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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年草语-第20章

小说: 花年草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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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证明你是在路上。

  吃完饭,我和肖静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肖静的意思是散散步,我的感觉是消消食,虽然叫法不同,但是思想统一。

  “冷吗?”我看见肖静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她穿的好像有点单薄。

  “没事,就是风大了点。”肖静没转头看我。

  “就知道逞强。”我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她不同意,总躲。后来我用力按住了她的肩,她才停止了客气。

  “让你披上你就听话,跟我还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得教育教育她,太把我当外人看了。

  “这样你就冷了吧?”肖静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点心疼。

  我一看她的眼神就突然觉得丹田一股热火汹涌地翻滚上来,整颗心都暖融融的。于是我如实告诉她:“一点都不冷,我还觉得热呢。”我冲肖静笑了笑,但是没有趁势搂住她的肩。我不是聂子,干不出那种事。

  虽然之前我对肖静说的时候浑然不惧,可真到了夜色深的时候,我还是独自回到了小旅馆。我害怕自己会亵渎某些东西。

  在旅馆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也理不清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半年来我们都在为生活而忙碌着,只能匆匆地见个面,然后匆匆地道别。我开始有点怀疑,怀疑我们各自的梦想到底有什么意义。这是件很复杂的事,一时半会儿我肯定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苏念对我说的西宁,看来我们真该团聚一下,出去散散心了。

  心里做好了这个打算之后,我才慢慢地睡着了。

四人出游(二)
老王接到我电话之后,隔了三天才过来。来的时候还带着杨絮。

  “天这么凉了,你还带着我们往西北跑。”老王好像还颇有点怨言,杨絮倒是没有多说。

  “人家女生都没意见,就你事儿多。”我鄙视了他一句。

  这次准备出行的只有我,老王,肖静和杨絮。老王的意思是该叫上聂子,我告诉他聂子正在为他的广告公司劳改。肖静的意思是该叫上苏念,我告诉她苏念要是知道我逃班去旅游肯定会把我逮回去。于是我们最终确定下来这四个人。

  肖静跟那个老师达成一致停了几天课,而那个老师更是无所谓,反正他赚钱的门道多得是,不缺肖静这个财主。

  我们坐了几乎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了西宁。在这个北京还没觉得太冷的时候,西宁已经在我们下车的时候兜头兜脸地下起了雪。看到雪的时候,女人通常比男人更兴奋。这句话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可以通过经验证明。

  我们在旅馆里换好了衣服之后,肖静和杨絮便冲向了白雪覆盖的西宁城。而我和老王却在旅馆附近吃了顿热乎乎的牛杂,然后毅然决然地回去睡觉。我们对雪有感情的状态仅限于年少无知的时候。

  与西安不同,我来西宁不是想体会什么地方小吃。等我们都储满了充足的体力之后,便登上了去往塔尔寺的班车。

  塔尔寺大而庄严,但是太热闹了。这与我们想像中的寺庙相去甚远。导游们在门口叽叽喳喳地推销自己,游客如织地穿梭在雄伟的金殿中间,这让我想起了石门的夜市。这份热闹与青灯古佛的意境格格不入,我们几个看着也觉得难受。

  后来我们离开了塔尔寺,却也没有乘车,只是徒步走在去往旁边山头的山路上。我们没有方向,但是很享受这样漫无目的的游历。

  快要傍晚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堵刻满了佛经的红色古墙。从厚厚的云层那边透过来稀薄的光线照射在了古墙的上面,我们不认识的字体里好像刻出了某种感动和至理。

  墙角坐着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灰而发白的头发和胡须在冷冽的寒风里飘扬起来,连他的衣服也是。那片古旧残破的僧衣披在他的身上,而当我看向他的时候,竟不会生出寒冷的感觉。这感觉很奇妙,我是个看着别人打针,自己都会觉得疼的人。可是现在我就觉得他不仅一点都不冷,反而觉得这凛冽的山风很惬意似的。

  他手里拿的东西我曾在电视上见过,叫做埙。是一种很古老的乐器。老人抬起了手,慢慢地吹奏起来。

  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老人的埙发出的声音就像是融化后的冰雪湿淋淋地浇向我们的身体,它悠扬而古老,沉重又绮丽。它越来越不像是在演奏,而是更像对着我们诉说,诉说着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一个关于悲伤的美丽故事。

  老人站起来,消失在山边的时候,我们仍然没有动。那声音还在山间回绕,一刻都不停。直到它们最终消失在大地和天空里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挂了凉凉的泪珠。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而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这个事情是我一生中最玄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甚至有种幻觉,有种看到了天地万物并生出了佛门慈悲心的感觉。

  我们在清醒过来之后,久久地跪在佛经墙前面。我不知道他们此刻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想。我跪着的时候只是虔诚地祈祷着,祈祷我们所有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祈祷我们所有人,都快乐地活着。

