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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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那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是我和严默刚在一起不多久,第一次去他那间小破房,一进门我就吓了一跳。第一是因为这房子实在是我见过的最小的房子,还没我们家厕所大,房子里只有一张用木板搭的床以及一个看起来是70年代的五斗橱,五斗橱上放着一台14寸的电视以及一台双卡录音机,两把吉它,除此以外再无它物。另外吓着我的一点的就是那藏在花花绿绿摇滚歌星海报里的油画——我在那画上看到了“我自己”!
“这是……?”我指着那画问严默,如果想要仔细看那画必须爬上木板床,我当然不好意思,虽然不太肯定但我还是隐隐约约觉得那画上的人真的是我。
“入学考试作品。”
“你画的是……?”
“牧羊女,很像你是不是?”严默笑了,“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记得吗我还问过你。”
“这幅画的模特和我很像。”我点了点头,终于弄明白那画上的人并不是我。
“哪儿有什么模特啊,你的样子一直在我脑袋里。”严默笑得更厉害了,一手揽过我亲了起来,手还伸进了我的内衣里揉捏着,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三天前我向严默献上了我的初吻,然后一切就失控的发展起来。这是我的胸部第一次被异性抚摸,那种感觉很奇怪,我向后扭着身子抗拒着,奈何这间房子只容得下一步,我几乎是无路可退,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严默家,可与此同时也有一种冒险、叛逆的兴奋感。做乖乖女我已经做够了!
一个月后我把我的身体也献给了严默,从此以后万劫不复。
“阳阳,坐坐。”杜革再一次把我从回忆中解救出来,“认了门儿了以后就常来走动走动,我们公司最近签了几个小姑娘,有机会帮着宣传宣传。”
我没理他,打量起了严默的房子——老式的一室一厅,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计算不出房子的面积,反正是不大。依旧是家徒四壁,除了那张画家里再无其他专饰品,我转了一圈看到的是:有一台电脑、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台音响、几把吉它、合成器、一堆书,没空调、没电视、没电话、没装修,厕所很简陋,一个老式抽水马桶,洗手台上只有简单的洗发水和香皂、剃须刀……我想不到一个发过三张唱片的歌手生活的环境还是如何不堪。
不过这倒像是严默的生活模式——简单到甚至有些破败。不过比起十几年前他那小破屋来这环境要算好得不能再好了,起码这房子不再漏雨、不再灌风,有暖气,可以洗澡了。
严默看我四处转着紧张了起来,翻箱倒柜的也没能找出点儿可以吃的东西,于是只好捧着一杯热水一瘸一拐的来到我身边,“阳,先喝点儿水吧,不好意思没吃的,咱们一会儿出去吧。”
“对对,该吃饭了。”杜革也站起了身来。
我没接过杯子,“你们吃吧,我还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星期一开完选题会刚4点多,我跟Cassie交待了两句就离开了办公室。我之前一直没有助理,为了Cassie我特设了这么一个岗位,我希望她能尽快找到她的工作定位,不是为了他爸,而是为自己。
冲出办公室我就直奔了附近的超市,肉、蛋、鱼、蔬菜、熟食、米、面、调料……买了一大堆。一想起严默那空空如也的家我心里就不好受,而且医生也说过严默是需要补充营养的。
到严默家楼下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他家这地方实在是太远了,如果没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来。虽然提着大包小包但我还是习惯爬楼梯。
在308号门口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门铃,于是只能“嘭嘭”的敲着门,敲了好半天门才听见屋子里有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然后门开了,严默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
前一秒还是吃惊,后一秒马上换上了笑脸,可是第三秒只见严默往门里侧了侧身,半开的门挡住了他左半边身子,可是他空空的左裤角还是露了出来。
“阳,你先坐,我马上出来。”严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的回了卧室,还特意把门关上了。我提着购物袋进了厨房,准备把买回来的东西往冰箱里放。
可一开冰箱门我就楞住了。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凄惨的冰箱,打开门,里面只有一个裂了缝的馒头、两包咸菜和一瓶酱豆腐。我看了看咸菜和酱豆腐的生产日期,早就过期好几年了,于是毫不犹豫的把这三件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里还躺着一只一次性饭盒,看样子是今天中午用过的。
冰箱虽然看起来不常用,但一开还是有一股不通风的味道,我找了块抹布把冰箱擦了擦,才把我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去,心想着下次得带点儿冰箱除味剂过来,刚才没想起买来。
不知什么时候严默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穿戴整齐。他换了一条硬挺的牛仔裤,而不是刚才的灰色棉质居家裤了,而且也没有拄肘杖。
“阳,谢谢你。”严默轻声的说。
