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杀-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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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
明明她已经逃无可逃,成了任她屠宰的羔羊,便连她可能借助的魏家也濒临灭绝。为什么就在这最后关头,事情会变成这样?
即将走向灭亡的魏家来了个大颠覆,死亡边缘的她也从被告变成了原告,这一切,都是谁在推波助澜,是谁在暗暗地助她?还是杨芙蓉吗?又是杨芙蓉吗?
难道,前世的命运,即便她提前预知,提早布置好一切,斩断一切她可能得到的助力,到头来,七弯八拐之下,命运的轨迹又要重回原处,她还是要回到苏府,而她和娘也终究要……
不!不!
她绝不要再走上前世之路,绝不要和娘再去过那不堪的非人的生活!她要阻止她入府,她绝不容许她入府!
“老爷,那杨华平一向与你不和,这事定是他故意弄出来败坏老爷名声的,跟芝娘没有关系,跟芝娘完全没有关系啊。”看着苏芝的身子颤抖得厉害,邹桐艳心中惊慌不已,忙一把推开身旁的仆婢,瘸着左腿走上前去,将苏芝护在了身后,冲着苏文成道。
“他弄出来的?”苏文成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瞒着我吗?你们当真以为,就凭着你们那些小伎俩,就真的让我完完全全地相信了那女子就是我苏文成的女儿?”
你没有相信?原来你并没有相信,却一直以来并没有揭穿,是因为心里并没有责怪我们母女的意思吗?
邹桐艳微微一怔,旋即眸底掠过喜色,一把抓住苏文成的衣袖,挤出两滴泪道:“老爷,这事说来话长,其实芝娘她也是一片孝心,她……”
“我是一片孝心,我只是想帮着娘弥补心中的亏欠。”苏芝敛去眸底的阴寒,红着眼眶含着泪看向苏文成,“娘一直对姐姐远离家中而在半路出了意外感到愧疚不一,总在无人的时候责怪自己当初没有耐心地劝着姐姐留下,否则,也不会出事。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想着寻个合适的人回来,解了娘心中的这个结。爹,您是不知道,娘乍一听说我将姐姐带回来时,神情有多么激动。一高兴之下,便指了身边最看重的雨桐去服侍您,说是如果她能在明年过年时给您添个儿子,咱们家便儿女双全了,她也算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了。”
邹桐艳忙抬起袖子假意拭泪,掩去眸中的震惊和因为惊诧而大张的嘴巴。
让最看重的仆婢去服侍自己的丈夫,哪里是她高兴之下做出的举动,分明是她拗不过女儿又听她说有大用处才不得不叫过去的。为此,她还好几天茶饭不思,心里堵得慌呢。
难道,弄了半天,她就是为了这时候在丈夫面前落一个美名?
“好在女儿去了一趟兰阳镇,”苏芝陡然一变的语调让邹桐艳急急地收回神思,侧目看着这个近来变得比她还老成持重的女儿,“否则,倒要让那些人如愿了。爹且放心,那个人绝不是姐姐。女儿去兰阳镇的途中一路打听,恰好打听到姐姐失事后不多日,便有人在风清镇下流的溪涧中寻到了一具四五岁大的女童尸首,据他们的描述,跟姐姐几乎一模一样。可见,如今的事,不过是杨尚书弄出的幌子罢了。何况,她到底是不是姐姐,不是还有许多人能证明的吗?姐姐身上的胎记,那稳婆和韩家舅舅舅母可是清楚得很哪,岂容她一家之言?”
“对,有证人,还有证人。”苏文成眸中的忧色瞬时减去不少,忙点头附和,“到时只要能证明她不是我苏文成的女儿,她所说的一切便都不成立了。杨华平,想要对付我,可没那么容易!快,让人吩咐下去,好好安葬那丫头,弄得越悲伤越隆重越好,我要让全京都的人,都感受到我得而复失的哀痛,都知道我苏府这么多年来得到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名声,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摧毁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二货“二”举
随风摇曳的白色布幔,轻轻晃动的蒙着白纱的灯笼,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哀怨悲伤让闻者落泪的琴曲,进出垂目无声的奴仆。
不过一夜,悲伤的氛围,似乎瞬间笼罩了整个兰阳苏府,让路人望而落泪。却无人知道,这样的气氛并没有延伸到苏府内院。
一处精致小巧的院落里,苏芝抬手无意识地抚着身前光秃粗糙的树皮,凝眸倾听着邹三的禀报,皱了皱眉,眸中升起疑惑:“萧瑾扬去了顺天府,还掀翻了那贱人的肩辇?”
他除了在她的刻意安排下对那贱人有些印象不佳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过结和仇恨啊,不至于刻意跑到顺天府去对她动手吧?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往?
不应该啊,原本应该寄居在老家远房亲戚家十数年直到成年后才悄然归来的他,这一世一直在府里长大,而那贱人却早在四岁时就离开了京都,两人之间能有什么交集?再说,当日在大街上,他俩分明互不相识。
“好像与二娘子的死有关?”邹三稍一思索,开口道。
“她?”苏芝的眉头紧紧拧紧,眸中掠过不喜,旋即又眉头舒展开来,沉冷的眸光逐渐柔和,甚至绽出几许痴迷。
没想到,前世一个冰冷无情从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他,这一世竟然是个打抱不平的热血男子。若是她在他的面前受到伤害,他一定也会毫不迟疑地上前相护吧?
