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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独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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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要种树和草坪,草坪可以踢世界杯,树林里可以打野炮。 
  凯迪拉克来五辆,全是加长的,拼在一起要能在里面跑百米。 
  西装都是阿玛尼,内裤都是CK,抽的是古巴雪茄,干的是日本妞——当然,这有说法,为了雪耻。 
  等到他年迈之后就去中东小国买一块土地,用自己的名字成立一个一夫多妻、君主世袭制的国家。 
  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实现第一步,《战争之王》就把他幻想数年的发迹史演得淋漓尽致了。 
  所以他只能对着镜子没完没了地照。 
  每天都发现他比尼古拉斯?凯奇又多帅了一点。 
  他想要一个妞,让他一眼就爱上,并且爱得坚定不移。 
  姑娘不能太漂亮,像模特或者电影明星都不行,他不想做那个买椟还珠的人。 
  但是必须散发着某种味道,是那种穿着校服也掩盖不了的味道,让所有人欣然侧目百看不厌的味道。 
  姑娘不能太张扬,但所有人都在悄声议论她,她善良的心却不轻易蠢动。 
  还不能太容易就追到手,必须经历诸多耐人寻味的波折,然后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他的人,从此再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只敢暗自嫉妒。 
  夏天他以为他会在某个地铁站遇见这个姑娘。 
  姑娘喜欢穿棉布裙子,光脚穿帆布鞋,手腕上有一大串形态迥异的链子,黑色披肩发长长直直。 
  地铁站的灯干干净净,白得不像人间。 
  这是另一个世界,人类对领土的占有欲怂恿人们钻进地下,却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被俘虏。 
  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面目呆滞,在被送往目的地的履带上,听着自己内心的寂寞。 
  一片苍白。死寂。 
  那女孩色彩鲜艳的单肩书包,薄薄的一片贴在胯上。棉布裙子盖着膝盖,露出两条干净纤细的小腿。白色帆布鞋踩在地板上,节奏简单,没有声音。 
  那是死神也为之动容的美丽,穿过层层人群,钻进铁皮车厢,清秀的面目随轨道的声音一起在空气中划开一条缝隙,像是撕开了这片死寂的口子,隐约露出人间的绚烂烟火。 
  他跑到报摊,买下了姑娘随意翻过的杂志。 
  封面女郎裸露的性感后背,残留着姑娘抚摸过的温度。 
  很多年以后,那本杂志泛黄,卷页,却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地铁的味道。 
  秋天他以为他会在自家楼里遇见这个姑娘。 
  姑娘住在楼上的某一层,喜欢穿蕾丝吊带,live’s牛仔裤,平底凉拖,露出涂满艳丽油彩的脚趾。癖好收集swach的时装表。耳朵里总是塞着耳机。 
  姑娘瘦极了,骨瘦如柴,皮肤被太阳晒了一整个夏天,透着油油的棕色。 
  他们站在电梯两端,不说话,互不相望,行为拘谨,内心忐忑。 
  他靠着电梯,望着表示楼层的数字一个一个蹦上去,感觉一阵阵口渴难忍。他稚嫩的小喉结忍不住上下翻滚,紧张到不敢用力呼吸。 
  电梯门开,他走出去,加快脚步回家。直到把自己关在屋里,靠着门,深呼一口气,才抱怨时间太短,后悔自己不知把握机会。 
  从那之后,他着了魔,隔三差五能在楼道碰到那姑娘。当他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搭讪,那姑娘却已准备离开。 
  姑娘要出国了,留给他一个邮箱地址。 
  起初他攥着这个地址兴奋了许久,四处炫耀,待兴奋慢慢退去后,他和姑娘的信件来往渐疏。在他的电脑中病毒之后,他丢失了姑娘唯一的最后的信息。 
