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配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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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前他卖了瓶不菲的酒给一位老人，结果这个年轻女人居然在今天带着这老人来要求退货，理由不是酒的质量问题，而是他们需要买离开西班牙的机票的钱。
“All right； sir。（好吧，先生）”似是和老人协商好了，这个年轻女人无奈地转向他，“Bother you； I’m really sorry。（打搅您了，我感到非常抱歉）”
他们没有再做纠缠，带着那瓶酒就离开了。
老板以为这件不愉快的事会就这么结束，但他没有想到，到了第二天，他的餐厅里又来了一位麻烦的顾客。
在餐厅的服务生神色紧张地找到他后，餐厅里的客人已经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餐厅门口，很快就见到了那个指明要找老板的男人——因为他是这群不速之客里唯一一个没有留着古怪的飞机头的东方男人，虽然浑身上下同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气质与他们截然不同。
这个男人拿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Have you seen this woman？（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老板恐慌地接过照片，看了眼上面的女人，马上就辨认出了她便是昨天来要求退货的那个女人。
“Yes； she came here yesterday。（是的，她昨天来过这里）”他连忙答着，又说出了那个年轻女人提过要预定机票的事——然后，他看到这个男人脸上露出了令人背脊一凉的笑容。
好在在他老实交代以后，这群人没有在餐厅里找麻烦，得到了那个年轻女人的消息就立刻离开了。
老板不禁抹了把虚汗，突然想起那个年轻女人留下过一张名片——因为一开始她似乎是打算应征餐厅里的兼职工作，在遭到拒绝后才提出要退货的事。
他在收银台翻找了一阵，果然找到了那张名片。
——凯拉？裴尼雅诺，自由职业者。
*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前。
就在某位老人背着他的同行者跑去这间餐厅买下了这瓶酒时，身处意大利的彭格列云守接到了来自彭格列总部那位世界第一杀手先生的视讯。
云雀恭弥当然不会介意为了这次的视讯临时调整他拍得满满的行程，毕竟对方是许久未见的婴儿杀手Reborn——所以在Reborn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对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Ciao，云雀。”身着西装的婴儿出现在屏幕上，“精神不错嘛。还没找到那个人吗？”
接着他意料之中地看到云雀恭弥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薄的杀气。
“你是专程要问这件事吗，小婴儿。”
“当然不是哦。”嘴边的弧度加深了几分，Reborn幽邃的眼眸里狡黠显而易见，“狄雷萨师徒的事情你听过吧？据说是能够接受各种兼职的自由职业者，两年前因为接受了一次兼职只凭两人就让一个新生黑手党家族全灭，名声已经迅速传播在黑白两道了。”
“我知道。”云雀恭弥回答得干脆——狄雷萨师徒二人组的资料他早在两年前就调查过，虽然这两年来他们的确是做过一些不容小觑的事，但在他看来这不可能对彭格列造成任何威胁，没想到Reborn居然会特地提出来。
“狄雷萨的背景很难调查出来，加上他们师徒都是术士，就连他们的真正样子都没办法确定——不过，我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情报。”Reborn惯性地用枪口顶了顶帽檐，翘起嘴角笑得人畜无害：“现在给你发送过来的照片是前几天一个术士在西班牙机场拍到的，可以确定照片里的狄雷萨师徒没有做任何幻术的伪装。”
屏幕的右上角弹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拍摄的俨然是一个瘦矮老者和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这个戴着的墨镜几乎遮去了整张脸的褐发女人显然已经发现了拍摄者，稍微侧过了身望向镜头这边，修长的手指上一枚指环已燃起了雾属性的靛青色火焰。
拍摄者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在看到照片上的女人的那一瞬间，云雀恭弥的眼神骤然一变，下一秒便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哇哦，这个女人。”
“是狄雷萨的徒弟，凯拉？裴尼雅诺。跟狄雷萨不同，她的资料很快就调查出来了——似乎在认识狄雷萨之前一直都是个很正常的学生。”很满意他的反应，屏幕里的小婴儿高深莫测地轻笑了一声，“不过真是有趣呢，她手上的那枚指环你应该很熟吧。”
云雀没有答话。
他看着照片里的那个年轻女人，危险的笑容不减。
——指环？何止是指环，这个女人……即使见不到脸，只要看一眼他就能认出来。
因为她可是他追查了整整四年的草食动物。
“凯拉？裴尼雅诺是么。”冷笑一声，他重新将目光挪向屏幕中笑得童叟无欺的Reborn，“的确很有趣。”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草壁哲矢已然浑身冷汗。
虽然没办法单从照片上看出那个名叫凯拉？裴尼雅诺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但从彭格列云守和世界第一杀手先生的态度来看，他心里对凯拉的身份也有底了。
*
顺利上了飞机后，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坐在旁边正企图挺尸装睡的糟老头。
“唉哟！痛痛痛——不要虐待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啊凯拉！”他立刻就惨叫着睁开了眼睛，脸上那种完全没有悔改的表情让我一时没办法控制又加重了力道。
