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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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要目标。
而由于提地交易的特殊市场环境,土地市场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完全竞争的市场。高官们利用土地进行权力寻租存在较大的隐蔽性,在权力缺乏监督的情况下,垄断土地交易的高官成为腐败的重灾区。
诡异的事情是我们市的土地爷,国土资源局局长,孙士杰竟然安然无恙,出淤泥而不染,于满池污秽间尽显清廉本色。
我把报纸的每一个角落都寻找遍,没有得到关于孙士杰的任何消息。上网查了以后,一样没有头绪。我的嘴角勾勒出讽刺的笑容,那天在日本料理店,那个口口声声说“红颜知己”的人又是谁?一条船上的人,别人落水了,他却上了岸,不就是有白痴的女人给他顶锅么。可笑的是这个女人为了他家破人散,自己含辛茹苦将其养大的母亲都躺在了病床上生死未卜,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露面看一下。他可比于连聪明多了,漂亮朋友到了他面前都甘拜下风。两个互掐的女人,葬送了自己,保全了她们的情人。
我的头越来越痛,我跟妈妈说我要去找陆西,她怒吼着不许我去。说到底,血缘都是最奇怪的东西。尽管知道自己的妹妹也非纯洁无辜,可是当庭审以后,妈妈知道是陆西妈妈把小姨牵进去的时候,她还是站到了血亲这一边。人啊人,总觉得自己的亲人本质是好的,要不是受了外面的诱惑,也不至于沦落不堪。可是处在那样的位置,没有诱惑又怎么可能?
我陪妈妈去看小姨。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好自私。她面色苍白如纸,却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说,等你长大了,真正爱上一个人你就明白我了。
我冷笑,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把爱情当成自私丑恶的借口,一个把红颜知己当作无耻下流的幌子。
我不想听她描述他们的爱情有多崇高伟大。正如《失乐园》中的男女主人公在我眼中也绝对不是人性解放的象征一样。何况后者还比他们纯粹,没有夹杂那些肮脏的权钱交易。
陆西没有来找我。我们自高考结束以后唯一的一次联系是他帮我查询了高考分数发到了我的手机里,678。我拨了电话过去,他没有接。
从妈妈口中我得知,陆家的状况更加糟糕。陆爸爸接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发作,等到送往医院,却因为家里的存折银行卡全被冻结了,耽搁了抢救。陆爷爷陆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好的一个三世同堂,转眼已邦分崩离析。平常那些拱月的星星都惴惴不安,生怕惹祸上身,哪还敢伸个头影子。况且,这世间,本来就是锦上添花者多,有谁愿意雪中送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是古书上的典故吧。所以,我们也怨不得世情淡薄,人走茶凉。
我打电话问柏子仁,你知道N大最清闲的专业是什么吗?
他说是新闻传媒。
那么好吧,我高考的第一志愿就填N大新闻传媒专业吧。收表的时候,班主任皱眉,你这么高的分数怎么就选这个?一个理科生抢文科生的饭碗不好吧。我只是笑笑。
我好累,好疲惫。
外婆从打击中恢复以后,摸着我的头叹息,麦麦,外婆还是连累你了。
我抱着外婆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外婆,你一直是我们全家人的支柱。
陆西的第一志愿是北大医学部八年制本博连读。
孙士杰到我家来过一次,祈求我们家人的原谅。我妈拿起拖把把他打了出去,哭着喊,你还是不是人,那个时候,云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冬冬的抚养权问题。
这就是他的忏悔和赎罪。
孙郴在QQ上给我发站内短信,对不起。
我回复他,我没有立场去憎恨,所以我也没有立场去原谅。
我想我以后大概不会再使用这个QQ号了。
不是迁怒,只是我真的很累。
那年夏天,猫猫死了。我把它埋在舅舅家院子里的歪脖子酸枣树下,希望每一年都有淡淡的花香陪伴着它。就好像有一种心里预兆一样,我跑到陆爷爷家。陆西已经去学校报到。陆奶奶帮我泡了茶,年老体衰的狗狗趴在我们脚边迷茫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等到天擦黑,我告辞的时候,习惯性的摸摸狗狗,才发现它的身体已经冷了。
第59章
N大的本科生全部在城北的新校区就读。我爸妈送我去学校报到的时候,被我们宿舍的简陋条件吓了一跳。我笑笑,无所谓。高二暑假夏令营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食堂大师傅的功力我也一早就见识过。这算不算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呢。我看窗外的风景,无甚风景,唯独图书馆离学校很近,以后倒是蛮方便去泡图书馆的。宿舍里已经有一个女生,没有任何人陪同,自己在挂蚊帐,整理东西。我妈要帮她弄,她笑着拒绝了,说自己在澳洲念书时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我吐吐舌头,站在下面无所事事的,微微有些尴尬。
我跟爸妈去食堂吃完午饭回去后,宿舍里的人都来齐了。大家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最先进来的女生叫李苏,也是N人,在澳洲读的高中。睡我下铺的哈韩打扮娇小女孩崔明秀来自东北,是个朝鲜族姑娘。最后来的还在跟她妈妈一起收拾床铺的艾嘉则来自省内的一个城市。还没有走的父母对我们说了一些“以后你们要朝夕相处,得像亲姐妹一样相互照顾啊。”李苏笑着说,那当然,等到四年毕业以后,说不定我们会舍不得分离抱头痛哭呢。
第二天才军训,大家报完到以后居然都走了。整幢宿舍大楼空荡荡的。我妈说,麦麦,要不你也跟我们回去吧,明天再乘车过来。
“算了,我还是在这儿老实呆着。”我笑笑,让他们先回去了。
八月最后一天的晚风轻轻浮荡在我身上,空气中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我在窗户前站了一会儿,收回伸在外面的手。我没有什么胃口,也不想呆在宿舍里面对空白的墙壁。我拿起钥匙,拎着水瓶去水房打开水。身上懒懒的,没有力气,一步一步的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走到宿舍楼下时,后面忽然有人唤我名字。
“麦麦——”
我在讶然里转头,落日的余晖太美好,美好的近乎朦胧,朦胧中我恍然以为站在夕阳下微笑着向我打招呼的男孩是另一个人。
“柏子仁!”我惊讶的看着来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喂,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觉得很受伤害。”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怎么只是惊讶而不是惊喜。”
我哑然失笑,只好点头,含混道,惊喜惊喜。
他这才满意的笑起来。笑起来的柏子仁左颊有个浅浅的梨涡,溢着满满的阳光。
“你去干什么啊?”