  冬天他以为他会在一次party中遇见这个姑娘。 
  姑娘穿一条连衣的毛线裙子,腰上扎一条复古皮带,黑色方头高跟皮鞋。头发烫了卷梳得很高,一对墨绿色水晶耳坠和脖子上的项坠交相辉映。 
  那姑娘像公主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走上前去,是不是需要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 
  她喝鸡尾酒的样子,像一只长颈鹿。他仿佛能看见鲜艳的鸡尾酒顺着她的喉咙,流经她的食道,在她的胃里打了一个滚。  。 想看书来

独生 第一部分(9)
她白白净净的小脖子,像汉白玉雕的,经过仔细打磨。秀色可餐。 
  但是那时的他怎么也无法理解,怎么会一个手提袋要上万块钱,那双鞋是戴安娜穿的牌子,门口有三辆奔驰和不知道多少个保镖等着接她回家。 
  因为条件太好了而没人敢追。 
  他听到别人这么形容那姑娘。 
  后来一个春天里,他遇见了小爽。在一团惨白惨白的玉兰花下。 
  小爽穿着初中部的校服,突然出现在这所高中里。短发在风中抚摸着她葱芯儿般的小脖颈,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对这个庸俗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撩人心弦。 
  从此他知道,就是这个女孩了,不可变更。 
  当他终于拉着小爽的手绕过操场一圈,他以为是绕过了地球。 
  他就想,要给小爽一个未来,不管这是不是一场背离散漫的艰苦卓绝的斗争。 
  3  
  我知道,我不属于画着LOGO的香水瓶,可以摆在货架最醒目的位置。我只能贴在领口,久了味道就淡了,你可以把我忘在某某人的鼻头,如果你愿意记着,就记着。 
  我知道,我不属于印着彩色花边的香烟盒,带着浓浓的薄荷味。我实打实的手指那么粗,抽起来劲儿有点大,如果没抽到最后一口就掐掉,说明你不是真正的老烟枪。 
  我是一块长相奇怪的石头,摆在哪都令人发指。本来也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你要是觉得新鲜就看看,你要是看腻了就走开。 
  我不属于王子,我不属于观众,我不属于你心中的任何情结。 
  路边的梨花等他前世的爱人可以等一世那么长。当你乘舟而来,我不想做你腕下错过的莲。所以,当你注意到我,你不知道我已准备了多少个年头。 
  十六岁快结束的那年,他裸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蒸汽在他胸部和腹部的肌肉上凝聚成水珠,斑斑点点,然后又拧在一起流下去。 
  似乎就是不久前,他迷上了对自己的这种欣赏,他开始觉得自己身材很好,皮肤很好,左边胸口上的痣长得很好。收紧下巴的时候,下巴上有一层褶皱,像女人腩腩的小肚子。有点恶心,但他还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歪嘴笑了一下,觉得要把这块练下去,似乎太难了。 
  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对他说,敬良,你太自恋了。 
  印象里光线总是很暗,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脸上,仿佛自己能看到自己的脸。 
  这种感觉置身其中时会有些困倦,回想起来好像是一种预兆,结局就是她们都离开了。 
  他遇到小爽,在高一期末会考的时候。 
  天很热,空气很潮,抓在手里像一块湿毛巾,闲散地搭在肩头。无聊像笔尖的小钢珠,滚来滚去,笔水儿就漫无目的地流出来,构成了试卷板上钉钉的成绩。 
  上课,下课,作业,考试。这是一个黑白灰的世界,无限循环无法承受无计摆脱。 
  他看到小爽的时候,像看到了一只花蝴蝶,轻舞飞扬到他窗前。她身后那株玉兰正在盛放,惨白惨白,感觉一碰就会粉碎。 
  小爽的哥哥外号蝎子。 
  小爽来找她哥哥。 
  小爽成了学妹。 
  高二开学,小爽来了。 
