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洛城莲落 >

第2章

洛城莲落-第2章

小说: 洛城莲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微微垂下头去。风渊面若冰霜,靳川面露难色。

  “小雪么?”义父缓步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温柔地说道,“我让她回家去了。”

  “回家?小雪有家?”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每个人都有家,当初她被送到玉龙山庄就是因为她家无法抚养她,不过昨天她的父母找上门来,说是家里富裕了些,可以照顾她了,我就让他们把小雪领了回去。”义父一字一句都合情合理,他带着询问而不可辩驳的眼神地看着我,“如果是你,也会让小雪回家的吧?”

  “只是……只是小雪跟着我也有四年了,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走,我……”鼻子一抽一抽的,有热热的东西在我的眼眶里翻滚。

  “她家很远,为了赶路自然没办法和你道别了。”义父冰凉的指尖替我拭去眼角的泪水,俯下身来,声线柔软地如同微风拂落了琴弦,“别哭了。若你喜欢,可以再从山庄里的婢女里挑几个服侍你。或者,叫红泪帮你从洛城物色合适的。”

  “好。”我被那声音所蛊惑,使劲揉揉红红的眼睛,带着鼻音问道,“义父要出门了吗?”

  “恩。”义父直起身来,拍拍我的脑袋,“记得好好练剑。不要任性。”

  我点点头。

  很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一幕,笑自己:果然是小孩子,真——好——骗。

  然而却无可奈何。

  当义父的玄色长衫渐渐消失在青石阶梯后,红泪似乎用袖子擦了擦眼,她回头笑着对我说:“来,今天我帮你梳头。” 

  于是,每天起床就要看到一张稍显陌生的脸,尽管红泪已经找了最像小雪的婢女来代替,还是有点不习惯。虽然她的声音不及小雪好听,但我还是叫她小雪。嘿嘿。

  几日后,红泪交给我一个墨绿色的剑鞘,还替我打了个银丝的络子垂在剑柄后。我开心地挥来舞去,对她说了好几声谢谢。

  义父离开的这三个月我发奋了不少,让萧小老头看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夸我了。磐龙剑法并不难学,只是我一直不肯用心去练。现在有了义父给的压力,自然就变得事半功倍了。小老头,你可要感谢我哦!要不你就没这份差事混不下去啦!我心里这样想着,就越发要去揪他白白的长胡子,小老头瞪着眼呼呼吹气,我就越高兴。

  自从剑法提高后,我拿着绿萼剑如行云流水般舞得熟稔,心下十分得意,自觉颇有女侠的风范。思忖着等义父回来和他比划比划。

  三个月后,我又始练习新的剑法。磐龙剑法和凤啸剑法我俱烂熟在心,我开始挑战更高级别的焰决剑法。配合义父留下的《焚玉心经》,我现在在可以轻松击败有十年武功底子的人。

  三个月了,义父却没有回来。我,好想他。

  一年后,又到上元灯节。

  义父仍没有回来。

  站在玉龙山庄主楼的顶端,可以俯瞰山下的洛城俱是灯笼高挂,人潮翻涌,色彩绚烂的

  景象,流丽至极。

  我迎着猎猎的山风,按了按腰间的绿萼剑,心中便有了主意。

  那天我早早地睡下了。然而却没有*。

  身上穿着的淡青色的小衫是我今年十一岁生日时,义父派风渊送上玉龙山庄的。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意思是叫我不要挂念,等他处理完事情之后自然会回来。我缠着风渊套了好多话,奈何这颗冰脑袋口风甚紧,硬是什么都不肯透露。“冰脑袋!冷面人!讨厌鬼!”我冲他吐吐舌头,硬是把他右耳上缀着的一枚紫晶钉抢了下来。饶是冷面人,也疼得他龇牙咧嘴。

  “喂喂,这个归本大爷我了!”我把耳钉朝他晃晃就马上戴在了右耳上,得意地笑了。

  “……”风渊用他那空灵般的雪瞳怨念地看着我,最后一个踮步飞了出去。

  果然红泪还是生疑了。她在窗外来回看了我五次,终于不再来。

  我知道机会到了。

  扒开被子,塞进枕头。绿萼宝贝,姐姐带你去看灯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玉狐面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雪去年回来会兴奋得要命。

  上元灯会——实在是,太热闹了!光是站在城门口,就有一阵阵热情的气息涌来,将人重重围裹。

  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不时有小孩子穿着雪白毛毛领的厚棉袄子,提着金鱼或是兔子灯笼相互追逐,欢乐的笑声与路边的赛歌般吆喝声让人想一头扎进城去。

  更让人惊喜的是,洛城双葩之一的梅花俱在那一日怒放,我看惯了山庄中的清浅白梅,却被这城中万千竞相怒放的红梅灼了眼。

  梅影香连十顷陂,圆月娟娟,此兴悠哉!

  我忘乎所以地施展轻功掠上城楼,顺着街道旁一路悬挂的各色灯笼望去,似乎越往里越是灯笼漂亮越是热闹。轻提气,向最热闹最红火的中心飞去,我不经意间向下瞟了一眼,看到很多人指着我,陡然张大了嘴,大得足以塞进一朵巨型芙蕖。

  义父说过,不要在山庄外的任何人前轻易展露自己的武功。

  更何况,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也不畏寒。而洛城里的百姓却还俱着厚厚的棉服,口中呵出团团白气。

  正月十五,春未真至,乍暖还寒。

  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轻轻落在一条深暗的小巷子里,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汇入茫茫的人群中。

  然而,也不容易。

  洛城的人好怪,无数颗眼球好象要飞出眼眶向我袭来。

  我抱着绿萼剑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中央,却发现四下的路人议论纷纷。

  “快看那个绿杉的女娃子!好娇嫩的相貌!”

