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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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妈的话,我愧疚且不知所措的回头看了看还提着行李袋站在一边的严默。
“那我就……不打扰了,”严默拿着行李袋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您有什么需要就让阳阳给我打电话……那个……您别太着急,身体要紧,叔叔吉人天相一定没事儿的……那个……”
严默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我妈已经不耐烦的冲他说道:“走吧走吧,我们家已经够乱的了,别给我们添乱了!”
严默胀红着脸朝走廊门口方向退了出去。
“严默……”我站起来想要去向严默解释一下、安慰他一下,让他安心的回家休息休息。
我当然知道严默的性格有多么的脆弱敏感,如果今天这个情形换做是我,我都受不了,他完全是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以他以前的性格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肯定会对那个人大打出手;而今天,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呢?我真的害怕他憋出内伤来。
“干什么去?”我妈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一会儿爸爸醒来赶快向他道歉!”
于是我一句话没说出来,便眼睁睁的看着严默在门口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独生子女赡养父母真的是个大难题啊~
话说,默默这么下去他真的会受内伤的
亲情与爱情,让咩咩怎么取舍呢?
☆、第 100 章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就是我们家的事儿。
好不容易我爸转进了病房也醒了,护工也找好了,可是我妈却又病了。
急性带状疱疹。
“这是急性带状疱疹,也就是咱们常说的‘缠腰龙’。”皮肤科那个挺年轻的大夫一边摘下橡胶手套一边对我妈说。
“‘缠腰龙’?怎么会得‘缠腰龙’的?您再给仔细看看!”我吓了一跳。
急性带状疱疹这病我听说话过,但一直以为是性…病;而“缠腰龙”这名字我更加听说过,据说腰上的疹子如果连成一整圈,那人就没得救了,所以这种病连同“缠腰龙”这个名字我一直以为是武侠小说里编出来的。
我妈怎么会得这种可怕的病呢?
“这是一种挺常见的病,致病因素呢用中医理论来讲一是感染了湿热毒邪,二是因为正气虚弱,”医生咬文嚼字的说着,“不过用西医的说法就是感染了病毒或者免疫力低下。”
听了西医的正解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中医的说法连同病名怎么听怎么觉得这病很蹊跷、很严重。
“那具体的原因呢?”虽然放下一口气,但我还是不太了解。
“具体的说可能是劳倦过度、嗜酒肥甘、久病体虚或者情志不遂等引起的。”医生又开始咬文爵字。
“我就说没事儿吧。”我妈无力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走吧,你爸那还等着人呢。”
“大意不得!”医生说道:“急性带状疱疹有可能导致失明,引发肺炎,导致运动神经麻痹,遗留顽固的神经痛,如果反复发作可能是潜在免疫缺陷性疾病,或恶性肿瘤的可能性。”
“我没事儿,我就是太紧张了。”我妈跟医生解释着。
可我听见那些后遗症和“恶性肿瘤”几个字就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于是对我妈说:“还是好好检查一下吧,我爸那有段师傅照顾呢。”
“你爸刚做了那么大的手术,让护工照顾他我不放心!”我妈使劲的摇着头,继而用手又拍起她的脸来。
“你能不能先让我放放心?!”我冲我妈大声的说道。
“那个……”医生看了看我们俩,说道:“我建议您先输输液,输液见效快。”
“可是我爱人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我妈还在无力的争辩。
“那您再考虑一下吧,我也可以给您开一些口服的药和外用的药,但效果肯定不如输液好。”医生说着就开始对着电脑敲打了起来。
“输液,就输液了,医生。”我替我妈拿了出意。
看着我妈刚才强忍着疼还要陪在我爸床前的样子,我心理都快难受死了,突然想到那句成语——“相濡以沫”。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病了,我会希望有严默或者孩子守在我床边吧?我羡慕着我爸妈的相濡以沫,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个能够“相忘于江湖”的洒脱人,要不然,我怎么会兜兜转转又和严默在一起了呢?
