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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青春的庙-第27章

小说: 青春的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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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娃就是爱故弄玄虚,按李琦老爷们儿的说法就是“不好好说话”,你直接说喜欢齐秦我又不会怀疑你性取向,非要人猜字谜。我心想他说不定###都用文言文的。杨夫人得多么博学才能配合他啊。邻居们得多么憨厚才能不报警啊。
  想到这里,我叽叽嘎嘎地傻笑起来。
  丢丢同情地看着我,嘴里衔着块儿汤圆含糊不清的:“这孩子严重丢脸导致精神分裂了……你这不光是卖唱,还卖笑呢?”
  “怎么样,笑得好看吧?”我搔首弄姿。
  “好看,真好看。”丢丢点头,紧接着补充一句,“多好看啊,两颗雪白的大板牙锃明瓦亮的,拿鞋油刷过吧?”
  我舔了舔了利齿,沾沾自喜:“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当然要保养好。”
  “你那么能吃,有余粮吗?”
  “没余粮不是有地主嘛,”我朝杨思冠呶呶嘴,“我不会赚钱难道还不会打劫啊?”
  丢丢一口噎住:“不要脸!”
  “跟你要脸我多吃亏啊……”
  杨思冠一边欣赏我俩表演相声艺术,一边悠然自得地吃汤圆,每消灭一个就揉揉我头发表示心情不错。
  还是当闷蛋幸福,不必像个交际花似的对现场气氛负责。
  送我们回到楼下时,杨思冠像是无意提起:“小白,元旦文艺演出你记得报个名。”
  我毛了:“你嫌我脸盘儿大丢不尽是吧?”
  “胡说,小白脸不大,是个不施妆天然样的漂亮汉家姑娘。”他的眼神略带责备,温柔无限,“我跟你们冯主任谈过了,上次学校的国庆演出并不成功,所以这次评委会有品位些。嗯,反正你乖乖的去报名,听我的没错,保证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我翻他一白眼:“上次你还怂恿我写作文呢,结果看完了送我一瓶儿恒顺陈醋。”
  他哈哈大笑:“谁知道你会写得那么酸。”
  我语塞了,扭扭捏捏地脸发烧。
  当时我预备跟从时下大流写个玄幻的本子,女的貌美如花善良如我,男的则是个邪恶牛逼的背叛者。由于大淫无疆,在文中,我还恬不知耻地把第一人称塑成了一位痴情的未成年小天使。
  第一章
  我迷路了。
  这是我两天以来走过的第二十七条马路。
  阳光生疏地照在街上,我蜷缩着疲惫的身体,瑟瑟发抖。
  有许多双漂亮的鞋子匆匆迈过我眼前,熟练地忽略着我这毫不起眼的意外。这个世界太美妙了,每个人都在赞叹中眼花缭乱,渐渐忘记自己远比世界重要。只有我匍匐在路边,灰旧得像一段阴影的蛇足。因为异于同类,所以不可理喻。他们只看得到我的狼狈,却看不到我的翅膀,所以连施舍都羞于启齿。
  人间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也许太阳的温度正在被空间稀释,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已经快要彻底冻僵。
  这就是冬天了吧,他说会很寒冷。我奄奄一息地想。
  冷风缠吻着我裸露的手指,死神狰狞的脸在路人纷乱的脚步中若隐若现。
  他在你那里吗?在吗?
