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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野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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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吧?”

  她不知手该放在哪里,

  “你真想要了我的命”

  她听得出他在咬牙说着这几个字,

  “对不起,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她开始四处翻手机,他腾出一只手拉住她,

  “你是不是想所有人都知道,”

  她想笑,却又收住了,他额头上的汗亮光光一层,

  “不行,一定得上医院,你疼得都出汗了”

  他一把抱住她,一身热气,

  “没关系,你嫁给我,不能生孩子也行”

  “你别闹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想挣开他,又被他抱住,

  “我爱你,一直爱着你”

  他看着她,脸比平常更白一些,却嘴角勾着笑,

  “我也一直爱着你”

  她忽然比他还激动,两个人互相跪着,靠在彼此的肩膀上,像一座孪生的雕像。

  她吻了他,让他回家,她有名分之前没办法和他同床共枕。他要学会忍耐,像曾经的她一样,不过她还是会看念盈,带她去看妈妈。

  念盈还不懂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只知道跪在那块石头前爱尔莎会很高兴,会笑着夸她。他站在女儿身旁,才发现女儿和天娇都有些凄凉,都是那么小,那么小就要面对坟墓是一件残忍的事。他了解,墓碑是的照片是会抓人魂的,看了一眼就会抓着人不放。小人把墓地当成游乐园,在母亲的灵魂里来回穿梭。他好像看见天娇就站在女儿身旁,随着女儿左飘右荡。她白了许多,只是仍面无表情,单单用手抚着女儿,指甲很尖很长,一眼都不看他。天娇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他看得见她眼里唯独剩下的慈爱,竟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像他一样,那么轻易忘记,或者从未被记起,女儿在他和她眼里都只有一半染色体,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女儿自己循着,没见过的花花草草,不在乎有多浅淡和荒凉。手里的都垂l了头,她仍一颤一颤地跑向爱尔莎,送给她,看不见花草上都裹着厚厚一层不肯腐烂的诅咒,挥发着臭气,在人的心里掏洞。他看着女儿,上了车,在爱尔莎怀里笑得很开心,而天娇攥着拳头,走不出那坟地,脸由白到灰,身体开始破碎,化成一滩一滩血水,在坟地里抹着自己的痕迹,一层一层加重,鲜红,像努力咬自己尾巴的蛇,在地上绕着圈,不肯停歇,只有黑色的头发不时从血红里冒出来,一根一根乌黑发亮,倔强,抵抗。

  小人赖在爱尔莎怀里,不肯再下车,手中的花草早就被揉得不成样,在一边反着酸水,直不起腰。他望着,犹豫了一下,捡起来放在天娇墓碑上,转身离开,多呆不了一秒。

  他确实想搂着爱尔莎睡,一分钟都等不了。


第二十一章。

  天娇几乎天天跑医院,却不肯住在医院,也讨厌他请到家里的医生,她不喜欢,医院终归是不吉利的,她是逼不得已。他顺了她,陪她一程一程,她只和他一个人讲话,只说她的孩子,它叫什么名字,穿什么衣服,鞋子,过什么样的日子。只讲给他一个人听,他很高兴,这个孩子能治好她的病。他也想过这会是多么难得的一个孩子,他要它快乐地长大,不惜一切代价。可孩子只是孩子,他不想它一出生就要面对父母那么多的曾经,不要父母用夹着自己过去的眼睛来给这个孩子美丽的憧憬,憧憬都透不过气,永远着不了地。

  天娇要他全心全意看着孩子长大,落地,目不转睛。她过得不分昼夜,随心所欲,怀孕的女人有绝对的权力。她要他狠狠宠自己,她凌晨三点吃饭,然后洗澡,在浴室里睡到天亮。他要陪在旁边,她要向黎明证明自己的幸福。她泡着热水澡,怀着自己的孩子,靠着自己的男人,安逸地睡去,等阳光落在自己身上,向黎明宣战,她再不是那个只能在黎明时扒自己皮的女人,她也能幸福。

  幸福却总是要粘连,这个孩子注定了早产,七个月,最多八个月,等不到它自己饱满,子宫会像压满气的气球,随时上天爆破,远离人间。也许它还不能呼吸,也许它还不会吮吸,也许它还睁不开眼睛,会有一双铁钳把它拖出子宫,提早降生。它的出生会是一场灾难,谁都一样。她号啕大哭,抽泣得全身发抖,肩膀缩成一团,却尖锐不够圆。她望着肚子,恨它这么不争气容不得她的孩子长大发芽。

  她发誓要一天一天挨过去,没了命也在所不惜。她习惯非生即死的逻辑。生命被拉成一条直线,除了向东只有向西,找不到其它缝隙,她眯起眼睛,轻轻叹息,又吸气,深深呼吸,他很紧张,快要窒息。

  现实比现实悲惨,有人爆了他握她的手,她在他怀里,她吻他的脸,她一脸疲惫,灯光下气氛很不对味。

  天娇望着照片,才想起来,她不能和他*,四个多月了,冷笑着,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比心活得精彩,她的肚子比不上她的开怀。

  她用了最俗气的方法,逼他带自己去见那个女人。

  她笑着让爱尔莎摸她的肚子,两个女人笑得很甜蜜。

  “过不了几个月就快生了,不知道生下来是死的还是活的”

  她死死抓着爱尔莎想抽走的手,用力压在自己的肚子上,爱尔莎被吓得白了脸,小锋赶紧上前松开天娇的手,爱尔莎惊魂未定,

  “还有要拜托你一件事,我要是死了,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天娇把纸巾递过来,爱尔莎的眼泪就掉下来,眼前的女人,她的心是一块毛玻璃,如何都磨不平,除非要了她的命,

