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淡定!-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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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帅啊……”
是他么?难道刚才他来过了么……那么,刚才她和陈实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么……
林微的心,突然一沉。顾不得身后的人的议论,连忙快步走到楼下。还没出住院部那道玻璃门,那辆熟悉的Q7就已启动完毕,林微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似乎看到了她,透过深色的玻璃窗,只是冷冷一瞥,车便一支像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林微突然很想哭,这么多天里她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圈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心里有道坎却一直过不去。
她抱着饭盒,眼睛定定地看向车消失的那个方向,难过地想,她对他说了那样狠心的话,他说过这次一定不会原谅。
她低下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颗闪烁无比的钻戒,若隐若现的光芒讽刺着她此刻的不堪。
她定定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将戒指取了下来。下午宁欢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发现了她无名指上那道深深的戒痕,小心地问道:“微微,戒指呢?”
林微冲她淡淡一笑,“婚约取消了,再戴这戒指就不合适了,我就取下来了。”
“你们俩这回不会真……”
林微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内心里还是害怕听到“分手”这样的字眼。她轻轻拉起宁欢的手,笑着说:“欢欢,进去看看陈实吧。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
宁欢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忍住了那些话,随她进了病房。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给陈实的伤口换药,看着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如今忍受这般伤痛,宁欢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林微站在护士旁边,小心翼翼地问着:“护士,他的伤怎么样了?”
护士那一娇小玲珑的脸上遮着一大口罩,声音隔着棉花说道:“照这情况,只要调养得当,及时换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宁欢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陈实,冲他笑着点点头,跑到陈实的病床前就最近天气,画市行情这两方面,双方交换了宝贵意见。陈实浅笑地搭着她的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林微。
最后走的时候,宁欢朝林微使了一个眼色,林微狐疑地跟了出来。
“怎么了?”
“微微,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跟陈实在一起了吧?你要想清楚,你心里念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爱情不是同情,不是被感动。这些道理,你一写言情小说的人,应该比我理解深刻。微微,你可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林微深吸一口气,漠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那棵梧桐树,光着枝桠,只剩孤独。“其实这么多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包括之前我一直想不透彻的东西,现在我全明白了。欢欢,一个萝卜一个坑,可是对于凌尧来说,我就是老黄历上的那一页纸,不宜娶嫁。凌尧说,陈实这事儿上,我有压力,所以要跟他结束。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了解了自己的心意,我也没有办法再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去跟他结婚。”
“微微……”宁欢轻轻拉着她的手,心疼道。
“呵呵,从前我是对自己没把握,总觉得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是属于我自己。所以面对凌尧的时
候,我总是在掂量自己。所以我妈总说我没良心,生在福中不知福。可是欢欢,陈实他太苦了,为我吃的苦……”说到这些,林微的眼眶乍的一红。
宁欢反手将她抱在她的怀里,“微微,不管怎么样,我都想你是幸福的。明明比我大六个月的生日,还尽干这些让我心疼的事儿,你可真不害臊!”
这番话明明是在埋怨着,却听的林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王蒙上来看看宁欢怎么这么久还没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两姐妹在走廊深处抱头痛哭。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让是好,于是轻轻咳了一声。
两人听到声响,这才擦擦泪水分了开来。王蒙连忙走过来,见到她们这副架势,一时有些慌神,
连忙掏出了一条手帕,面前有两个泪人,不知该递给谁好。
林微苦笑,原来他们这几个男人都有 用手帕的习惯啊!想到这里,又心酸不已。
宁欢一把拍掉王蒙的手,“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等我下去么?”
王蒙好脾气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他看了看一脸憔悴的林微,小心翼翼地问道:“嫂子,你还好么?”说完又立刻意识到这话有问题。宁欢狠狠瞥了他一眼。
嫂子……这个称呼可真熟悉,只是已经不再属于她。
林微怔了一下,半晌笑着看他,“以后还是叫我林微吧。”
第四十五章
陈实出院的那一天,Y市开始正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全国的气温陡降,病房的窗户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露水。
陈实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林微帮他收拾着行李,突然拉住她的手,沉默良久后,他问道:“微微,出院之后,你会离开我么?”
