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第1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娘瘪瘪嘴,别过脸去不叫自己哭出来,隔了半晌才哽咽,“我就觉着自己特没脸没皮,人家都不稀罕,我还赖在你这儿。。。往日里是想护着你,不叫你被陆家人欺负,如今也有蒙拓护着了,我在这儿就是个吃干饭的。。。就像我是赖在这儿逼迫着岳番给我个说法似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二章 为难(上)
第两百七二章 为难
长亭听得心头酸酸涩涩,不知该作何感想,又想生气骂人又想温声劝慰,可骂谁劝谁啊?骂那岳番不守信?人家本来也并没有承诺过任何事情啊,至少。。。没有文书、纸质凭证等等物件儿啊。可她又劝谁呀?劝玉娘别担心,再等等,再等等或许岳番就来了呢?可这话长亭也说不出口,诚如玉娘所说,她都快二十了,难不成最后等等等,等到你岳番娶个名门闺秀,玉娘却等成个老姑娘终老一生吗?这也太他妈。。。不公平了!
玉娘语气哽得长亭一颗心都快碎了。
“他是该给你个说法!”长亭闷声道,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玉娘到底咋个想的,她之后咋做都得照玉娘咋想来办,若玉娘确实真心实意地想找个人嫁了,四平八稳地过之后的日子这也好办得很,就看玉娘是不是舍得了。
不过这世间所有的傻姑娘都是嘴上哭着说一套,心里又想一套,每次都觉得在破釜沉舟,结果发现只是螳臂当车,只要对方肯低头,每天能原谅对方八百回留下手帕交干着急。
唉。
长亭小觑玉娘神色,一边说话一边看她神色变化,“要不我先让蒙拓侧面问一问?若是岳家装作不懂,我就着手选人。。。若只是因为岳老三和岳番两个儿郎家心大忘事,咱们也大气点儿左右一辈子就嫁这么一回,总得认认真真问清楚了吧?”
玉娘停了声音,看向长亭,眨了眨眼。
长亭一下子明白了。
果然是个傻姑娘,嘴上说得要一刀两断,心里头压根还藕断丝连着呢!
“嘎吱”一声响,长亭一抬头见屏风后一个健硕的身影,长亭赶紧拿帕子给玉娘擦了擦眼睛,再一个探身从暖榻边的匣子里抽出盒粉膏来给玉娘匀在脸上涂妥当,不叫人看出来之前哭过,玉娘瓮声,“。。。蒙拓而已。。。”意思是没需要遮掩,长亭轻声道,“别介,他那几兄弟,事儿都是通的,万一叫岳番听见你还哭了,他指不定又得意又怜悯呢!”
长亭话音将罢,蒙拓换了一身常服进来,看玉娘也在,先问了声好,再看长亭案桌上摆着地产账簿,道,“看了一天了?”
长亭将账簿往前一推,笑着,“没,玉娘过来了一直在说话呢。”看看玉娘再问,“许久没见阿番了,他上回是跟着去了邕州的吧?现在回来没得啊?”
