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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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人拐去了偏厅,焦氏跟在她道:“只是,我还有一点担忧。”
杜青墨落座,端着茶,笑道:“说吧。”
焦氏忐忑的问:“若我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杜青墨一愣,茶水也不喝了,颇有点责怪地问焦氏:“难道你以为我是重男轻女之人?”
焦氏立即摇头。
杜青墨继续道:“不管你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都会是苍家的孙子辈,以后会继承苍家的产业,这一点你毋须质疑。”
焦氏沉凝了一会儿:“那桑姨娘的儿子……”
杜青墨打断她道:“兴许她生的也是女儿。不管她生了什么,哪怕是一个怪物,那也不会与你有干系,也不会影响你的孩子在苍家的地位。”
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保证了。
焦氏仔细的把这些话在心里反复嚼烂了几遍,再与这些日子自己的猜想融合,恍然大悟:“难道桑姨娘的孩子会出意外?少夫人你给我的药丸该不会是……”
“你放心,我不会残害孩子。那的确是保胎的药丸。”杜青墨从一边的小柜里拿出个药瓶递送给焦氏,“这东西无色无味,倒入苍嶙山喝的茶水里面,当夜即与他交。欢。记住,为了保证能够怀上,你最好多痴缠他几次。若是一个多月后没有消息,我再给你一瓶你再试试。”
瓶子是普通的青花瓷,放在掌心冰凉,摇晃一下可以感觉出里面的液体有多凝厚。
焦氏双手握紧了它,听着杜青墨最后的嘱咐:“你的时间只有这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算给他吃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了。”
焦氏脸色一瞬间的尴尬,“我还以为少夫人不知道。”她顿了顿,“其实从那次温泉山庄回来后,夫君似乎就有些不得‘力’。开始我以为是他在温泉山庄操劳过度,缓一缓,再多吃几次补药就好。桑姨娘怀孕,他大多时候是歇在了我的屋子里,前两月还看不出,之后他兴致似乎少了些。
三个月后我又听人说,那狐媚子居然在有孕期间还勾。引夫君上榻,勇猛非凡得闹得整个院子里其他人一夜没合眼,我就觉得蹊跷。
前些日子桑姨娘病了,我特意去她屋子里瞧了瞧,一瞧就瞧出了名堂。”
杜青墨哦了声。
焦氏移步到了她耳边,“桑姨娘屋子里点过鸳鸯香,只要男子进去就会忍不住情动。闻得越多,男子就越难以泄。精越持久也越依赖它,自然而然的在她屋子里逗留。只是那东西用得多了,沉淀在体内凝结成了毒,长年累月下来男子难有子嗣。”
杜青墨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这东西是青楼里面的女子才用,也用得不多,因为太霸道太厉害了,嬷嬷们怕出事故,故而只会在女子的初夜才点。初夜之后,女子就算再懊悔,身子也已经败了,自然而然的比以前更为顺从。就算是我,也只用过一回而已。”焦氏想了想,又道,“我琢磨着那东西桑姨娘也是最近才用。”
后院里的规矩,若是有女子怀了身孕,当主母的自然会让其他的妾室伺候夫君,再不济也会把自己的丫鬟送给夫君以便将人困在自己屋里。杜青墨有焦氏,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丫鬟去给苍嶙山糟蹋。想起那日桑姨娘的丫鬟叫唤得声嘶力竭,想必早就得了‘好处’,否则也不会替桑依依出头。
