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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黑暗馆不死传说-第104章

小说: 黑暗馆不死传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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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饥饿和口渴。柳士郎下令置之不理。玄遥早已不是原来的玄遥,只不过是玄遥的肉体在活动而已。好像他还令人强行将其放进棺木,钉死棺盖,不让其出来。但是——”
  玄儿摸着尖下巴,停顿片刻,继续说下去。
  “鬼丸老并不愿遵从命令。他说不行。”
  ——不行。
  我感觉穿着黑衣的老佣人那颤巍巍、嘶哑的声音穿越时空在耳边响起。
  ——那不行,柳士郎老爷。
  “从达丽娅健在时开始,鬼丸老就一直负责管理墓地。从那时到现在,除了他,即便是浦登家的成员,也不能随便靠近。据说这是达丽娅规定的。
  “只要没有出现新的死者或者陷入‘迷失’的人,只有鬼丸老被允许去地下墓室,二楼梯前有铁门,从外面上了锁。只有鬼丸老有钥匙,就算是馆主也不能随便出入。”
  听着听着,我慢慢想起来。那好像是来这里的第二天中午,蒙蒙细雨中,我独自来到庭院,走进那个祠堂般的建筑中。
  里面狭小,犹如洞穴,深处有一扇紧闭的黑铁门。铁门上有一扇小窗,窗上有粗粗的铁权子。和十角塔入口处一样,门上有坚固的弹子锁。小窗对面昏暗,可以看到地上的方形洞口以及隐入其中的石梯。而且……
  “那个墓地虽然在宅子里,但却是馆主无法控制的地方,似乎是拥有治外法权的区域。在达丽娅的名义下,鬼丸老掌控着那里。所以,虽然柳士郎命令置之不理,鬼丸老并没有遵从,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遵照已故达丽娅的意思。”
  “鬼丸老是怎么做的?”不知不觉,我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没有服从柳士郎的命令,那他做了什么?”
  “他决定每天给‘迷失的笼子’里的玄遥送水和食物,他亲自负责这项工作。”
  我轻喘一口气。
  “明白了吗,中也君?”玄儿冷酷而可怕的微笑在他苍白的脸上若隐若现,“自那以来,这18年间,鬼丸老每天去‘迷失的笼子’送饭。玄遥和樱子、卓藏不同,至今还活着。不论从浦登家族所接受的特殊定义上看,还是从世间普遍认同的意义上看,他的肉休还活着——依然活着。
  当时——我独自在庭院散步,看到了那个从“迷失的笼子”出来的怪人——鬼丸老。他手提带把手的黑盒子,那里面装得是给玄遥饮用的水和食物吗?还有……
  “玄遥依然活在‘迷失的笼子’中。今年巳经110岁了。鬼丸老照顾他最基本的饮食,除此以外,恐怕是放任自流。你觉得在没有一缕阳光,空气污浊的地下牢狱中,宛如活死人的老人能生存18年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又轻喘一口气。
  当时——我独自进入那栋建筑时,从铁门里面飘来轻微的气流,那是从地下的楼梯中飘出的臭气,让人作呕,潮湿、发霉或者说腐臭。啊,还有……
  “玄遥现在还活着。”玄儿重复道,“今后,他也许会一直活在那地下的黑暗中——怎么样,中也君?你不觉得这正是达丽娅的‘不死之血’发挥实际功效的有力证据吗?”
  ……当时的那个声音。
  虽然很轻,但我感到有什么……有个人的声音从地下传来。那声音轻微而纤弱,犹如呻吟,令人不快;难道那不是幻觉?难道那是依然活在地下黑暗中的玄遥发出的声音吗?那……
  ……突然!
