友都那么会玩,这想法哪来的?
Lino继续用手指玩着她的鼻子,眼睛。
Lino认真严肃而性感地:我不懂你说的“玩”是什么意思?
ABC温柔地看着Lino:你,为什么会跟我莋爱?
Lino看着ABC,想了想,笑着说:你这么问就等于我跟你白做了。好吧,因为,我想要你爸爸的电视机。
ABC: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对你女朋友有点内疚,真的。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她。
Lino抱着ABC:不要内疚,你是一个很棒的女孩,真的,男人不懂他们自己。
ABC:我信佛。我不可以伤害一个哪怕我从没见过的人。
Lino:你没有伤害她。我们只是比较调皮而已。
客厅里,上海High杂志的老板Caed(注9)正在跟K说话。
Caed:小心你说话时的用词,别说你疯了,我们都不是疯了的人,我们是真实的人。马路上有很多疯了的人,但我们不是,我们不疯。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们真的渴望,我们可以做任何一件想做的事情。我们只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你需要慢慢地重复我所说的这句话。
ABC和Lino俩悄悄走出看录像的房间,被包叫住。
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真的,你不敢相信,那女孩爱听着Poteshead莋爱。Poteshead一响起来,她就立刻变得特别性感。
包对着ABC:你们两个,去哪里?
ABC回过头,站在那里。她和Lino手拉着手站在那里。
G:Hey,Lino!有多少人知道你时装店的地址?很多人都在问Lino的时装店在哪里,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新店的地址在哪里?
Lino笑着跟G做干杯的动作。
包:等等,Lino,有一个人今晚要去Shanghai Casino(上海麻将馆),她可能需要你的介绍。
赞助商走过来,脸上带着妩媚的微笑。
赞助商:听说那个地方只准女孩子进去,所以,我想去玩。
赞助商:没有人肯告诉我这个赌场在哪里。
G:你要自己去找。
包:Lino,那我告诉她了好吗?她是自己人。
包:麻将馆在苏州河附近的仓库。
赞助商:白天是用来干什么的?
Lino:等回儿我把地址给你。
赞助商走近Lino,眼神迅速地在ABC和Lino之间滑动。
赞助商:仓库里有VIP(贵宾)房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打麻将玩别的吗?
远处唱完歌的Coco喊Lino。Lino看着Coco。他们互相打招呼。
DJ Bobby看着坐在那里吃水果的Coco。
Bobby:Coco,他入上海的戏入得太深了。
2.黄昏,北外滩,花园
夜晚即将来临。ABC开着车,Lino坐在她车上。
他们的车经过延安路高架那个著名的拐角(注10),飞跃过外滩,闪过上海大厦,开过外婆桥、浦江饭店,来到东大名路。
车滑过那个拐角时有一种漂浮感。
如果在晴朗的白天,会有一种触摸天空的感觉。
这是条时光倒流的路线,像上海的花园一样,把上海分为这里和那里。
车里的音乐是巴赫。巴赫的音乐最适合冬天的上海,一个穷途末路的旅行者,没有任何特殊的背景,知识分子,可能是法国人。
在出租车上听。
Lino坐在她身边。他们互相传着烟。
ABC嘲讽的口气:赞助商!我喜欢这名字。听说她以前是做模特的,也听说她浑身上下都整过,不过她的身材和肤色真的不错。
ABC:她入门很快,认识城里所有的艺术家,赞助过一些艺术活动,越来越有名。
Lino:她是做什么生意的?
ABC笑着:抢钱!
另一个地方。夜晚空旷的杨浦高架。
一辆吉普车跟着另一辆吉普车开着。
开在前面的是刚才录像里的姐姐。
开在后面的是刚才录像里那个神秘的男人。
姐姐经常通过车镜看后面那辆车。
姐姐车上的音乐:
衰老的变形着歌唱
单纯的盲目地跳舞
狡猾的陌生人鼓起掌
只有你还躲在暗处
(“声音的碎片”乐队《狂欢》)
在东大名路上,ABC的车开向北外滩花园。
ABC:你看这些房子,你看这些房子,如果能把整栋楼或者整层都买下来,再重新装修,肯定特别好。
Lino:北外滩的旧房子很快都会拆掉吧。
ABC:再快也不可能那么快。
ABC说着话把车子迅速地开进了北外滩花园。
在金茂君悦酒店停车场,姐姐和陌生男人的两辆吉普车同时到来。
开始下雨了。夜晚的金茂,雾蒙蒙的东方明珠,像童话世界里的未来建筑。
浦东是没有性别的。
如果在早晨6点,当所有的朋友都已经睡去,当所有的酒吧都不再卖酒,金茂54楼有最新鲜的血玛丽,或者温暖的热巧克力。
这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从葬礼里出来的一男一女相继走下车,一前一后走进金茂。录像带里的神秘男人在电梯口等姐姐上同一辆电梯。
他们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别人。他们谁都没看对方。
金光闪闪的电梯里,有几张奇怪的脸。
所有的人都说上海是未来。未来里有什么?