  “我觉得咱们今天是看见得道高人了。”下山的时候老王怀疑地说。

  杨絮和肖静迅速附和了老王的观点。

  “我觉得他今天来是要点化我成佛的。”老王又肯定地说到。

  “结果呢?”我顺着他的意思开着玩笑。

  老王一把揽过杨絮的肩,“结果我心里满是老婆的身影,可能他觉得我没救了,所以就走了。”老王说完冲杨絮笑了笑,而杨絮没笑,只是捶了老王一拳。

  下山之后,我们走了很久才看到公路,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佛经墙已经距离塔尔寺很远了。

  在公路上走着的时候,远处开过来一辆大切诺基。我们没怎么在意,只是靠着路边走,躲开了来车。

  可是车快要接近我们的时候突然开始左右摇晃,最后迅速地冲向了我们四个。

  我眼疾手快地抱住肖静,躲向了一边。车擦着我们俩冲向了老王和杨絮那边。然后我看见老王一把推开杨絮,与车头碰到了一起。

  “吱!”车终于停了下来。难听地刹车声回绕在我们几个的耳朵里,仿佛把我们都给震晕了。

  “我操你妈!”路边没砖头,我直接一脚踹向了车门。

  车里下来一个中年人,满头大汗地说:“方向盘突然失灵了,对不起……”

  我还想再上前踹,却被肖静拉了一把,“快看看老王,先别管别的!”

  我冲那中年人说了句:“老实在这儿等着!”然后去看老王。

  老王已经昏迷了过去,万幸的是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流血,嘴里也没有。看来是没有伤到内脏,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杨絮凄凉地大叫了一声:“他的腿!”

  这时我才发现,老王那条车轮前不远处的右腿已经弯出了可怕的弧度,软软地搭在左腿上。 。。

车祸
出事之后我们火速把老王送到了西宁的仁济医院,据说那里有最好的骨科大夫。

  两天之后老王的父母还有聂子都赶到了西宁。交通部门的鉴定报告也已经出来,大切诺基的方向盘确实出了问题,这意味着肇事司机除了赔偿医药费之外就没什么损失了。而躺在床上的老王,已经永远失去了他的右腿。

  老王的父母和聂子来看老王的时候,我没有待在病房里,而是在走廊里坐着。如果没有我的馊主意,老王也不会来西宁。如果老王不来西宁,也就不会出车祸。我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罪不可恕,所以实在没脸见老王的父母。

  过了一会儿肖静从病房里出来,走到了我身边。

  “怎么不进去?”肖静问我。

  “都怪我……我没脸见叔叔阿姨……”我回答着。

  肖静靠近过来,伸出手让我的头埋在了她的怀里。“别自责了,不能算你的错。”她小声的安慰让我苦苦支撑了两天的神经立刻崩溃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默默地哭了出来。

  肖静没再说什么,我仿佛感觉到她也在哭,但是我不确定。

  看完老王之后,聂子就要赶回石门,他走之前跟我说,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老天爷不开眼。

  老王的父母没有责怪我,他们延续着以前的友善。肖静告诉我,他们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看着老王空荡荡的右腿发呆。

  送老王进医院的时候,杨絮哭的很伤心,但是自从老王截肢以后,杨絮就每天躲在旅馆里。我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仍然没从突如其来的痛苦里挣扎出来。

  “人没事,已经是最好了。”晚上的时候,肖静陪我出来散步。

  “可是人心总是太贪婪,保住了命,就会想再保住腿。”我低着头小声地说。

  “别想的太多了,我相信老王也不会怪你的。这事本来就不能算你的错,当时情况发生的太突然,谁都不可能有什么反应。”肖静仍在安慰着我。

  “我只是在想,以后老王应该怎么面对生活。”从一个正常人变成残疾人,我不相信老王还能像以前一样自如洒脱地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老王其实是咱们中间最成熟的,我相信他会重新振作起来。”肖静的话说的很自信。

  “你说咱们从毕业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来西宁之前我想的问题。“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可是如果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而人们有了钱之后,都总想再搏个好名声。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肖静不解地问我。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现在特别茫然,觉得一切都特别不真实。”我对肖静说出了心里的困惑。

  “别胡思乱想了。可能是老王的事情对你打击太大了,回去早点休息吧。”肖静拉了拉我的胳膊,“去吧,明天老王的爸妈要回去了。照顾老王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你可要休息好。”

  老王的父母过来已经很多天了,如今老王已经没什么事情,只需要慢慢调养,他们也是该回去了。

  “好吧。”我答应了肖静。

  第二天送老王的父母上了火车之后,我就赶回了医院。进老王病房的时候,发现老王已经醒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老王……你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爸妈走了?”老王没看我。

  “嗯,我送他们上火车了。”我搬了椅子,坐在了他的病床边。

  “你别自责,这事不怪你。”老王仿佛洞察了我的心机。

  “老王……”我不知道说什么。

  “别说了,都过去了。既然已经没办法挽回的事情,过多的责怪和埋怨什么用都没有。我在想以后的生活,我还可以继续做枪手。”老王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笑了笑说:“幸亏截的是腿,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我一直说不出口的话,现在终于能说出来了。

  “都说了不怪你,你就别庸人自扰了。少了条腿我没准以后就混到残奥会了。到时候我就是国家残疾人篮球队的MVP,多牛逼。”老王冲我笑了笑,我一点看不出作假。

  “你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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