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把手放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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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陪你去不?”她还这么热心。
“不用不用!”我连忙推辞。
“哎呀!哪个跟哪个嘛你真是,”她上来拉住我的衣服就走,“反正我也闲着没事,走,我比较熟,我带你怯。”
“这——”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别了,我自己去吧。”
“你晓得怯哪里不?”她止住步。
“喃个不晓得嘛,啊,我自己怯哈,”我挣脱她的手,转身就走。
“哎——”唐莉在身后喊道,“用衣领遮一下,别伤风了。”
“哎!”我整了整衣领,遮住血引子,往公司走去。
实在没地儿去,就去公司吧,顺便整理一下文件。最近个公司在搞MBO,就是那个管理层收购,上面发话了,经营要做些调整,尤其是财务一定要谨慎。
椽椽,一个个的挖社会主义墙角。
搞MBO第一步就是做亏,经营得好好的企业国资委舍不得卖。公司这个时候涉足通讯业,时机不错,经营形势已经完全好转,做亏不容易哦。管他呢,我一个打工的,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得了。
自从渠道下沉后,我们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首先在广大的农村市场取得了效益,从镇到县,从县到市,从小城市到大城市。一步步的,公司经营越来越红火。
农村市场最好做,一个镇往往就是一条街,我们把最大的那家商铺谈下来后,其它的就不用管了,这个镇基本上就盘下来了。广大的农民朋友买手机就认准翻盖儿的,翻盖儿的好,说完话“啪”的一声,多有派,没几下就把手机排线整坏了,然后再买新的。诺基亚只做直板的,严重忽略了我们农民朋友的心理感受,自然进不来,我们就是独一份儿。那个钞票啊,哎呀!览个数得过来哟,我的先人板板,还要做亏!亏你想得出。
我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各种文件,突然手机响了。
“喂!哪个?”听声音有些熟,就是想不起来。
“老子——!”手机那头的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啊!硬是贵人多忘事哎。青云。”
“财财啊!”我呼的站了起来,“你没死啊!”
“刚见面不说点儿好的,”郭财财接着说,“我找你正经有事。”
“我说嘛,你没得事也想不起我,”我问道,“啥子事嘛?”
“还有啥子事嘛,中升制药的事,”郭财财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那夜,她把手放在(67)
“中升制药要招审计部经理,你感兴趣不?”财财说。
“你喃个不怯也?”我问他。
“你豆说你怯不怯嘛,”财财真是个急性子,“罗嗦。”
“给好多钱吗?”我问。
“提钱多俗啊,”财财打趣道,“都是朋友,不要提钱。哈哈!你晓得中升制药的财务总监现在是哪个不?”
“哪个嘛?”
“李经理撒,”财财神神秘秘的,“他可是很赏识你哟。”
“哈哈!整一窝子人都是我们的啊”,我感觉好玩儿。
“怯不怯嘛?”
“不怯。”
“为啥子耶?”
“不为啥子,”我心里嗖嗖的,“当年开我的时候,他都没留情,现在合不到把。”
“你喃个恁个小心眼儿呢,”财财一着急说话就快,“你不去算了哈,我可是通知你了,等着去的人都排到唐家坨了。”
说实在的,审计部经理不好当,说财务人员是财务狗,那根本就不算,审计人员才是狗,不是警犬,是落水狗,人见人打。做公司搞经营,谁没得个把过失,他们就是找茬儿的,找不到茬儿还交不到差。哦,你跟老板汇报,天下一片太平,平安无事,老板也得信啊。现在经商的个个都多疑,你要真没逮几个人出来,老板就觉得你们是蛇鼠一窝,或者,你根本就不行。不去,不淌这个混水。
可再一想,不去也怪可惜的。怎么说也是职业生涯的一个提升啊。这个小小的分公司财务总监怎么能和总部的审计部经理比呢。哎!算了,都说了不去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想知道我放弃的这个位置是谁坐了。改天再问问吧,衣领摩擦到脖子上的伤口,刺痛刺痛的,怪不舒服。我拉开抽屉,找了几个创可贴贴上,才好些。
当天晚上我没敢回家,主要是还不想死。那个菜刀飞来飞去的,不定哪下就命中了。去朋友那里也不妥,自从余香消失后,都瞅我都是个事儿,感觉里面一定有故事。后来夏天自杀,我和米舒住在了一起,不免惹人浮想联翩。去哪里呢?上旅店吧。
我翻翻钳夹,钞票少了点儿,因为我也不晓得我需要在外面混几天。卡?你说卡啊,工资卡交米舒了。夏天交,我也得交。
去哪里呢,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的在步行街走着。
步行街文化广场在表演节目,一群精力过剩的男孩女孩在舞台上表演街舞,台下围观者众。我挤进去看了一会儿,感觉没啥劲儿,又挤了出来。
步行街另一边儿是一群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吹拉弹唱,除了高音差点儿外,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不知不觉的,夜色就降临了。
黑夜对于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十分凄凉。路上的行人渐少,我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到地下商场的小摊儿上要了二两小面,凑合着算是吃了晚饭。
现在离发工资还早,我得精打细算。晚上住店是不行了,太贵。
走了这半天,我有些累了,找了个长椅坐下,歇歇。
步行街里面布置了不少长椅,是木质的,直辖市嘛,步行街的椅子不能太次,我顺势一趟,嘿嘿,正好,舒服!
