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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时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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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辛苦的指导我,从来都不会不耐烦。想想我帮人讲题目的急躁,跟人家姑娘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有一次,她忽然对我说,麦爻,你知道我为什么毫无保留的教你吗?我楞住了,嘿嘿的笑,那是因为你人好。
     “不是。”她淡淡的看我,微笑,“因为你成绩比我好很多,我们不是一个分数段上的人。”
     我凛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搭她的话;然而还是很感激她的倾囊相授。
     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这类话。我的小师父中考时失手,没能考上高中,由于填报志愿的失误,她最后只能去了一所技校。我大二回老家时,看到在街上满脸不耐烦给孩子喂奶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好不容易解决了实心球问题以后,上面又来消息,跳绳不是一分钟150下,而是二分钟270下满分了。旁人觉得没什么,两分钟,到后面只会越来越顺,反而是占便宜。我惨了,我最多只能坚持到230下就开始头疼,接下来每一步落下就好像落在我的脑神经上,到了250下就是我的极限,无论我多努力,我都会眼前发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爸妈带我去医院检查也没有任何结果。我其他状况都挺正常的。我越心急头就越疼,到后来我的精神状态简直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初三课程紧张,气氛紧张,心情紧张;我的情绪变得极其敏感,动不动就不由自主的否定自己。加上模拟考发挥不好,那个四月,我的状态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我自怨自艾,不喜欢讲话,做着做着作业就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那段灰色岁月,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我烦躁不安的青春期遭遇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阳光都被蒙上了尘埃。
     陆西好几封信我都没有回复以后,他终于按捺不住,趁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跑过来了。我在房间里脸色漠然的跳绳,一分半钟是我的最长时间,那么我就尽力在一分半内跳到270下。我一个个的数,心里拼命催自己快一点,越忙越乱,没跳几个就被绊住了。脚没站稳,我倒在地上,头也碰到了床脚。我突然觉得又累又倦,我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也在一瞬间散尽了。汹涌的泪水从眼眶里澎湃而出,孤单、迷茫、对未来不知名的恐惧交织在一起,我只觉得蜉蝣于天地之间,渺小而可笑。
     “麦麦,麦麦——”外面有人小心翼翼地敲着门,“麦麦,你在吗?我进来了——”
     我听出了是陆西的声音。我希望他能够无声无息的走开,但是我又懒得开口说话,我只是坐在地上不动声色。
     “麦麦——”陆西探进头,看我坐在地上,好看的眉头就结成一团,“麦麦,你怎么做到地上了。”
     我微微提了一下眼睑,沾在睫毛上的泪珠顷刻滴落。
     “麦麦——麦麦——你怎么呢。”陆西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跟前,小心翼翼的检查我的脚踝,“怎么呢?扭到脚了?别着急,休息两天就好了。”
     “没事,我没有扭到脚。”我挣扎着挪开脚,还是不想起来。
     “陆西,你出去好不好?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可以。不过你得先站起来。”
     “我叫你出去!”我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冲他吼。
   “麦麦——”他不以为忤,语气依然温和,好声好气地哄劝,“听话,先起来,地上多凉啊。”
     “我乐意,你管不着我。”我越来越焦躁,到后来索性踢打他,“出去,你给我出去。”
     他抓住我的手,愣是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我火了,死命的挣扎,到最后还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咬完之后我觉得挺委屈,自己先自顾自的哭了起来。陆西把我安置到了沙发上,不说话,一张张的给我递面纸。我越哭声音越小,后来实在是累极了,换成了小小声的抽噎。我接了面纸,擦完眼泪擤鼻涕,头昏脑胀。
     “哭什么?因为体育加试的事?”他耐心的帮我把粘到脸上的头发一根根的拨开。
     “嗯。”我点点头,不想多说话。
     “因为你跳绳怎么也坚持不了两分钟?”
     我还是点点头。
     “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我想想,摇了摇头,然后想到什么,我黯然地低下头,轻声道,陆西,我想我考不上你们学校的。
     “就因为一个体育拿不到满分你就放弃?”陆西脸顿时拉下来,“麦爻,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意志力?”
     我急了,生气的辩解,人家都能拿到满分的,我比别人低了一个台阶!
