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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当时年少-第25章

小说: 当时年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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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菱角那丫头不在北京,还在昆明。

    老鲍,不如叫老鸨。

    天堂洗浴中心是家四星级酒店。梁夏带客户去过,有的外地客户还点名要去那里。在梁夏看来,那里妞一般,除了死贵之外没别的。

    次日两点,梁夏走进大堂,小弟带着去办公室找老鲍。

    没看见菱角。

    梁夏问:“那妞呢?”

    老鲍极矮小。梁夏进门时老鲍正站在桌前接电话,头顶都没超过高背椅。电话打完后,老鲍转过身,头发稀少凌乱,一张怒气横生的脸。老鲍坐在椅子上,把腿往桌上翘,翘了好几次都够不到,后面的马仔赶紧把椅子往前推了些,老鲍这才舒服地靠稳。

    “钱。”老鲍说。

    梁夏坐着没动:“我要见活人。”

    于是老鲍让把菱角带上来。细胳膊细腿的菱角肿着脸出现,她半边脸都快赶上桃子了,几乎很难做出表情,看见梁夏时,她显然十分激动和意外。梁夏没理她,掉头看老鲍:“怎么个意思?”

    老鲍说:“她在北京是我兄弟场子里的。归谢妈咪管。她是人家拿来抵债的,债没还完就跑了。前几天谢妈咪告诉我她在昆明。她说不想回北京,那就还钱,给她手机里的通讯录群发短信,就只有你来了。你还钱吧。”

    “多少?”

    “一百万。”

    梁夏放声大笑。

    老鲍恼怒地看着他笑。

    梁夏边笑边指菱角:“她值一百万?我甩一百万出来,好莱坞的妞儿都得跟我睡!”

    好莱坞比国内更规范,女人分三六九等明码实价,贴上明星标签的应召女郎们不乏恩客。百万人民币折算成十万欧元,确实足够和姿色上乘的金发美人共度良宵。老鲍没想到梁夏居然了解国际行情。

    就商场来说,最大的噩梦就是遇到内行。

    老鲍掂量了一会又出价:“十万。”

    有跳楼甩卖的迹象。梁夏始终搞不懂这些思维混乱的人怎么就敢在江湖上到处丢人?最神奇的是这些笑星还常常腰缠万贯,财富这玩意,有时候似乎和智商无关,只要够胆就行。

    梁夏懒得和他废话:“这妞你留着用吧,我不要了。”

    起身就往外走,菱角发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她看着梁夏经过身边,并没有挽留他。老鲍喊:“留下一万块!昨天说好的。”

    梁夏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钱我是没有,我给你带几个客人来吧,一晚上两千,五天就给你赚回来了。”

    老鲍由着梁夏走出去。

    老鲍无所谓梁夏是否真的带客人过来,反正菱角在他手里,可以慢慢替他赚。梁夏出门就给艾北打电话。

    “叫你舅舅来天堂洗浴中心扫黄。太猖狂了。”

    张局长对天堂洗浴一清二楚。天堂洗浴后台太硬,所以即使是老鲍这样的笑星在前台丢人都塌不了台子。市局去过好几次,这边刚封,那边天堂就开门迎客。张局长派出几个警员以例行检查的名义去找菱角。

    警员回来后说没看见人。

    张局长说:“只能等候机会。比如说哪天菱角在街上买东西什么的,我们警员制造个小摩擦就能带她回来。”

    菱角肿胀的小脸在梁夏面前晃动,她期待的目光,她黯淡的目光,她的目光即使是在梁夏的背后,也如芒刺在扎。

    梁夏从拘留所出来时,看见的也是那样的菱角。

    艾北给宋般若打电话,告诉她菱角有麻烦。宋般若不到半小时就赶来了。三个人对着满桌饭菜,谁都不动筷。

    宋般若说:“实在不行就给钱吧。毕竟人重要。我们一起去和那个老鲍谈谈,侃侃价。”

    “你不能去。”梁夏说,“你去了苏杭得怪我。”

    “那就叫他一起去。”

    梁夏手头没那么多现金,就算要把北京的房子变现,也得个把月。菱角等不了。

    见梁夏无语,宋般若说:“你放心,我们几个凑凑也有一百万。”

    三个人一起去实验室找苏杭。

    苏杭越来越跟不上趟,竟迷惑地问:“公安局都管不了?现在社会是这样的吗?不可能吧?”

