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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任热血熬成欲望-第150章

小说: 任热血熬成欲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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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后来又去过上海吗?”
  “去过,是我上小学三年级暑假的时候,我爷爷去世了。我爸一封电报拍到我姥姥家给我妈,让我妈带着我立刻去上海给我爷爷奔丧。可是我妈那时候已经去了美国,我姥姥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回来一趟,我姥姥觉得于情于理我是应该回去送老人最后一程的。可是我妈那种脾气当然不肯,照她的意思连我都没必要去。可是我是严家的长孙啊,我爸当然不能同意我妈的决定,又接着发来几封电报催我赶快去上海。你见过我爸是吧?他就是那种特别一本正经的小知识分子,平常连骂人都不会,不过那电报写得却极其尖酸刻毒,不仅骂了我妈,连我姥爷和姥姥都一起骂了。我姥爷姥姥本来就是老实人,被我爸这么一吓,完全没了主意,而且他们打心底里觉得当初我妈是高攀了我爸,又和我爸闹离婚就是我妈的不对,所以赶快给我买了张火车票,让我一个人回了上海。本来我姥爷是想把我送去上海的,但是一是因为家里没富余钱,二是我爸不让,因为毕竟这种事情,前亲家露面也是不太合适的。”
  我听严默的故事听得入了迷,连那颗茶鸡蛋的蛋黄都咽进了肚子里,那蛋黄咸鲜可口,软软糥糯,好像还带着一丝丝黄酒的味道,就像我奶奶以前做的一样好吃,而且竟然也没有让我觉得难以下咽,更没有引起我的胃酸来。
  严默看我把鸡蛋都吃完了,笑了笑,又给我添了些奶,示意我继续喝,然后便又讲了起来。
  “那时候火车好慢啊,我感觉好像过了天一天一夜的样子才到了上海,因为没钱我姥爷只给我买了一张硬座票,我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很紧张,所以只敢抱着我的书包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更别提吃饭、上厕所了,所以到了上海下车的时候我都快不会走了。”严默笑了笑继续说到,“结果我到了上海才发现我爸并没有去车站接我,可是那时候也没有手机,连公用电话都少,我记得我爷爷家里倒是有一台黑色的电话,可是我没有我爷爷家的电话号码,而且兜里也没有多少钱,更不记得我爷爷家到底住哪儿了,加上我那时候胆儿特小,所以我就一直在车站等我爸来接我。其实说起来还是因为我从北京出发以前我姥姥叮嘱过我,一定要在车站等爸爸,不要乱跑,爸爸说好会去接我的,所以我哪儿也不敢去。就这么等了好久,天都黑了,我肚子也饿了,可我爸还是不来接我,后来开始打雷,电闪雷鸣的,接着下雨了,可我爸还是没有出现,我就开始哭了。这时候来了一个巡逻的警察,让我和他去派出所,可是我死活就是不肯去,因为我听不懂他说的上海话。我一直对警察说我爸爸说好了会来接我的,我一定要在这里等爸爸,他一定会来的……说来说去只有这两句话。警察无奈了,只好连哄带骗,用那种上海普通话说带我去吃东西然后帮我找爸爸,才把我弄到了派出所。”
  听着严默的故事我就觉得心里发酸,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经过一段危险的旅程,然后站在雨中黑暗的月台上,又冷又饿又害怕,却执着的等着爸爸来接他的样子。
  他那时候心里有多难过啊?
  “我爸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在派出所里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抽了我一个耳光,骂我到处乱跑不听话。当时我真的吓傻了,连哭都不敢哭。我那时候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我爸了,都快要记不住他长什么样了,所以感觉他特别陌生,尤其是在他打了我之后我觉得特别害怕他,可我更怕他会给我扔了,我小时候特别怂。”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搂过严默的肩膀,把头靠在了严默的肩上。
  “算了,不说了,”严默揉了揉脸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想起说这些了,挺没劲儿的,不说了。”
  “嗯嗯,”我靠在严默肩膀上不肯起来,“我喜欢听你说这些,我想从你小时候开始了解你。你当时……恨叔叔吗?”
  “恨,怎么不恨。”严默见我想听,便也搂过我的肩膀继续说了起来,“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爸没有去接我,是因为我弟弟得肺炎住了医院,当天下午发现的,所以一晚上都在急诊,他便把接我的事情给忘了。不过他后来又想起来了,冒着雨跑去车站接我的时候发现我不在那儿就一下子急了,觉得我随了我妈,又野又不听话,就是个孽种。其实后来想想我爸当时也是急的,先是我爷爷去世,然后是小儿子生病,我那个阿姨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我爸当时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段话不太像是我以前认识的严默会说出来的话,我发现这两年来,严默越来越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越来越懂得体谅别人了。只是对于他妈,他好像还是带着深深的恨意,一直不愿意原谅她。
  其实经过严默前年这一劫,我也没有办法原谅他妈在他还没有转危为安的时候就匆匆离开的行为,不管她有什么理由。
  严默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小孩子有时候也会报复吗?我就是这样的。当我爸把我从派出所领出来、直接带到医院去替换我阿姨陪床的时候我心底的邪恶、混蛋就被激发了出来。我看见我爸很紧张我弟弟的时候,我就开始报复了——我发起烧来了,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还一个劲儿的流鼻涕,发出很大的声音来。我是想通过这一切来吸引我爸的注意力,结果才发现我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我爸根本不会关心我,只会担心我再次把我弟弟传染了,于是把我轰到了走廊里,连医生都没给我找。那一夜我就自己在病房外的木长椅上躺了大半夜,冻得发抖的时候就跟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幻想温暖、幻想食物、幻想姥姥姥爷,所以我绝对相信《卖火柴的小姑娘》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只不过我比她要幸运,因为我没有被冻死。第二天一早我爸也不管我有没有继续发烧,就就把我提到了殡仪馆,披麻戴孝扮演长孙的角色给所有来祭拜的人答礼。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死亡——原来死了就是不会动了,就是别人哭得再伤心也与你没关系了。所以那天我一直在咒我爸和我弟弟,我想让他们都去死。结果隔天我弟弟真的差点儿死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所有大人:我爸爸、我奶奶、我阿姨和我阿姨的那个大家族都慌了,我奶奶甚至请了法师为我弟弟祈福。可到这时候我却完全没有觉得高兴,而是开始自责,我真的怕我的诅咒灵验了我弟弟会死……”
  “严默,其实不怨你。”我搂住了声音颤抖的严默,搀着他在更舒服的沙发上坐好,“你不是在报复,你只是因为淋了一夜的雨所以发烧了,这是正常现象,所有人淋一夜雨又没吃东西都会生病的。而且小孩子一样是有感情的,你所思所想不过是一种自然的感情流露。你弟弟生病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也许他那次病危确实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自那以后我并没有放弃恨我弟弟,每次看见他我依然希望他去死,我甚至越来越坚定的希望他赶快去死了,我不再有第一次听说他要死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了。我对自己说就是因为我弟弟我爸妈才会离婚,我爸才会打我,我奶奶也才会不再喜欢我、讨厌我。可是之后几乎一个月我每天都会看到我弟弟。因为他住院,我爸没有时间给我买车票让我回北京,他甚至把我当成了廉价的劳动力,让我当他的小跑腿。而我阿姨大概是因为我弟弟的病闹的,心情不好,看到我心情就更不好了,经常对我发脾气、用上海话骂我,要不就是因为我和我爸吵架。他们俩每次吵架都用上海话,我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但是‘赤佬’、‘港督’、‘拖油瓶’些个词我还是能听懂是坏话的,光听语气就能听懂,而且我知道是因为我他们才会吵架的。所以到后来他们一吵架我就会高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很解气,然后再咒一遍让我弟弟去死。最后就会发展到我会成心去惹我阿姨生气,即使这之后我爸打了我,我依旧会觉得赚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没有这种经历,我唯一恨过的人只有严默,但我从来没有要过希望他去死,也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报复性的行动。
  “但是小孩儿却是很灵的,我弟弟的肺炎慢慢的好了,可是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对他的敌视,他也看出了我想要得到什么,于是他也开始报复我,让我永远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父爱。别看他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可是他却知道该如何让我爸来恨我、讨厌我,他还会知道如何在我爸面前气我、如何让我觉得最难受。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我开始怀疑一切、对一切都不信任,同时也越来越讨厌小孩儿,我觉得所有小孩儿都是魔鬼变的,包括我自己;我相信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不是的!你不会下地狱的!”我捂住了嘴可还是忍不住尖叫了出来,严默的这套理论实在是太出乎我意料了,我终于弄明白他为什么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他所受过的伤害比我之前想到的还要大,但是我完全不能认同他这种说法。
  “嗯,现在我知道有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魔鬼变的了,”严默揽过我的头,轻柔的吻着,“我知道有一些人是天使转世的,比如你;我现在相信在这个人世间,天使比魔鬼要多许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独白,他童年创伤的根源。但是说到底默默依旧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并不想害任何人,在他听说他弟弟快死了的时候依旧为他而难过,所以他只是以小小的年龄做着生存的抗争

