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夺君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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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半生园的，冥界除了我，去世的父亲，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没一人清楚。
　　半生园是历界冥主才有资格进去的，父亲在世时，带我去过一次，初进半生园，入眼的皆是白茫茫的雾气，除了流动的雾气，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对此不以为意，世世代代守口如瓶的半生园竟是这个白茫茫的地方，我有些失望。
　　父亲些许看出了我的失望，神秘的笑着说，“夜儿，记住以后凡事不能看表面现象，不管是人还是事，要用心看，闭上眼。”
　　我听从父亲的话，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父亲的话，“夜儿，你感觉到了什么。”
　　那时我心性未定，又有些心高气傲，对这个传说中半生园没有丝毫兴趣，自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便实话说了。
　　父亲只是笑笑，不再言语什么，逗留了一会，便携着我离开了。
　　真正开始认识半生园是缘于一个女孩子——初舞
　　年少长老就夸我天赋禀异，对我很是欣赏，父亲也是尽心指导我，希望我挑起冥界的担子。那时我是极其不愿天天收到长老们和父亲的拘束，自认为自己的法术已经很是厉害了。
　　初舞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初舞和我年纪差不多大，顺理成章般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后来从父亲那里才得知，初舞一出生便被丢弃，碰巧的是墨长老去凡间游厉，看到小小的她，心生不忍，便自主收她为弟子，起名为初舞，一直养在身边。墨长老顾虑初舞毕竟是个凡间女孩，所以一直借在外游厉，很少带她去异界。
　　因一次长老议会，墨长老才不得已带着初舞来异界，彼时，初舞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虽无倾国之色，却也清秀动人。
　　初舞的出现，使得我的生活丰富起来，我们一起在最为严厉的长老的饭里下泻药，看他面色铁青却隐忍着，一本正经的进进出出，我和初舞躲在屋顶上乐不可支；我带初舞去落日崖看落日，作为回报，初舞瞒着我父亲，偷偷带我去凡间游乐…。如果不是处舞一直在我面前提前一个人的名字，我原以为初舞会一直在我身边。
　　初舞说洛泽师兄剑舞的极好，初舞说洛泽师兄长得好看又温柔，初舞说洛泽喜欢笑，初舞说洛泽最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和我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初舞都会用手托着下巴说洛泽如何如何，我知道，初舞很喜欢洛泽。
　　洛泽，是我的表哥，虽为表哥，我却从未见过他，洛泽自小就拜在墨长老那里为徒，一直随墨长老云游四海，我不止一次听过墨长老夸他脾性极好。
　　我很不服气，一直想会会洛泽，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终于，机会来了。
　　洛泽来异界看望他的师妹初舞，我暗暗支开初舞，终于看到了一直未谋面的表哥，洛泽。
　　剑眉星目，挺拔如玉，腰间别着把青风剑。
　　洛泽看了我几眼，问我初舞在哪里。我却气急了，异界每个人都对我恭恭敬敬，可这个洛泽看我的眼光好像在藐视我一般。
　　不由分说，我拔出我的佩剑便与他打了起来。洛泽眼中滑过一丝惊诧，只防不攻，我便下手更狠。几十个回合下来，洛泽挑了我的剑，我的剑落在地上，他的剑直至我眉间。
　　另我意外的是，洛泽没有伤我一分一毫，收了剑便走了。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受过如此耻辱，一个念力，将被挑落的剑支起，从洛泽背后袭去。
　　洛泽没有受伤，受伤的却是初舞。初舞替洛泽挡了一剑，只是那一剑，我是下了重手的，能将洛泽刺伤，但初舞…她是凡人。
　　

