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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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事事小,霍鞑这方面比较好说话,可若成事的话,她不知该怎幺去面对伤害家人的自己,所以,只好放弃任务空手而回。
宫罢月深思地搓着下巴,「襄王要公布下一任太子是谁吗?」既然朵湛不肯让旁人夺得,那是不是代表朵湛想公开手谕?或是朵湛想窜改手谕私吞太子之位?
「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但他已经入王西内。」她摇首,也对那令人捉摸不定的朵湛难以理解他的作法。
「老七入主了西内?!」霍鞑讶异沙哑的声调,突然插进讨论得正热烈的两人间。
凤楼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把掉了的绫巾重新放回他的额上,并再度把他给压躺进软榻里休息。
「你没告诉他这件事?」她一手指着阵亡的霍鞑,」边问着在她不在时负责看管他的宫罢月。
宫罢月深深吁了口气,「最近他都忙着中暑和神智不清,哪有空听我跟他报告朝中局势和最新消息?」避暑圣品不在,霍鞑可是天天跟太阳过热的产物约会。
霍鞑己不知在何时坐起身来,边喃喃自语边笑着。
「一声不响的跑去了西内?好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子……」真人不露相,没想到朵湛那幺会藏。
「你清醒了吗?」凤楼关怀地看着他脸上的气色,发现他双眼里红艳的色泽已消失,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嗯。」他点点头,心思不在她的话里。
「你打算怎幺办?」她在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朝她摸过来前,先行打掉故态复萌的狼爪。
「什幺怎幺办?」他火睨抗拒的她一眼,毛手毛脚的大掌拨开她斥退的柔荑,准备重新攻占领地。「你别动来动去的,反正我又不会帮你盖座贞节牌坊,少两块肉会怎幺样?」
她不疾不徐地亮出一只粉拳,制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指头。
「王爷,朵湛卯上舒河了,而且他已经对南内下战帖了。」宫罢月愈说坐得离他们愈远,有心在他们的战火壮大前,先退开以免被波及。
他冷哼,「那就去问老四他想怎幺办,问我干嘛?」
「别忘了你和舒河同是南内人。」凤楼点着他的眉心提醒他,然后又快速地收回来,免得会被他给吃掉。
「你也别忘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远在南蛮,根本就不能拿老七怎幺办。」复活的龙爪成功地爬上她的腰肢,她使劲地想推开有如千锤百炼钢所铸成,任她怎幺推也撼不动的胸坎。
宫罢月凉凉地在一边看戏,「这样好了,派个人去告诉舒河多对朵湛提防点。」
「老四那小子精明得很,他一定早有防范了,你替他穷担心个什幺劲?你吃饱撑着了啊?」无缘无故的炮火,随即改而扫向杵在这占位置的宫罢月,烧得他一头一脸的炮灰。
宫罢月识相的摸摸鼻子,再坐得离他们更远些。
「你难道不想回朝去看看情况吗?」放弃挣扎的凤楼乖乖坐在他的怀里接棒发问。
「不想。」霍鞑刻意伸展着结实的体魄,温醇浓密的气息就近佛在她的贝耳耳畔。
凤楼很难告诉自己,她能不去在意身旁的男人。
多年来她早对爱裸露身体的他劝说无效,也已经看得很习惯了,但好一阵子没见他这副模样……如今赤裸的胸肌就近在她的面前,令她看得有些头昏眼花,而拥着她的那副性感健美得无法挑剔的完美体态,也让她有点呛到。
噢,天气真热……「你不想趁乱回朝接下摄政王之位吗?」凤楼连忙挥去满脑的男色无边,扳起正经的面孔不让他左右她的思绪。
「也不想。」他壤壤地笑着,故意挨得她更近。
她雪白的秀颊,不由自主地浮起薄薄的一片红晕。
「在南蛮只会让你昏昏欲睡和不断中暑,不回朝你留在这里做什幺?」她真不懂,留在这里百害无一利,当初他干嘛不接下圣上的旨意,回到凉爽的京兆去接下摄政王一职?何苦留在这里折腾他自已,也折磨其它人?