  ☆、第 153 章

昨天听说严默要去店里拿画的时候我就给大王打了个电话。

本来我是想看大王下礼拜什么时候有空,我好把严默的画给他送过去,也好代严默和大王谈谈如何跟画廊签约。我知道严默自己大概是不擅长谈这些事情的,不如我和他先商量好底限,我再去和大王谈合约,我想大王是不会跟我计较、也不会坑我的。结果没想到大王接了我的电话当即就很爽快的约我和严默今天去他画廊,一是看看他这儿近期的展,再来中午再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儿什么的,大王说他愿意听听严默对于签约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与要求。

我和严默到达798的时候正是这里最热闹的时间段,798早年间只是一个郊区的电子管厂,后来变成了艺术家们的聚集地,现在随着城市中心的扩张及文化创意产业的蓬勃发展,这里则成为了游人如织的景点之一,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周末上午,乌泱乌泱人人潮看着比西单都热闹。

还好,我给严默买了副墨镜,起码能遮遮他的眼睛不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但是我们还是过于乐观的估计了形式,严默高挑的身材以及他的长发依旧引人侧目——即使是在这样艺术家、达人以及怪人聚集的地方。

这不,我们刚把车停在798门口的停车场里,就被旁边车上下来的男人认了出来。

“嘿,老默儿!”男人很自然的和严默打着招呼,好像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嗨。”严默犹犹豫豫的答了一声儿,估计正在使劲儿的琢磨着这人是谁。

“这张专辑够地道!”男人一边说一边冲我们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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