“打开水。”我扬扬水瓶,悻悻道,“太夸张了,我们宿舍都走光了,周围的宿舍也一样,我怀疑我们整幢宿舍楼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很有可能。”他笑着接过我的水瓶。我有些惊奇,柏子仁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讲究绅士风度呢?
“我刚才看了我们那幢楼,好家伙,走的一个都不剩。”他笑道,“看样子,我们成孤男寡女了。”
前面刚好有一个男生走过,柏子仁顿时苦了脸。我忍不住笑起来。
水房的开水极其便宜,无论大瓶小瓶都是五分钱一瓶水。我只后悔我没办法一天用掉多少瓶水。
“你吃过晚饭没有?”
“我不饿。”我伸手要接过水瓶,笑着对他说,“你自己去吃饭吧。”
“走吧。”他没有把水瓶给我,而是拍拍我的肩膀,跟我一起进了宿舍。因为今天特殊,男宾止步的条例无效。
放下水瓶以后,他打量了我们宿舍一会儿,笑道,还好,男女平等,没虐待我们男生。
“要虐待也是虐待女生,哪有人敢虐待你们啊。柏子仁少爷?”我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苏打饼干,冲他扬扬,“要不要?”
“你就吃这些?”他讶然地一挑眉毛,伸手推我的肩膀,“走走走,请你吃饭去。要是你明天被人发现昏倒在宿舍里,人家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些什么呢。”
“拜托!”我笑着拍开他的手,莫名其妙,“我就算真的晕倒的,虽然这概率跟我中五百万差不到哪去,也跟你没关系啊。”
“我当然知道我是无辜的,可是我有嫌疑啊,现在宿舍只剩下我们俩了。一出事我说不清楚啊!”他双手一摊,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不止我们,刚才我们不是还看到一个男生么。”我竟然有耐心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柏子仁叹气,“刚才他看到我们走在一起,你一倒下,他是最好的人证。”
我啼笑皆非,无奈道,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跟我出去吃饭。”柏子仁笑起来,出奇的孩子气。
“走吧。”他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顺着看了他一眼,他满脸坦然的神色,兀自跟我念叨待会儿一定要你不虚此行,我也没有扭捏。
“不错嘛。”我看了一眼他的车子,好奇地摸摸,“什么牌子?要值钱的话,下回偷了卖。”
“就你?”他狐疑的扫了我一眼,“偷了以后你开的走吗?”
“你错了。”我一本正经的盯着他,“我本来就打算推着走的。”
“为什么不上来?”他挑眉看我。
“没人告诉你出车祸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人会第一个死掉吗?”我凉凉的白他,“开门啦!”
他哭笑不得的动手拉我,放心,要死有我这样的帅哥陪葬也是便宜你。
我阴恻恻扫他,没等他动手,自己先系上了安全带。
“就算基努?里维斯陪葬,死了还是死了。”我直直地看着前面的风景,闭上了眼睛。
“柏子仁,你放点歌吧。”车厢里过度的安静让我有点压抑。只有弄出点声响,我才会安定。
“我不喜欢开车的时候分心。”他虽然这样说,还是放了一首歌,The Cardigans的《Erase And Rewind》。
“……
Yes,I said it’s before
But I don’t think so no more
I said it’s fine before
I changed my mind
I take it back
Erase and rewind
……
No…
It’s not the light;oh no
I just don’t want it to grow
It’s not the light;oh no”
我的音乐细胞极其有限,我听不出来所谓的配乐和副歌,可我喜欢这声音。平和的声调凸显的却是如海洋般湛蓝深邃的感情,就像是深刻在高处天空顶端的树枝。宛若在梦境中呢喃的甜美嗓音低低的吟唱,婉转而孤寂。
“到了?”我从臆想中清醒过来,惊觉车子已经停下。
柏子仁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唇角绽放出一朵微笑,一贯的调侃语调,我在想,你会不会干脆在车上睡着。
我报以赧颜,低头笑了笑。抬头扫过餐厅的招牌时,我的笑容僵住了。
“这是日本料理店?”
“对。”柏子仁礼貌的帮我开了车门,微笑道,“你不是说日本料理植物性和动物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