　　☆、第二十四章　　狂夜篇之霓裳

　　“那后来呢？”霓裳斜斜的靠在游廊的栏杆上。
　　我挑眉看着这个天界堕魔的霓裳，“你猜呢？”
　　霓裳当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歪头想了一会，“后来嘛…初舞死了，洛泽离开了。至于你嘛。你一直很自责，活在悔恨中。”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下次讲给你听吧。
　　霓裳堕魔后，又挨了雪辰一掌，见她落魄至此，我便同她做了个交易，我帮她疗伤，她得负责帮我对付雪辰。她同意了。我那时笑不管是自诩高洁正派的天界还是名声狼藉的冥界，都一个样，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不顾。
　　在冥界的那几月，霓裳常常给我一种是初舞的错觉，可是，我知道她不是。
　　但是，我还是时不时的留意着她。她很安静，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房里静静修养，偶尔出来透透气，也便是坐在临湖的碧云亭看着湖面发呆。
　　我对她很是好奇。
　　月上梢头，月华如雪，香樟矗在月色中，湖面中，投下溶溶一片阴影。
　　我走进亭中，霓裳正出神，没有注意到我。霓裳看着湖面投下的斑驳碎影，竟哭出声来，且越哭声越大。自小，我从没有见过女子当着我的面哭的这么厉害，一时竟手足无措，只得在身后轻轻干咳了几声。
　　霓裳慌乱的掉头，脸上的泪痕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净。
　　“你这个人，很喜欢在背后偷看然后笑话我吗？”霓裳胡乱的擦干泪痕。
　　我虽不是很清楚她的事，但是知道她此时哭是因为那个雪辰。
　　“没想到雪辰这么大的魅力啊，赢了颜水的芳心不说，连你也为他…”我故意没有说下去，脸上一片惋惜。
　　霓裳急红了脸，却故作镇定“你…你懂什么。”
　　“今日你出去后回来就不大对劲，怎么…？”
　　霓裳有些恍惚，喃喃道，“没想到，颜水她有了孩子…”
　　“孩子？”
　　“你们冥界有没有酒，愈烈愈好，咱们一醉方休。”霓裳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我。
　　咱们？一醉方休？虽毫无道理，且无关我的事，却也没有拒绝，吩咐下去备酒。
　　那晚上，趁着醉意，我告诉了霓裳另一半初舞的事。
　　霓裳说错了，初舞没有死。她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洛泽要和我拼命，被墨长老和父亲拦了下来。我自知对不起初舞，在父亲面前跪了一夜，求父亲救救初舞。
　　父亲虽生气我的莽撞，但还是告诉我只有一个地方能救他，半生池。
　　我踉踉跄跄抱着奄奄一息的初舞去了半生池，四周依旧是白茫茫的雾气，恨自己当时没有问清父亲里面的妙处，看着初舞越来越苍白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愣愣的抱住她。
　　突然，我感觉初舞的躯体动了一下，我惊的俯头看向初舞，只见白茫茫的雾气流动着，聚集在初舞的伤口处，初舞胸口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愈合。
　　初舞没有死，只是一辈子再也不能修炼法术，也不能舞剑。
　　洛泽带着初舞离开了，初舞什么都没有说，洛泽也是，就这样静静悄悄的消失在冥界。我却一直放不开。
　　霓裳灌了一大杯酒，有些醉意，“这样挺好的，他们该得到幸福，不像我，永远不配…这样说来，我们都同病相怜。哈哈。有人陪我也好。”
　　看着有些醉意的霓裳，“霓裳，不会的，你本性善良，不会得不到幸福的，雪辰他配不上你。”
　　霓裳听完…直直的看着我，“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反正都没有人要我们。”
　　我不知她是醉了还是胡话，便说，“好啊，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各界纷争，杀伐之争，闲了可以赏花吟诗，兴致来了，可以游山玩水，累了便可以依着树木睡去，永生永世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霓裳不知为什么却生气了，“我才不相信…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看着醉过去的霓裳，我一夜微眠。
　　霓裳帮我挡雪辰的笛声时，我突然就想起了帮洛泽挡剑的初舞，那一刻，看着霓裳倒下，我终于知道洛泽那日对外说的话，‘狂夜，你永远都不懂爱是什么，真是可悲’
　　现在我懂了，心如死了般就是爱吗？
　　我抱着霓裳，想起父亲的话。
　　“夜儿，半生园救了初舞的命并非巧然，它有个神奇的作用，只要在园子里呆上片刻便可治愈所有的伤，你所见的白茫茫一片，是因为这个园子受了诅咒，只有心怀爱的人才能看见里面景致。”
　　