“一早回来了,昨天才伙同几个弟兄出去喝了酒。”蒙拓不以为然,今日心绪有点好,落了座和玉娘玩笑道,“往后你说说他,喝酒夜归,再这么下去,小心早死。”
玉娘一向装不来,脸色差极了。
长亭脸色也差,天天和兄弟喝酒也不正儿八经地想一想他和玉娘的事儿。。。蒙拓见长亭面色一沉再看看玉娘,这人最近日子过得舒坦,不仅幼稚还蠢得不行,干笑两声意在缓和气氛地说了如下的话,“也没去风月之地,那些弟兄吵嚷着要去,岳番每回都没去。”
长亭偏过头去。
有的人说话要钱,蒙拓说话要命。。。
玉娘脸色更难看,憋了一上午的气,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留饭了,噼里啪啦对着蒙拓发气,“有你这么对着还没出阁的姑娘家说风月之地这种事儿的吗!岳番岳番岳番!岳番关老子屁事!他喝死了也不是我去给他收尸!”发完气,心情舒畅地朝长亭挥手告辞,临行前还顺走了长亭那盒粉膏。
蒙拓瞠目结舌地看看被砸得晃来晃去的门框,再看看气定神闲的长亭,顿了顿方觉委屈,“岳番喝酒,她对我发啥气啊。。。”
长亭看了这男人一眼,说他冷峻城府深也没错,最擅长悄不做声地阴人吞并,说他幼稚木讷也没错,摆明了两个女人脸色都不太好了,还敢接着往下说,说来说去连烟花之地这种东西都说出来了。。。长亭摇摇头,拍拍蒙拓手背,应道,“哦,也没事儿,可能是因为我挑的那几个人都不太好,阿玉正憋着气儿,你又不长眼地往上撞吧。”
“挑的啥人啊?”蒙拓好奇。
长亭云淡风轻,“阿玉要嫁的人。”
蒙拓不觉大愕,隔了半晌喝了杯茶方反应过来,试探着开了口,“我以为,玉娘要嫁给岳番啊。”
大家都这么以为,所以他老岳家才一点不着急对吧!
长亭呵呵笑起来,笑靥如花,再拍拍蒙拓的手背,“您可别这么以为,也快让岳番那小子别这么以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见过在陆家整整教养了两三年的姑娘有难嫁的吗?岳番不着急,咱们也不着急,先慢慢相看着呢,等崔家姑娘嫁进来了,咱们镜园也得办桩喜事呢,都有几家人选了呢,只是还没定,我预备的是出一万两,也给你定的一万两银子,到时候记得通知账上从你私库里头划哈。”
蒙拓脸一僵,比蒙拓脸更僵的,是正对着他坐的岳某人。(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四章 为难(中)
第两百七四章 为难(中)
岳番重复了将才蒙拓所说的话,“。。。长亭正给玉娘在相看郎君?”岳番不可置信地再重复一遍,“相看郎君,相看什么郎君?玉娘要嫁人了?为啥啊?”
军帐中空间狭窄,蒙拓自镜园出来当即马不停蹄赶往营中,将还在营中操练新兵的岳番一把提溜出来,言简意赅说了长亭的意思,蒙拓神色很严肃,态度很严厉,说得很严重,简而言之就是,“你还想娶媳妇儿不?”、“想啊?你媳妇儿马上就要出嫁了!镜园的添妆钱都拨好了!日子也选好了!你要再不动作,明儿就给你下帖子!”。。。
岳番被唬得一愣,和蒙拓面对面坐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重复两遍之后,蹙眉斜眼看蒙拓,背朝后一靠,“兄弟,这事儿不地道了啊。话别乱讲啊,要没嫁咋个办?”岳番大拇指朝后一比划,抬起下颌,这厮少年气一向浓得很,浓眉大眼的如今表情一轻佻,横竖看过去都是个玩世不恭的郎君,“要没嫁,咱就冬泉酒走着?你灌三壶?我付账!”岳番浓眉一挑,一下子就跟将才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截然不同了,简直是两个人。
蒙拓手一抬,喝了口茶再把杯盏重重往下一放,“要是她嫁了呢!这他妈是下注喝酒的事吗!”蒙拓神色没咋变,只是说话一阴,语气重了很多,“玉娘要真嫁了,我立马给你下帖子,我给你备上三壶冬泉,你若喝不完,我打个眼也给你悉数灌进去。”
蒙拓斜睨岳番一眼,眼光锋利,长腿一个横跨当即站立起身,背身欲离想了想停了步子,侧身再斜看他一眼,沉声道,“一旦发现你值夜饮酒不归,当场军法处置,我亲自执刑,绝不留半分情面。”
军法处置,就是要他命了。
蒙拓这是真怒了,都丑话说在前了。。。
岳番手扶在桌案上当即再愣上一愣,眼看蒙拓要走出帐子了,岳番身形向前一俯立时出声唤道,“阿兄!”
