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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竹技词-第5章

小说: 竹技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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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自有侍卫们去抵挡,你是赵家大小姐,身份尊贵,以后不要轻易涉险,知道么?”

    郁竹垂下了眼帘,淡淡道:“卫护娘娘与王爷的安全,是臣子职责所在,何况王爷是朝廷之栋梁,是皇上倚重之人,郁竹死不足惜。”

    晏之原坐直了身体。桌上烛光幽幽,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进了屋。

    不一会,晏之原身后出现了荷香的笑脸。

    “姑娘醒了么?”

    “王爷请用茶――”荷香用托盘端来一杯茶,恭恭敬敬递给晏之原,然后转向郁竹笑道:“姑娘不知,白日里王爷已亲来过一次了,见姑娘睡着,就悄悄地走了,后来又好几次打发人来询问姑娘的病情呢。”

    晏之原轻哼一声,道:

    “赵姑娘如此视死如归,舍己为人,真乃我东越朝臣之楷模!本王定当具表奏知闻朝廷,好教朝廷上下皆闻姑娘这片拳拳报国之心!”说着,他起了身,轻拂袍袖,道:“既然赵姑娘已醒转,本王不便打扰,告辞!”

    说完,他转身便走,留一盅茶水在桌上空自晃荡。

    荷香瞧着门口发了会呆,又转头去看郁竹。郁竹脸朝里面,胸口微微起伏,身子却一动不动,好像又睡着了。

    郁竹卧床静养间,贵妃又来探视,说了一些追查刺客的事。这几个刺客,那日逃出横云山庄后,居然如同泥牛入海一样,任凭衙门将云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却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郁竹伫立在黄昏的绛雪亭中。

    虽然受了内伤,毕竟年轻,身体底子又好,所以她只躺了两天,便能下地走动了。这半年里,她独自一人踏遍了云州的山山水水;此次若跟贵妃回去,今后能自由出入的,恐怕只有赵府后院那方小小的天地了;因此,她努力抓住屈指可数的自由时光。

    内伤好转,外伤却是依旧,稍一用力,肩部就剧痛不已。郁竹低头想去察看,蓦地,前额一阵抽痛。她皱起了眉。

    头痛之疾竟在此刻发作了。

    她深深吸气,伸出手去,摸索着扶住了亭柱;又勉强抬起干涩的眼睛,天空一片晦暗。

    忽然,她感觉胳膊被牵起来;然后,有人引着她往前走。

    身下触着了冰凉的石凳,眼前却是模糊依旧,令她不能辨别来人的身份。但是,山庄内除娘娘和随侍的宫女,不会有外人,所以,她忍着疼痛微微笑道:

    “谢谢你!你是哪位?”

    那人却没有出声,亦没有离去。

    过了一盏茶功夫,脑中抽痛渐渐退却,眼前变得清明起来。她抬起头,惊愕地发现面前之人,居然是晏之原。

    晏之原站在那里,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郁竹的心突地一动。恍惚间,她竟想起了之临。

    最后的日子里,卧床的之临总是久久地、默默地凝视她。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为甚么会想起之临呢?

    面前这人,跟之临并无相像之处。他自战场得胜归来,受皇上倚重,正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之时,怎会理解无奈、不舍、痛惜甚至生离死别的诸般痛苦?他总是和以往一样,别有居心罢了。

    于是,她站起来,施了一礼,便往亭外走。

    走了几步,晏之原的声音自身后飘了过来。

    “郁竹,你三番五次搭救我,不管怎样,我很感激你。”

    郁竹的脚步略缓了缓,头也不回,漠然道:

    “卫护娘娘与王爷的安全,是作臣子的职责所在,何况王爷是朝廷之栋梁,是皇上倚重之人――”

    “住口!”

    晏之原突然大喝一声,把郁竹吓了一跳。

    她抿嘴不言,回过头去。

    晏之原恶狠狠地瞪着她,眉头纠在一起,白净的脸浮出一层暗红,神情极是恼怒。

    他,终究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沙场的生死磨砺,已给他的眼角眉梢,隐隐添了几分威势。

    “赵郁竹,你打算就这么过完下半辈子么?”他一字一句,狠狠道。

    郁竹久久地望着前方,半晌才道:

    “绛雪亭后那条小道,狭窄曲折,是之临和我走的,如今他不在了,我还要继续走下去;绛雪亭前这条石道,平坦坚实,是王爷您走的,沿着这条石道一直下去便是山脚,山脚有数不尽的好风景。王爷,您又何苦四处转悠,自寻烦恼呢?”

    说完,她径自走了出去。

    山间小路曲曲折折,崎岖不平。她扶着石头,一路下行。渐渐的,那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林中。

    晏之原立在金黄的夕阳中,许久许久,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竹枝词 第一篇:云湖 第七章
章节字数:4475 更新时间:07…09…30 20:53
    春日午后,云州街头。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暖烘烘的阳光把街上的行人晒得犯春困,直想找个阴凉的去处歇个午觉;路上的小贩们早已懒得吆喝,缩着脖子躲在货摊后面打起了盹。路边的杨柳也懒洋洋的,被晒得蔫答答的枝条垂在那里纹丝不动。

    忽然,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街头的沉闷。三三两两的行人回望间,十几匹马已风卷残云般疾驰到跟前,最前头的枣骝马上坐着个白袍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文质彬彬,其余均是随从打扮。

    “又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游罢。”半睁开眼睛的小贩打了个哈欠,重新睡回笼午觉去了;街上行人也收回目光,一心一意赶起自己的路来。

    年轻人收了收缰绳,放缓马速,抬头看看天色,对紧跟着的一人道:“看来今天是不会有进展的了,你先带弟兄们回去罢,我一个人再到处转转。”随从答应着,拨转马头,十几匹马又疾驰往北而去。

    年轻人跳下马来,牵着缰绳左顾右盼,打盹的小贩、无精打采赶路的行人,实在是毫无异样。他愁眉不展,心事重重,一人一马,信步而行。

    行了没多久,他抬头望去,前面湖水茫茫,原来已到云湖边,岸边有座茶馆檐角高挑,正是自己甚熟悉的一个去处――观涛阁。

    “这里倒是几日未到了。”他喃喃道。店堂口的伙计眼尖,已瞧见了他,赶紧跑出来,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缰绳,眉开眼笑道:“丁公子,今日怎么得了空来?您里面请!”

