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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青春的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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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小青年回手扇在司机脸上,“啪”一声脆响把车子的防盗器都震响了,他满脸鄙夷地指着司机骂:“我操!叫个女人整趴了还有脸叫兄弟们过来给你报仇,你不嫌丑老子还臊得慌呢!给我滚!”
  司机被打得既羞且怒,唯唯喏喏地回到了车里。
  我又紧张又好笑,小青年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深更半夜的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好好待在家里乱跑什么?想被强奸是吧?快回家去!”一边说一边收起刀片,钻进车子绝尘而去。
  杨太太神情镇定,还我钥匙:“这个小流氓还挺好的。”
  “流氓也是有格调的。事实上,我的男友就是一个有格调的流氓。”我平息一下砰砰乱跳的心脏,对她宽慰地笑笑。没错,在我家乡那块儿,孙姜和尹风在公众眼中也是横行乡里的恶棍,跟他们混了这么久,坏人这个词在我眼中早就不再单纯是只做坏事的人。
  杨太太凝视着我,莞尔一笑:“今晚多有打搅,请你不要介意,我走了。”
  “你……你不等了?”我愕然。
  “我已经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何必还非要打扰你们小俩口的清静。祝你们白头偕老。”她释然地微笑,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回她和杨思冠的家。
  靠!我糊涂了,那位歹势的司机叔叔到底是个偶然还是个阴谋?
  我正在胡思乱想,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我猛转身,孙姜就站在我背后不远处。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问。
  我硬着头皮回答:“没什么事……”
  然后我们就同时陷入了沉默,两人之间流动着尴尬的空气,我拼命思索着想说点儿什么来破坏这难堪的氛围,可就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咬住嘴唇盯着脚尖,要是胸前有根小辫儿我肯定要拿手指使劲绞着辫梢。可惜没有,我只能使劲绞手指,小手指都快绞折了。
  沉默良久。
  孙姜突然跨前一步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贴着我的头发,低声问:“你觉得我有格调吗?”
  “呸!我觉得你有肚腩!”我唾骂。用力挣脱他。
  脸颊火烫地跑上楼,钥匙捅了半天没捅进钥匙眼儿,靠着门闭起眼睛试图冷静。还没从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手机响了,是孙姜发的短信。
  “亲爱的,我等你考完试,一起回家。”
  妈的,刚才没用扳手敲碎他小腿骨是顾全他监护人的面子,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嘿。不理他,关机睡觉。
  嗯?睡不着?使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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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 45(1)
考试的时候我心神不定,时而托腮喃喃,时而捶桌长叹,为本考场同学们的作弊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俩监考老师一前一后跟防贼一样紧盯着我,把我盯毛了,兼之大部分题目不会,我愤然交了白卷。我走出考场时,身后传来同学们的埋怨声:“她怎么不迟点儿交啊,我还有半张没抄完呢……”
  给你抄完了又顶个屁用?分数再高也是个虚名,就好像天上的浮云一样。
  不是有个北大学子毕业回家杀猪了吗?我虽然不会杀猪,但我会宰人嘛,从小到大多少新朋旧友被我宰得嗷嗷直叫啊。从老项教育我们“咱们学校有学分不满就劝退的政策,所以大家千万不能松懈”起,我就做好了休学回家开小店卖假烟的准备。修习课业就像他妈的修行一样,都要假装对一件无比单调的事情充满兴趣,即使开始时还有丁点儿信仰,但途中老是这科重修那科重修的,只给我九九八十一难不给我个保驾的孙大圣,连御弟哥哥都快要失去修成正果的决心了吧。
  彭彭说过:上什么妈B大学啊,我们都是被大学上的,上完给的过夜费就叫学历。
  她现在越发有悍妞的趋势了,我恨痞子,他残害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爬上操场的铁栅栏,坐着,仰首,看天空。晴天的云彩真好看,小时候我最怕阴天的乌云,有次独自打着小伞去上学,路过一大滩水洼,发现水面倒映着大片恐怖的乌云,跑也跑不离,把我吓得呜呜乱哭。
  苏涟说我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幼儿时候肯定老被爸妈丢在家里不管。
  真的,从记事起我就很少看见父亲,母亲忙于工作,节假日就把我一个人锁在屋里。那时候我很讨厌礼拜天,常常扒在大铁门上羡慕地看着其他孩子玩耍,而我只能和自己养的一只小狗相依为命,后来小狗死了,我如丧考妣,伤心地哭了好久好久。后来孙姜总是笑话我说,小狗才是你的第一任老公,疯子顶多算你的续弦……我知道幼年时代的遭遇会影响一生,我向尹风讨过保证,我们将来一定要很疼爱青青,好好呵护她,对她的快乐负责任。
  ——但她现在叫别人妈妈。
  我用手背擦去眼泪,手忙脚乱的,很不好意思。
  “小白,你怎么哭了?”
  我心头一颤,差点从栅栏上摔下去。
  杨思冠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已经站在那儿看了我多久。我还记得,这是我们刚认识不久,他请我喝啤酒我唱歌给他听的那天晚上,他向我问过的话。那回我是为尹风而哭,这回依然是,小白就是这么没出息的姑娘。
  “今天没考好。”栅栏上太引人注目,我赶快跳下去。
  “不像。你的样子很寂寞。”
  这就是我崇拜老杨的地方,他说起“孤独”、“痛苦”、“寂寞”这些书面用语时很动听,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别扭。旁人跟我聊天时要是敢感慨“好寂寞啊”必然会被我往他裤子上踹个鞋底印:“你他妈好好说话,思春就说思春!”
