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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从酸腐书生到灵魂医生:魂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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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到你身上的五元钱,你拿了没有?”
  “拿了呀!我的钱为什么不拿?世界上有这样的傻子吗?”他补充说,理直气壮。“也不是五元钱的事,人不能太软弱!太软弱他就要欺负你!”
  他的性格是如此实在,极适应环境,两个小时前几乎要打架,也愿意把扔到身上再飘落到地上的钱拾起来,现在在家里,却吃饭是吃饭,看电视是看电视,照样说笑。
  林楠看着电视上的节目,也不管出什么画面,心里想象着与张雪烽一起的日子多么开心呀!一想到张学烽,刚才还气恨过他呢,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会多么难受呀!幸亏自己一时的感觉他永远不知道。以后,无论怎么,再不能气恨他了,再不能气恨了。她天性不喜欢垃圾,不喜欢嘈杂的声音,不喜欢不美的事,不喜欢丑陋的人。丈夫的繁琐更引起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她想逃避开繁琐的氛围,就到女儿跟前去翻看作业。为了彻底摆脱繁琐,她非常投入地给女儿纠正一道错题,然后去洗衣服。
  晚上,女儿忽然感冒发烧了。
  孩子的脸红扑扑的,到三十九度,嘴唇起了干皮,手摸上很烫。林楠给喂了西药,打了针,还不退烧,丈夫说赶紧送医院,林楠说会退烧的,不去医院了。其实她觉得不要紧,想捱到第二天,把孩子送到自己上班的药铺里。但是还在发烧,不退烧,得想办法呀?不能等着到天明。
  丈夫几次穿衣准备抱孩子出门下楼去医院;林楠摇头,他就把外衣再脱掉。
  按照她的吩咐,他们分头行动。
  丈夫拿了林楠给的两丸药,到电磁炉上要化成汤药。他就忙去了,就象古代的一位将领拿了锦囊妙计而去。他是那样瓷实,麻利,按照吩咐,用筷子在不锈钢盆子里一圈圈地搅动,象玻璃厂的工人搅动玻璃浆那样规范。林楠用物理方法给女儿散热,她催促着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 城市家庭(3)
“快一点!化了就行了。”
  他在阴台上急忙叫:
  “快了快了!我在搅着!还有一小块没有化掉。”
  孩子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迷糊地望着世人,但她害怕再到医院打针,输液,叫嚷着不到医院去。林楠把一块湿毛巾盖在女儿的额面上,用酒精棉球擦着女儿的腋窝,汗腺,额面,至少表皮上不很烫手了。她在女儿的腋窝里擦着酒精棉球,想平时母女闹着玩时,挠痒痒,她都受不了,麻雀一样乱叫乱跳。可是现在,女儿象昏过去一样,没有反应。都是为了私情,为了医生,为了自己所在的药铺,在这样的长夜熬着。她的愿望,她自己都没有完全清醒意识到:发烧的高峰过去后,把孩子的余热留给张学烽和自己来治疗,他们共同感受治愈女儿的快乐。
  孩子还不退烧,身上火烫,她着急起来。盼望女儿再不要发烧,体温再不要升高。城市里平凡的家庭,急死人的事情莫过于孩子高烧不退了。
  他们把中药汁灌给孩子了。孩子不断摇头,黑水从嘴角流出,丈夫用一圈餐巾纸擦着黑水。
  再干什么呢?喂糖开水。他很会喂,眼睛绝对不可能望别处,动作规范,每一次的动作都一模一样,河姆渡人一样的嘴角吹气,舀药,运送,凑近,抬勺柄。
  林楠在药铺里习惯了孩子发高烧,知道虽然大人急得团团转,医生采取着措施,并不急噪,就如股民急噪股票下跌,政治家是平静的。她觉得不算高烧,医疗措施正确,会好起来的。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起自己幼小时候非常熟悉的一个情景:每有发烧,不舒服,奶奶便裁几页白纸,剪个花子,在她的头上撩来撩去,奶奶许着各种各样的愿,纠正生活中的过失,祈祷坟墓里的祖先保佑,也咒骂几声别处的野鬼,声音慈祥温和,纸吹起的风清凉,她感到很舒服,心里在微笑,产生希望,感到是观音菩萨在作法,一定会好的。撩完了,奶奶又到地上,在盛了半碗水的碗里立着三根筷子,嘴里念念有词,许愿,骂野鬼,纠正错。筷子立稳了,疾病的原因找出来了,奶奶高兴了,妈妈也高兴了,小小的自己也高兴了。然后,奶奶再把纸拿到她的头上划来划去,说一声:“好了,病出门了。”就到碗跟前,把纸烧了。看着那火焰,红红的一片燃烧,只要是一个人,不由不产生生命和痊愈的希望。烧完的黑灰用菜刀铲到碗里,端碗出门去了。出门时菜刀在门槛上“咣”地磕一声,把野鬼砍跑,一切圆满了。看着奶奶的背影,小小的林楠想笑出来,然后妈妈来盖好被子……每一次这样,身体都好起来了。
  林楠看着床上的孩子,疑惑地想:
  “忏悔?难道要我许愿吗?要纠正什么错吗?”