杜青墨在温泉山庄的那一场,加上焦氏的各种花招,最后桑依依的断子绝孙香,不知道苍嶙山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杜青墨叹了一声,拍了拍焦氏的手:“那你的速度得快些了。”
正巧丫鬟们送来了刚刚裱好的字展在两人面前,杜青墨指了它:“送给你吧。”
焦氏转头,只看到四个白底黑字———难得糊涂。
焦氏的确是个有决断的女子,一旦做了决定,当夜就用上了。据八卦小丫鬟的勤加打探,这一夜晚饭后苍嶙山就被焦氏拐去了自己的院子,一直折腾到了半夜。第二日累得连兵营都没有去成,歇息了整个白日,晚上还是没有出来。
一个半月后,焦氏也有了身孕。
二九回
苍家又要填一个孩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苍嶙山自然是喜不自胜,老夫人稍微欣慰,难得的派人来请杜青墨。可巧的是,自从焦氏有孕之后,桑依依又开始每日里来小阁楼坐坐。老夫人派人来请,一屋子的妻妾都在,于是也就被杜青墨拉着一道去了。
老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她们来首先就询问了两人身子的情况。焦氏在老夫人面前比桑依依长脸,一箩筐的话只说老夫人的人照顾得万分的好,她能够怀上孩子都是老夫人平日里烧香积福的缘故,哄得老人家喜笑颜开。
桑依依最不屑这种做派,扶着腰坐在下首,还是一副清冷倨傲的样子。只是平白的,大家都从中看出她一点怯弱。
老夫人说了闲话,这才转回正题,对杜青墨道:“府里添人是大喜事,只是也不能忽略了山儿,他身边可不能没人伺候。你这两日从府里挑一两个模样端正,性子好的先送过去应付着。”
桑依依脸色一白,差点就扭着了腰,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不去看她,接着又说:“我前些日子来了几个远方穷亲戚,其中有个丫头长得不错,下个月就及笄了。”她把手中的金镯子打着圈,把屋内几个女子的神色都收在眼底,“我派人回她老家打听了,家底干净,身子也健壮没什么隐疾,也没许人家,我与老爷商议后就定下了。你再腾出一个院子,等半月后的吉日进了门就要住人。”
杜青墨只点头。
焦氏笑道:“那好,以后我们又有新妹妹了,人多才热闹。”
桑依依冷哼一声,她是见识过老夫人打苍嶙山的样子,生怕自己撸了她的逆鳞也挨了耳光,到时候伤了孩子更为不好,几次张嘴之后也闭上了。
晌午苍嶙山从兵营回来,桑依依就当着他的面砸了茶盏,噼里啪啦打碎了大片,心口止不住的疼。
“你骗我,你一直在欺骗我。”桑依依哽咽的留着清泪,略微浮肿的脸上都是凄苦难当,“当初你说过府里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可是现在,你一个两个还不够,居然还要让老夫人送你一个。你到底把我和孩子置于何地?”
苍嶙山早就知道这事,他一点也不以为意:“那是母亲安排的,与我何干?”
桑依依气得发抖,道:“可是你会娶她。”
苍嶙山抱着她笑道:“娶再多的人也比不上你一个。”他亲了亲她的颈脖,自认深情的道,“你才是我心里最疼爱的人。”
桑依依听了这话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当年相遇的时候,她以为他是一个专心专情的人,不会轻易被人诱惑。事实上,在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她也让人试探过多回,苍嶙山的确比其他家的纨绔弟子好了很多,也对她言听计从。
可是,桑依依扭着帕子,暗恨:苍嶙山的专情都被杜青墨一人给摧毁了!