     “人家能语文语基二十四分一分不失?英语选择题几乎全对?”陆西白净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
     “可是我确实比人家少一分啊!”我毫不客气的回吼过去。
     “少一分又不是少十分,就算没有那一分,你,麦爻,照样可以考上一中。”
     “考不上!我不要上了!”我烦躁不堪,狠狠地推他,“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他不动,一贯平静温和的面孔阴沉的吓人。我心里有气,故意不去看他。他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可是他又何尝能够理解我心头莫名其妙的惶恐和畏惧。
     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恐慌。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我看着冷冰冰的门板,心头若有所失,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是我跟陆西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争执。他从小都什么都让着我,今天却朝我吼了。我顺风顺水的生活就好像走到了尽头一般,我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最后还是陆奶奶被哭声惊动了,过来不住的劝我,麦麦听话,麦麦不哭。一如多年以前劝慰偷糖吃被妈妈打而哭泣的我。可是今天我失去的不是几颗糖果。
     我趴在陆奶奶的怀里,直哭的眼前发黑,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陆奶奶先前还一迭声的劝我,到后来自己也止不住的抹眼泪,边哭边说,好麦麦,有什么委屈跟奶奶讲,麦麦不能再哭了,再哭气都被哭空了。
     陆西在镇上绕了一圈回来就看到我们一老一小抱在一起掉眼泪。爷爷去文化站下象棋去了,没赶上这壮观的场景。据陆西所言,当时我俩哭的叫一个惨烈,叫不知情的路人见了,还以为这院子里死了多少人呢。
     “你死了。”我阴恻恻的白了他一眼,哭完了以后我心情居然好了很多。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个奇怪的人。
     “以后你要不高兴就打我一下吧。”他突然收住了笑脸,很认真的看我,“麦麦,真的不要再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略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睛,兀自嘴硬,你管我。
     他笑了笑,想摸我的头发被我别开,我还没有完全消气呢。
     最后临走前,他请我去校门口吃了碗刨冰我才决定原谅他,亲自送他上了公交车。
     JP事件的解决方式也JP至极。闹腾了半个多月以后,教委又改主意了,跳绳还是一分钟一百五十下满分。有些政府部门素以折腾无辜的百姓为乐。比方说城区扩建,把我们镇划入拆迁范围,这事从我上初中开始折腾,马上我初中都要结束了也没个明确的说法。邻近的镇子拆了几个,为了拆迁款和住房问题,三番两次的动武。
     我等不及回家,跑到老师办公室打电话告诉陆西这个好消息。
     他笑曰,早知道了,早上给你家打电话没人接。现在不担心了?你啊你,不把边上的人全折腾的鸡飞狗跳不善罢甘休。
     我“嘿嘿嘿”的讪笑,撞上老师探究的眼神,我立刻表情严肃,就这么说了,记得告诉叔叔阿姨,堂弟!
     挂了电话,我一本正经的转头对老师说,我叔叔一家特别关心我的情况,所以打个电话说一下。老师,我还想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外婆,舅舅,能再打吗?
     “成,你打吧。”老师心情好,手一挥。我又开始糟蹋他的电话卡。

   第23章
   我在学校里最后一次看到地瓜是英语口语考试那天。大家在等待室里惴惴不安的等待自己的学号被叫到。很多人都紧张的不行,尤其是女生,大热的天,一张张大脸小脸还煞白。地瓜跟张京坐在一起说闲话,人无所求即无所惧。他们不稀罕这些分数,所以悠哉的不行。我同桌忽然伸出手来紧紧抓着我,我被她指尖的冰凉吓了一跳。
     “麦……麦爻,我紧张我害怕。”单珊眨着圆圆的眼睛,神色都快哭了。
     “乖,不怕不怕。”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有什么好怕的,参考书你背的比我熟多了。真正想不起来的时候,你千万别紧张,就用自己的话讲,别用复杂句,简单句不容易出错。担心个什么劲,不就是开口讲话吗;不怕,不怕。”
     安抚了一人又来一人,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知心姐姐的气质。我耐心的抚慰那些惶恐的女孩子,心里也好笑,怎么就从来没有人担心过我也会害怕。大概我神经天生比别人粗,我谈笑风生,笑语嫣然,和和气气的劝说着同窗不要紧张。我从教室的这头转移到那头,
   一个个的安慰出主意,没什么好害怕的,大着胆子说,反正那些老师我们都不认识,说错了也别担心丢脸。只要你开口说话,起码四分到手了;说出完整的句子了,八分也手到擒来;别紧张,声音别颤抖,满分不过小case。班主任满意的看着我(英语老师去别的学校监考了,由他带班。),我有些赧然,尴尬的笑了笑,回到座位上。
     “去,给大家打打气。”老师走到我边上,笑容满面,“我看你说的挺好。”
     我笑笑,刚好有同学叫我,我就又过去了。回去以后,地瓜忽然很认真的对我说,班长,我也很紧张,你能不能帮帮我。
     单珊和张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这也叫紧张?还要不要其他人活了。
     他嘻嘻哈哈的笑,没有再多言语,我也就把那一句当成玩笑话。
     说来也凑巧,考场有两个,刚好我跟地瓜抽了同一批次。走出等待室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腿在微微颤抖。都说紧张是会传染的,我的腿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脑子还紧跟大部队的一片空白。我在心里哭泣,这叫怎么回事,好死不死,到这紧要关头犯起憷来了。地瓜忽然回头对我一举右手,“班长,我们一起,加油!”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觉得怪异极了。在准备室里看了试卷,还没打好要说的腹稿,准备时间就结束了。
     我站在考场外,深吸一口气,放松面部紧张的肌肉,轻快的吐出:“May I e in?”
     考试真的谈不上顺利,第一部分朗读短文,我不够标准的发音听的老师面无表情。好在后面的问题对答我发挥神勇,一次“Pardon?”都没用就顺利完成,最后的口头作文我也说的挺溜,拉了拉,十分稳稳当当的记载到了我的名下。出了考场,我喜形于色,竟然难抑兴奋之情,拍了一下手。地瓜灰头土脸的走过来,考完试按照规矩我们必须从另一个楼道离开,防止把题目泄露给后面的人。
     “地瓜。”我收敛住眼底的喜色。
     他朝我苦笑,大概我会是我们班唯一的零分。
     “0分?”我惊讶,随口安慰,“不会的,怎么着也有四分。”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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