  “寂寞个屌!”我嗤之以鼻,“老子连学位都保不住了还有闲心寂寞?”
  “呵,小白,请你就一直这样强悍地活着好吗?我心中的小白永远是这个样子,活得无比锋利,却又软弱善良。”杨思冠深深地看我一眼,仰着脸笑了,“你看,我又在假装很了解你。人与人的认识其实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从陌生到熟悉,平淡而偶然,我一直喜欢着这样的过程,却也害怕更进一步的熟悉。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完美,但又时常破坏它,即使已经与丢丢在一起,我也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像你这样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想在你这里寻找正常的激情,然而在一场暴风雨袭来时也依然忘不了曾经淋湿过我的细细小雨。更多的时候,我只能用一种激情来‘掩饰’原有激情中的种种不完美,而不是‘替代’。我从来不愿意欺骗我所欣赏所在意的人,但不知不觉中却刻意欺骗了你。对不起,我也很希望自己还可以如昨日一样因为感情去坚持做一回自己的人生,认识你之后,每次想起与你的相处就会有会心的微笑溢上嘴角,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的幸福,我给不起。”
  我用心听着,阳光亮得晃眼,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就该是这样带着隐隐青草香味的日高云淡,轻风拂面好晴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青春的庙 45(2)
他是我路过的青瓦白墙,江南水乡。不堪回首,就不要回首。
  “老杨,我们还是朋友吗?”我问他。
  他不回答,从身后拿出一只漂亮的纸袋子递给我。我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个陶制的欧式仿古花瓶,镶着优雅浑圆的弧形把手,样子像个中世纪欧洲宫廷宴会用的水罐,瓶外壁绘着一幅精致的油画,一只白色大蝴蝶扑打着翅膀飞舞在黄澄澄的麦浪上,旁边用毛笔题着两句曲儿,字作狂草:“挣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
  亦庄亦谐,兼取中西文化精粹,我爱不释手。
  “我答应过送你个花瓶的。”他爱昵地拍了拍我的额头,“小家伙,真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听你唱歌。”
  并不久远的记忆呼啸而来,我猝不及防,眼眶一热。
  掩饰地拨弄一下刘海,我摆出清纯的招牌天使笑容:“那以后你买我的专辑好了,要支持正版哦。”
  杨思冠点头,眯着眼笑。
  把花瓶放回纸袋时,有一迭钱印入眼帘,我诧异地望着他。
  他立即解释:“那是丢丢托我还给你的,他介绍你在酒吧驻唱时,跟老板抽取了百分之十的中介费,这件事没有告诉你……你不要多心,就当是他帮你存着的吧。答应我不要因此讨厌他,其实那天在旋转餐厅我不算真正说谎,丢丢确实也很喜欢你,就像喜欢一个贴心的小妹妹,你大概是这几年他唯一能看得顺眼的女孩儿。”杨思冠想了想,终于承认:“你跟他……你们俩真的很像。”
  “小白,我们还是朋友吗?”他问我。
  “谁他妈敢说我们不是朋友,削丫挺的!”我洒脱地微笑。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有时孤独比拥抱实在
  让青春去让秋来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一切都是悲哀
  没有遗憾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这是我最后一天在酒吧上班,老板很舍不得我,叫嚣着下学期要给我涨工钱。我笑嘻嘻地答应着,心想:下学期?下学期老子还不知道光着脚底板坐在哪个马路边敲着破碗唱莲花落呢。
  我知道自己这次考试情况很糟糕,想要不休学,除非我祖上用小篆写过辛德勒的名单。
  并不是我想排斥这个世界,可它老是排斥我。
  考完试放假那天,寝室姐妹又亲又摸地互相告别、互相预订开学零食。孙姜满头大汗帮我把大包小包送去托运,又杀回来领我挤火车,边挤还边告诫我:春运期间要格外留神财物,小偷同志也要过年嘛,以前火车快到站时广播里都会亲切地喊“请乘客朋友们注意自己的钱财,谨防扒手……”,有个乘客听了之后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右边口袋,正巧被一小偷瞧见了,于是这小偷就盯上了那个口袋,可是从下了火车一直到出站,这乘客就是一直把手捂在右口袋上,小偷跟踪了他半天也无从下手,眼看前面就是公交车站,小偷急眼了,从地上捡了根木棒子,一棒夯在乘客的右半边脑袋上,这人哎唷喂一声痛呼,伸手就去摸头,机智的小偷同志成功盗窃硕大钱包一只。
  “丫头,别嘟着嘴,在火车上躺十几小时是挺委屈的,但是想想从前你就该觉得幸福了,我二姑父原先来这里出差要坐30多个小时的依维克……以前咱小区里有俩孩子为这个吵嘴你还记得吗?一个说明天坐伊拉克出门去玩,另外一个说呸老子还坐巴基斯坦呢!”
  一路上孙姜都试图哄我开心,我就是拉着张西葫芦脸不假以颜色。
  “怎么了?考得不好?怕退学之后就见不到学校的好朋友了?”他试探地问。
  “当然,十个你加起来都不及一个小苏!”
  淡然地回敬着,仿佛是依恋室友,其实在我心中是知道缘由的。
  这缘由经他人无心地一碰,蓦然便生出了疼痛。
  我有各种理由可以再见到亲爱的苏涟紫伊尤悠小鱼,所以并无刻骨铭心的牵挂。但偏偏想见的那一个男人不成借口。
  孙姜给我拎出一大堆好吃的:“来,哥哥满足你的人生最高愿望:坐吃等死。”
  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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