我站起身来,关上了冰箱门。“晚上吃馒头吧,我买了香肠,再做个汤就行了。”
“我来吧。”严默往前走了两步,步态比出院那天自然多了。
我皱着眉看着他,就严默那做菜水平,不是一般的差。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做饭太难吃了,也练就不了我下厨房的手艺,18岁跟他在一起之前我完全没进过厨房。
严默看我的表情有些脸红,又退回到厨房门口,“那辛苦你了。”
我不理他,从橱柜里翻出只锅,那锅看样子有年头没用过了,一开盖有股铁绣味儿。刚才忘买洗涤灵了,严默这儿也没有现成的,我只好拿盐使劲的擦那只锅,直到我认为洗干净了才住手。
严默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等我把锅洗完了,便学着我的样子把他家为数不多的杯、碗、筷子、勺、盘、刀、案板……也全用盐水洗了一遍。
我本来并没有洁癖,之所以会像现在这么怕脏,是因为我曾撞上过一次严默那时候乐队的贝斯手和一个姑娘在我和严默的床上滚,那个女人是有名的“骨肉皮”,以跟乐手上床为荣。那两个人被我撞见后,男人的有点儿尴尬冲我笑了笑便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而那女的却挑衅的看着我,看她那眼神我甚至觉得她和严默也上过床了。
那次我发疯似的把我们的床单、被子、枕头全洗了个遍,我本来想全扔了的,但又怕扔了之后买不起新的,只好使劲的洗,而且好久不愿意在床上睡,此外就是换了门锁。
那时候严默已经搬出即将拆迁的村子,随着村子里的大部队迁徙到了营里子。营子比村子更偏远,不过房子比以前村子里的大了许多,严默租的那间房子是里外间,因为房子大了所以显得更空旷了。当然房子大了价格也上去了一些,一个月150。按说即使是那年代,150的房租也算是便宜的,可就这样严默还净是缴不起房租。
那会儿我还没有正经毕业,只能打一些零工,而我爸妈因为我不同意我和严默在一起,上中学时还每月给我1000的零花钱,那会儿被减到了500,根本不够我和严默用的,每个月我一拿到打工挣的钱和生活费就要到处去还他的欠账,已经快要疯了。
可是也是从那时候起,严默家就变得门庭若市,有时候我去严默也不在家,屋子里却坐着许多陌生人神侃,弄得除了我个个都像主人似的,有的时候还有人过来和我搭讪、起腻……想起那段日子我就觉得恶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觉得很多东西都脏。
我们俩默默的吃完了晚饭,天已经黑了,我看了看表,快9点了,于是拿起包开门要离开。
我听见严默小声的问我,“阳,你还会……再来吗?”
“星期一、星期四。”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就像医生交待病人每周一、四打针一样。
“我送你下楼!”严默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
“不必了。”随手带上门的那一刹那我有些想哭,吃饭的时候又想起了我们许多往事,我好像有些替自己不值,觉得自己委屈。我想如果不是我答应了严默他妈,如果他已经彻底没事儿了,我一定不会来的。
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星期四一早我便带Cassie和美编徐冰冰去了印厂。既然让Cassie做我助理,我便希望她可以尽快的了解各个部门的工作流程,而不是只知道杂志社的每个人喜欢吃什么午饭、什么下午茶。
在印厂待了一天,我和厂里的师傅带着Cassie在厂里走了个遍,给她讲了纸型的分类,什么叫晒版、什么叫拼版,还让冰冰教给她如何核对印刷颜色……我知道这一天对Cassie来说接受的信息量有些大,但是没办法,我们不能老下印厂,没那个精力,因此只能在一天中把该讲的都给她讲一遍,然后就看她的悟性能吸收多少了。反正这关于印刷大致了解一下就行了,别让印厂觉得你什么都不懂蒙你就行了。
从印厂出来已经快5点了,脑袋里嗡翁直响。我一直觉得在印厂工作实在是不容易,十几岁的年轻男孩女孩成天的圈在那么嘈杂的环境中还能有什么理想而言呢?不过关于理想这件事儿也难说,也许他们的理想就是来北京、进工厂吧?
从印厂出来,我把Cassie和冰冰开车带到了大路上,看她们打到车才离开。
我今天实在是累了,懒得去买菜,想了想上次买的那么多东西应该还没吃完,一会儿到严默家楼下找个小卖部买瓶洗涤灵、买盒活性炭就行了。
我刚敲了两下门,严默就拿着铲子打开了门,“阳,你坐一下,马上开饭。”说着便又进了厨房,这次他没有拄肘仗。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盘黑乎乎的肉,一盘看起来还凑和的鸡蛋炒西红柿,厨房里“噼哩啪啦”的响做一团。
既然严默已经做上了饭,我就开始收拾起房间,客厅里还算干净,厕所里也还行,我想了想还是进了严默卧室,里面虽然简陋但也算整齐,没有扔的到处都是的脏衣服,没有异味,阳台上晾着洗过的衣服和……绷带、残肢套,我看得有点儿发呆。
“阳,”严默在我背后小声的叫我,好像怕吓到我的样子,“来吃饭吧。”
我扭过头,看到他尴尬的站在门口。我一从他卧室出来他就急急的把卧室门关上了。
桌上放着两个肉菜、两个素菜。我知道,严默是基本上不吃肉的,只要有鸡蛋西红柿他就能过日子。他这个人对物质生活要求极低,我也说不清楚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穷。
“来,尝尝。”严默夹了块黑色的肉放到我碗中。
“这是什么?”我问他。
“红烧肉。”严默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咬了一口,苦的,一定是糖色炒糊了。不过一抬头看见严默期待的眼神我还是把那块咬了一半的肉全吃了下去。
严默高兴了,也夹了块肉放到嘴里,刚嚼了一下就吐了出来,“对不起,做坏了,别吃了。”
“别浪费。”我又夹了一块肉,刚要放进嘴里就被严默用筷子抢了过去,我急了,“干什么你?”
“对身体不好,别吃了。我再去重新做一份去。”严默说着站起身来。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