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心欲何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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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祥门下有多个游棍,今晚分散在长安各处寻察美貌女子。其下一游棍正游走时东张西望不想正撞到了绮妍,游棍抬头一见绮妍容貌,急忙飞报给长孙祥。
小桃见他急奔而去,愤愤道:“撞了人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说!”
绮妍笑道:“算了,只要带给姨丈、姨母的糕点没撞坏就好。”
语未毕,却见绮妍忽然止住脚步,小桃忙问何事,绮妍道:“我们从益州带回的珊瑚忘了拿。”
小桃问:“就是买来送给高阳公主和房驸马的?”
绮妍点点头叹道:“也罢,等有空再送来吧。”
于是,主仆二人又继续往前赶。
而在另头长孙祥正挨肩擦背调戏着一少女,一听手下游棍描述起绮妍花容月貌,当下便撇开那少女,急忙追上绮妍。一见绮妍背影,便垂涎三尺,两股酥软,再往前看绮妍容貌,已魂销魄落,孰不知天下竟有此等标致人儿。
长孙祥伸过手搭在绮妍肩上,叫道:“小娘子。”
绮妍一见他那模样便知是什么情况。小桃在旁急叫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冒犯我家大小姐,快放开!否则房大人和房夫人饶不了你们!”
长孙祥一听“房大人”便立即松开了手,道:“房大人?哪个房大人?”
小桃道:“当今仆射房玄龄大人,我们家大小姐可是房大人的外甥女。”
长孙祥轻蔑一笑道:“我当是谁呢?那正好,明儿我叫我爹去向房玄龄提亲,顺便把你也一起娶过来。”
众游棍听了当即哈哈大笑。
小桃气得冒烟。
只见那长孙祥向绮妍说了句:“今夜你我就先成就百年之好。”
于是,一把将绮妍抱住,脸往绮妍那探去,绮妍挣扎着推开长孙祥并掴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不料长孙祥不但不气,反而恬不知耻地笑道:“带刺的花本公子就更喜欢了。”
长孙祥伸过手,揪住绮妍的衣服,往怀里抱,小桃大惊,忙喊救命,可街上哪个不认得长孙祥,哪敢若他。
正当长孙祥猖狂肆无忌惮时,从人群中窜出一人一个飞脚踢到长孙祥的半边脸上,长孙祥正扯着绮妍腰上系的彩缎,结果被打趴倒在地,顺带绮妍的彩缎也被扯散开,惊得绮妍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忽见那人飞快一手搂住绮妍腰身,一手拿到剑柄挑动着彩缎三两下便重新系好,剑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绮妍凝望着那人离自己只有半寸的脸,那人抬起头来,无意间鼻尖擦过绮妍的丹唇,绮妍慌忙推开那人,脸涨得通红。
长孙祥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那半张脸叫骂道:“好你个李君羡,又敢坏老子的好事,你等着瞧!”
长孙祥知自己不是那李君羡对手,他曾多次吃过亏,只好领着他那帮游棍、恶仆识趣地仓皇回府。
那李君羡是太宗皇帝御封的武卫将军,杭恽将军麾下爱将。因杭恽将军之事到处奔波,前不久在朝上力保杭恽将军,出言不慎,顶撞了太宗皇帝被免去官职。方才他从天牢探望杭恽出来,上元佳节本该是一家上下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怎奈他自幼双亲亡故,得杭恽提拔才有今日,往年佳节他二人总在一处过,如今一个牢外一个牢内,心中好不凄凉,打走长孙祥后,李君羡收起剑独自转身而去。
绮妍与小桃继续赶往房府。绮妍一路思量着李君羡方才救她那一幕,久久生于脑中,挥之不却。眼看离房府不远,绮妍却发现自己的绣帕不慎遗失,方转身欲寻时,见一人已将绣帕递到她眼前,绮妍下意识地猛一抬头,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君羡。
李君羡把绣帕递给绮妍,而后从她肩旁擦身而过。绮妍手持绣帕愣了半天,待转身望去时,李君羡已走远。
绮妍闭目细想李君羡模样,竟只是模糊混乱一片,唯一深刻的是他那对剑眉,眉宇间流出的那股阳刚之气,贼人见之则退却,善辈见之则景仰。若要用一字形容他,绮妍想莫若“风”字最妙,来去如风,风过后万物皆归宁静,绮妍想起还未跟他道过谢,日后再见遥不知期,恐下回面对面时已成陌路,细想来,心中又觉得怅然若失。至于失之何物,不再深究,只当是一阵风吹过,绮妍收起了绣帕,转至房府。
在房府里,正有一位她曾山盟海誓的故人,他一直都在等她回来。他们之间会不会再有交集?