蒙拓停下脚步,听岳番再言,听得出来口吻里极为紧张,“长亭真在给玉娘相看吗?”蒙拓转身,“我没喝酒。”言下之意是他清醒得很。岳番肩头一懈,蹙眉道,“那。。。阿兄,你能去劝劝长亭吗?”蒙拓双手交叠抱胸,“我为啥要劝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玉却是也该嫁人了,你没这个心思,有的是人有心思,长亭有句话说得好,你觉得在陆家老宅正儿八经教养了三五年的姑娘会有难嫁的?”岳番脸色一垮,一眼能看出这男人脸色不好看,紫青紫青的,像是被人闷头敲了一棒,岳番身形往后一靠,却忘了这后背没椅子垫儿,一靠险些摔下去,蒙拓就那么抱胸看也不去扶也不去拉,等岳番好容易自己稳下身形来,才开了口,“你问玉娘为啥要嫁人啊?这很简单,你不娶,别人也不等了,阿玉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屁都不给人回个,阿玉仁至义尽,你也咎由自取。”
还害我吃了夫人一阵排头,蒙拓想想长亭一怒之下划走的那两万银两,其实内心不痛的,两万有啥多的,就是每月他连那点分例银子全没得了而已嘛,就是他喝酒要从冬泉换成烧刀子了而已嘛,就是他看上的那柄宝刀不仅买不了了估计还得折进去几把匕首而已嘛。。。他心里一点也不痛,真的。
蒙拓再看岳番,不觉想抽他,这么些年了就不能不那么吊儿郎当?
“你叫我声阿兄,我们弟兄十几年,我不跟你说暗话。长亭个性要强,阿玉个性也不软,你就算个茅屎坑里块石头,别人以为你是金镶玉忍着臭都迁就着你,你那尾巴也别往上翘,不要把自己看得有五斤重!当婢女的满秀都要配张黎,你自己想想你肩上担的那点儿军功,我都替你臊。”蒙拓平静地激将着。
岳番紧咬牙关,低了低头,隔了半晌才低着头道,“我是一早就想提亲的。。。”
蒙拓听岳番说下去。
岳番好似难以启齿,顿了许久才跟着道,“是我娘觉着玉娘不够格,迟迟不给准信。这种事情爹避之不及,哪有凑上前去的理啊!我就自己琢磨再等几年吧,或许再等几年,我娘那儿就变想法了。”
“结果一等等了三两年,你是不是还准备让阿玉再心甘情愿地等你到老到死啊!”蒙拓沉声怒道,两个字砸到岳番身上。
“窝囊!”(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五章 为难(下)
第两百七四章 为难(下)
岳番一抬头,当即被这两个字砸得头晕眼花完全没有任何一丝防备。岳番再听蒙拓这样道,“要娶则娶,不娶就同人家姑娘讲清楚说明白了,思来想去把自己当个人却不干人事儿的事情少做!你娘觉着玉娘不够格,他妈的是你跟玉娘成亲生子,岳夫人的意见听一听就得了,自己个儿得给自己的事儿拿出个章程来!”蒙拓气得也不讲究个遣词造句了,也不在意说得流畅不流畅的,左右气着拎起岳番的衣襟,沉声低吼,“你娘还让你别吃酒,你他娘的不也日日吃,夜夜喝得个烂醉吗!”蒙拓的话从牙齿缝隙里蹦出来,拎起岳番再松手,这次出营帐一点也没回头,走得无比潇洒,留下这么句话,“想好了再跟我说,说了要再想改,我就再也不管你了。”后撩帘朝外走去。
蒙拓教训得倒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十分有道理且站得住脚,奈何走了两步等要回镜园复命的时候,心里是颇为有些为难的——他要照实说了,这张亲事就算毁了,照长亭那副个性,要一听是岳夫人拗着劲不同意,长亭恐怕冷笑两声转个背就拿出给玉娘备下的好选择一点儿情面也不讲地当即着手嫁人了。。。那若是他不照实说,又上哪儿找个理由呀。。。
蒙拓很为难,天知道,他的一切战斗经验都不足以支撑他快、狠、准地完成这次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