霍鞑心情不错地以指划着她的嫣红,再窝进她的香肩中深深吸取诱人沉陷的清凉香气,没去搭理她的问号。
「正经一点。」凤楼拉着他披散的发,将他的头颅给扯回原位不再造次。
他叹息,「大老们都已经推派舒河为南内的太子人选了,就算我回去又能做什幺?扯舒河的后腿呀?你们就见不得我和舒河和乐融融、兄友弟恭吗?」干嘛每个人都要叫他回京兆呢?回去那个闷死人,让人的心肝脾肺肾,都得跟宫争一样斗在一起的地方,有什幺好呢?
「你可以抢回你的位子。」
「我从没订过那席大位,谁要谁就挟着去配吧!」他咋舌地挥挥手,又咕咕哝哝地在嘴边说着:「反正南内的大老们也不乐见我回朝,我若是回去中土,咱们南内恐怕就要开始打内战了。」
「什幺?」她一时没听清楚下文。
为免她追问下去,霍鞑很快地换上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把先前所讨论的正事全都拋诸脑后。
他暧昧无限地抚着颊对她送了记秋波。
「我说,我要留在南蛮继续让女人垂涎我。」小王他可是很有身价的。
「少吹牛。」凤楼拒绝接受美色,反而很不屑他的说法。
「凤楼,他没吹牛。」知道事实真相的宫罢月,不得不站出来为霍鞑说句好话。
她的黛眉愣愣地纠住,「什幺?」真的假的,有人会忘了长眼睛垂涎他?
「在你回京兆的那段期间,南边的小族送了不少美人图过来给王爷钦点。」前阵子幽兰宫可热闹了,外来使臣使节一大堆,还外加了一票脂粉盈盈的莺莺燕燕。
「给他钦点?钦点什幺?」她的脑袋还没能转过来。
「看王爷还没娶亲的份上,不少邻族的公主都很想嫁给王爷为妻。」王爷这个光棍,说人才论权势,在外族人的眼中都是不可多的好对象,谁要是与他结上了亲家,谁就在南蛮得势。
「嫁他?」凤楼夸张地绕高唇角的弧度,彻彻底底的鄙视霍鞑,「那些女人有没有搞错?」连他这种货色都会有人觊觎?还有没有天理呀?
「竟然把我说成那样……」霍鞑的脸上挂着两行哀怨的清泪。
宫罢月边安慰他边为他申诉,「她们可都觉得王爷很迷人。」
「凤楼。」气馁兼自怜完毕后的霍鞑,揪起她软嫩清凉的小手,一本正经地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前。
「做什幺?」他怎幺老爱拉别人的手去摸他的……呃,壮观的胸前物?
「嫁给我吧!」他眼中充满渴望,滔滔不绝的鼓吹,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哗啦啦往她耳边倒,「你都已年过十八那幺多年了,我也该对你负起责任了。你要知道,你都已是二十有四的高龄了,再不嫁,你就只能当个没行情的老姑婆了,虽然说你早就已经是无行无市,但我真的必须鼓起勇气牺牲自己,你就快点来糟蹋我吧,别再为我着想了,我很愿意委屈的。」
他愿意鼓起勇气的、牺牲的、委屈的……让她糟蹋?
凤楼真想把他脸上壮烈成仁的面孔,扯下来放在地上好好踩上一踩,谁要他来代她未雨绸缪来着?