第二卷 房府中遗爱失卿 天牢外绮妍识君
绮妍携小桃进了房府,见厅中正乱安排着,仆人们擦桌抹椅,丫头们捧上美味佳肴,忙乱中,只听房夫人进来问道:“妍儿到了没?”
绮妍忙转身迎过去,笑着见礼道:“见过姨母。”
房夫人忙拉住绮妍双手,未语泪先洒。只见房玄龄带了儿子房遗爱、媳妇高阳公主走了过来,笑道:“瞧你,妍儿回来理应高兴才是,还哭什么。”
高阳公主笑道:“母亲是太高兴了才会如此。”
房夫人擦了擦泪,点头转悲为喜道:“还是公主知道我,我见妍儿就想到她这一年一个人在外头得吃多少苦啊。”
绮妍拿着绣帕拭了拭房夫人面颊上的泪,然后从小桃手中接过几盒糕点道:“这是绮妍从苏州带回来的特产,听说可延年益寿。”
房夫人接过糕点交于身旁的丫头,又向绮妍问起离京在外之事。
房遗爱在旁默立了好一会,走到绮妍面前唤了声“表妹”。绮妍回以“表哥”。二人四目相对,房遗爱痴望着绮妍,一时竟忘了情,像只呆雁立在那。
绮妍见他依旧一双含情目,便避开了他的目光,转向高阳公主,道:“这位想必是公主表嫂吧。”
高阳公主拉着她的手,笑道:“早就听母亲天天念叨着你,今日见了果然让我这眼珠子一亮,妹妹这样的容貌,恐怕连西施再世也比不了。”
“公主过奖了,去年表哥与公主大婚,绮妍未能亲自道贺,心中一直不安,原本今日特备了份薄礼,不想走时匆忙,忘了拿,改日一定叫人送来。”绮妍道。
“都是自家人,妹妹以后可要多来陪陪母亲,好叫母亲高兴,高阳就满足了。”
房夫人走来一手拉起绮妍,一手拉着高阳,道:“是啊,妍儿,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不然我可不答应。”
房遗爱顺势道:“既然母亲您这么惦记表妹,不如就叫她搬到家里来,父亲,您觉得呢?”