  他一如既往地自恋和不要脸。他脱光了上衣,站在班里的大窗户前面,从各种角度展现自己的肌肉。他并不像独自时那么暧昧,倒是搞笑精神很强烈。 
  几个女生上来,举着画书用的彩色水彩笔假意要他签名,其实不顾三七二十一在他身上一通乱画。 
  他挣扎,与她们打闹,瞥见正好经过窗前的小爽。 
  班里有人冲窗外陆续接连不断大叫敬良。 
  小爽抬头,看到赤裸上身的敬良,以及嬉戏的女生们,嘴角扬了一下,低头快步走掉。 
  他怪叫了一声操你妈,然后迅速跳过几排桌椅,揪起课桌上的校服裹住自己。 
  第二天午休乏味的阳光下,他一把拽住小爽的胳膊。没有力量感,只是下意识怕她走掉。说真的,我帅不帅?他无厘头地问。 
  小爽被吓了一跳,也不敢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只是别着劲儿,苦笑一下。 
  我肩宽腰窄肌肉漂亮,我们年级羡慕我的男生太多了,昨天还有俩女生找我签名,说我将来肯定能当大明星。蝎子他们说,明星都自恋,我已经拥有成为名星的潜质了,今后就看我好好发展…… 
  他滔滔不绝地说,抓着小爽不叫她走。他预感,小爽有一天也会对他说你太自恋了然后离开他,所以干脆先给她通通摊牌。 
  他的班主任经过,是个思想开放的老太太,挺难得。老太太呦呦呦冲他叫起来,说敬良啊,这学校招点好学生不容易,你小子怎么来一批毁一批啊!  。 想看书来

独生 第一部分(10)
小爽以为他会屁颠儿屁颠儿跟着老太太谄媚般的跑了,没想到他一把将她搂过来,对老太太说,毁哪儿呀,这是我女朋友。 
  看到老太太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进一步诚恳地说明,准女友,准、女、友。然后笑得比谁都憨厚和幸福。 
  秋天来的时候,让人不知不觉。就像敬良每天看着小爽从他的窗前走过,他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小爽的头发可以梳起来了。 
  后来树叶突然黄了,扇形的,被风吹落的时候像一条舞女的裙,那么繁华。 
  他趴在窗口看那些树叶飞落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眷恋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小爽一起看这个景色,他对小爽充满了无限的未知和期待,尽管他表现得那么自恋和无所谓。 
  然后他从另一边窗口看过去,是小爽的教室。很奇怪小爽今天跟别人换了座位,他看到了平时没见过的听讲时的小爽。 
  他蹲下身子,蹭到另一边窗户底下,也和同学换了座位,还借了一副很屎的金丝边眼镜。从这个角度观察小爽,埋着脸,头发勾在耳朵后面,专心致志地在看漫画。 
  于是他单手托着腮,痴痴地笑。 
  他发短信问小爽,在看什么漫画? 
  小爽收到短信后把头从桌子底下钻出,开始东张西望。 
  他身体向后一仰,把脸藏在天蓝色布窗帘后面,露出让突然注意到他的老师大惑不解的幸福的表情。 
  许久,小爽回,你属观音的吗? 
  下课铃打响。 
  他看着小爽把桌面上的东西像扫荡般地揽进书包,然后把书包重重地挎在一个肩上,仿佛要把自己摔倒一样。每一个同学都跟她友好地再见,她的笑容在一片海蓝色的校服里犹如一朵艳丽的花,漂浮在浪尖,开得刚好迷人。 
  蝎子突然从后面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他吓了一跳,立刻又没皮没脸地冲蝎子傻笑。 
  蝎子说,你少打我妹妹主意。 
  他邪恶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蝎子,现在还有兄妹之情么? 
  你所有的妹妹都被你发展了,现在又来发展我的,你还是不是人! 
  他拉开嗓子喊,妹妹也不是你的亲妹妹—— 
  蝎子抄起椅子砸在敬良的课桌上,敬良哇地大叫起来,一下子就蹿到后面去了。惊魂甫定,他还要安慰蝎子,我要是会功夫,现在就在日 光灯上睡着了。 
  蝎子没有就日光灯这个话题跟他侃下去,蝎子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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