    梁夏对艾北说,我觉得带这人去没什么意思。艾北说怎么也算是个人嘛,凑个数也好。

    四个人进了洗浴中心,先不找老鲍,开了间包厢商量。宋般若说我先出去看看吧,没准能找到菱角呢。

    宋般若穿的是条连衣裙,裙摆不很长,亭亭一对荷枝般的腿露在外面,走动时裙摆如招展的荷叶,暗弱灯光下煞是撩人。

    宋般若站在卡座边四处看,卡座里几个喝酒的男人注意到她,伸手就往她胸前抓去,宋般若未曾提防,被抓了个正着,宋般若也不说话,顺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对着男人脑袋就砸,同座的男人蜂拥而上抓住宋般若往卡座里按,周围客人光是看热闹。

    包厢里的三个人闻声而出时,正看见几个男人把宋般若按在卡座上乱摸。梁夏冲上去便开打。

    艾北也不甘落后。

    一个服务员扯住苏杭:“你们是一起的吗?你们破坏酒店设施,要赔偿!”

    苏杭说:“当众耍流氓你们不管,倒有空清点桌椅板凳。”

    服务员仍旧拦路:“椅套干洗费100。玻璃杯50。”

    苏杭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日元呢?”

    服务员压根不拿苏杭当回事:“嫌贵?嫌贵别来啊。干洗费200,玻璃杯100。”

    “叫你们经理过来。”

    “叫经理1000。”

    苏杭火了:“去叫!”

    经理过来,神气活现的:“一共1300。”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经理拍胸脯:“我就是王法!不给钱,就把那女的扣下来!”

    苏杭看了他片刻,又看看远处打成一团的人,笑笑说:“行。等会一起算吧,我们还没喝完呢。”

    苏杭掉头回到包厢,梁夏艾北已带着宋般若凯旋而归,宋般若衣裙凌乱,拿点歌单当扇子不停扇。梁夏和艾北仍在骂骂咧咧。

    苏杭取出手机按了几个键,然后扔给宋般若。

    宋般若接在手里,苏杭说:“愣着干嘛?告诉你公爹。”

    宋般若拿起电话:“爸爸,我在天堂洗浴中心被调戏了。”

    梁夏和艾北对视了一眼。

    经理带着服务员又跑进来。

    服务员催促:“快结账,一共五千。”

    经理给他撑腰:“拿钱拿钱。”

    苏杭说:“结账的在路上,你们去门口等吧,一会就到。”

    经理带着服务员掉头跑出去。

    在门口站了约十分钟,来了辆“辰A”打头的军牌车,下来三个军人。领头一个两杠四星,也不说话,直往里走,一个军人跟随,另一个中校把在门口。

    经理带着服务员掉头又跑。

    大校进了包厢,对苏杭说:“首长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艾北从服务员手里抢了账单递给军官,梁夏叙说来龙去脉。大校说:“这就是黑社会嘛。”

    宋般若这时才缓过劲来,开始哭。

    大校对身边军人说:“给侦察营下达战斗命令。”

    军人举手敬礼:“是!旅长!”

    不到20分钟,背着95式自动步枪,带着战备锹和战备镐的士兵们比肩叠踵集结在门口;水螅两用步战车、军用牵引车、四零火箭筒,团团围住酒店。

    营长跑步进包厢:“报告旅长,步兵旅侦察营,全员全装准备完毕!”