房玄龄听了频频点头道:“如此甚好,妍儿住在这,我与夫人可放心了。”
高阳公主看似十分欢喜地笑道:“那妹妹就住下吧,听说你那嫂嫂煞是厉害,又与你不和,据说当初就是她逼你出家门的,如今你回来,恐怕她也不会善待于你,纵使你那大哥对你百般呵护,万般疼惜,也顾不到你许多。”
一提起徐显,绮妍有所顾及,又见众人将目光一致投向她,一时不知如何说明白,只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辞谢道:“妍儿谢过姨丈、姨母、表哥及公主的好意,但妍儿不能离开茂升山庄,大哥对绮妍恩深义重,我岂能忘恩负义。”
话音刚落,堂内哑然。
房玄龄忙叫众人就座,又命传晚膳,使得气氛得以缓和,一时又喧闹起来,欢笑之声不绝于耳。
晚宴过半,门外小厮进来报道:“老爷,夫人,门外有茂升山庄的人求见。”
房玄龄忙命人请进来,只见来人是徐家的总管,手捧礼盒进来便向房玄龄夫妇一一行礼,接着又将礼盒递到绮妍那,道:“大小姐,这是庄主特命小人快马送来,说是您忘拿的。”
绮妍起身接过礼盒,那总管便转身告了退。绮妍将礼盒捧到高阳与房遗爱面前,道:“这便是绮妍特从益州买回来送给表哥和公主的,没想到大哥如此有心,还特选了礼盒来包裹,绮妍愿表哥与公主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房遗爱将脸撇向一旁,不去理会。
高阳见状,忙接过礼盒交给了身旁丫环,并向绮妍道谢。
于是,大家闲话家常,谈笑风生,犹如一家亲,直至菜尽人散。
房玄龄夫妇回屋休息去。房遗爱房里却一直亮着烛光,高阳公主看他自打进屋就一直靠在窗棂上发呆,便故意抚弄着绮妍送的那盆珊瑚,开口道:“这珊瑚应该价值不菲吧,瞧这形状好似连绵的群山,大有倾倒泰山之姿,妹妹的眼光可真好。”
房遗爱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木在那,高阳公主便又走过去,刚要张口,只见房遗爱先道:“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语未毕,就已经消失在房中。
高阳公主也是十分聪明之人,今日丈夫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她都看在眼里。他们成亲已近一年,她感觉得到自己丈夫的心不在她那,尽管她努力地想要收回丈夫的心,可总感到心有余力不足,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勾走了他的心,今日绮妍来到府中,才让她懂了一些。
夜深人静,冷风吹过墙垣。
绮妍依旧醒着,她独自走到院中,坐于石凳上,抬头望着那轮圆月,回忆起往事来,风撩拨着她长长的青丝,不知何人何时站在她身后,伸手爱抚着她那垂在腰际的发丝,惊得绮妍“飕”地站起来,回头却见是房遗爱,绮妍不觉已往后退了一步,房遗爱又往前凑去,轻语道:“妍儿,这一年你好吗?”
绮妍淡淡应了声“好”。
“可我不好!”房遗爱加重语调道,“自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你,我……”
房遗爱说着,一时情动,抓住绮妍的手。
绮妍慌忙缩了回去,道:“表哥,请自重。一切皆已成为往事,绮妍早已忘怀,你我兄妹之情不变,望表哥莫要做出令姨丈、姨母及公主痛心之事。”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誓言?——海枯石烂,此情不移。”
绮妍听了,嗔道:“那又如何,你已为人夫,誓言早在一年前就被你破除!”
房遗爱显得有些悲哀,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当年皇上下旨赐婚,我怎能抗旨不遵?我实在迫于无奈啊。”
“你错了,今日绮妍已非昔日绮妍,我早已忘记过去与你种种,又何来不原谅之说?倒是表哥一直跟耿耿于怀,绮妍困了,先回房去。”
语毕,绮妍转身欲走,只听房遗爱在身后突冒一句:“我对你此情未移,你信么?”
“信!”绮妍背着身道。“只是名利永远重于情意。”
绮妍径自回到房中,熄灭了蜡烛,空留房遗爱一人站在那高墙深院中独自徘徊。是失落、伤感,亦或是心痛,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翌日清晨,绮妍一早便去给房玄龄夫妇请了早安。待房遗爱问起她时,下人答道表小姐已走。房遗爱心中甚是失落,整理好朝服后,便乘轿上朝去了。谁料房遗爱坐轿刚到皇城,只见绮妍从一旁走过。房遗爱忙命人落轿,走向绮妍。
绮妍见他,依旧唤了声“表哥”。
“绮妍,你怎会来此,我今早……”
房遗爱话还未说完,却听绮妍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来探望杭恽将军。”
房遗爱向四周望了一下,将绮妍拉至一边,低声道:“妍儿,听我的话,别淌这浑水,杭恽的事连皇上都无能为力。”
“我相信杭恽将军的为人,这浑水我淌定了,表哥没其它的事,绮妍先行一步。”
房遗爱见她要走,忙又拉住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