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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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而只有蒙拓娶,陆长英才会首肯。”
石猛眼睛微眯,目光一下子就亮了,像一头看见猎物的孤狼。
“阿娇好像是蒙拓救的吧?”石猛语气瞬时提上来。平稳中尚且可闻一丝急切,“阿娇也是蒙拓一路送到平成的吧?十五六的少女,英勇沉默的少年郎。朝夕相处且又有救命之恩,就算有门第差距。也只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石猛当下扼腕大叹,“妈的!要是那个时候就派石闵去,他娘的哪里还有蒙拓什么事啊!”
算过来算过去,唯一没算到的就是暗生的情愫和不可控制的人心!
石猛后悔不已,捶了捶暖炕,“操他奶奶,就他妈没把阿娇当成个普通小姑娘!”
谁他妈知道陆长亭会没首没尾地喜欢蒙拓那愣呆小子啊!是,他也看重这个外甥,蒙拓论起本事、武功、心机城府都是上流,更要紧的是吃得苦,忍得苦,一股倔劲儿,很有点他当年的样子。陆长亭早说她喜欢这样的啊!石家叔叔伯伯多,这样憨的少年多得是,挑都挑不完!
哦!难道是蒙拓的长相?
可论起长相来,石家三子哪个又比蒙拓差了!
要使这招就好使,他吃涨了才会起心算计陆长英哦!
照陆长英那副秉性,还不是陆长亭说要嫁谁,陆长英就应允嫁给谁的?
操他奶奶的,操他奶奶的,明明脸就可以解决的事,他非要靠脑子!
庾氏一下就听明白了,大笑三声,笑着就将声调降下来,“儿子没娶到,外甥娶到了也是咱们的喜事。好好地办下来吧,咱们家把姿态放低落点儿,这是几个孩子连起来涮了几大家一回。黑锅,石家背了就背了,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别让阿拓以为你对他生了怨怼,反倒不妙,阿拓一是大将,二是亲眷,与其束他手脚,咱们还不如把事情做顺了,搏个好彩。”
庾氏顿了顿,拍拍石猛肩头,“蒙拓的媳妇都是平成陆家嫡长女了,阿闵与阿阔的婚事,只有更好说的。”
二十载夫妻,庾氏当然知道石猛痒处,一挠一个准。
石猛当下眼神就亮了。
再想了想,说起后话来,“你说,在陆长英心中已有计较的情形下,当日如果阿闵闯过去。。。陆家会怎么办?”
大概会撕破脸吧。
庾氏看不透陆长英,可她深信陆长英为了两个妹妹无一事不敢为。
“我会把陆长庆嫁过去。”
平成光德堂燕雀临门,府邸铺红,砖瓦上心,无字斋中静谧极了,游廊可见一高一低两个人趿木屐,缓步向荣熹院。陆长英温声为幼妹解惑,“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几手准备,如果没有蒙拓,如果石阔没有动手,如果石闵没这么不中用,事情都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石家若换个人来,举着陆家的扳指高呼求娶陆家嫡长女,我便给他陆家嫡长女——你说,陆长庆是不是陆家的嫡长女?”
是,是陆家二房的嫡长女。
这算是冠冕堂皇的耍赖。(未完待续)I580
第一百八五章 议定(中)
第一百八五章议定(中)
长亭抿了抿唇,她问陆长英,若是没有蒙拓,也没有她与蒙拓间的情谊作为基础与考虑条件,石家仍旧会以这方扳指做文章,若这件事发生了,陆长英会怎么做?