不,她不要成为其中之一,她要他的呵护只给她一人,笑颜只为她一人绽放。前一世,她求而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那贱人的促成下,与杨芙蓉共结秦晋之好,独自一人躲在屋子里足足哭了三天。如今她用一世的苦痛与羞辱获得重生。那些得不到的,她都要尽收囊中。而那些迎面而来的苦痛,她一定要千倍百倍地还给那贱人。
“我交代你的都安排好了?”五指紧紧地拢住粗糙的树皮,苏芝敛下心思沉声问道,“我要的是万无一失,若是谁坏了我的好事,我定要……”
看着她缓缓眯起射出冷芒的眸子,邹三垂下眸光,重重点头:“娘子放心。属下都照娘子交代的,一一办妥了。送到庄子里的人也都派了人看着,魏记那边则是邹五负责着,只等娘子一声令下,便万事大吉,万无一失。”
“好!”苏芝脸上升起喜意,眸中却尽是冷色,心里暗暗冷笑,“贱人,你以为你往大了闹。借着杨华平与我爹和我外祖的不和让他接下案子,你就能赢了,能如愿入府了?休想!等到公堂之上所有人都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假货骂你痴心妄想企图蒙混我苏家血脉。血淋淋的证据指定了你就是杀人凶手,而你唯一可能的助力魏家又再度倾灭时,你就等着跪在我的脚下乞怜哀求吧!我要让你受尽羞辱,生而不能,死而不得,哈哈……”
不,还有一人,还有一人!
苏芝脸上蓦然绽开的笑容猛地僵住,转着眼珠一脸凝重地问道:“许云涛!我让你查找的许云涛这个人。可查到了?”
前世,就是这个一脸黝黑乍一看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其貌不扬的乡野男子。给予了那贱人最大的助力。在那贱人中毒身体近乎残疾时,是他付诸十数年的时间陪伴、帮助、救治了她;在她病愈带着满腔仇恨进京时。又是他一路暗中相护;在她如愿入府的一个月后,他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在会试中一炮惊人,脱颖而出,在殿试时被钦点为状元,成为皇上身旁的红人,也成了那贱人挥向她们母女挥向邹家的一柄大刀。
她们母女的一切不幸,都是从他高调求娶、苏文成当众答应的那一刻开始的!若没有他,她们母女或许也不会败得那般彻底那般快。这样的人,她怎能留着?
只可惜,自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便悄悄使了人打听,前往兰阳镇的途中更是大肆寻找。却不料,不仅那贱人没寻着,那许云涛似乎也并不存在似的,直至今日,也还是连个影子也不曾找见。
可这,并不能消除她心底的担忧。当初她没有寻到那贱人时,也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以为重生一回,很多事情变了,萧瑾扬竟然没有被寄居到远房亲戚家中,或许那贱人也不会存在了。谁知她还是如期出现了。
那许云涛虽没有如期出现,却说不定就是一颗隐雷,随时会在她猝不及防之时,在她身旁炸响,将她炸个粉身碎骨。所以,即使是掘地三尺,她也要派人把他挖出来。她冒不起那个险。
“属下最近倒是查到个更符合娘子所说的条件的,却也不尽然,所以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娘子要找的人。”邹三脸上闪过些许迟疑之色,随后开口道,“因为那人只在那苏……娘子身边出现过几回,后来她到了魏府一趟,他就没再出现了,属下以为他是魏三郎君的人,便没有刻意去查。直到前些日子听虎子说到他姓许,苏娘子唤他许大哥且似乎关系不一般时,属下才重视起来,他确实是叫许云涛。只是,他却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踪迹都没有。”
“一点踪迹都没了?”苏芝眸中升起惊恐之色,冷冷地看着邹三,“我早就叮嘱了你们留意这个人,你既发现了他的存在,为什么不早点禀报?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外祖父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还能指望你们干大事儿吗?”
“属下该死!”邹三忙单膝跪地,垂头请罪,顿了顿,又道:“只是那人脾气暴躁,行事冲动,且不识几个大字,虽名叫许云涛,也懂些医药之理,特征却与娘子口中的人相差甚远,他会不会不是……”
“不管是不是,既然是在她身边出现过的,那就是。”苏芝毫不犹豫地开口,沉冷的眸间阴狠之色乍现。
名叫许云涛,出身乡野,关系不一般,又懂药理……
有这些就够了,但凡有一丝可能,她也要提前提防,彻底斩断每一丝可能令她们母女身陷绝境的危险。
被下罪入狱的外祖、舅舅们,被查抄后瞬间分崩离析的邹家,为自保不顾妻女面目狰狞的爹,被休弃流落街头的娘,被赶出府邸送入家庙独守孤灯的她,世人的羞辱,乞丐们的暴打,猪狗不如的畜生们的……
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只要她先下手,只要她先对他们下手,这可怕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前世经历的一幕幕,苏芝只觉得混身冰冷,身子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即便她紧紧地双手并用地抠住树干,指甲深深地嵌入树皮中折断,也无法缓解她心底的恐惧。
“杀了他,我要你们现在就去杀了他!”浓浓的杀意涌出,瞬间取代了苏芝心底的恐惧,邹三不敢迟疑,忙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又一道人影掠进院来,恭敬地冲苏芝行了礼后道:“娘子,查到那许云涛的下落了,他正带着人赶回京都。”
“杀了他!”苏芝双眸眯起,再次重重地从牙关挤出几个字。
只要杀了他,就再没人能撼得动外祖。有了外祖的庇护,就谁也不能将她们母女逐出家门。而心爱之人的离去,更是对那贱人最好的打击。
哈哈,苏雪,我说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