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夕城的奇妙咖啡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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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桂花香气飘了过来,沉静而素雅,树林之中,分花拂柳走来一位少女,穿着青色淡花纹小袖单襦,配上宝蓝色褶裙,头发梳成一对垂鬟,面容俏丽讨喜,一手提着篮子,一手还拈着一朵野花,无忧无虑,连脚步都轻快得像跳舞一样。
闻夕城有点吃惊,悄悄把石头扔了。凭他一双火眼金睛,立刻就看透这丫头绝对是凡人一枚,而且还是凡人里头战斗力在平均水平线以下的。
那小姑娘见到他也吓了一跳,猛地停住脚步,手里的花掉了下来,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由于没有出现预想之中的牛头马面,闻夕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倒是那姑娘把他上上下下瞧了个够之后,开口问:“你迷路了吗?你是天竺人?”
闻夕城低头看看自己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和休闲裤,苦笑着点头,把那句“其实我只是穿越了”咽回肚子里。
“那你跟我来。”小姑娘把篮子挎好,朝他甜甜一笑,“天快黑了,你走不出这座山的,还是等到明天再下山吧。”
“多谢。”闻夕城快步跟了上去,看来他运气还不错,有人收留总比风餐露宿强。虽然对于自己是怎么落到此时此地的,他还是一头雾水。
“我叫云檀,你叫什么?”小姑娘一点也不怕生,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闻夕城报上自己的名字,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问:“云檀,最近的镇子离这里有多远?”
云檀一脸迷茫,答道:“我不知道,我自小就没离开过这山里,不过你可以问问朱樨,他什么都知道。”
“朱樨?”
“对啊,朱樨是我最喜欢的人哦。”云檀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眉飞色舞,“朱樨长得很漂亮,比你还漂亮呢。”
闻夕城当没听见,他又不是那花儿一般的视觉系美少年,被人赞漂亮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很明显,这孩子正沉浸在幸福的恋爱气息中,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朱樨长朱樨短地和他絮叨起来。
她单纯得像一朵绽放在无人之处的旷野小花,即使对着闻夕城这个陌生人也能侃侃而谈。
而从她的言谈之间,闻夕城大略总结出如下信息:
朱樨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男子,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婴,是朱樨把她一点点养大,教她读书写字。
如今已是二八芳龄,虽然她很喜欢朱樨,但是朱樨似乎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十分苦恼。
啧,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恋爱烦恼事,难道他是天生的媒婆命?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走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片浓翠之间的小木屋,以及屋边欢快流淌的清澈溪水。
这乱山深处确实荒无人烟,连林间小道都分外崎岖难行,闻夕城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云檀走到院子门口,扶着篱笆擦去额上的汗水。
“朱樨,我带了一个人回来哦!”云檀清脆的声音响起。
屋门开了,一名男子应声而出。
闻夕城看到他的脸,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赞道:“漂亮!”
他见过的帅哥美女满坑满谷,不过像朱樨这样一见之下有惊艳之感的,不过寥寥。
朱樨是漂亮,面容精致无瑕,青丝如黛,长可及腰,随意地披在身后,气质淡然清冷,灵秀中透着温雅,眼眸清明透澈,一袭云纹青衫更衬出他通身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之气。
当他上下打量朱樨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沉静如水,波澜不惊,道:“承蒙莅临,蓬筚生辉,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就请进吧。”
“哪里,我才要多谢你的款待。”闻夕城绽开老少咸宜的招牌笑容,老实不客气地进了屋。
从朱樨身边经过的时候,只觉得桂花香气更加浓郁。
他回头,只见云檀正亲昵地挽着朱樨的手臂,现宝一样让他看篮子里新采的野果,一脸撒娇的神色,而朱樨则伸手拈去她头上一片落叶,眼中闪过不经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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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2…5 17:49:10 字数:12198
***
闻夕城现在已经不急着回店里了,难得来到这么让人心旷神怡的青山绿水间,还不用他掏旅费食宿费,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才够本。
云檀去做晚饭了,傍晚时分,山中寒意沁人,幸好主人借了件袍子给他御寒,闻夕城才不至于冻得喷嚏连连。
院中有一棵丹桂,朱红的桂花开得正艳,芬芳四溢。屋后几片菜畦,种了不少瓜果蔬菜,甚至还有一小片豆田。
闻夕城伸了个懒腰:“真是世外桃源,若能放下红尘羁绊,逍遥世外,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朱樨站在他身边,平静地看着山谷之中的苍茫暮色,说:“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或许只能偶一为之,过得久了,恐怕就会大叹无趣了。”
“朱樨,你不懂。”闻夕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趣无趣,并不在于居所何处,而在于相伴何人。”
朱樨眉心微蹙,对着溪水沉默不语,脸上浮现隐隐的痛楚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闻夕城也不追问,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溪边看风景,各有心思,直到云檀跑出来叫他们吃饭,朱樨才蓦地从冥思中回过神来,答道:“就来了。”
云檀那甜脆活泼的声音,仿佛一阵清爽的凉风,吹散了朱樨眉间的愁绪,让原本消沉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朗起来。
闻夕城就算再迟钝,也看出这两人之间绝不仅仅是养育之恩兼兄妹之情,不管朱樨表现得如何淡漠,事实上云檀已经主宰了他的喜怒哀乐,天知道他还在烦恼什么。
闻夕城卷起宽大的袖口,自言自语:“有这样的如花美眷,朱樨呀朱樨,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在别人钻牛角尖的时候,他一般会静观其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出手来个雷霆一击,若能袖手旁观倒也乐得清闲。
闻夕城摸着扁扁的肚皮坐到桌前,发现小丫头手艺不错,而且深谙朱樨的口味。朱樨不食荤腥,晚饭自然烧的是素斋,满桌时蔬,配上香甜的豆包和五谷粥,让人胃口大开。
朱樨在饭桌上也是沉默寡言,用餐的动作十分斯文优雅,堪称仪态万方,颇有几分温良恭俭的谦谦公子气度,本来与这蓬门斗室、深山密林格格不入,可是他一身飘然出尘的清灵之气,通透澄澈,不染凡尘,倒与这人迹杳然的地方浑然一体,没有丝毫违和感。
至于云檀,虽然是被朱樨养大的,可没有染上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脾气,活泼得像只刚学会展翅飞翔的百灵鸟,对朱樨充满了雏鸟对母鸟的依恋以及显而易见的爱慕情愫。
如果朱樨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顾虑,闻夕城对这一对是相当乐见其成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朱樨能放下心结,他也许就不会一觉醒来掉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山林中了。
所以说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有缘,何不浮一大白、品着月光在溪边畅饮一番?