这问题没意义,可她就是好奇。
这是石猛与陆长英的博弈,她很好奇究竟谁会赢。
石猛胜在老奸巨猾,而陆长英的长处却是缜密的心思。
陆长庆啊。。。
长亭闻言有半分怔愣,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不对,她都快将整个二房都忘光光了,甚至在荣熹院见到常常出现的陆长兴时,长亭都选择性地将眼神移开,不去看他。对待同在荣熹院的,以真定大长公主母家亲戚的身份养着的幼帝符瞿,长亭倒是一直以无限的宽和与怜悯的态度待他,既怜他命运多骞,又惜他年弱体病,终日参汤不离口,五六岁的娃,话都嘟囔不清楚,托秦相雍的福,陆家的郎中斟酌断言符瞿恐怕过不了十岁。饶是如此,符瞿仍旧很奋力地活着,病痛让人憔悴,可荣熹院听不到他一点点哭闹的声音。
相比之下,陆长兴毫无缘由地哭啼和嚎叫,毫无意义。
爱屋及乌,长亭恨毒了陆纷,自然不可能给陆长庆及陆长兴好脸色看。。。
廊口清风沉沉消香静谧,长亭头一顿,她这又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说了句陆长庆,偏偏想了这样多!思绪止都止不住!长亭拍拍脑仁,脚下木屐踏在青石板上,女子着锦衣华裳,大幅裙裾迤逦委地。青水云纹澜边滚了两道路子,行止间有些不便,陆长英为待幼妹,身形一伫,笑道,“怎么了?”
长亭摆摆手。
陆长英拍拍妹妹额头,又笑道。“总喜欢自寻烦恼。”
长亭嗔了一声。有些恼,也不知怎么的,她的个性在亲近的人们嘴里头渐渐变了味儿。“跟个老母鸡似的”这是玉娘的原话,“阿姐,您先把自己的稀饭吹凉,再来唠叨我好吧?”这是日渐大了的小阿宁的原话。“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喜欢管事儿,东边出天晴要管。西边下雨也要管。”这是满秀的原话,“十六岁的人,六十岁的操心”这是真定大长公主言简意赅的总结。。。
由此可见,陆长英真是亲阿兄。为她粉饰太平,美其名曰“自寻烦恼”。
长亭再啧一声,正想与陆长英争几句嘴。余光却瞥见拐角处芍药敛裙急匆匆向游廊来,芍药见长亭与长英脚下一顿还站在廊口说起话来。不觉唱了一声,“哎哟喂,大姑娘诶!您可不敢慢了!大长公主这些时日急得都快上火了!嘴上两只疖子,今儿个一大早喝了蜜汁梨水才降下去!”
过了庚帖,由真定大长公主亲自掌刀定下了十几车的东西,大到器皿摆件,小到绢花发簪,三百六十样,样样俱全,皆是上乘的货色——这可还不是聘礼,这只是年礼,真定大长公主放出话来,平成陆氏要拿十万两银子迎娶谢家长女,倾城之力,陆家的姿态放得极低,陆家姿态放低了,谢家当然赚足了颜面,脸上一有光,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谢陆两家交涉起来,异常顺利。
陆长英翻了年都二十一了,谢之容与长亭差不离大,也十六了,两方再说一说,通通气儿,能在今年过门都算快当的。陆长英娶亲,最要紧的是肩负衍育子嗣的重担,如今乱世当道,战火由内向外蔓延,谁也赌不起,两厢一商定,真定大长公主拍板要在明年年初之时就将这件事给办了,谢家当然称好,只是谢询听闻陆长英撕毁与符稽联盟之谊,单方面截断邕州过豫州官道,再与石家暗通曲径从而石家顺利拿下邕州一事后,这位翩翩浊世美郎君一见陆长英面色就有些不好,甚而向谢太夫人进言,“。。。平成陆氏已不复当年荣光,如今竟自甘堕落,与草莽马夫为伍作伴,这门亲事不结也罢!妹妹若嫁到陆家来,岂不是要与石家女眷以姻亲相称?!如莲花入淤泥,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谢太夫人还没说话,谢之容便斜睨她长兄一眼,言语未曾语气辩驳,只是话说得很坚定。
