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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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眨巴眼睛,在确保不会吵醒乱菊的情况下坐起身来,我将自己的手在乱菊眼前使劲挥了挥,随即被映入眼帘的满手泥泞污秽给恶心到了,不过那睡美人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黑漆漆的爪子,依旧双目紧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睡得还真熟啊……
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绕过乱菊,走到了这间房间的移门前。
整个护廷十三番除了四番队的住院部和十二番队的装修是比较现代的以外,其余番队全部都是和风的布置,所以让我一时分辨这是哪个番队我也分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十二番队,也不是四番队。
太好了。
现在的我可不想回到番队里去,也不想发现自己正身处四番队。否则绝对会一辈子沦为乱菊的笑柄的,要是被那群酒友知道我是活活饿晕过去的……我宁愿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光荣地死在虚的爪子下,或者正在转世投胎的途中。
是的,我是被活活饿晕的,在晕过去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了,因为向来健康的胃在那时候向我示威了。的确在我醒过来到被队长叫去帮忙,这长达一天多的时间里我因为莫名的原因没有了食欲所以滴水未进,如果浮竹队长说的那个被我遗忘的一周内我也什么都没吃的话,那我绝食应该已经有七天左右了,不饿晕倒奇怪了。
所以,如果因为饿晕而被送进四番队,神哪,想想这是多丢人的事。
嗷唔。
光只是想象我就已经能够看到斑目一角边跺脚边捧腹大笑和乱菊边拍桌子边前俯后仰的样子了,不光如此他们通常在这种时候展现出的音容笑貌也同时惟妙惟肖地在我的脑海中重演着。
记得上一次分别看到他们笑成那样子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次是一角喝醉后跳了垫脚舞,还有一次则是乱菊被草鹿副队长先后起了“粉色小菊花”和“加馅饭团子”这两个颇引人遐想的“花名”后。
扑哧。
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眼角就是一涩。
我撇了撇嘴。
才发现,和这群家伙在一起的回忆,虽然时常争争吵吵,但都是意外地美好。
而石田宗龙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虽短,但并未有过争执,都是平淡而温馨的时间,但这种美好时光通常流逝得都很快,所以我还来不及回忆,它们已经再也没了踪影。
嘛……反正无论是谁,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没有一个人能永驻我的生命。
万一队长一个高兴或者一个不高兴又消除了我的记忆,再美好的回忆也会成空。
哗——
每当有什么东西迅速划过脑海时,太迟钝的我总是抓不住它。这次也是。当我想到队长消除了我的记忆这件事后,曾有什么印象试图展现在我面前,但稍纵即逝,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我想,这应该就是浮竹队长口中我消失的那一周的记忆片段吧。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是对我使用了记忆转换器之类的设备,那原本的记忆就会被其他的所替代,也绝无可能再次想起来,可是这回明显不是这样的表现,至少我想起了,曾短暂遗失过的那些和石田兄弟在一起的记忆,不过若说任何人都没有对我的记忆进行过操作,失忆只是因为失去石田宗龙的打击太大,受到刺激后的选择性遗忘的话……
也太过牵强。
我曾经听说过现世的人用这套理论这么解释失忆这回事,但前提那件事必须得是对病人打击极大的事情。虽然石田兄弟对我很重要,但是……我自以为,宗龙的死还不至于让我那么痛苦,否则现在的我早应该已经忘记他第二次了。更何况,最铁证如山的就是那缺失的一星期,没道理想起了石田兄弟却想不起那段时间。
我用拇指的指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解着头疼。
不过站在门口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个很好的站位。
作为例证,当移门被礼貌地拉开,跪坐在门口的雏森端了点心起身刚走进来时,就被立于门口的我给吓到了。
顿时,端着盘子的手一松,茶水倾斜倒在了雏森的手上,点心和杯子碟子什么的自然也随同盘子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嘭。咚。哗啦。
抱歉,我的词汇量并不怎么丰富,特别是象声词,所以我没办法形容那一盘东西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到地上时的声音,只能和被这巨响给惊醒的乱菊一起帮着雏森收拾残局。
“抱歉,雏森副队长,吓到你了。”我手忙脚乱的将茶具的碎片捡到盘子里,抬头讪讪地对雏森笑着赔不是。
“没什么的……前辈叫我雏森就好,听乱菊姐说前辈很厉害,而且我也不过是个新人,没必要那么客气的。”雏森面上微红,小声推脱道,不过她那一口一个前辈让我严重怀疑其实她已经忘记了我叫什么来着。
“慧棱,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乱菊打了个哈欠,正忙着捡掉落在地上的点心,碰上幸免于难正好掉在盘子内的,还顺手捡起来送进嘴里,所以她说话有些不清,不过本来才睡醒的人说话就是无精打采的,但至少她的那句“慧棱”让雏森小妹妹想起我的名字来了。
“因为你睡着了嘛。”我翻了个白眼。有这样的人吗?来照顾别人却自己睡着的。不过……
等等。我混乱了。既然是乱菊在照顾我,那雏森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十番队吗?