  “啧啧,可惜了还没到化开的年纪,要不定是个美人。”

  “哎,哎,我说那边绿衣的姑娘,和我们一起玩玩可好?”

  “笑死了,人家不过还是个十岁上下的小妞,你都几岁了。”

  “你看那漂亮脸蛋,哎,可惜还小,真像看她几年后的样子。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过,玉龙山庄敢正视我的人也不过一掌之数。几十道甚至上百道目光向我划来,像要在我身上生生裂出个口子。好强烈。

  厌恶的感觉腾起。或许,我需要一个面具?

  义父那张银色的面具在我脑中浮现。我也曾好奇,那张面具下覆着的是一副怎样的脸孔。

  所幸到处都有覆着各色面具的人,猪八戒,孙悟空,或是妖魔邪异的造型。

  我寻得一家小摊,细细的黄竹用麻绳绑成格状,上面挂满了面具,一面旗帜在风中高涨,上书“面具童”三字。

  目光倏然停留在一张玉狐面具上:皎玉般温润的颜色,狐狸的眉眼斜斜飞起,尖嘴却化成了圆润的W形。好可爱。我心里轻轻叹道。伸手就想将那张面具摘下来,但它挂得很高。我告戒自己不能在大街上显露自己的轻功。

  “那个……老伯,我想要那张面具。”

  我指着玉狐面具对正低头画面具的银发老头说道。

  他抬起头望了望面具,又望了望我,只吐出两个字:“不卖。”

  不卖?我犹疑着,无意间摸到头上的一支簪子:“我拿这个和你换。”

  “不换。”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个白痴。

  “那,你怎么才肯给我?!”我着实想要那张面具,实在是喜欢得紧。

  那银发老头终于忍不住发飙了,白色的胡子“呼”地四散开来:“滚滚滚!就算你拿皇帝老儿的金库来换,这张面具也不给你!我这七十年只做成了两张玉狐面具,刚被人强夺去了其一,居然又来个妄想的!”

  “臭老头!本大爷要定你这面具了!”我被彻底激怒,一拧腰掠上去将面具摘下,捏在手中晃晃,骄傲地抬起下颌,“看到没?!现在面具在我手里,哈哈!”

  “你给我把它放下!其他的你拿多少都可以!”银发老头显然急了,扔下手中未完的面具冲了出来。

  我迅速将玉狐面具覆在面上,冲他眨眨眼,一面迅速向前掠去一面笑道:“我才不要别的,我就要这个!不过我不是个占便宜的人……呐,这是我拿来和你交换的东西,咱们互不相欠。”头上的一枝黑珠金簪被我弹指斜钉入那老头的木桌上。

  料定那老头追不上了,便回头望去。远远地好像看见那老头盯着簪子,不知怎的突然跌坐在地,大哭起来。

  难道他嫌不够?

  那黑珠金簪可是在我九岁时向义父硬要来的,可漂亮了。要不是我没所谓的银两,我才不会换给你呢,吝啬鬼!

  我覆着玉狐面具,路人不再注意到我。心下轻松了不少。我开始好好提起游玩的兴致来。

  一个粗布衣打扮的小贩背着一串串红彤彤珠子的棒子迎面走来,嘴里吆喝着:“冰糖葫芦!又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芦!”

  又甜又好吃?咽了咽口水。

  几个小孩子纷纷向他聚拢,争相举着几枚圆圆扁扁的东西跟他交换。

  “不急不急,人人有份!”

  拿到手了,一个个一咬一大口,满嘴流汁,幸福地走了。

  我叫住他:“哎,这个怎么卖?”

  “嘿嘿,五文钱一串。”

  我刚想问五文钱是多少。刚到喉咙里的话就咽了回去,不想被人鄙视。

  我摸了摸口袋,上回和小雪玩弹珠的时候还剩几粒珍珠放在那儿,拿出一颗来:“这个能换么?”

  那小贩一看到圆滚滚的珍珠眼睛都直了,连声说:“够了够了,买我这所有的冰糖葫芦都够了!”

  于是他一把夺下珍珠,将大扫把一样插满冰糖葫芦的棒子猛推到了我的怀里,一溜烟地跑了。生怕我追过去似的。那珠子有那么值钱?

  我背着沉甸甸的“大扫把”,把面具往上拉了拉,露出脸来。一边啃着冰糖葫芦,一边向街心走去。

  恩,果然又香又甜。满口红汁的我忍不住又摘下一串。玉龙山庄怎么就没那么好吃的东西呢?

  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直直地盯着我背的“大扫把”看,跟着我走了好久,口水流了一地。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瞪着那人凶道:“喂,你跟着我干嘛?”

  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哇!”她一愣,随即大哭起来,肥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就像她身上的红锦金褂。

  “哎哎哎,你别哭啊!”我以为是我的玉狐面具吓到了她,急忙把面具往上推,斜在脑袋上。

  没想到那娃娃依旧哭得大声,指着我黏着红汁的嘴:“娘啊!女鬼啊!”

  “喂喂喂,你叫谁女鬼呢!”我把“大扫把”用力拄在地上,手插着腰,恶狠狠地说道。真是个没教养的孩子。话说,我不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娃?

  “你,叫什么名字?”动听如天籁的声音如花一般从身后缱绻而来。

  娃娃瞪大了水盈盈的眼朝我身后使劲瞅,倏然止住了哭泣。

  我心上的某一处因此陷落,坍塌,那是自五年前就一直萦绕在耳的一句话,义父的声音。但,为什么这一声却清扬些?

  其实是我忘了,那正是五年前义父的声音,带点清脆昂扬。如今已是愈发沉稳。

  我怔怔地看着那人走向同样被声音定在原地的女娃,终于看清了他:月白的长衫摇曳于地,只露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