答案就像这个从1楼迅速闪到54楼的X。
电梯到54楼时,陌生男人突然熟悉地搂着姐姐一起出了电梯。
他们走出电梯。姐姐的表情有一点紧张。
北外滩花园某个公寓阳台,阳台的小玻璃桌上放着一台小电视机。
ABC站在这台电视机旁,身后是浦东的一座座高楼,外滩,停靠在江面巨大的游轮。
雨天增添了浦东的未来感。
北外滩码头。
黄浦江两岸的灯火。
ABC站在这台小电视机旁。
ABC:怎样才能把自己救出来完全去到生活之外?电视!看电视。电视机在你面前。这台长得像蜡烛一样的电视机跟普通的电视机不一样。
Lino:这哪里像蜡烛了?
ABC:嘘……这是未完成的产品;他们正在解决它的外表问题。
ABC:在这台电视机上你可以即兴编排节目,可以储存资料,可以把各种新旧内容随意混合,摩擦,切来切去。发挥或者不发挥你的想象力和数学天才。你可以随意折磨你的画面,把你完美的爱或者你的沮丧赋予你的画面,给你的电视机。你也可以给它重新配乐,加点化学的东西。总之,画面需要你照顾。你的能量通过命运转移到电视机上。你可以动脑筋,也可以不动脑筋。
ABC笑起来,不停地压低嗓子夸张地重复:看电视需不需要动脑筋?看电视需不需要动脑筋?这是一个问题吗?
ABC递给Lino一个大大的灰白相间的遥控器。
Lino入神地看着这台电视机,开始研究手中的遥控器。
ABC:圆润的流线体外观设计,装配有8个MPC规格,带压力、速度、温度感应的控制键垫,用户可以自由地设置系统工作达到他所需的任何状态。例如用户可以通过系统对手指的温度的感应来变换调整播放中图像色彩的设定。
ABC把电视机的电源接上。
画面是一个男播音员。男播音员正在朗读新闻。
Lino:又是他,还是他。
ABC笑:因为这是台电视机。跟普通电视接收的是同样的频道。但你可以完全篡改他的播音内容以及动作,甚至表情,只要你肯花时间。你也可以把你自己拍摄的东西经过编辑输入到这个电视机里。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他来报告你写的新闻或者别的任何节目。当然你只能改给自己看,并不能把你的节目发送出去。
Lino继续看着电视机:要是能发送出去就乱了。
ABC:不,没必要,这样可以了。自我娱乐是最重要的。电视是垃圾。
Lino:我就是在电视里认识你的。
ABC转身回到房间:电视是垃圾。
Lino笑:你是垃圾。
ABC用遥控器拉开窗帘:电视就是性感的,有趣的,可能还是聪明的垃圾。
Lino抱着遥控器盯着电视机: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及耳朵。
ABC笑着说:这是给你的礼物。亲爱的,你可以把你刚拍回来的葬礼Mix(混合)进去。
3.晚饭前,莫干山路50号,锅炉房咖啡店(注11)
夜晚,雨天的苏州河(注12)。
莫干山路(注13),有一个仓库门口亮着灯。妹妹坐在门口,打着电话,边说边笑。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长大衣,大衣里的桔红色汗衫上写着:KEEP。
一辆私家车慢慢地开在西苏州河路。
这里到处都是仓库。破旧的马路。路很不平坦。这里的雨夜有点可怕。
妹妹笑着:电视机啊?有这么好白相的电视机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灵魂可以被输入电视机会发生什么?甚至把原有的电视机里的灵魂进一步改造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是不是可以给灰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