我用充满疑虑的目光朝雏森看去,就见小姑娘正惋惜地看着白白灌溉了地板的那片茶水,嘴里喃喃着:“这可是蓝染队长最喜欢的茶啊……浪费了。”云云。
好吧,合着雏森小妹妹,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你的手和你最敬爱的蓝染大人最喜欢的茶亲密接触了。话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那只手不去治疗一下等会儿就成猪蹄了啊!口胡。
我忍不住扶额,但等我意识到自己满手的干泥巴因为接触到茶水已经湿润,再撤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最终我还是三生有幸地目睹了乱菊笑得五体投地的样子……
“喂,真的,你可以不要笑了。再笑下去就真成了‘乱’颤的‘菊’花了。”
覆水
口头逞强的直接后果就是胳膊被乱菊狠狠地掐了一下。
还是毫不留情地,当着雏森的面掐的。
我说……松本乱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那么嚣张地当着后辈的面掐了别人一下后再笑意盈盈地跟后辈说:“这是慧棱‘前辈’,雏森你还记得吧。”是会让“前辈”那两个字大打折扣的不说,这句话的可信度也会大大下降的啊!
混蛋……
暗骂着狠狠在乱菊腰部掐回一把,被其侧身躲过之后,我愤愤地诅咒。
“松本乱菊我诅咒你这辈子上厕所都不带手纸!”
“没事啊,反正厕所里本来就有提供的吧。”
“前辈们,够了啦。队里的大家都在休息,吵到他们就不好了。”雏森看我嚣张跋扈的样子不敢靠近,只能拉住了冲我做着鬼脸的乱菊。
“嘛,其实没关系的,慧棱她就是气势大些,实际没什么可怕的,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乱菊拍了拍雏森的肩膀,甚为刻薄地评价道。雏森听闻后傻呵呵地冲我干笑。
……
灵王啊,请允许我掐死这个叫松本乱菊的女人。为什么她那么嘴毒,而且还就只是针对我才毒舌,还有就是,为什么她抓我的死穴都那么准……让我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啊!啊啊啊!
我抓狂得直想把头发都扯下来。当然没那么夸张,我只是一不小心犯了人的通病:当心里隐藏了什么情绪时,必然会以与其相反的表情来掩饰,而且是程度越深,表现得越夸张。
就像那个词:强颜欢笑。
……
“等等,这里是五番队?”思前想后,我才发现这里似乎不是十番队这个事实,立刻没了和她们嬉闹的心情。我昏迷前看到的是修兵,醒来后看到的是乱菊,怎么说都不会是在五番队醒来啊。这中间是不是……又有什么被我遗忘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冒出一身冷汗。
以前看队长做实验的时候不是没有替他处理过失败品,有关记忆转换装置的改进研发我虽然没有资格参与,但也见多了那些残次药品造成的后果:不是永远的间歇性失忆,就是记忆错乱。这都还算轻的,也是药效的直接反效果,更有甚者因为记忆的错位而导致精神过度紧张最后崩溃,精神失常的。
不知者无畏,我开始后怕了,也开始后悔了,要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想起来,也倒好了。
“是啊。”雏森点点头,表情有些担心有些紧张,“前辈你没事吧,脸色不是很好。”
“啊……哈……哈……哈。”我此刻的干笑应该比刚才雏森自己的还要尴尬吧,要怎么对她们解释我的记忆被抹去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已经精神错乱了这种事啊。“说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来着的?”
“啊,对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既然现在她醒了,总该带她去四番队了吧!”乱菊这话明显是无视了我,对着雏森说的,我也理解大意,只是这前因后果实在非能为吾辈此等处于昏迷中之人所能知啊。
“可是,队长说不用送她去四番队啊……而且现在前辈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雏森很是左右为难,看了我几眼又继续和乱菊当着我的面研究起我这个小白鼠来,这专业精神让我十分佩服,若不是她此时手臂上戴着一个铃兰木牌子,我绝对会以为她是四番队“术业有专攻”的白衣天使来着。
乱菊随着雏森的目光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看了我好多遍后,顶着一张她家少年队长的101号扑克脸,一改刚才对我讥讽嘲笑的调侃风格,一本正经地按着我的肩膀这么问我:“慧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也作看破红尘状叹了口气,同样一本正经地将前爪搭在了乱菊的肩膀上,认真地直视着她那双好看的灰色眼睛,严肃地点头道:“有。那就是如果现在你马上变成一个美男的话,我会幸福得晕过去。”
“好了,我确定她的确没什么大碍了。”
乱菊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把我当成了烫手山芋一般,生怕撇不清干系,三下五除二地将爪子收了回去,才确认似的对雏森使了个眼色。我为了积极配合她那份不待见我的心情也立刻作势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心下却因为我们这夸张的举动和自己强颜欢笑的悲凉而凄凄着。
是啊,会毒舌会调侃会花痴会腹黑的综合属性人物才是我——我妻慧棱啊。那个跪在荒地中哭得稀里哗啦的文艺女子无论是谁也绝对不会是我。
“不过,乱菊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昏过去之前看到的是修兵,醒来后看到的是你,人却在五番队里?”想清了问题和立场,我退后一步,无比骄横地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乱菊,那样子想象得到,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不过这也才是我。
是他们所有人眼中我妻慧棱该有的样子。
该发怒时发怒,该撒娇时撒娇,该耍赖时耍赖,该撒泼时撒泼。
脸上永远都是充斥着喜、怒、乐却从来没有哀的人,哪怕被队长“欺压”得再厉害,也只是骂骂咧咧,假装哭丧着一张脸的人。
没心没肺,把除了酒友和十二番队的一切死神都当做路人甲的女人。
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