  死神只向我冷笑,将长长的镰刀挥到我身前。
  我闭起眼,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边怀念一边死去,在某个陌生的街角继续踩着他的脚印走路,仰起头时看见他疼惜的眼神。但是三秒钟之后,我被人轻轻抱了起来。
  这个人的怀抱好温暖,让我迅速想起他,想起他只有面对我才绽放的笑容。
  他常常坐在天湖畔的圣石旁,忧郁,安静。他的眸子是银白色的,冰凌花一样冷酷,没有人能看得见他冻结在眼底的温情,依然在默默流动;他的唇角微微下拗,那是孤独的弧度,只有我知道他微笑起来会有一绺清晨的花香;他的头发刚硬而凌乱,拂过我脸庞时却柔逸得像情人的爱抚;他是我在天堂里见过的最美丽最善良的天使;他喜欢把我的头发揉乱,叫我傻孩子……
  你怎么了?有个声音温和地问我,满是关切。
  我收扰起散乱的视线,眼前的这张脸缓缓清晰起来,同样棱角分明的轮廓,而深邃的黑色瞳子里却没有灵气,原来只是人间一个平凡而和善的男人。细碎的阳光在他脸上调皮地打转,清清楚楚地照亮了我的失望。
  你还好么?温和的声音又问。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然后面颊被迟疑的潮湿一寸寸爬满。
  真的,我找不到他了。
  写完这一段我就急功近利地发给杨思冠,然后向全寝室姐妹殷勤推介,尤悠看得挺带劲儿的,通常小姑娘都喜欢这些个一边翻着《现代汉语词典》一边可劲儿堆砌词藻的东西,还打算把文稿打印出来带到广播室去向全校宣传,于是天天追着我要文:“下面呢?下面呢?”
  我刚收到老杨的陈醋,如遭雷击,奄奄一息地回答:“下面没有了。”
  “下面没有了……”苏涟捏着下巴咂摸,不怀好意,“这是太监的风格呀……”
  其实连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好像是挺酸的,写的时候满腔热情,看的时候上吐下泻,我他妈此生唯一能跟天使沾上点儿关的就是在网络游戏里讨过一个老公叫什么“天使之吻”,后来这对儿野鸳鸯还被尹风生生拆散了……
  我越想越不好意思,迅速化悲愤为控诉:“杨思冠!你还敢说!我都恨死你了!老子当时还不是为了投你所好!下次我就写情色小说,看你送我一打杰士邦不!”
  丢丢终于插得上嘴了:“我觉得杜蕾丝比较好。”
  “边儿去!是我用又不是你用!”
  丢丢淫笑:“那可说不定。”
  杨思冠马上往他脑后拍了一巴掌,隐晦而警惕地看着我。我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掰下一只高跟皮鞋追杀丢丢:“狗日的,你个瘪犊子竟敢占老娘便宜!有种别跑,看老子不把你皮撕了做成套套!站住!小淫贼……”
  丢丢没命地往楼上窜,比腿劲儿我就没服过谁,一鼓作气追上去把他脑袋敲成榴莲状,累得满头大汗,一瘸一拐走回房间把窗户打开通风,顺手开了手机,给辛浩然发条短信:“妈的,热死了。”
  耗子:“简单啊,脱!”
  伍小白:“你以为我现在穿着衣服?”
  耗子:“你够无耻……”
  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做了好几个梦,最后那个梦是去看尹风的篮球比赛,球员都穿着斑马似的病号服,中场休息时有个面目模糊的女孩子跑上前去给他擦汗,我怒火中烧想下场去抽她,不知怎么却飞了起来,越飞越高,飘过了一堵高墙,正惊慌失措间忽然看见那个女孩子的脸,居然是安吉丽娜朱莉,接着我被人拉了下去,尹风一边抱着我跑一边向我解释,说这次比赛其实是为了制造逃狱机会。我问那个大波妹呢?他说那是国际营救组织派来的劫狱人员,不能得罪。我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吼:“你简直就是个古代兵器——剑!说,你下贱!”尹风立马老老实实地说:“你下贱。”
  我“噗嗤”一声笑醒了,睁开眼睛,窗外已透微亮,清晨的寒风吹拂着薄薄的窗帘,起伏不定,一室凄凉。
  

青春的庙 32(1)
我不会骑自行车,只能步行到到华联广场赶校车。
  小时候我妈经常领我在院里头学骑车,俩月过去了,我练就了用一条右腿骑车的好本事。由于这么骑老有人怀疑我的左腿是个次品,我妈身为制造商深感羞愧,硬逼着我用两条腿蹬,可是不行,左脚只要沾上踏板,就听“我靠”一声,车倒人未亡。我妈冲着我直犯纳闷儿:这孩子,杂技都学会了,咋就学不会骑自行车呢?