  也许自己错了,应该多呵护孩子,不应该有家庭之外的爱情,孩子莫名其妙的发烧是命运所做的一个提醒。但她又想:“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发烧依然会有。”
  她无事可做,心里很急,想跟着奶奶学,就找好了白纸、菜刀、水碗、筷子。学着奶奶的样子,给女儿撩一撩。女儿被纸张甩动的轻风和窸窣声惊醒,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光顺着纸转动,问:
  “妈妈!你是医生,怎么给我讲迷信呀!”
  林楠轻拍女儿的侧身,抚慰说:“许多疾病,都是那些特别的人来询问,这样烧纸,它们就随着烟消散。”
  “妈妈!那些人,怎么不说话呀?”
  “它们的身体象烟雾一样,我们看不见。”
  女儿把自己额面上的毛巾取开,认真地问:
  “它们是坏人吗?”
  她不知好坏,象女儿更小的时候讲小白兔的故事,仰望天花板凭空想象:
  “我们的心好,它们就成好人了。”
  女儿听完,嘴角一笑,没有声音,高烧使她疲乏,闭眼睡觉了。
  要不是她在感冒发烧,准会咯咯地笑。林楠嘴里不知说什么,她不会许愿,不会祈祷祖先,不会骂鬼。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说:“愿菩萨保佑我女儿的一切。”在水碗里立筷子的时候,筷子总是立不住,她在心里说:“愿菩萨保佑我们的一切,筷子!好心的筷子,你立住吧。”筷子终于立住,没有栽倒,她非常高兴,感到这空间里有隐秘的奥妙。如果把房间比作一个人,纸张甩动便是疏通经络。
  丈夫看着这种风俗,觉得很稀奇,很有意思,把孩子抱得端端正正让她比划。
  她又量一次体温,下降了半度,她受了安慰,惊喜地对丈夫说:
  “好多了!降温了!还得继续。”
  快到天明的时候,孩子退烧,平静入睡。林楠也疲惫,昏昏睡去。丈夫决定今天不送孩子去幼儿园,先让她们睡吧!快天明了,自己去上班。
  孩子一觉醒来,没有病了。天气半晴半阴。林楠没有去上班,给药铺里打电话说今天有事。她陪伴孩子半天,家里很平静,什么不好的事也没有。她中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她无精打采,不思饮食,心情不佳。第二天还是不想去上班,又打了电话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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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每日争取(1)
新的一天。早上醒来,穿着内衣探头看窗外,天朗气清。她心情愉快,英文哼唱《昨日重现》,给女儿穿衣服。上班,去上班,到药铺里上班,就象去郊游,坐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每天给她注射着活力素。
  她每天来,张雪烽感到很舒适,很惬意。她两天没有来,他忽然发现自己非常想她,时空不隔断的想念。他望着柜台出神,没有林楠,药房里缺少了生机。现在见面,不禁喜形于色,发出长久的笑,走上去,拉着她的手问:
  “你来啦!你有什么事?家里有什么事?”