在输液室安顿好了我妈,我便匆匆的往住院处跑。我妈输液要输一天,而她不放心我爸,让我赶快回去照顾我爸。我爸那个人,被我妈照顾了一辈子,其实自理能力相当差,脾气又不好,我妈担心她不在他身边,我爸会受委屈。
住院处一楼电梯间里等电梯的人挤得满满的,还有推着轮椅的医护人员在等电梯,我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爬楼好了,反正只有4层,不算高。
医院里的4层楼本来是不高,但是奈何我是月经第二天,而且接连两夜几乎没睡,所以爬到3层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得不行了,歇了一会儿再一转弯,却惊呆了。
我看见严默低着头坐在远处的楼梯上打瞌睡。他的右腿弯曲在身下的台阶上,而左腿则直直的伸向前方,他的身边还放着他那个旅行袋。
我稳了稳呼吸,踮着脚尖继续爬楼,而严默一直都没有抬头,直到我走到他跟前,看了他半天,他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睡觉。
他的头越来越垂,好像突然间就惊醒了似的,转了下身子,换了个姿势,把身子靠在墙上,连眼睛都不睁,继续睡。
我在他面前蹲了下去,抬起头小心的摸着他的头发,他的样子真的好憔悴,下巴上的胡子冒着黑黑的青茬,看着他那样子我真的快要哭了。
我知道严默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他接连一个多礼拜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我能想像到他工作时的情景:不停的开会、讨论,推翻了一个又一个方案,说不定出资方还否定了他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否则他那天晚上不会那么不自信。除了工作劳累、信心受打击,他又接连两夜没睡好了,甚至在前天晚上他不仅发烧,还犯了那么严重的幻肢痛。我真的害怕他会也倒下去。
我摸到严默头发的时候,他醒了,先是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然后眯缝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紧张的说道:“咩咩,你怎么在这儿?叔叔……”
“没事儿,他已经醒了,挺好的。”我忍着泪水冲严默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回家睡吧,坐在这儿睡很容易着凉的,你昨天晚上又烧起来了,这样反反复复的发烧太伤身体了。”
“我没事儿了,”严默冲我笑了起来,然后双手搬着他的左腿往回收,说道:“快回去照顾叔叔吧,我就在这儿,你随时有什么事儿都能马上找到我。”
听着严默这话我真的哭了出来。
“怎么了?”严默一看见我的眼泪就慌了,撑着楼梯扶手想要站起来,但是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坐的时间长太右腿麻了的缘故,顿了一下,却没起来。
我赶快上前扶住严默的腰,带他站起来,然后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咩咩,别哭,”严默浑身僵硬的抚摸着我,忐忑的问道:“我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没有!”我放声的哭着,“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用这样,这是我的事儿,你不用的,而且他们对你又不好!”
“傻丫头,”我听见严默笑了,也感觉到他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然后把我搂进了怀里,“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所以你爱的人也就是我爱的人,将来你爸妈也会是我爸妈,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且你爸妈真的对我已经很好了,如果换做别的父母,也许早就把我这条腿也打折了。”
“别胡说!”我赶快捂着严默的嘴。
严默没再说话,而是低头用胡子蹭了蹭我的额头,“快回去吧,别让叔叔阿姨等着急了,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对了,你跑出来是干什么?是不是卫生巾没了?我刚才给你带来了,忘了给你……”
说着严默松开了我,又坐回到台阶上然后开始翻腾起他身边的那个旅行袋,于是我看到了他袋子里的东西:牙刷、牙缸、牙膏、毛巾、几条内裤、残肢套和绷带、电动剃须刀、一本卡缪的书、两盒止疼片和一床薄毯……看来他真是准备过来陪床的。
可是当他递给我那包“卫生巾”的时候我还是无奈了,那只是一包护垫,对于第二天来说这种护垫完全没有作用。好在我因为昨天晚上想着今天要去玉渊潭,所以在包里放了一包卫生巾。要是真指望严默拿卫生巾来,我估计早就血流成河了。
“严默,回家吧,我可能得在这儿盯几天,看来咱们不能去公园了。”我有些抱歉的看着严默,昨天是我口口声声张罗着要去玉渊潭的,可是今天却爽约了。
“傻丫头,以后有的是机会去。”严默笑着又拉从上到下楼梯扶手站了起来,然后拉了拉我的手,“你别担心我,照顾好叔叔,也照顾好自己,我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过去。不过你别害怕,我不会走远的,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能到。对了,你和阿姨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严默突然脸红了,话也突然不再说了。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那个……”严默支唔了一阵,终于低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身上没钱了?”我赶快从包里翻出那包有7万多的钱来,交给了严默。
“不用这么多。”严默说着打开包,抽出500块钱来装进大衣口袋里,然后又把那包钱还给了我,还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傻了吧你?这钱就是你的。”我没有伸手去接那包钱,“正好你现在没什么事儿,去趟银行开个账户,把这钱存上吧,老拿着这么多现金不安全。”
“你先装着吧,万一有个急需钱的地方可能还能有点儿用。”严默执意把钱放到了我的包里,然后叮嘱我说,“要是真碰上坏人,就把钱给他,脾气别那么硬,知道吗?”
“我脾气硬?”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被严默气笑了,“我脾气要是算硬,那你脾气算什么?”
“我以后改。”严默说着又抱了抱我,然后轻轻推了我一下,恋恋不舍的说:“快回去吧,叔叔和阿姨该着急了。”
“严默,”我想了想还是和他说了,“既然你要留下来,那就帮我留心一下我爸吧。他脾气不好你也知道的,一直又被我妈伺候惯了,现在我妈也病了……”
“什么?阿姨怎么了?”严默紧张了起来。
“急性带状疱疹,现在在下面输液,医生说最起码得要输三天。”
“这么严重?”
“嗯,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加神经紧张引起的。”我叹了口气。
“好,我来照顾叔叔,你去照顾阿姨。”严默说着又搂住了我,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咩咩,你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坏身体。叔叔和阿姨都不会有事儿。”
“嗯。”我往严默怀里靠了靠,终于觉得得到了暂时的放松,又恢复了一些精神,对他说道:“那你现在和我去看我爸吧。那个……一会儿你到门口先别进去,等我和他商量好了你再来,我怕他又生气。”
“明白。”严默拉着楼梯扶手挺费劲的走上了那两节台阶,样子当然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