于是在闻夕城的提议下,云檀又弄了几个小菜,三个人坐在溪边品尝新酿的桂花酒。
朱樨还是那么一副冷淡拘谨样,倒是云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千言万语收也不收不住。
闻夕城忍不住逗她,问:“是不是平时和朱樨在一起太沉闷了,才让你憋了这么多话?”
云檀脸一红,说:“才不是呢,朱樨只是喜欢清静罢了,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闷。”
闻夕城笑笑,端起酒杯轻触嘴唇,那沉沉桂花香气扑面而来,他抿了一口酒,轻声吟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朱樨执壶的手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眸含着几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云檀歪着头,说:“闻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当然了,闻夕城似笑非笑地看了朱樨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物,说:“朱樨,世情皆在你一念之间,你千万考虑清楚,莫辜负了这大好的良缘。”
朱樨眼神闪烁,映着溪水中的粼粼波光,思忖许久,说:“云檀,明天你送闻先生下山,顺便去镇上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
“咦?真的吗?”云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兴高采烈地坐直身子,“我真的可以去镇上玩吗?”
她在山里生活了十六年,除了送货的挑工和砍柴的樵夫,还没和山外的人相处过,以前老听他们说镇上有多少新奇玩意儿,让她向往好久了,只是朱樨一直不松口,云檀也不敢擅自溜出去玩。
这一次机会从天而降,她自然是雀跃万分,拽着朱樨的衣袖,说:“朱樨也一起去嘛,我会迷路的。”
朱樨温柔地摇头一笑,道:“怕什么,有闻先生在,不会有事的。云檀,你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看来,他还是挣不脱心中的藩篱,仍在执迷不悟。闻夕城转过头去,专心喝他的酒,不再浪费口水劝导。
在他身后,云檀兴奋地缠着朱樨问东问西,对于那个从未涉足过的世界,她好奇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镇上去。
雏鸟羽翼丰满的时候,终究会离开旧巢,越飞越远,海阔天空。
朱樨眼神中有几分黯然,入口的桂花酒也带了淡淡的苦涩。他依依不舍地凝视着云檀俏丽的脸蛋,想把这可爱的容颜永远记在心里。
分离实非他所愿,只是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云檀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牵无挂地留在他身边。
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是朱樨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云檀知道了真相,心生怨恨,那时他们之间会难堪得多。
月上中天,云檀也累了,径自去梳洗休息。
溪边只剩下两个男人,相顾无言,夜风吹过,桂花簌簌落下,随水流去,静谧之中更显幽香。
闻夕城捞起几朵小花,轻声笑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草木也能这般多情。”
朱樨沉默不语,起身回房,闻夕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颊,月光下,分明清泪两行。
***
闻夕城在柴房里窝了一夜,翻来覆去,夜不成眠。次日清晨破天荒地没有赖床,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然后揉揉硌得酸痛的腰腿,去溪边洗脸。
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看看倒影中那一对熊猫眼,闻夕城无奈地嘀咕:“真想回家补眠啊……”
“闻大哥!你起得真早。”
身后传来云檀清脆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到那小丫头一身崭新的葱绿色绸衣,鲜嫩得像朵刚露出水面的睡莲花,薄施粉黛,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喜悦,娇俏的脸庞容光焕发。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呀?”
闻夕城对她咧嘴一笑,逛街之前梳妆打扮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古往今来皆无例外,不过,小姑娘,你这样喜形于色,朱樨可是会伤心的哟。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来,而是不怀好意地朝她身后的朱樨看过去。
朱樨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透着憔悴,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说:“云檀,头发还没梳好。”
云檀乖乖地坐在桂花树下,让朱樨给她把头发梳起来,虽然身子不动了,嘴巴还是说个不停——
“朱樨,你想吃什么小零嘴,我给你带回来。”
“朱樨,我听说镇上有个好大的绸缎庄,什么花色的料子都有。”
“朱樨,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下山吗?”
朱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