林微看着他,心里一酸,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了。”
陈实陡然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她,那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笑容。他一点都没有改变,仿佛仍是那个十八岁那年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住院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画廊也落下了很多的工作要处理,最着急的还是下个月在Y市书画院要举办的主题画展。林微不放心他的身体,大病初愈,总是要注意着一些的,于是索性做起了他的临时助理,帮他打理着各种琐碎的事务。
陈实是一个简单而又执着于追求纯艺术的画家,他的画与当代其他的一些画家比,没有他们那般浓厚的商业气息,却难得地保留自己独特而又清新的画风。
不过他又是一个极其随意,随缘的画家,他的画只卖给真正理解他,理解他的画的人。旁人再有钱,看中了他的画若只为家中装饰,出价再多也是徒劳。相反,若有人能读懂他那颗难解的心意,哪怕只是一块钱,他也乐的开心。
也就是陈实的父母真不在意儿子的这点收入,否则真照他这么个性子来经营这间画廊,恐怕连生计都成问题。
陈实画里的大部分场景,都是林微熟悉的。Y中历史悠久的图书馆,熟悉的未央湖,甚至直通寝室楼的那道长廊……都和当年Y中的校园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定格在十八岁的那年冬天。
陈实帮她找了一个公寓,面积不大,却家居齐全。离陈实的画廊也很近,白天她就在画廊帮陈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务,晚上回到新的居所,房子是新的,里面的装修也很别致。可是她却找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林微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原来的住处,将自己行李收拾了搬出来,早就该搬的。
从出租车上下来,再次回到这个小区,林微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张望四处,心底里的那个人影让她矛盾的想抽自己。想见他,却又怕见到他。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她的人生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转折,她也不禁苦笑。
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五楼,林微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后,她忍不住向身后的那道门看过去,凌尧家的那道银白色的金属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轻轻蒙上一层细细的灰尘。显然,他很久没来这里住了。
而宁欢,跟王蒙在一起了之后,便将自己的行李搬至了王蒙的高级公寓,所以此刻林微的行李,此刻收拾起来就十分轻松,她的衣服不多,只带走了一些日常用品,其余的都贡献给房东阿姨当做纪念了。
她其实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发生到今天的地步。当一个她已经习惯了的人突然从她的世界消失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个人已经像烙印一样镌刻在了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她沉默的拎着行李回到陈实的公寓时,陈实正在厨房里做饭。她放下手中的行李,寻着香味就走了过去,“大病初愈,还劳您亲自下厨,太说不过去。还是我来吧!”说着就要顺势抢过他手中的铲子,不想却被陈实“委婉”拒绝,林微笑着看他,只好退出厨房,来到他的书房其实也是他的私人画室。
画架上固定着一幅好像是今天刚完成的油画,画中的女孩一袭白裙落寞地捧着一朵灿烂的向日葵,女孩的落寞与向日葵的灿烂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微百思不得其解画家的用意,只是低眸轻轻扫过画上右下角的日期。
XX月十二号。
原本这一天,是她和他的婚礼。
林微站在画架前,视线停在那行日期上,久久不能移开。这么多天以来,凌尧的名字成为她心里的一道伤,碰不得,揭不得。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名字,却又总觉得他的名字,他的气息早就充满了她小小的世界。
她终于明了,原来他是长在了她的心里,然后慢慢生藤,最后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更要命的是,这棵树的根与她的心连在一起。
和陈实在一起的日子,多半时候是林微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用画笔在画布上一笔一笔地调出美好的色彩。
他左手拿着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总时不时地回头看她,有时候林微在走神,他就会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跟她说会儿话。他总是担心林微跟他在一起会不开心。
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她和凌尧的事情,凌尧的名字,成为他们缄默不提的两个字,像是一种默契。
这一天,宁欢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好不好。
她却脱口问出:“你见到凌尧了么?他……最近好不好?”
宁欢在电话那头,一下子沉默了。
林微却打哈哈,“呵呵,我随便问问。欢欢,你最近干吗呢?我想你了……”这话倒是真的,每次自己心里难过的时候,宁欢总在自己身边。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有一次陈实在画画的时候,让林微帮他换一支画笔,她在画包里翻了半天,其实画笔就在她身后的台子上。她尴尬地对他笑了笑,连忙将笔递过去,陈实接过画笔的时候,手轻轻碰到了她的,她却本能地往后一缩。
陈实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原处,那双林微记忆里温暖异常的手此刻却显得苍白而无力。他短暂的怔忡,随即醒来,笑说:“干嘛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微有些尴尬,讪笑着:“我去做饭。”说完,便欲盖弥彰的逃开。
她一直阿Q一般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即使凌尧不在她身边,他身上依旧有属于她的特殊印记。可当她从报纸上看见那篇被描写的绘声绘色的报道时,她才真的发现,原来一切早在不知不觉间物是人非。
墨香阵阵的灰色报纸上黑体的大字赫然写着:盛维文化公司少董事凌尧与名门千金杜筱然,婚期将至。
标题下面即是记者无意在医院门口巧遇时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的凌尧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绅士,为娇小可人的杜筱然打开车门。杜筱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