    此人正是丁迅。

    丁讯点点头,也不答话,径自往里面走。

    “丁公子,您楼上请,老位子给您留着哪!”伙计殷勤地给丁讯带路,两人登登地上了二楼。

    带着水草气息的湖风扑面而来,他顿时觉得满目清凉,神清气爽,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这人也是几日未见,小晴倒是时时提起他,他边想边落了座,忽见前面那张桌旁坐了两人,其中一人身穿青衣,那瘦削的背影有些熟悉。

    丁讯一皱眉,想了想,不由站起身来,喜道:“赵兄,是你吗?”

    那两人闻声回头,只见那青衣人容颜秀逸,气度清华,正是几日前遇见的赵郁竹,而另一人则是青衣小帽,作僮仆打扮,摆了张苦哈哈的脸,却是侍女荷香。

    原来郁竹养病养了几日,又养出了一样病――闷病。贵妃娘娘固然时时来看望她,其他几位娘娘也是隔三岔五地来瞧,那夜出事之后,外出游玩自然全部取消,除了说些蜚短流长的事,娘娘们也无其他事可做,回永州又需要时间做准备工作,因此郁竹便日日听娘娘们抱怨地方官查访不力、山庄守卫不力,甚至是伙食不合胃口。苦不堪言之余,她心中也觉得奇怪,云州本处东越腹地,可西疆人不仅进入了云州城,而且还闯入守卫森严的横云山庄,如果不是给自己偶然中碰见,绑架之事差点得逞,这件事本已十分可怖;现在,因为事关各人的脑袋和乌纱帽,云州各衙门必定极力追查,然而这几人如同凭空消失一样,居然无影无踪。

    那么,人到底哪里去了?

    当然,待在山庄里抱头苦思,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有结果,所以郁竹决定亲自外出查访。她和荷香一说,后者自然大摇其头,理由很充分,郁竹伤势未愈,万一出了事,侍女们只有掉脑袋的份。可是,郁竹态度很坚决,荷香只好屈就,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带自己同行。郁竹也让了一步,同意了。

    于是两人乘众人午睡之时,荷香只说主子命她去城里买些东西,从正门走出;而郁竹则寻了个僻静之处,一纵身跃了出去。她忍着胸口的烦恶,和荷香碰了面,两人便一起向城里而去。

    这几日,虽然云州各部忙着追查刺客,但是允王严令此事不准向外泄漏,一是免得扰乱民心,二是防止打草惊蛇,因而云州城依旧是一番热闹繁荣的景象,文人游客、贩夫走卒各自忙碌、各得其所。

    两人一路走来,行至观涛阁时,原只想小憩一会,没曾想遇到了丁迅。

    三人移至一桌,郁竹教荷香见过丁迅,只说是自己僮仆,叫小禾。

    丁迅见郁竹双目湛然,脸色却极苍白,疑道:“几日不见,赵兄倒清减了。”

    郁竹苦笑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偶染风寒。”

    丁讯神情颇为关切,道:“赵兄,我倒认识几位云州大夫,治疗风寒甚有心得。”

    “多谢丁兄!今日身子倒是颇有起色,所以两条腿闲不住了,一定要出来散散心。”说完,郁竹回头一笑,荷香在那里撇撇嘴。

    “唉――“丁迅长叹一声,道:“赵兄莫要见怪,其实有时生场病也挺好,躺在床上万事皆休。”

    郁竹见丁迅容颜憔悴,双目红肿,心中有些明白,淡淡问道:“看丁兄神色,似有心事,可否说来听听,让在下替丁兄分担一二?”

    “咳咳――”丁迅咳嗽两声,支吾道:“也没――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过两天就好。”

    郁竹低头抿口茶,微微笑道:“一点小事?前几日西疆人夜闯横云山庄,欲图绑架宫眷,那赵家小姐还受了重伤,这样的事还算小事,那在下倒不明白什么事才算大事!”

    丁迅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他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

    “莫非是西疆人?”郁竹扬眉,转而目光诚挚直视丁迅道:“丁兄倒不必胡思乱想,在下真的很想帮你找出刺客,也替咱东越驱除一个祸害,如若不然,今日刺客到得了云州,明日他们也到得了永州!丁兄――你可否细述近日追查情况,咱俩一同参详?”

    丁迅目视郁竹良久,叹道:“不瞒赵兄,在下确在为此事忙碌奔波。”

    原来丁迅之父丁桂龙官拜云州守备之职,正是负责贵妃游幸卫护任务的地方官。横云山庄出事后,丁桂龙深知自己失职,唯一的生机便是抓获刺客将功补过。于是,他在衙门里统筹安排诸事,丁迅则带领人马搜查城中各处。衙门上下均知此事极大,若抓不住刺客,皇上震怒,丁桂龙自是丢乌纱帽丢脑袋,其他人也都讨不了好去,因此皆尽心尽力,对外假托它事,暗暗地将个云州城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几日下来,竟是毫无结果。丁氏父子几日没合过眼了,眼看着总督的脸色一日黑似一日,父子两人的心情也是一日沉似一日。

    郁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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