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解疯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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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30)
分开的时候张铮给了我支烟,再把烟盒中的一支倒插的烟抽出来点上。我当时觉得有些诧异,问道:“你干嘛把这烟做记号?难道……”张铮笑了,说:“放心。我这是许愿,很灵的。”“什么愿?”我问道,问完后才觉得不该问人家隐私。
张铮点燃烟,将第一口吐出,也许是天太冷,吐出的雾气使青烟更显缭绕,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考好一些。”
我们相视而笑。
在寒假我也用烟许愿,希望自己长到一米八零,结果总是在快抽到最后一根烟的时候找不到烟,只好重买,买了后却发现原来烟就在我口袋里头,如此重复了几次,下定决心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口气把一盒烟全抽完,结果在抽到第十五支的时候觉得四肢发冷,反胃恶心。休息阵子后想继续,又发现烟神奇消失。只好认命,天意让我做小矮人,人只能顺天。
寒假里下了几场不漂亮的雪,冰雹倒是下了不少,仿佛老天爷也偷懒想迅速地完成降水的工作。我在家里成日看电视,倒也看了几部好看的片子,像《葫芦兄弟》、《黑猫警长》。为了看这些片子我和妹妹吵了几次,上小学四年级的她却要抢着看什么《流星花园》。突然之间,我就觉得自己老了。
那天下着小雪,落在人身上就化掉了,我实在是吵不过妹妹,于是干脆出去上网。
才接触网络不久,我打字速度当然慢,又加上我小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汉语拼音,又没珍惜让我妈妈心碎的小霸王学习机学打字的机会,所以我打每一个字都要认真地在键盘上寻找半天,寻出来有时还发现拼错了,很多次我都想带本《新华字典》去网吧。
为了掩饰我打字速度慢的原因,我将自己的省份填写成了西藏藏族自治区,以民族的原因博取网友对我的耐心。我在和别人聊天时总说起自己家是养牦牛的,特别是和女生聊时,还可以用神秘的动物吸引她们的好奇心。
启动QQ后我收到了一个好友邀请,惊喜地发现是幸。
我一下慌了手脚,生怕一不小心弄错成千古恨。等我稍微镇静了一下,一步步很认真地点起鼠标来,宛如启动核武器。
她在线。
“你好。”她对我说。
“你好。”我突然觉得难受。
“你还好吗?”她问我。
“还不错,你呢?”我的心有些堵。
“我挺好的。”幸回答我说。
一时间,我竟发现我没办法找出一个继续的话题。
想了半天,我问道:
“你在哪儿呢?”
“市里。你呢?”
“鼎城。一个网吧。”我回答说,回答了觉得我们两个简直都没回答出什么。沉默了片刻,幸给我发来了信息:
“现在几点?”
“十点十分。怎么?”我看了看时间,告诉她。
“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十点四十见面好吗?”看着幸给我发来的邀请,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好为难,我想见她,但是又觉得不想见她。我难以用自己的思考做出决定。
那就不要想了,我对自己说。
“好的,在哪儿见面?”我打出了这几个字。
“诗墙的排云阁,好吗?”
“好的。我马上出发。”我回了信息,迅速地下机。
坐船过去,我站在船头,斜倚着围栏看江对岸。抬头望望,雪花飞舞,如我也在飞翔,从雪花的缝隙中,直上云霄。我有些紧张,脑海里乱成一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了岸,我看着江面微微波动的水面发呆,我想偷偷地看背后幸有没来,可我不敢看,也许从我潜意识里希望,她从我身后轻轻拍我的肩膀,然后给我一张依然熟悉的笑脸。
直到十点五十,她没来。
十一点,她仍然没有出现。
我想,她也像我一样不想来了吗?自己笑笑。“回去吧。”我对自己小声说。
我回头看了看,再朝周围看了看,没有幸的身影。
“回去吧。”我再次对自己说。
准备上船的时候我突然想痛快地跑一次,于是我把票扔在风里,朝另一个阁楼跑去。两个阁楼相隔八百米左右的距离。事后我想那时想跑只是我的一个借口,我这人就是这样,连说服自己都要欺骗一下。
我在风雪中飞奔,片片小雪打在我脸上,慢慢融化。我的心还是能感受到酸楚,可是我没有泪水,那我就加速吧,加速吧,直到心不再有任何的感觉,直到让漫天的雪花化成我曾经遗忘的,已经遗忘的,即将遗忘的,却又希望出现的眼泪。
我到了,可是,仍然没有。
我还要朝哪里跑?我问自己,环顾了四周,气喘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然后,我拿出支烟,点燃。心中平静了,人也清楚了许多。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惊慌地转头。
“幸。”
她长发披肩,一身白色长棉袄,脸上微红,眼神清澈。
“你迟到了很久啊。”幸笑了,指指手表对我说。
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我是搭错了船等错了地方,在常德住了这么几年竟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沿着诗墙我和幸走在小雪漫舞的江边。江上吹来淡淡水气的凉风,幸的头发飞扬。这情景,就像我们从未分开过一样,听着幸说她的生活时我默默地想。
可是,感觉却缺少了什么。还是,预感会缺少些什么?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我打断了幸的说话,停下脚步。
幸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迟疑。一刹那,我觉得有些陌生。
“也没什么。”幸对我说。然后,她移开了视线。
十三秒的沉默。
“我有话要对你说。”
“……”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我说。
第4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31)
“不要见面。”我艰难地又说了一遍。
“……”
我看见幸漂亮的眼睛突然流泪了,那一刻我的整颗心都碎掉了,碎掉了。
她的脸庞,熟悉的脸庞,我的幸。
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远远的船头,我忍不住再看了看刚才的地方。
她一身素白,那一身素白啊。
一时间,我泪如雨下。
这个世界上惟一不能用理性的思维解释的就是人类的感情,友情、爱情、亲情。有时我确实很想给它们抽象出一个公式一样的东西出来,以免出现感情的荒漠和痛苦,但发现实在不可能。
你爱她,有多爱呢?你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甚至为她去死,那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离开她,不再爱她,永远地从她生命里消失,你能做得到吗?
