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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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期杂志竟然被抢购一空,创下了创刊以来最好的销售成绩,曹迪也由此一下子成了音乐圈最受欢迎的记者,炙手可热、名声大振,一众明星想要请他写专访,邀请他写乐评专栏的杂志更是数不胜数,竟然还有音乐选秀节目邀请他去做评委。
曹迪还算清醒,拒绝了不相关的邀请,继续静下心来写他的稿子,不过在此后他的长进倒也是与日俱增,不需要我再督着他一遍一遍的改稿子了。
后来有一天曹迪主动进了我的办公室,倒也不扭捏的送了一串钢珠项链给我。他说这串项链是他自己做的,以示对我的感谢。我面无表情的收下了那串项链。
严默以前也很喜欢自己动手做配饰,什么项链、手链、耳扩之类的……我怎么又想起了严默?!
可是接下来似乎我想要不再去想严默也变得困难了起来,因为我们的封面故事,不仅严默再一次火了起来,而且关于他的往日女友也成了一个热议的话题。很多媒体不厌其烦的通过曹迪专访中的只言片语试图推断出这个人到底是谁来,一时间各路“知情人士”纷纷涌现,他们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俨然是推理小说的路子,实际上却是离题万里。
而此时一位音乐圈的知名才女陈若菲在自己的博客中写了一篇欲语还休的博文、po了几张她和严默在一起的照片,一时间这两个人的绯闻便不径而走了。其实陈若菲与严默的绯闻已经不温不火的传过一阵子了,只不过之前严默的受关注度并不如今日,而陈若菲几乎属于昨日黄花的人物了,所以轰动效应不似今天。
不过严默自此却宣布不再接受任何采访,杜革的声明中说是因为严默要专心准备下一张专辑了,对于所有传闻一概不予以回应。也是,严默在娱乐圈的绯闻对象并不是只有一个陈若菲,他当然没有必要回应,对于一个男星来说绯闻是个不错的工具。
于是这出戏就这么热热闹闹的结束了。我深谙杜革懂得如何操作一个case,如何推广一个方案,如何包装一个产品,这是他的老本行——我可没忘了他是4A广告公司的创意出身。
而这件事除了让我心里不太舒服以外,对我也算得上是百利而无害的:我的杂志再一次扬名并吸引了更多广告商和读者、我的记者被热捧招徕更多人气、更多的新闻人物以上我们的杂志为荣,而且严默终于不再人轻言微,终于可以找到一个适合的平台发声,不是很好吗?
杜革和严默没有像他们当日说的那样改日再来拜会,那只不过是些客套话。不过倒是自那次严默来以后,办公室每天都能收到一小箱草莓,没有寄件人,也没有具体的收件人,只有我们公司的地址、总机电话。
因为没有具体的收件人,收件栏中只有机打的“《势周刊》”字样,所以这样的快递当然谁都可以拆。于是办公室的姑娘们每天都在盼着草莓的到来,然后猜测着是谁被人暗恋,是谁的男友这么浪漫,再然后把那一颗颗鲜红的草莓当作下午茶分食一空。
所有人都知道我从来不吃草莓,所以从来也没有人给我留过哪怕一颗或两颗草莓。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草莓。可那时我和严默穷得如果我不从家里偷水果回来,那我们就什么水果都吃不起。我记得有一次严默半夜演出回来给我带回来了一小盒草莓,感动我哭了一个晚上,我偷偷的幻想那小盒草莓是严默特意买给我的,虽然严默告诉我那草莓是酒吧老板送的,但我依然愿意自欺欺人的相信我的推断。我牢牢的记得,那天晚上严默跟我说,如果他挣到钱了以后天天买一箱草莓给我吃……
我知道,严默大小也算是个明星了,天天一小箱草莓他还是买得起的。
他不挑明,我便也装糊涂,就像他三不五时的短信一样,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一进办公室我就觉得气氛不对,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办公室里乱哄哄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聊天的人一看见我进来却也都识趣的都散开了,唯独苏雅娟和Cassie这俩姑娘没有注意到我,还是围在曹迪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而曹迪却不理她们俩,慌手慌脚的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
我站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
“温老师,早!”大概是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了,所以雅娟警觉的扭了下头,便发现了我,于是叫了我一声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是Cassie却没有理会我,还是站在曹迪的旁边,红着眼睛对催他到:“你到底找着没有啊?算了别找了,你赶快去吧!”
“找什么?去哪儿?”我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这两个人说到,“现在已经10点了,不去工作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很闲?”