  她从他的手上立即感到了爱情,非常兴奋,被温暖簇拥,发现自己也更想念他,望着他的眼睛说:
  “孩子感冒,——已经好了!”
  医生两手拉着她的两手,望着她的眼睛,蹙眉,吃惊地问:
  “怎么不给我说?怎么不给我说?”
  她面对他火一样的热忱,脸红,面如桃花,象桃花对着太阳,娇羞地说:
  “没有打扰你;已经好了。”
  还没有病人。两个护士姑娘偷觑他们。他把手放开,回到自己的写字台前坐下。她们走过来,一个叫着“林姐”,一个把她的手拿起来问“孩子怎么样了”。那种情景不用细说了,女性们见面异常热情的低语,象两只白色的水鸟游弋到一只华丽的水鸟跟前唧唧咕咕,可能无特别的意义,也可能奥妙无穷。张雪烽看着她们,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感到舒适祥和。那些话语,男人们平日不屑一顾,但是比冷酷僵硬的话强多了,比温和而虚伪的“正义”强多了,比枯燥的蜘蛛网一样的教条强多了。——当然,蛛网只对蜘蛛有意义。
  病人还没有来。她们把卫生收拾整洁。冬日的淡红色晨曦透过玻璃洒在柜台上,窗台上的绿色生机盎然,柜台反射光到墙壁或药柜上,亮光更多了,激活人的情绪。电脑播放轻音乐,象水波有形柔和,飘洒到他们的心头。室外严寒,室内暖气烧得正旺,倍觉温暖。他看着她,望着她,微笑着,偏一下头,换个角度,再继续望,馥郁鲜艳的一个女人,像荷兰人望郁金香。他在心里产生激情,许多思绪极速运行,眼睛里似乎有潮涌, 默默发誓。
  林楠洋溢在幸福里,她迅速忘记在家里告戒自己的保守观念了,再次为自己对他产生的恨意而内疚。给他泡了茶,轻柔地放在他的面前。她就象一杯茶一样,温暖清凉,移动过来,移动过去,空气对流加速,和解的空气弥漫,再影响每一个人的神经。她们看着,对自己的爱情前途还茫然,非常羡慕他们,经常产生轻松的幻想。医疗的职业习惯,使她们看待亲密的别人时,带着“医疗”的成分,不带伦理观念,不产生不舒服的感觉。如果上帝能够原谅,在一千年之后的药房里,会允许每个人的心情像空气一样对流,包容。
  在一个黄昏,没有病人了,她们的兴奋延续,挤眉弄眼商量好,不想回家,关了门,齐声叫喊让医生“请客!”。张雪烽吓一跳,笑了。不好冷却她们的心情。单纯的请客情趣不大,他提议,每人唱一首歌的第一句,下一个人摘取上一个人的歌词连缀;如果实在不行,自由唱。唱得不好的人明天买几个温棚里的新鲜玉米棒,煮熟吃。
  两个护士鼓掌,不唱歌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是个活人,没有音乐怎么能行呢?林楠单独鼓掌。大家吃了点水果,按照位置用目光摆好了顺序。护士迫不及待,发丝刺天,腰带闪光,舞台演员的气势,唱了网络歌曲。

20  每日争取(2)
轮到张学烽,他咳嗽了一声,喝口茶,说书人一样拿鞋刷子敲桌面,问她们:
  “客官们,你们喜欢什么歌曲?”
  她们翘着二郎腿说:“你最拿手的歌曲,给你准备好银子哩。”林楠娴静优雅,一张报纸遮住半个脸,望着他,莞尔。
  他便嘀咕:“本来想唱一段甘州小调,怕你们听不懂,哼一段凉州贤孝吧,《西厢记》改变的。”他再喝一口茶湿润嗓子,严肃,手掌伸出去,秦腔喉咙里带着依依呀呀,浓重的方言唱道:
  “今日里送那个张生赴京去哟,十里长亭安排下了筵席哪。我和那个长老先行,却不见张生小姐来到啊。望他上朝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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