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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春的庙-第2章

小说: 青春的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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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伊乐呵呵地把洗脚水倒了,心满意足回去睡觉。
  大抵是生活枯燥的缘故,总有人把我和苏涟当成说相声的。
  我打小就喜欢听相声,幼小心灵中的梦中情人是马季冯巩赵本山之流,最崇拜的相声艺术大师就是李金斗,人家多么身残志坚呀,脖子上长了颗那么难看的大肿瘤,他非但没有自暴自弃,还能强忍病痛给广大人民送去笑声,堪称后辈们学习效仿的榜样。后来就因为这个我被人取笑了两三年:伍小白你丫有没有常识啊?什么大肿瘤?人家那就是双下巴颏儿!
  电脑装在客厅,主要原因是我打字速度太快,她们仨觉着在自卑中入睡有损心理健康。
  我打字是种享受,听我打字是种折磨。
  正豪情满怀地在某论坛回复帖子,手机在桌上呜咽一声,像只缺食的小猫。我以为又是孙姜冒充大内总管督促吾皇早点安歇,打开一看却是辛浩然的短信。
  “亲爱的小白,你觉得我帅吗?”
  这小子是我高中的同桌,一肥嘟嘟的小男孩,我挨着饿攒钱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把他幻想成烤全猪,他能活到今天没被我吃掉实属命大。记得高中第一节课做自我介绍,辛浩然同学走到讲台上,先弯一下身躯的中部(生物课的知识告诉我们,人体这一部分叫做腰肢,但我只看到一圈儿凸出的肥肉),然后挺亲切地说:同学们好,我叫辛浩然,你们叫我浩子就可以了。后来大家都管他叫耗子。
  他人虽然胖,但很热心,学校春游时组织划船,我天生怕水不敢下去,耗子力邀我,说咱们这组有他在呢,叫我不要怕。我傻乎乎地脱口而出:“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害怕,你多胖啊,肯定能把船压沉了。”他怆然地望着我,泫然欲泣。
  耗子跟孙姜家住在一栋楼,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毕业后他走关系当上了人民警察,就在我们小区那块儿的派出所供职。我们知道这事儿时,顿觉五雷轰顶:“没治了,公安战线上又多了一个腰围超过二尺九的腐败孩子!”同时又感觉后台坚硬如铁,倍儿有面子,买个桔子都牛气哄哄地威胁摊主:“给我好好称啊,要是不够秤,我叫民警来拆你摊子!”
  想了想,短信得这么回复:
  “你脸上要是减掉几斤肉,兴许能看见眼珠子。”
  又说了一次大实话,我很高兴,激动的心情还没消散,有一个叫“彭彭”的丫头冒冒失失把我加为好友,我也冒冒失失地将她通过验证了。
  “我靠,大城市果然毒害了我家好伢儿,连大哥的马屁都不会拍了!”辛浩然悲愤的大饼脸仿佛跟着短信一块儿闪过来了,栩栩如生。我替他默哀半分钟,回条短信过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青春的庙 2(2)
刚发过去,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停止。
  这是孙姜给我的友情提醒,每晚此时响两声,意思是:孩子,11点半了,洗洗睡吧。
  七号楼12点钟准时拉闸熄灯,我怀疑宿舍管理员大婶是掐着运动秒表计时的。这位大婶的品格高尚而坚韧,对新社会充满了满足与感恩,口头禅是“姑娘们啊,知足吧,要在旧社会……”我曾跟她商量,以后拉闸可否提前知会一声,因为突然断电会影响电脑的寿命。大婶把右手提至腰间握成拳头,左手竖掌前挥,怒目而视:“休想跟我搞温情主义那一套,你这条资本主义的尾巴还是早点割掉的好!姑娘啊,知足吧,要在旧社会……”
  摊上这样的管理员,人脑也容易出事儿。
  此后我常做恶梦,梦见管理员大婶左手攥着一把正义的尖刀,右手握着一挺道德的AK47,高呼保卫祖国,凶狠地扑向我这个牛鬼蛇神。
  我关了电脑,洗洗干净爬上床,跟天花板深情对视。
  过了整晚,辛浩然一直没有回复,想是那丫知道挽救无望,不糟蹋信息费了。