    旅长回答:“待命。”

    这时候经理和服务员带着老鲍跑来了,站在旁边张望。

    苏杭说:“这家黑店再这么开下去,完全是与和谐社会唱反调,不清理怎么行!”

    旅长手一挥:“给我砸!”

    营长衔命而去。两三百个当兵的进门就砸,战备锹,战备镐从一楼到五楼,一路砸上去。

    老鲍躲到角落给老板打电话。老鲍表达不清,光说有人砸店却没说是部队,于是老板召集了几百小混混很快赶来声援。

    举着砍刀和五连发的小混混们吆喝着冲向酒店,老远看见一圈军装,都不约而同站住了,有胆小的转身就逃。

    接下来是一百多警察,来了之后面面相觑,张局长也来了,看见是艾北几个,再转眼看见两杠四星,打哈哈说:“砸店没关系,别伤人啊。”

    张局长躲开之后,公共安全专家来了,一看这阵势,立遁。

    然后是武警,市武警大队长领队。

    大队长给旅长敬个礼,带队回去了。

    然后是市纪检法书记。

    书记找旅长,旅长不理,于是来找苏杭,苏杭不说话。

    书记说:“苏公子啊,天堂沈老板和省委老齐私交很好,闹太大了不好收拾。”

    经理和老鲍咬耳朵:“这是个衙内啊。怎么没看出来!”

    苏杭知道他俩在议论自己。对老鲍说:“记住了。我叫苏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比你们还低点,好记。”

    老鲍昂着脑袋,眼睛在旅长和苏杭之间转来转去。经理主动把菱角交了出来。菱角拿起桌上一瓶打开的矿泉水就喝,也不管是谁剩下的。她的小脸越发肿了,嘴都张不开,矿泉水顺着嘴角直淌进脖子里去,她贪婪地一口气喝光。

    他们把菱角带到医院上药。菱角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不用上药。连疤都不会留。真的!”

    梁夏教她:“还不谢谢你苏哥哥。”

    菱角九十度鞠躬,用力过猛,脸上伤口被血液冲得剧痛,忍不住“哎哟”一声。苏杭说:“都这样了,好好歇着吧,别来这些虚的了。”

    老鲍说菱角抵债这个由头,事缘菱角的爸爸欠了老鲍朋友一笔钱,于是菱角被带到北京夜总会上班,不多久便遇到了梁夏。小丫头不知深浅,以为跟着梁夏跑到云南便可了断,结果道上水深,北京的手居然能伸到昆明来。当老鲍盘问她的时候,菱角满嘴胡柴,还出言不逊,因此老鲍才要着实管教管教她。

    菱角对梁夏说:“你对我真好,你偏说不喜欢我。”

    梁夏帮她上碘酒:“我怎么会喜欢你啊?这叫知恩图报。”

    菱角的腮帮被碘酒染成紫色,眼圈黑乌乌,鼻梁铁青,整张小脸像鬼画符一般,可居然神采奕奕。梁夏觉得好笑。

    菱角看他笑了,自己也笑,不知是伤口疼痛,还是什么,眼睛里倏忽滚出泪水,抬起手去擦,手细小如猫爪。

    “我什么都没有的,生下来什么都没的。”她说,“你对我好一次,就是我赚了一次。能遇见你真是菩萨保佑,你刚认识我就和我讲故事,我就知道你有文化,是好人。”

    梁夏摸她的脑袋,她只是个孩子。

    “我送你上学好吗?”

    菱角摇头:“我不喜欢念书,也念不懂。”

    “必须念,如果你期末考不及格,我就把你赶出去。”梁夏声音不觉柔和了许多,“念得出来的。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有人说考不好要赶我走,我才开始念书。然后,一年一年的,很多事情都变了。你也会变的。”

    菱角说:“你娶我做老婆不就好了。我负责生娃娃,家务事我愿意学着做,求求你不要让我念书吧。”

    梁夏微笑,但口气不容置疑:“必须念。没商量。”

    “我念书没啥子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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