  “别这样说,你会孩子都会平安的”

  爱尔莎努力地讲着,换来的是她拍着桌子,打翻了杯子,笑得不能呼吸。

  他搂住她,擦去洒在她身上的咖啡,留下了红印,

  “天娇,我们回去吧”

  “我一个人回去,你和爱尔莎好好商量一下我的提议,想想我死了以后的事,商量好日期,告诉我一声,我一定成全”

  天娇推开他的手,一个人扶着肚子,穿上外衣,蹒跚而去。爱尔莎望着那脚步快要腾空,又每一次都着了地,很瘦很细,转头看见他,努力笑笑,

  “去吧,我和你都没关系”

  他跟了出去,她看着他和那女人一个一个消失不见,自己也呆呆的,像是没人离去。她第一次靠那女人那么近,那女人是一片魔域,邪恶却让人上瘾,黑夜也让人着迷,她的表情含着血腥,每个人都有的基因,她表现得尽致淋漓,谁都无力抵抗,因为她的痛在心里,就像是她走了,你仍觉得她还在那里。

  她不要他的任何解释,也懒得去相信或怀疑,再有一次,她会给他一分惊喜,一尸两命,拖着孩子下地狱,在地狱里告诉它害死它的人是它的父亲,让它在地狱里祝福他,他和那个女人称心如意。

  她断了他和爱尔莎所有的联系,身边的人都在告诉他,他的女人应该去看医生了,心理医生,他说不必了,他可以自己来,他知道她一定不喜欢别人把她当成异类,他会握她的手,不会宠她宠到她沦落,他还没疯,不会看她怎样,眼睁睁。

  他知道,他感受得到,她要什么,她和自己一样。他把自己的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听孩子的心跳,冲它微笑,泪眼汪汪,他吻她的肚子,

  “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

  “我要你相信我,相信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我没有在乎,谁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孩子”

  “你还有我,只要我对你好就够了,你的心要大一点,装下我,不要再一个人过,一个人撑”

  “我们在一起是为了生存,是一种底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我们之间从没说过爱,我们的孩子都是一种纽带,和爱情无关,我们跨过激情,爱情,手中握的最好听的只能叫亲情,我是你生存的伴,你可以随时换”

  她的手抚着他的头,竟有一种从容,

  “生存是底线,也是最后的安全,我永远都不会斩断,我们的孩子是一条血脉,我们站在两端,用生命供给看它变长变宽,我们也会幸福的,我和你永远都在一条线,孩子是我们的结点”

  “你承认了,你不爱我,只是讲得很好听。我留住你,不是因为我的脸蛋,我的身材,我的声音,我的脾气,我的厨艺,我的分分厘厘,是因为我够可怜,可怜到你忍不住会怜悯,可怜到你的心疼都是情不自禁,我不是你的爱人,你的女人,我只是你不甘心放弃的过去,你拿我当成证明,证明你的过去也可以完整透明,不会再让你透不过气”

  “可我毕竟在希望,在努力,我们的幸福,我一直在憧憬”

  “不是我们的幸福,是你一个人的幸福,你把我当成过去的自己,我是你圆梦的工具,你利用了我残破的身体,冻结的无法思考的心,用你的曾经让我相信,我和你一样,我只有在你身边才能活下去,你不让我死,让我陪你一起把生命当成死的延续,还死死守在我身边,尽心尽力,等我们的孩子,下一个悲剧出世,让你更加入迷”

  “我对你好,你不喜欢吗?我们的孩子,不是一个奇迹吗?”

  “我的心有多畸形,你其实比我还清楚,你不想我好,看我病着,看你自己为我卖命,你应该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和轻松。我的痛是你证明的基础,而我的快乐是你对自己的回报,只有我不停痛着,你才能不停奔着,跑着,把为我止痛当成乐趣,你不是对我好,你和我一样只爱自己”

  他抬头看着她,她的肚子浑圆浑圆,光裸着,

  “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放了我,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让我产生幻觉,让我觉得就算死,也只有你是我的墓地”

  她低着头,看着他,像希腊神话中*的少女,他像祈求爱意的孩子,虔诚无比,两人之间,抬头仰望的距离,没天没际。

  “为什么不放了我,为什么不放了我在?”

  她痴痴地看着他,自言自语,眼神很平静。

  第二十二章

  向天娇哪都去不了,肚子重起来,压下来,她走不动了,躺在床上给孩子省点力气。很危险了,孩子在里面左踢右撞,它还不知道它的母亲正顶着多大的风险让它在肚子里多呆上一天又一天。孩子是不知道感激的,有的只是顽皮,虽然天生就危在旦夕。天娇每天被它折腾得汗淋淋,终于吃不下东西,拉着窗帘,隔着阳光睡觉。

  气氛被颠倒,她没力气和他吵,和他闹,生命被时间拖累,有些美梦开始变得无所谓,细胞的分裂很疲惫,死去的不成灰,新生的成了罪,如何都是孤魂野鬼。生命越是要靠岸,引来的是更多的流着口水的风暴,风帆砰砰响,发出一阵阵嘶狂,桅杆摇旗呐喊,亮出冲锋枪,浴血奋战不肯坠亡,没有露世的血腥翻江倒海,一场出世,一场对抗。

  她尿频,腰疼,腿疼,气喘,出虚汗,没了人样。

  他想请人照顾她,她拒绝了,没再说话。

  她的嘴张得像陈旧的风箱出出进进的是一团团腐朽的歌谣,听不清歌词,也寻不到调,只是一遍一遍轮唱。

  阳光从缝隙中钻进来,她看了很扎眼,甩着窗帘补牢。

  终于有好消息传来。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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