你说你无私地爱着她,可如果她爱上别人不再爱你,你还会永远地爱她直到你死去吗?
如果爱是无私的,那为什么会有很多很多的自私?会因对方的冷漠和背叛而伤心?
如果爱是自私的,那它还是美丽的纯洁之花么?
会胆小怯弱得害怕分手而分手,只是为了把自己放置在安全的蚕茧中却给对方深深的伤害。如同一柄冰制的利剑刺入爱人的身体,用对方消融的体温与心中渗出的鲜血化为自己的眼泪。
那是为了什么而流泪?
为了她?
为了这份感情的夭折?
抑或是为了自己?
我与幸的分手以最残酷的方式发生,如果能给对方在分手的时候以气愤我反而认为是一种幸福,那样的心不会太痛。那种简单的没有理由的分手,就如一场肆虐的台风,摧毁一切。
我的伤心随着冰雪的融化而慢慢消失,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爱幸。
开学的十几天后,磊子出现在我教室门口。我高兴地跑出教室。
然后他狠狠地一摆拳打在我左脸颊上,我确认我当时看到了猎户座。
我吐出了颗牙齿,还有很多血,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磊子。
磊子青筋暴露,如同受伤的狮子般朝我咆哮:“你这狗日的混蛋!”
我擦擦血,看见磊子愤怒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于是低下头,不想说什么。
磊子走了。
我靠墙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那颗牙齿,想,我这狗日的混蛋。
13
班上转来一位女生。
那日我走进教室,迎面就遇上一陌生女孩,我挠挠后脑勺,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走错教室了。”我觉得她挺漂亮的。她穿着黑色外套,小方格长裤,长发齐肩。她笑笑,我第一次发现单眼皮的女生也能笑得这么好看。
正当我陶醉之时,身边传来众多笑声,我以为我产生了幻觉,定定神发现原来笑我的人都是我班上同学,于是认真且充满关切地大呼了一声:“怎么大家都走错了?”
这件事后来被评为我校建校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之一,也被那个单眼皮女生笑我笑到现在,而且扬言要笑到“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女生叫张落妮。此名字容易让人产生其父母有她是意外事故的联想。我经常问她实情,她总是含糊地回答说天下掉下个小妮子之类的话,然后总是毫不含糊地想把我打残。我说:“我看你挺温柔的,怎么出手这么重?跟打四害似的。”她笑着,什么也不解释,给人以无穷的神秘感。
鉴于她的神圣不可侵犯,我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圣女贞德的表妹——圣女常德。小圣女一开始好像不大喜欢我给的这名,差点把我钉在十字架上烧烤,但后来经过我锲而不舍地努力,成日在她耳边像绿头苍蝇一般做死的呼唤,她终于能对我取的名字产生条件反射了。每当我叫出那名字,她就反应迅速地朝我望一眼,然后更加迅速地发过一掌。
圣女常德平时很安静,不大和陌生人说话,即使是熟人说起话来也没几句。她有一副很漂亮的塔罗牌,冰蓝色,水晶般的质地,上面全是我不认识的字与符号。说实话,我挺喜欢看她摆弄塔罗牌时的样子。感觉就像看见很遥远遥远的一片净土,穿越了漫长的时间隧道,阳光豁然洒满无垠的草原,静谧的湖水安静而又湛蓝,天使在柔软的云端奏响清澈的竖琴,精灵透明的羽翼在天空轻轻起舞。
耗子听到我这一段评论以后差点恶心得吐白沫,随后很没情调地说:“可爱的常德妹妹是在宣传封建思想,而且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封建,比中国本土的封建更可恶,危害更深。”
张铮在一旁反应机敏地说:“唉,还准备在情人节那天组织文学社活动的,看来小老鼠同志不希望过资本主义的节日,那就取消吧。”
“过你的七夕去吧,用喜鹊搭桥。”我补充说。
“我错了还不行吗?”耗子立马投降资本主义。
耗子在新学期参加了文学社的换届选举,我去看了,耗子站在那台上吓得汗流浃背,仿佛刚耕完地,手拿着一张揉得能当厕纸用的发言稿,一张嘴差点弄出公鸡报晓的声音。在经历分娩般痛苦才结束发言的耗子一屁股瘫在我身边,气喘吁吁地说:“还好,黄蓉没来。”我简直对耗子刮目相看,也只有动物才能在危险关头都保持着兽性。
张铮的演讲挺不错,那厮平日就跟一混混似的,但一认真起来那简直就成了另外一个人,那种突然而来的气势与魄力,就像拉满的弓箭般脱弦而出。很自然的,他今天又把这一教室人弄得几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