听闻在温泉山庄之时,苍嶙山就里面的狐狸精给勾。引了去,让他见识了各种女子的风情,杜青墨亲眼撞见都无动于衷,没有一句责怪反而还替他遮掩;回到府里,以夫为天的焦氏手腕了得,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只要被她拖上床榻苍嶙山没有一日一夜是不会出来;还有一个若即若离的伍姑娘,轻易不肯让苍嶙山碰一下,偶尔牵个小手都让苍嶙山心猿意马,若是换上戏装演一段《穆桂英挂帅》,苍嶙山就恨不得当场扑到戏台上把人给办了。
这两人都是杜青墨的筹码,再加上娇蛮的敢爱敢恨的杜青墨自己,隔三差五的与苍嶙山打骂一回,他不怒反而喜不自胜,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桑依依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当初看错了眼。
她当即推开了身边的人,冷淡的道:“一个人的誓言不是靠说,而是看你怎么做。”她侧过身子,一半身影被门外的日光照得敞亮,一半被屋内的阴影给掩盖,只有那奇大的肚腹突出着,在白与黑,明与暗之间奇异的扭曲了。
她说:“夫君,我不再信你了。”
之后,苍嶙山都被桑依依拒于门外。
“你这是伤了她的心。”杜青墨替苍嶙山解惑,“你有了她们还不够,偏生还要娶一个。这才一年呢,你看看院子里有多少小主子。要是再过几年,估计整个苍家其他院子也要给你整出来安放新人了。”
苍嶙山道:“不就是一个妾室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你还让我为了她们守身如玉不成?”他眨了眨眼,一把捞过杜青墨抱在怀里,“这次你怎么不生气了?”
杜青墨继续着手上的绣活,不咸不淡的道:“看着桑姨娘气恼难当的样子,我再气又如何。横竖再如何伤心,也比不过她。她是真正一心一意为你的人。”
“真的?”
杜青墨戳着他的心口,“当然是真的!我听闻当初你可是黏糊了她很久,才得到她的亲眼,别说什么奇珍异宝了,就连她要天上的月亮你都想过法子摘给她。你那样讨她的欢心,是个石头也被你感动了。”
这勾起了苍嶙山的回忆,恍惚中他似乎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桑依依的一眸一笑而耗尽了心思,为此还被同门们嘲笑过一阵。
“你该去好好的哄哄她。”杜青墨最后劝解,“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们的孩子好。”
苍嶙山哄骗人相当有一套,在上辈子杜青墨就被他的虚情假意骗过多次,一次次的相信了他,一次次被他背叛,直到身死。
这一次,杜青墨让桑依依也尝尝被苍嶙山欺骗的滋味,她一定印象深刻。
桑依依哪有那么容易哄好,在过去她就很能掌控男子。苍嶙山的道歉她拒绝去听,流水般送来的金银玉器她收了可也没有表示,甚至苍嶙山半夜三更偷偷爬床,也会被她的冷若冰霜给冻出来。
这么折腾到了新人进门的日子,桑依依更是闭门不出。
杜青墨坐在主位上,如同上次苍嶙山迎娶桑依依一样,等着新人拜见。可是现在,新人已经抬进了房门口,新郎却不见了。
外面的夜已经很黑了,除了新人的这个小院大红灯笼高高挂,其他地方依然流连着无数的魍魉魅影。
“什么时辰了?”
范嫂子看了看沙漏,低声道:“已经过了吉时半个多时辰了。”
杜青墨亲自去门口遥望了一会儿,“是不是有公事出门了,否则不会到现在人都不见,快派个妥帖的人出去找找。”
又等了一会儿,门房居然跑了过来,一头雾水地道:“少爷不在府里?他今日没出门啊。”
没出门那就还是在府里,杜青墨派人找了一圈,这才看见桑依依的丫鬟慢悠悠的踱步进来:“少爷在姨娘屋子里呢,早上就进去了这会子还没出来。”她捂着嘴巴笑,“估计今夜都不会离开桑姨娘了。”说罢,对还搭着盖头的新人不屑的瞥了一眼,讥讽之情不言而喻。
这话是当着所有人面说的,那新人乍闻之下即浑身颤抖,不多会就跌坐在了地上,玫红盖头倾斜露出里面一张清秀的面孔,透着无助和绝望。
地板上,一圈圈水珠溅开,破了,碎了。
杜青墨原本对老夫人塞人给苍嶙山保持观望的态度,可乍见这个女子,明明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心里放软,没多说话只让人扶了她下去。
焦氏在一旁嗤笑道:“桑姨娘这一招够狠,直接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