于是他叫得更加惨烈了，把机舱里其他乘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我只好松手作罢，扭过头望向窗外，无话可说。
“别这种表情嘛，凯拉。”大概是见我态度不佳，他算是识相地凑了过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你要可怜我一个深居山林多年的老头子啊……如果没有酒，我会活不下去的！”“我只是在为你无药可救的理财意识感到遗憾，师傅。”我转过脸继续没什么表情地跟他对视，脑补用利钝棍把他一张可恶的老脸戳得千疮百孔来泄愤，才终于可以对他微笑：“一次就算了，这是你第几次做出这种让我想要一棍子捅死你的行为了？”
“但是我每次都想出解决办法了啊！”他回驳的速度快到让我差点控制不住就拿出利钝棍捅他了。
“你的办法就是随便抓个人来抢劫，师傅。”我已经没办法调整面部表情了，想起刚刚差点引来警察，就有冲动要掐住他的脖子：“抢劫就算了，抓到人之后还要把枪给我——你人品的下限在哪里？噢不，你真的有人品这种东西吗？”
“凯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话音刚落，他就老泪纵横地扑上来，如果不是我亮出利钝棍，指不定现在已经趴在我身上了：“呜呜……师傅可是苦心培养你啊！再说平时我们的收入来源……不都是我接的工作吗！！”
“你接的工作？”听到这话的瞬间我没办法克制地笑了，身体机能的反应远远快过大脑，调整到利器模式的利钝棍已经捅进了他的咽喉：“不，师傅。你只是接下了那些麻烦的兼职，然后一切工作交给我而已。”
你还是死一死吧我求你了。
在前排乘客惊悚的注视下，这个本来被我一棍子捅穿了喉咙的糟老头幻化成了一股靛青色的雾气，再次出来的时候又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Magic。”我耸耸肩对他们解释，他们才唏嘘不已地挪开了视线。
真庆幸西班牙人完全听不懂日语——不过他们的英文发音实在太让人残念了，昨天那间餐厅的老板也是，每一句话都需要反复思考很久才能理解。
“不过我们去加拿大做什么，凯拉？”师傅拿着机票，才发现这班航机是飞往加拿大，一副惊奇的表情。
“托您把钱都花光了的福，我接了份兼职，要先去找到艾妮。”为了避免再次抑制不住要用利钝棍捅他，我转头看向窗外。
已经开始起飞了。
每次坐在机舱里看着机场越变越小的样子，就会隐约想起四年前离开日本的时候——不过不管记得多清楚，总觉得是很久远的事了。现在这种漂泊不定的混乱生活跟以前模式化生活的唯一共同点，大概就只有依旧苦逼了吧。
我摸了摸手上的指环，想到现在身无分文的现状，忍不住又一棍子捅向了师傅。
艾妮，玛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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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艾妮，玛蒙 在温哥华机场和艾妮碰面之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她还是很漂亮，身材也很棒——只可惜穿着的那件工作制服没有展现她的优势，但是那玩意儿可以保障她的性命，比吸引男人的目光更切实际。
“日安，凯拉。”她走过来，简单地拥抱了一下我，又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师傅，“日安，狄雷萨先生。”“很抱歉又临时找你，因为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我摊摊手看着她。
“没关系，刚好跟我合作的同事在上一次运送里死了，昨天又接了新投递单。”她点头表示理解，再次瞥了眼我旁边的师傅，“不过狄雷萨先生，你迟早会酒精中毒的。”
艾妮是Vendicatore快递公司的固定员工——我们是在三年前认识的。Vendicatore是黑手党界公认的最有信誉的快递公司，真正观摩过他们护送快递的工作过程就会知道，每个普通的员工战斗力都相牛逼，而且在公司董事长的特殊权威下，所有员工的资料都是绝对机密，即使家族内部成员被这些员工在工作过程中杀死，黑手党界也几乎没有人敢对他们的员工进行调查——当然，他们的工作内容对外也是绝对保密的。
唯一让人吐槽不能是，那位传说中的Vendicatore快递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就连内部员工也不清楚。
但是Vendicatore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神秘就是了——三年前在应聘临时员工的时候，接受了火焰测试后我就顺利签了合同，接手工作的方式也很随意。
……不过也就是第一次在Vendicatore做临时员工的时候，我头一次杀了人。
现在想想也只是工作必要而已，这几年里我杀的人也不少了。
“这次运送的快件应该没有风险性，”把合同签好后，艾妮习惯性地剥了颗抹茶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收件人是巴利安总部的厨师，也是老顾客了。”
“要运送的是什么？”
“一只青蛙。”她扫了眼投递单，面不改色地告诉我。
……
“艾妮，你确定一只青蛙需要这么大的箱子来装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小可以装下一个未成年人的箱子，有种要一脚踹上去的冲动。“投递单上是这么写的。”没有对此表示质疑，她拿着投递单指了指，打量了我和师傅一眼：“那么这次的幻术伪装是交给谁？”
“唔——我突然有点困了。”师傅马上就扑到了那个诡异的箱子上，夸张地打鼾想要忽悠我们。
“……还是我吧。”三年的经验告诉我绝对不能指望他，因此我镇定地跟艾妮对视，点了点头。
送去巴利安的话，使用幻术的时候就要加倍小心了。毕竟彭格列的术士都不能小觑——所以在用幻术易容的时候最好只做些细节的改变，不曝露身份就好。说起来……没感觉错的话，箱子里的那个也是术士吧。
既然师傅都赖在上面了，就不需要担心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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