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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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我一百块钱。柏子仁还说那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打过折的了。我怀疑照荷包这样出血下去,我原本的轻度抑郁会转为重度抑郁。
也奇怪了,当我意识到我是在花我自己的钱做咨询的时候,我开始不再对医生充满戒备。我的心理咨询前后持续了三个月,从开始的每周一次到后来半个月一次,等到我恍然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自然而然的结束了心理咨询。
柏子仁每天都会催促我去晨锻炼,按他的理论,运动是治疗一切疾病的灵丹妙药。
“知道人为什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吗?因为人有脑子,喜欢胡思乱想。”柏子仁每次都振振有词。他大爷站在旁边看,也不怕自己胡思乱想出事。
有朋友知道我曾经患过抑郁症的时候都觉得惊讶,你这么开朗乐观没肝没肺无知无觉竟然也会得抑郁症。这是大众对抑郁症的患者的误解,总以为所有的抑郁症患者都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春伤秋的林妹妹形象。实际上,很多抑郁症患者平常都是笑脸迎人。因为悲观,所以才会常常下意识的去微笑,假装自己很快乐。
一开学我们宿舍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既阿秀之后,我们宿舍的另一位姑娘艾嘉出嫁了。女婿要请我们吃饭。这极其富有学生特色,吃一顿饭意思就是把关系定了。我们一听说有大餐吃,兴奋的摩拳擦掌,明明都是在家里囤积了一圈救生圈回的学校。可不知为什么,才吃了三天食堂就感觉自己跟三个月没碰过荤腥的尼姑一样。这,也是学校食堂的特色,可以让你吃的分明是鸡大腿,咬在嘴里进了肚子还是感觉自己吃的好凄凉。
吃饭定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餐馆。唉,这也是附近唯一一家我没有在他们的饭菜里吃出过虫子的店。我竟然在发生过吃包子时在包子馅找到虫子的事情。那个老板看了眼,笑道,哟,里面还有肉啊,加一毛钱(肉包比菜包贵一毛)。我幽怨的不行。
艾嘉和她男友已经定下位子等我们。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玩着自己的手机。我们仨也不客气,拣自己爱吃的点。自家闺女难得有机会卖个好价钱,我们要太矫情反而对不起艾嘉MM。反正这事谁也逃不掉,今天你不吃人家,明天人家也会吃回头。而且还是一笔头的买卖,这次吃完了,下回就没机会再宰女婿了。
艾嘉的男友呢,个子不高不矮人不胖不瘦,相貌无功无过,是她高中同学,也在这座城市念书(跟我们不同校),高中同学聚会上两人看对眼了。我们都开玩笑说,兔子果然还是要吃窝边草的,熟人才方便下手。男生局促的看了我们一眼。他大部分时候都神情严肃,正襟危坐的样子就像是在赴谈判。艾嘉也绝,就知道抱着个手机发短信,除了开始时简单介绍了彼此外,再没抬起过头来搭理我们。我们仨开始时还不遗余力调笑新女婿,后来菜一上桌子,大家的舌头就没时间再分神给木头人,拼命的努力的吃,不把价钱吃回来誓不罢休。
吃了大概十分钟后,服务员突然拿了张一百块钱过来,对艾嘉的男友说,这张钱是假的,换一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正常人遭遇这种事的时候都会哪怕是辩解一声“怎么可能呢”,但是我们家艾嘉的男友竟然只是“哦”,然后就要把钱放进钱包,另取一张粉红色的钞票给服务员。我顿时囧了,居然还有这种人。
李苏厉声叫道,别给她!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张钱是他的呢。距离我们付款到现在,过去了足有二十多分钟了。钱款离柜,概不退换。我们怎么知道这张钱一定是我们付出去的那张。”
“就是!”阿秀暂时放下了她正在奋战的蹄膀,“倘若是你在收钱的时候有疑义你可以拒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要我们怎么肯当这种冤大头。”
“艾嘉,这钱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奇怪艾嘉男友的反应,没理由一声不吭背黑锅。
“不知道啊。”艾嘉看了眼那张假币,茫然的回答,“钱是下午刚从ATM里取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这张钱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你听到没有,这张假钱不可能是我们的。我们不会白白当冤大头的。”李苏义正严词,“你自己的工作出现纰漏,凭什么把责任转嫁在我们身上。你把钱拿走,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服务员不动,坚持说钱是从艾嘉男友手里收的。
“我看你们店里的生意可以用火爆来形容。你的记忆力好到这个份上,每一张钞票都知道是从哪一个客人手上收到的?”李苏不耐烦的皱眉,“你下去,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把你们的老板叫来。”
“我们老板不在。”
“那就把你们的店长叫来,总之来个拍的了板的人。”
店长是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可惜口吻咄咄逼人。开口就是“怎么不是从你们这桌收的,我们服务员为什么要撒谎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说谎了?”李苏反唇相讥。
“为什么这么多客人,她坚持说是你们的呢,她干嘛不找其他人?”店主毫不退让。