「你还没清醒?」赶在被他惹起的火气冒上她的俏鼻前,她先仔细观察了他的双眼一番。
「嘿嘿……」又恢复满眼通红的霍鞑冲着她傻傻直笑。
「去叫太医过来给他看看。」她放弃他了,转身向宫罢月吩咐。
「好热,热死人了……」霍鞑吐着舌,昏茫茫地趴向她,硬是用一身结实的硬肉将她给压在身下。
「霍鞑,不要睡在我身上……」她困难地扳动他坚锁着的铁臂,胸口内的一腔气息,差点被他给挤压得一气不剩。
鼾声悄悄飘进她的耳底,也顺便将她的身躯更压进坐榻里。
「霍鞑?」她大惊失色,使劲地摇撼那尾说睡就睡的睡虫。
宫罢月啧啧有声地摇首。「来不及了。」
凤楼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边拍抚着入睡的他,边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不期然地,她的水眸瞥见上方当年南内娘娘命工匠,在花板上细心雕出的图形,那些娘娘对圣上道不出口,只能藉这小地方表达的爱意。
朵朵纠缠旋绕的菟丝花与女萝草,在夏日午后的阳光反射的潋影下,看来似乎纠缠得……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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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鸟呜划破清晨的宁静。
此刻,朝阳还未东升而起,四处都还弥漫在一片缭绕的白雾里,蓄储了多日来旅途疲 惫的凤楼,在睡榻上伸展着身躯,转过螓首埋在枕头里隔绝鸟儿嘹亮的清唱声,试图再贪图片刻的好梦。
但身躯上沉甸甸的不明物体,令她翻不动身子,呼吸也因此有些困难。
她努力掀开有如千金重的眼皮,映入她眼底的,不是榻旁粉白的纱帐,而是霍鞑放在她胸前的头颅。
又是这家伙……凤楼不支地抚额告饶,总觉得他缠功的火候,在一个多月不见后好像又更上一层楼了。
昨日从她回来后,他就日里夜里都缠着她不放,现在又一大清早的出现在她房里并趴在她身上,而她,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起来。」她绵软无力的手掌推着他的肩头,想把他赶下床后能再好好睡一常
霍鞑睡意浓浓地在嘴边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转首把脸埋在她颈窝间,环抱着她腰肢的手臂也更加将她环紧。
有律的灼热气息窜进她的耳底,瞬间将她脑海里的睡虫驱逐出境,并让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活络了起来。
「你快把我压扁了……」她喘不过气地抗议。
霍鞑微微掀开眼皮,而后又垂下眼皮在她颈间找个更舒适的位置,继续去找他的周公好友。
「霍鞑,你知道我的圣折放在哪里吗?」她语气好轻好柔地在他耳边问。
多年来总是一听到圣折,就像是见着猫儿的耗子霍鞑,在她一开口后,没睡醒的他便连连自她身上弹跳起来,一脸睡眼惺忪地揉着眼。
「发生什幺事?」他不明所以地左顾右看,「天塌了?地垮了?还是我不知不觉中又犯了哪一条大罪给你参?」好端端的,他睡着睡着,怎幺会梦到什幺圣折?
凤楼没好气地把自已被他压得麻痹的双脚,自他的大腿下拯救出来,再把他推离一段距离。
「你怎幺会在我床上?」昨夜她入睡时,她分明已经把他拖回他的寝殿去了,他又是怎幺溜过来的?
「睡习惯了嘛。」他皱皱鼻子。
「下去。」她伸手拍拍床榻,说明地头的主人是谁。
「我想念你嘛。」霍鞑睡意蒙陇地咧出一抹单纯的笑,说着说着又窝回她的身边。
「别又睡在我身上……」呼吸困难的凤楼完全放弃再度入眠,推推拉拉了老半天后,才成功地自他的身下钻出来。
怀抱里空空荡荡的霍鞑,在抱起来清凉无比的她一离开后,也失去了睡意,他慢条斯理地在床上坐起,伸展着身子打着呵欠。
破晓的朝阳穿过窗棂,金黄色的光泽洒落在他的身躯,上半身张扬的纠结肌理,透过在他移动的时候造成的光影,肌肉的明暗层次显得格外分明,他那乌黑柔软的发,正随意地披拢在他的身侧……凤楼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
正准备下榻去盥洗的她,在不意瞥向他慵懒迷人的模样后,忽地觉得有股热气窜上她的喉际,令她忍不住轻咽唾沫。
真是奇怪,他这副模样她也不知看过多少回了,虽然看了那幺多次她都没长针眼,但她也不会有什幺特别的感觉,但怎幺这次在看向他时,她会有种莫名的古怪感?
啊,是那双眼睛,是他半玻ё叛垡凰⒁巡恍训难垌
她从没有好好的看过他的睡眼,当他用那涣散迷蒙的眼斜睐着旁人时,那性感的样子,不需要刻意撩弄,即散放着百份之百的勾引力,彷佛正无声地对她诉说着……「来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