“门第之见,庶士之别,究竟靠何物区分?士族自东汉以来兴旺发达,原因有二,一为,皇帝昏庸,丞相辅朝,二为士大夫家族联姻,其间相互扶持,故而门第牢不可破,经由百年绵延至今,士族权势已经封顶,当上坡路走完了,走到了巅峰上,毋庸置疑,一定会是下坡路。阿兄,认清形势吧,陆家乃四大家之首,尚且能屈能伸,我们谢家又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谢询留下一句“孺子不可雕也”,当即拂袖而去。
别问长亭是如何知晓这些事儿的——深宅大院里哪有秘密呀?谢之容嫁进来就是陆家的宗妇,真定大长公主多使几个得用的奴才“关心侍候”她乃人之常情。
长亭大舒一口气。
她就怕谢之容就像谢询那样,空有满腹风骨,却无半两平世之才。
陆长英派小秦将军亲送谢家,谢家一走,真定大长公主总算是腾出空来琢磨蒙拓那桩飞来横祸了,真定比了许多次那两尊玉扳指,又对比了那封生辰八字的笔迹,每一次都得出的确认无误的答案,真定大长公主心灰意冷之下,终于得偿所愿地。。。上火了。
真定大长公主很着急,奈何陆长英却一副一点不着急的模样,借由公事琐事一拖再拖,终于拖到最后真定下了死命令,让长亭、长英两兄妹必须到荣熹院见她一面,否则她老人家便拄着拐杖去哭陵寝了。
陆长英里里外外再悉心安排了一遍,便邀了幼妹长亭一道去荣熹院共商此事。
长亭心下忐忑,照真定大长公主的阅历,隔了这么十来天,一平静下来就一定能发觉这件事的不对劲。。。比如,照石猛那样的个性,为甚不是石猛自己的儿子来摘这个落地桃子呢?
万一,真定大长公主看穿之后竭力反对,又该如何是好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六章 议定(下)
第一百八六章议定(下)
荣熹院静悄悄的,三月春风似剪刀,新檐旧燕又归巢。
小丫鬟躬身垂首,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回廊阶下,院子里有棵百年老树,几个健硕郎君才能合抱住的枝干,葱葱郁郁庭庭如盖的枝梢,一尘不染的脉络清晰的枝叶,绿绒绒的一团在微暖的日光照射下像极了朦胧的云。
正堂前罩着细竹帘子,陈妪垂手站在门外,见长英兄妹来了,单手打了帘,笑盈盈地嗔陆长英,“。。。整日整日都看不见人影,追到无字斋呢,说大郎君去了前院,追到前院呢,说大郎君出了府邸,大长公主索性两头捉人,奈何又说您出城去了。。。”
陆长英笑起来,往里厢瞧了瞧,笑容亲切极了,“就只有我与阿娇来问安?”
陈妪“啧”一声,眼神往花厅一瞥,再看了眼长亭,小姑娘丁香花般净白的面容叫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人老成精,陈妪在真定大长公主身边经了几十年,什么风浪坎坷没见过,她许久没用这样轻蔑不忿的语气说过话了,“。。。大长公主还邀那小子候在花厅里候着呢!大长公主点了娥眉亲自侍奉着,用的是钧窑的套瓷,煮的是大红袍。。。这样的体面,也不晓得那小子惯不惯!”
真定大长公主这是在给那小郎君体面!
长亭神容未变,伸手揽了揽陈妪,笑称,“总还没让陈妪亲自去伺候那小子——他尚不算真正体面呢!”
小姑娘笑眯眯的模样,叫人平和下来。
他们家金尊玉贵的姑娘,她自小看到大的姑娘。怎么能和这样身份的人牵扯关联!
时过境迁。。。时过境迁。。。
陈妪心窝窝都在泛酸。
真定今儿还邀了蒙拓来啊?
长亭眼神一斜,隔间花厅的窗棂开了一条小缝儿,紫藤花栽在红泥小盆中低低垂下,紫彤彤的,正好遮住那道缝隙,长亭想踮脚瞅一瞅里头,终究是忍住了。过穿堂。过花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