  第二天是礼拜六,整个寝室到10点钟都万籁俱寂悄无声息,乍一看像是半夜里突然死光了。我刚开始不太适应,还大惊小怪地去探她们鼻息,后来逐渐融入这个团体,成为修炼东方睡功中的一员。经大家举手表决一致通过,我们在宿舍门上挂了个大牌:“蛇鼠一窝,人类勿扰。”
  我忍饿的功力还不深,慢慢爬起来洗脸漱口,动作轻柔,像准备偷人脸盆牙具。
  换好衣服刚要走,说时迟,那时快,苏涟从被窝里飞起一条玉腿,挡住我的去路,然后她和紫伊同时伸出攥着人民币的玉手争先恐后地抢占我眼前三寸之内的风水宝地,豁着两张血盆大口嗷嗷待哺。
  “给我带一份牛肉炒面!”
  “我要一碗赤豆糊!”
  我只好收钱:“娘的,你们拿我当保育员啊?”
  尤悠从被窝里钻出一颗毛发蓬乱的头颅,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五块钱递给我:“我要一袋豆浆,四两锅贴。”
  怀着骂街的心情,我流窜到校门外小吃摊前,练摊儿大叔被我的脸色吓着了,一声不吭地往我塑料袋儿里猛装油条。
  我上旁边买好了室友的份儿,回来掏钱付帐,大叔一脸呆滞:“这……钱已经给过了啊。”
  “给过了?是谁给的?”虽然我花容月貌是先天资源,可也不致沦落到为了几根油条就出卖色相吧。
  大叔抬手一指,我看见了小贝。
  是罗迦。
  他瞪着我,欲语还休。
  通过这些油条,我断定他是新手,泡妞的技术还停留在石器时代,原本应为我辈所不齿,但那种惊慌害羞的眼神着实令人邪念横生。得,冲这绿色无公害的眼神就饶了他这遭吧。
  我拎着两手吃的急急急忙往寝室赶,希望没人把我当成勤工俭学喂猪的。
  罗迦一路默默跟着,不紧不慢,不离不弃。
  勾引,还是不勾引?这是个问题。我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随后发现有几个女生在旁边交头接耳,不时往我身后打量,伴随一阵吃吃的媚笑,那副风骚样儿简直拿自己当花魁了,只差在前额盖一钢戳,上派出所领个荡妇证明。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伍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罗迦同学,书上说跟着党走就有幸福,可我还没入党呢,您是不是先换个人跟着?”我道貌岸然作烈女状,可他妈的几个塑料袋严重影响了我的光辉形象。
  罗迦扭捏片刻,终于红着脸说:“对不起,那个……油条是我的……”
  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我用脸皮支撑住了这次灾难性的打击,悲壮地保持站姿。他见我面无表情,反倒更尴尬了,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儿,活活一逃荒的农村孩子,好像抢人家油条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把油条递给他,用慈爱的口吻说:“孩子,拿去吧,谁不是苦出身啊。”
  看着他惊惶失措的面孔,我索性狂笑两声转身走开,要有高梁酒我就现场灌两碗,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豪迈。
  回到宿舍我仰天长啸,《满江红》被我吟得像岳飞跟我有杀父之仇。
  尤悠一边跟嘴里猛填锅贴,一边毫无诚意地劝我:“想开点儿,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嘛,你别这么意志消沉,西方谚语说,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打开了另一扇窗。”

青春的庙 2(3)
这厮高中时在广播室念文章,念出毛病来了,没事就整出两句名言来熏陶我们,熏得我们一个个像腊肉似的。
  我的表情还没调整过来,比较木讷,近似震撼,所以她很得意,没发现这句话里的漏洞。上帝这老家伙好像筋骨不错,恁大年纪还爱爬窗户。其实飞檐走壁确实可以强身健体,君不见小偷身手都不错,常有数百人围观盗贼愣没将之逮住的事件发生。作为二十多年来就没用过家门钥匙的高等爬行动物,我曾拼命地希望它成为一项群众性娱乐活动,以逃过老妈追打,只不过这种活动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适用范围越来越小。农村的砖瓦房可以没事爬着玩,要应用到城市里来就是找死。看官您想啊,在金茂大厦顶层喝咖啡的人应该怎么利用窗户出入?上帝怎么不搭售点儿直升飞机?