“我……”Cassie看着我的眼神不敢再说什么,也悻悻的回了座位,却伸长脖子冲我和曹迪这边张望。
曹迪没有理我继续翻箱倒柜,然后从一本书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护身符,塞进了口袋,背起相机包才终于对我张口说到:“温老师,我先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干什么去?有采访?”我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了不让这帮记者太过散漫,所以每个采访他们都要提前向我报备。我不记得曹迪今天有什么采访任务。文娱口的活动确实很多,但是我批准曹迪参加的却没几个,所以他什么时候有采访我记得还算清楚。
“有个突发事件,我去看一下。”曹歆很认真的对我说到。
“突发事件?你是社会新闻组的吗?你一个文娱口的能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不相信的看着曹迪。
不管是明星跳楼自杀还是吸毒被抓,这些跟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严肃杂志。我不明白有什么突发事件值得曹迪去跑,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想开小差。
“严默出事车祸了。”曹迪低声说了一句。
“谁?”我不自觉的叫了出来,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明明我刚才在前台还看到了一箱刚签收的草莓,明明昨天半夜我还收到过严默的短信,他跟我说他新专辑的巡演最后一场刚演完,非常成功……他怎么会出车祸呢?
“严默,”曹迪重复了一遍严默的名字,估计他以为我忘记严默是谁,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半年前我做的那个摇滚歌手,封面人物那个。”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谁是严默,这辈子恐怕我是真没有本事忘记他是谁了。
不过我也知道严默那种不要命的巡演已经持续了三年:趁着暑假,也是趁着他发专辑的时候,他和乐队每天晚上换一个城市的酒吧演出。后半夜当场演出结束之后收拾好设备就开车赶往下一个城市,基本上是在天快亮或者早晨到达第二个城市,然后找个破招待所睡上一觉,下午开始在酒吧排练,晚上演出,演出完再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我所知识的这一切都是这三年来严默发短信告诉我的。他和我说他的每次巡演持续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一个多月他每天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然后便在高速公路上奔命。
我知道那种小酒吧的演出基本上挣不着什么钱,表演一晚上能把乐队的饭钱挣出来就算不错了,这还是在北京的情况,去外地就更难说了。虽然严默现在是有点儿名了,但是演出市场在那儿摆着呢,所以他们这么表演一晚上够他支付租车费和油费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在短信里却跟我说,他喜欢酒吧演出的感觉,就像以前一样,最真实也最自我。他还曾告诉我,他希望我时间可以去看看他的演出。
我怎么可能去看他的演出?我躲他还躲不及呢!
不过当我第一次知道他这种不要命的巡演之后,我还曾阴暗的想:早晚得出事儿!
现在严默终于就真的出事儿了,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么难过?我怎么会这么后悔我的“先见之明”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恢复平静,问曹迪道:“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我听消息说是严默的新专辑巡演出的事儿。昨天他们在济南演的最后一场,夜里冒着雨开夜车从济南往回赶,今天早晨3点多钟在河北境内的高速公路上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卡车撞了,他车上的司机当场死亡。”曹迪一五一十的向我汇报起情况来了。
当场死亡?!我惊呆了,只觉得呼吸困难。
“严默的情况怎么样?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的声音急促起来。
曹迪大概也听出了我声音的异样,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答到:“所有具体情况都还不知道,听说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救护车已经进了北京,正在往积水潭医院赶,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医院了。温老师,我先走了,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和你解释。”
曹迪没等我答应他就跑开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我现在脸上的神情到底有多失魂落魄。
一上午,我都没有能看进去一篇稿子,也没有签署一份广告合同,只是在网上疯狂的刷新着有关于严默的新闻。
但是关于严默车祸的新闻除了口径一至的“摇滚歌手严默今晨遭遇车祸,现已送医,其司机当场死亡,肇事车辆属于疲劳驾驶”以外,再无其他进展。
而到中午曹迪也没有任何消息发回来。
我坐不住了。
我想曹迪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一定很惊奇,他大概无论如何也不能想明白我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喂,你在哪儿?”我明知故问,却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积水潭。”电话里传来曹迪的声音以及乱哄哄的背景音。
“严默情况怎么样?”我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不知道,”曹迪几乎是在冲着电话嚷,而与此同时电话里还传出了吵架的声音,他只能更大声的对我嚷到,“所有记者都被拦到了楼道里,连大厅都进不去,不知道里面什么进展。”
“记得按时交稿。”我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匆匆挂线。
下午两点,我终于心慌得再也坐不下去了,于是跟前台交待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
手术室楼层的走廊里人山人海,挤满了携长枪短炮的娱记们,就连医院外面的小马路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我是使劲了力气才终于挤进来的。
“温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曹迪挤到了我身边,不可思议的叫到。
“嗯,我来……找一个医生朋友采访医药代表的事情……顺便过来看一下。”我胡乱的说着,但是曹迪却相信的点了点头,于是我又问到,“手术还没结束?”
“不知道,他们公司的人一直没有露面。”曹歆垂头丧气的回答我。
我刚想安慰他两句,突然间一阵骚动,走廊大门被推开了,然后就看见杜革脑袋上缠着纱布,却笑容可掬的对大家说:“各位媒体朋友,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哔哔啪啪,一阵子闪光灯以及快门的声音,我被人群挤到了第一排,差点儿没摔倒。
“感谢大家对严默的关注,今天凌晨我们遭遇了一场车祸,我们的一位朋友也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说着杜革垂下泪来,伸出左手擦了擦眼睛,然后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