  我感觉周围有点异常,胆战心惊地扭头朝背后看去。但是……
  当然,这完全是心理作用。除了我和玄儿,屋内再无他人。在摇曳的微弱烛光中,只有画框内藤沼一成的幻想画,浮现在那里,让人觉得它的存在怪怪的。
  “玄遥还活着。”玄儿又重复一遍。我感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厌恶,“我曾好几次溜进去,透过铁门上的小窗。亲眼见到当时碰巧从地下上来的玄遥。”
  “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次看到是14岁的时候,最后一次是……”说着,玄儿慢慢从睡椅上站起来,单手叉腰,仰望着天花板,仿佛要平静一下心绪。
  “蓬乱的白发和胡子很脏,呈现出腐醉的颜色。早已称不上衣服的破布贴在瘦骨嶙峋的躯干上,脸上皮包骨头,犹如木乃伊,满是丑陋的脓疮和疮痂……散发出恶臭。他应该发现我了,但站在那儿,毫无反应。他眼神虚幻,从中丝毫感觉不出理智。口中发出的只是野兽般的呻吟,根本感觉不出那是人声。那是精神彻底崩溃,只是还能行动的怪物啊!”
  “怪物……”
  “但是,中也君,那肯定是玄遥,我的生身父亲,第一代馆主玄遥。”
  我战栗不安,玄儿将目光移过来,像是要把堵在胸中的秽物全部吐出来似的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亲眼去看,亲手去摸,甚至可以采集他的血液,进行验证。”



  7


  上午7点。
  长夜巳经过去,抛开真伪不谈,关于浦登家的众多疑问似乎也已经基本清楚。玄儿“今夜,知无不言”的承诺至此似乎也已兑现……不,还没有。
  还没有——我摇头否定。
  还没有说出一切。还有一个在我看来是最重要的谜题,最迫切的疑问,玄儿没给出明确答案。
  “为什么?”我再次向玄儿提出这个疑问,“为什么你要带我……”
  玄儿迅速转过脸,好像不想让我说完。他没有坐回睡椅,而是默默走开。我站起来,注视着他。
  “玄儿!”
  他既没答应,也没回头看我。而是慢慢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将烛台上的蜡烛依次吹灭。每吹灭一枝蜡烛,那部分光明就被黑暗所代替。暗黑的墙壁、暗黑的天花板、暗黑的地板、暗黑的家具……黑暗粒子仿佛是从它们之中直接渗透到空间。
  但是,即便最后一枝蜡烛被吹灭,房间也没有完全被黑暗覆盖。屋外的光线已经透过百叶窗的空隙,潜入室内。确实,天己经亮了。
  “要出去了,中也君。”
  与密室相通的翻转门上,藤沼一成的画依然朝着这一侧。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玄儿没有将其恢复原状便朝通往走廊的门走去。
  “累了吧。你最好先稍微休息一下。”
  “你不肯回答吗?”我走到玄儿身边,“为什么你要让我经历这种事?”
  “经历这种事?”玄儿扭过头,昏暗中,他全身漆黑,仿佛是个平面黑影,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是说经历这种倒霉事吗?”
  “我不想说‘倒霉’这两个字。你并没有恶意,没有陷害我的意思,对吗?”
  “恶意,陷害你……嗯,我不想伤害你,所以谈不上后者。关于前者,那比较微妙。”
  “或许有恶意?”
  “这个……”玄儿略微耸耸肩,“什么叫做恶意?这个问题也很难回答!”说话的语气略带讽刺,但表情真诚,恐怕还有点悲哀。我不禁这么想。
  “为什么?”我追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
  “你就这么不情愿吗?”玄儿反问道,“我没有征得你同意,就邀你参加‘达丽娅之宴’,你在宴会上吃了极其邪恶,却能带来不死的‘达丽娅之肉’。对于这些,你就这么不情愿吗?”
  “这个……”
  “如果我事先说了,你也不会答应,对吗?即便现在我已经解释一切,你一定仍然半信半疑,对吧?”
  “是幻想。”我看不清玄儿,尽量表现得毅然决然,“我依然这么认为,达丽娅夫人和玄遥对不死的妄想和执著产生了这恶梦般的幻想,仅此而己。这种幻想在这一个奇异的宅子里一直被添加更多内容,延续至今。”
  “哦?”