  综上所述,基督教还停留在农耕时代,所以我信佛教。至少佛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乱开药方,对付疑难杂症就曰三个字:不可说。
  如果没有门,我宁愿不要窗户,妥协这个词不是为我准备的。
  相比之下苏涟就很实在,她用刚抹完油嘴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伍姐,咱不伤心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再开条路!咱班那个王波对你垂涎已久,小脸儿也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消你招呼一声,还不跟关二哥似的嗅着主公的气味狂奔而来。”
  呵呵,王波,一提到这孩子,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王波是河南人,白白净净一有为青年,据说是他们县的高考文科状元,打破了女生包揽文科三甲的桎梏。分数公布的那天,高中班主任挑着鞭炮一路“噼啪”到王波家门前,一把攥住他衣领子,涕泪交流:“四十年了,俺班的高考成绩终于有个及格分了。”
  男同志年纪大了,生活方面比较憋屈,难免会做出一些扰民举动。
  由于意气风发,王波时常在二号楼男生寝室引亢高歌,声音还算动听,比天天晚上聚在女生寝室楼下扯着嗓子作狼嚎的贼子们强多了,所以至今未遭围殴,人送外号“小张也”,因为他跟张也有一个共同点:不唱歌的时候,樱桃小口十分诱人,一旦开唱,那嘴咧得能并排开过去两台东风大卡车。
  我跟他混熟是缘于一次自习,那天我正全神贯注地看杜拉斯的《物质生活》,后边有人小小地叫了一声:“伍小白”,我一回头,正看见王波向我竖起中指。
  这帮孩子都他妈反了!我卷起书当头就敲了他一记。
  他捂着头瞠目结舌:“你……你干什么?”
  “打流氓。”我答得利落干脆。
  “谁是流氓啊?”他一脸委屈,把中指凑到我眼前,“俺就想问你有没有带卫生纸,给俺擦一下血,你打俺干啥?”
  我这才发现他的中指在流血,原来他是想给我看他手指上的伤口……脸发烫了。
  “俺不是流氓,你为什么要骂俺是流氓啊?”他还在追问。
  多么纯洁的孩子!我误以为这年头的纯洁孩子已经被政府出资圈养了。
  心里一暖,我热心地给他提建议:“卫生纸不卫生的,你怎么不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那里的创可贴要两块钱……俺没有带钱……”他期期艾艾地解释。
  “没带钱就不给你贴?校医也他妈想靠无良丧德来搞活经济?太不像话了!走,我陪你去医务室,我这儿有五块钱,剩下的当小费,咱臊死他们!”我领着他上了医务室,对那个值班的势利眼校医大妈使尽了脸色,临走还威胁她要在学校宣传栏贴她的大字报。反正老子小辫儿歪长着,人尽可揪,不在乎多她这一把。
  大妈也是看王波愣,才对他颐指气使,碰上鼻毛翘得比她还高的,立刻就软了。
  “伍小白,你真厉害啊,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刚才凶得好像要吃人似的。”走出医务室后,王波对我感叹。
  我谦虚地微笑:“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中午我们寝室姐妹一起去食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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