“总得有个替罪羊吧。只是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钱都已经付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要我们怎么心服口服的吃这个亏。”李苏据理力争,“我们根本就没有理由相信这张钱是我们付出的那张,我们凭什么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钱假的这么明显,我们就是要用假钱也不会笨到这个份上。”阿秀拿钱看了看,嗤之以鼻,“麻烦你们不要侮辱了我们的人格后还侮辱了我们的智商。”
双方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让。店方坚持说钱是从我们这边出去的,李苏和阿秀认定威武不能屈,拒绝为店方的错误买单。最后店主说他也是给别人打工,所以不能妥协。
“那你把你们的老板找来。我们来跟他讲。”李苏气愤的丢下汤勺,正色道,“这不单纯是一百块钱的问题。”
“老板去海南出差了,不能接受诸位的召见。”店主声音平和却语带讽刺。
“那你打他电话,我们在电话里把这件事解决掉。”阿秀抱怨,“真是的,吃个饭竟然吃了一肚子的怒气。”
店主只肯提供电话号码,不愿意打自己的手机。最后阿秀主动提供了自己的手机,店主拨通电话,对他的老板简单解释了事情始末。不过他很狡猾的省略了距离交钱已经二十多分钟的细节。
“给!老板要跟你商量。”店主硬邦邦地把手机塞回去。
阿秀接过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我以我的人格发誓,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阿秀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通,我在旁边提醒,“告诉他,已经离柜二十多分钟了。”
老板也不爽快,他始终跟我们打太极,左推右诿,言下之意还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仨火了,闹出这起乌龙我们没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够仁至义尽的了,竟然还敢找我们的茬。李苏跟阿秀轮番上阵,坚持不肯换钱。最后手机又回到了店主手上,店主对着电话那头“嗯嗯嗯”了几句,面色不豫地挂了手机。
我们问他,这事怎么办?他口气更加恶劣,粗声道,就这样呗。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我们估计这个单得他自己埋了,一进一出就是两百块钱,难怪他愤怒。
事实证明,我们仨都不是普通人。这么一场持续半个小时的争执后,我们胃口大开。加上吵架的过程中剩下的菜都没上,现在热气腾腾菜肴端上来,没有不好好吃的道理。
这件事让我们隐约发现艾嘉跟她男友都是JP人物,争执从头到尾,艾嘉一直在不停的发短信,中途还接了个电话。而男友同学则面无表情的高高挂起。我们分析,要么是他太懦弱,一点都不敢争执;要么是他太自以为是,觉得在我们面前为了两百块钱争执没面子;要么就是那张钱本来就是他出的,所以他心虚。艾嘉的反应叫我们,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宿舍以后直到熄灯,我忍不住问,艾嘉呢,她怎么还不回宿舍睡觉。
李苏跟阿秀都嗤笑,你傻啊你,人家男朋友都来了,她干嘛回宿舍睡觉,旅馆没有床吗。
我哀叹,好奢侈哦,多开一间房,一晚上就是一百二啊。
“你以为他们有钱烧的?当然是一间房。”
“双人间?”我试探着问,可是还是会好尴尬,睡觉总得要脱衣服吧,穿着棉毛衫看到彼此多难受啊。艾嘉不是说他们高中三年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句,怎么一下子就突飞猛进到这地步了。
“什么双人间啊,单人房双人床。大冬天的,正好有个温暖的怀抱。”
我强烈的觉得受不了,心里始终疙疙瘩瘩。
“阿秀啊,你可千万别学艾嘉。”我跟李苏同时开口,然后宿舍里突然静了,三个人大笑。
贪了一被子,误了一辈子。
说到底,太轻易得到的纵使美好也没有人会珍惜,谁会感激我们每天经过的风景。男人啊,怎么会相信唾手可得的会是所谓幸福。
即便真如她所说,他们只是单纯的在一张床上睡觉,入了别人的眼,又会有谁相信。倘若事实果真如此,人们大概要不厚道的笑,这个男生究竟是生理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
第74章
校园十佳歌手大赛柏子仁报了名。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对这样的活动感兴趣,看来谁都喜欢站在镁光灯下,万众瞩目的感觉。他一早招呼我过去帮他撑场子,我在电话这头讥笑,老兄,来一首《酒干倘卖无》啊。隔着两幢楼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的熊掌拍在我头顶上,泰山压顶。我笑着通知李苏,苏啊,周五晚上记得空出来。柏子仁小朋友害怕到时候没有给他鼓掌哩。
“噢?周五晚上?”李苏先是兴味十足,而后又笑着摇头,“算了,我还是在宿舍上网玩吧。”
“去吧,去吧。”我摇她的肩膀,半哄半劝,“就算柏子仁唱歌再难听,我们就当是免费看其他帅哥去了好了。”
“唉,我还是比较倾向在宿舍里看动漫。不过——”她拉长嗓音,神秘兮兮地笑,“我倒还真蛮好奇柏子仁唱歌怎么样,他平常在KTV里都从来金嗓难开的。”
我跟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商量,要不,咱俩带个耳塞过去?
不知道柏子仁听到我们的打算会不会有抽打我们的冲动。
我拉李苏一起的决定是英明的,因为如果不是她提醒的话,我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一心计划着跟阿秀逛街血拼。当然,逛街的人是我,血拼的人是她。梁丘在学生会混,老早就假公济私地在前头黄金地段占据了阵地。他对我们招手,我们走过去,他看清李苏还诧异的扬眉,咦,你怎么来了?我替你观察过了,女性居多,没什么帅哥。
李苏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鼻孔里出气,咱要求一向不高,比你强就行。
“那可以肯定了,一个都没有。”梁丘的表情比郑重更认真。
开场的女孩载歌载舞来了段《看我七十二变》,姣好的身形看得我都耳热心跳。我和李苏很有默契地指着对方笑。其实女人才是真正的好色生物。男人只喜欢看美女,可我们却是男女老少雌雄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