  “玄遥之所以仍活在‘迷失的笼子’里,那也绝不是‘不死之血’创造的奇迹。可能他本来就能活到这么大岁数。虽说是110岁,但在这个世界上,不也有好几个如此高龄的人吗?并非不可能活到那么大……”
  “的确。你当然有自由这样解释。”玄儿既没有提高声音,也没有加重语气,“不过,即便你现在否定,但总有一天,你不会再这么肯定。因为你已经在宴会上吃了‘达丽娅之肉’。总有一天你会亲身……”
  “……不可能。”
  这种事绝不可能——我摇头否定,但还是不禁用手按住胸口。
  左手绷带下被蜈蚣咬伤的疼痛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右臂的肘内侧仍有轻微的不适。那是玄儿给我注射血液时留下的疼痛。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毕竟我们约好的。”玄儿说,“父亲……不,柳士郎也曾说过,本来只有玄遥和继承了‘达丽娅之血’的浦登家的人以及和他们有婚姻关系的人有资格参加‘达丽娅之夜’的宴会。公开声称应该偶尔允许例外的,是柳士郎。实际上,他曾向野口医生发出过邀请。
  “为什么要允许例外?我没听到过明确的理由,但大致能猜出他的想法。我们不能忽略一个事实——他和达丽娅的联系原本不是通过血缘,而是通过入赘后吃‘达丽娅之肉’形成的。而且,我觉得柳士郎或许感受到——在浦登家的‘血’中,有某种极限。所以他认为要导入‘外部的血”而且不必拘泥于婚姻。说实话,也确实如此。你看这个家的现状——美鸟和美鱼畸形,阿清得了早衰症……啊,不!或许,柳士郎想干脆断绝浦登家的血脉。”
  “断绝血脉?”
  “他对玄遥的憎恨挥之不去!他觉得达丽娅的‘不死性’可以通过‘达丽娅之肉’让选定人继承,希望索性断绝了浦登家族——玄遥的血脉。或许这才是本意。”
  在无法看清对方的昏暗中,玄儿从斜后方窥探着我。
  “明白了吧,中也君?我——我也有类似的想法。随着我逐渐了解浦登家扭曲的历史和家谱……我觉得这个家族的血液肮脏无比。而且我对这种行为本身——男女交合生儿育女来继承血脉,也不禁产生厌恶。我体内也流动着污秽的血、邪恶的血。我不想让它传下去,到此为止。这种想法不断膨胀,无法抑制。所以我对以妻子、孩子这种形式来增加同类的方式已不感兴趣。在我误认为生身父亲是卓藏时,就有这种想法,等明白玄遥才是亲生父亲时候,这种想法就更加……”
  “佣人呢?”我突然想起来,“柳士郎说的‘例外’中,是否有这里的佣人。对了,比如说鬼丸老?”
  “鬼丸老?”玄儿略微想了想,“有可能吧。据我所知,鬼丸老没有在宴会上吃过‘达丽娅之肉’。不过可能在达丽娅生前,就已经直接从她那儿接受了‘达丽娅之血’。他本人倒是没说过什么。”
  “其他人呢?他们究竟知晓多少关于‘不死’的秘密……”
  “大致情况大家都知道。但是能较为深入了解的,除了鬼丸老,大概就只有鹤子。”
  ”小田切……啊!”
  “据说18年前的大火后,她被柳士郎直接选中。恐怕她起初就知晓不少,受到吸引才来的。”
  “受到吸引?”
  “是的。就是说她想得到‘达丽娅之肉’。她希望通过勤勉的工作,有一天能获得被授予‘达丽娅祝福’的机会。虽然目前还没实现。”
  啊,难怪……我现在才明白在“达丽娅之日”的那天晚上,带我去宴会厅的鹤子临走时那目光的含义。
  端正、白哲的脸上毫无表情,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手。那眼睛、那神色、那目光……锐利得让人感到刺痛,感觉好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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