　　☆、第二十五章　　　回到幽界

　　颜水抱着熟睡的羽颜回到房里，却没有见到林墨羽，正暗自奇怪。
　　安置好羽颜，刚想出房去寻找，却瞥见桌上的一封信。
　　颜水打开信，越往下看，脸就越苍白。“林墨羽！”手重重的击打在桌子的一角，桌子瞬间粉碎。
　　好啊，林墨羽！好不容易对他不再那么讨厌他了，他又给她来这么一招。做什么都不同她商量，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啊！越想越气，“砰”，柜台上的青瓷花瓶也香消玉殒了。
　　“娘亲，你怎么了？”羽颜被惊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颜水抱起羽颜，“羽颜，你愿意和娘亲回幽界吗？”
　　羽颜歪着小小的脑袋，龇着牙，开心的笑着，“好啊，我要去，我要去幽界玩。”
　　趁着娘亲收拾东西，他偷偷爬到桌上，看见了惹娘亲不高兴的罪魁祸首。
　　“颜水，我回天界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那么自私，贪恋你那么多日，此生也够了。我已经将摄魂珠移入到羽颜身上，好好照顾羽颜。墨羽留。”
　　羽颜皱了还没有张开的眉毛，嘟囔着，“难怪娘亲生气，回天界不是送死嘛，爹爹真是太笨了。”
　　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娘亲，羽颜像小大人般做起了揉太阳穴的动作，以表他很忧愁，十分惆怅。不过若颜水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动作，定会笑翻天。
　　羽颜不止一次向爹爹抱怨娘亲一直拿他当婴孩看，他才不是那些普通的婴孩呢！可爹爹总是偏向娘亲，他只能闷生气。坏爹爹，坏娘亲。
　　幽界
　　暗、夜、紫、魅吃惊的看着颜水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走进大殿，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个孩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羽颜溜着黑漆漆的眼珠，将手伸向暗，口齿不清道，“哥哥…抱。抱抱。”
　　暗惊的手足无措，一脸茫然的看着颜水，“这…属下…”
　　颜水露出了一个温柔又漂亮的笑容，将羽颜递给了暗。
　　四大护法齐刷刷的看着颜水，幽主这是在笑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会不会眼前的幽主是假冒的？
　　羽颜一屁股坐在暗十分僵硬的弯曲的手臂上，伸出小小的手，拉扯着暗的头发，暗惊呼出声。
　　颜水白了一眼羽颜，对着四大护法说道，“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小主子了，羽颜。”
　　今日饱受惊吓的四大护法瞬间围在羽颜身边，好奇的打量着他。
　　“他会说话吗？”夜愣愣道。
　　“他这么小吃什么呢？”魅有些好奇。
　　“不行，我要给小主子缝制剑衣服。”紫露出了温柔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羽颜。
　　“他的眼睛真好看，同幽主的一模一样的。”
　　紫、夜、魅齐刷刷看向暗，同时道，“你什么眼神，小主子的眼睛分明是…”金色…金色？…金色！
　　于是四大护法又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颜水，颜水温柔元宵，“他是雪辰的孩子。”
　　四大护法：“…。”
　　羽颜打着哈欠，“娘亲，我困了，要觉觉。”
　　四大护法：“…。”
　　

　　☆、第二十六章　　　攻打天界

　　幽界有片枫树林，每逢颜水心情不好时便来到这片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