正躺着闭目养神呢,一个人拍着我的肩膀说:“哎!哥们儿,跟你说个事儿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那夜,她把手放在(68)
这个长椅中间有个靠背,两边是坐的地方,我睡的是其中一边。
我睁开眼,看到靠背那天一个哥们正跟我说话:“哎!哥们儿,你晓得附近哪里有网吧不?”
“多的是,出了步行街,几个方向都有。”
“你打算在这里过夜啊?”他继续问我。
这个人嘛,看起来约莫28、9岁,留短发,一身倒还干净。我看他面目并非不善,不好不理他:“哦,也不,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那你得小心点儿,这儿晚上乱得很,抢钱的、摸包儿的,多得很。”
“哦!”我下意识的抄了抄衣服。
“我嘛,找网吧是没得地方睡觉,到网吧里去睡觉,”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哎!混成这样,命苦哦!”
“览个的哎?”我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不摆了,唉!”他挥了挥手,“恁个晚了,你咋个还不回家嘛,让老婆在家等到也着急撒。”
“不回去了,”一提米舒我心里就堵,“回去就打架。”
他把身子趴在靠背上,关切的说道:“啥子大事嘛,说开了不就得了。”
“唉!”我叹了口气,“你不晓得,这婆娘打架亡命得很。我要回去,得死翘翘的。”
“是啊!”他仰天长叹一口气,“我原来也有个女朋友,差不多啊!闹得凶。”
“分了啊?”
“跟别人跑了,唉!”
“咋个哎?”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原来在云南丽江做生意,那个时候啊,唉!不摆了,钱来的太容易了,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钱数都数不过来。那个时候钱好挣啊!”
“做啥子生意这么来钱嘛?”我问道。
“啥子都做,纪念品啊之类的,翻手就是钱,几百万的家业不费功夫就挣起来了。”
“接到做撒。”
“现在做的人多了,利薄了,不小心还得栽钱。”
“有那个底儿在,做啥子都好撒,”我看着自称是曾经的百万富翁,心里有些疑惑。
“生意不好做了,我们就吵。没日没夜的吵,大事吵,小事也吵。后来关系越来越淡,我们就开始赌,钱是只出不进,”说到这里,他有些许悲伤,“我伤心啊,她还有了别人。”
。。。。。。
“她要求和我分家,我见事已至此,也没啥可留恋的了,就和她彻底的分了,”他仿佛陷入了往事当中,“我啊,一个人越过是越糊涂,现在是落得身无分文了。”
说到这里,我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百万富翁,而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心里开始有些警惕了,不再主动搭话,也不好激怒他,就嗯啊哈的应付着。
他话闸子一打开,收都收不住。
“我后来几乎把中国都跑遍了,没找到挣钱的路子。现在我岁数也大了,啥子技术都没得,挣不到钱。我就想嘛,到夜总会去,可夜总会也不好进,见面就收钱。先是体检——收钱,服装——押金,我身无分文,有钱也不得去夜总会撒。没钱进不去。我在重庆呆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在网吧认识了几个谈得来的网管,让我晚上到网吧去睡,不然我睡的地方也没得。”
我没搭理他,他还在那里继续说:“其实这个步行街也可以睡人,反正我身上也没得啥子东西。只是一遇到下雨,雨水落到地面,溅上来,弄得我一身都是的,我洗都没得地方洗。”
我见他没完没了的在那里自说自话,就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
“还有就是,睡到半夜,总有过来摸包儿的,我倒不是怕偷哈,就是他们技术太差劲儿,一摸就把我给弄醒了,嘿烦人。你小心点儿,别睡着了。”
我还是不支声。
他看我不理他,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哥们儿,我还没吃晚饭呢,你可不可以借我十块钱?”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跟老子装。我也不好把钱包当面摸出来,就在兜儿里掏,也不知道有多少,拿出来一看,只有三块钱。
“就这些了,”我说。
他有些失望:“那也不够啊。”
我见他不收,又把钱收起来,继续睡觉。
他又开始在那里说这个步行街有多乱多乱,他怎么怎么的认识了什么朋友之类的事。
我见耗在这里也不是个问题,就拍了身上几下:“唉!览个愣个多蚊子哎,换个地方。”我起身就走。想不到他也跟过来了,一边跟还一边说话。
这家伙废话真多!
我找了个有人的地方,也不睡了,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就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
仙儿哟!老子再换个地方。
嗨!我走他跟着走。看来是甩不脱了。
我站住,问他道:“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帮我想想办法嘛,就十块钱,你给了我就走,”他言辞恳切。
我钱包是不能掏出来的,兜儿里的钱又不够。
“你看到起的嘛,我只有三块钱。”
“你说笑哦,你览个可能只有三块钱呢。”
看他这个样子,真是狗屁膏药了,我也不和他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他一直跟着我,跟得我无明火起。我回到最开始睡的那个长椅,躺着就睡。
他坐在靠背那边儿,一个劲儿的说,“兄弟,给十块钱嘛,给了我就走。”
“我又不欠你的,”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