  把整个身体托付给两片薄薄的车轮,我这心里乱慌乱慌的。
  拎着一杯豆浆四个水煎包上校车,环顾周围只有一人我认识,还认识得不很透彻——吕东。光阴似箭啊,连吕东的板寸儿头都有偏分的趋势了。
  满当当的车厢里,他身旁的空位置尤为刺眼。
  我赶紧冲他咧嘴笑笑,走过去坐定。他礼貌地往里让了让,坐得愈加憋屈,两条长腿已经尽力屈起,膝盖仍紧紧顶着前面的椅背。今天他穿的是套深蓝色比赛服,很显精神,不枉我们苏涟对他产生健壮的恋情。回想起来,我见过他这几次着装不是校服就是球衣,像是在搞制服诱惑。
  这样一条彪形大汉搞制服诱惑,怪不得一米之内没人敢接近。
  我狼吞虎咽地把早饭吃光,周围暧昧的男性目光立即变成一片惊诧,我这才想起车里全是校友,以后谁他妈还敢向我献媚啊?强自镇定,呵呵笑着跟吕东套近乎:“吕部长,您亲自来上学啊?”
  吕东转头看了看我,眼里突然涌起笑意,“嗯”了一声。
  我也发觉自己问得傻,索性不说话了,靠在椅背上猛瞪司机大叔的后脑勺。吕东还是老样子盯着窗外,不时含笑瞥我一眼,好像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我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他。眼看要进校区了,吕东终于没忍住,咳嗽一声侧过身来:“喂。”他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你这里……那个……有脏的……”半天表达不清,索性伸出右手往我腮上一捏。
  “操!”我跳起来,一招“黑虎掏心”停滞在半空。
  他手掌里有一粒面渣子。
  我顾不得骂他,赶紧掏出小镜子和面纸,把嘴角收拾干净。镜子里的我依旧容光焕发,只是有一点脸红。
  妈的,像我这样的厚脸皮女人也会害羞,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过道那边有个女同学看见了吕东的举动,一声轻轻的尖叫,立即开始跟前后左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吕东一怔,方才省悟自己的鲁莽,烫手似的赶快把面渣子丢掉。
  经历过数年与男同学的武装搏斗,我对粗鲁的男人很没有好感,胸中翻江倒海至少预备了20多句能够让吕东羞愧得一头撞死在车窗上的话,可是他局促的样子像极了尹风第一次领我回家的神情,心里一软,把糙话都吞了回去,扭过头准备下车。
  我还记得,那是中秋节,本来是个happy的日子,可尹风妈妈并不喜欢我,嫌我腰长臀瘦不能生养,我当时就急了:“谁说我不能生?没试过怎么知道?别看我瘦,其实我的生育能力仅次于母猪……”尹风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拖出门外。
  那天晚上我们执手相看泪眼,第二天他给我抱来一堆儿奶粉巧克力花生酱什么的,就差给我塞袋儿四月肥了。
  从那以后我就变得很能吃,可怎么也长不胖。当时吃化肥的心都有过。真的。
  尹风常常给我做好吃的,边给我喂饭边说:“等把你养到一百斤,就让你生崽!”言语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魄力,听得我乱感动的,仔细一想才察觉不对:他妈的,要沉舟也该是我沉啊,你丫除了贡献小蝌蚪还能干啥?
  没有过多久,他在参与一场群殴时,用砖头砸破了一个男生的头,对方因失血过多,送到医院也没能抢救过来。
  那时候,我已经有98斤了。
  呵呵,你说,全国城市都在抓创卫工作,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到处是砖头呢?
  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
  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
  你的眼睛让我终于知道
  你的怀抱让我在劫难逃
  ……
  周一全天有课,趁着老教授在上头自我陶醉,苏涟悄悄对我说:“昨晚你哥打我们寝室电话了,让我转告你,你要是再不跟他联系,他就来学校打你屁股。”
  “靠,丫是姓孙的还是姓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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